當天下午傳虎很早就迴來了,“你們在玩什麽呢?怎麽擺了這麽大一攤子?”他好奇地看著主仆二人,在院子的地台上,擺了一大堆東西。


    “大爺快來,小姐親自泡的茶,您嚐嚐好不好?”玲玉趕緊端過一杯茶遞了過去。


    傳虎看了看手裏很小的一盞茶,一飲而盡,品了品,眼一亮,“好像比以前好喝呢,唇齒留香口感很清潤。”他種茶故而嚐嚐有新茶第一道就要先品一品,看看品質如何。


    “這是小姐去年采摘了鬆針上的雪水泡的茶,這還是第一次起出來品嚐呢。”玲玉歡快的趕緊獻寶。


    “我說怎麽又一股特別的香味,喝在口裏很輕,我很喜歡。”傳虎又飲了一杯,細細的品了品,非常滿意。


    巧蘭露出笑容,慢條斯理的吃著許嫂做的小點心,“我打算采集一些晨露來試試,可以試驗出咱家的茶到底能有多好,不同品質的茶出來口感也不一樣呢。”


    “好啊,這個法子不錯,原來水不一樣這茶的口感也不同,你倒是提醒我了,下迴剛子再去,讓他用這樣的水試試,也許效果會更好呢。”


    傳虎搖頭晃腦的品著巧蘭泡的茶,看她泡茶是一種享受,慢條斯理舉止優雅,動作輕盈,看著她泡茶的手法似乎感受到一種靜謐,把心中的煩躁都全部帶走了。


    傳虎難得能享受到這樣安靜休閑的時光,眯著眼坐在蒲團上,品著一杯清茶,感受著舌尖上清淺的韻味,讓心情變得寧靜安逸。


    “嚐嚐這杯,這是去年製作的梅花片,是野梅呢。”巧蘭又從茶葉桶裏倒出一些製好的梅花片,泡了一杯給他嚐嚐。


    “嗯,這個我倒喝出鬆針和梅花的清香來了,十分香全都迴味的是滿口的清香,這迴我倒是喝出雪水的那種清冽輕浮的口感來了。”傳虎喝下一杯眉毛微挑,讚賞的點頭。


    “這是我自己搜集製作的茶,用的是鬆針竹葉和梅花,按照書上的方子做的歲寒三友,也是前人的方子調製的香茗,用雪水泡味道會更明顯,有股特有的清冽香味,我打算再做其他組合,相信會有奇妙的效果呢。”巧蘭玩的不亦樂乎,茶能夠陶冶情操,舒緩情緒,玩製茶調香都是調節壓力和放鬆心情的一種自我調節的辦法。


    “嗯不錯,你弄了給我嚐嚐,我喜歡你泡茶,讓我覺得很放鬆。”傳虎靠在墊子上歪坐著,難得放鬆一會。


    “你該多品茶,能讓你放鬆精神,弦繃太緊並不是好事,要學會給自己減壓。”巧蘭也發現最近傳虎生意擴大了,但人卻更忙了,顯得有些疲憊焦躁。


    “來,這是咱們新茶園出產的茶,和剛才的品質不一樣,你嚐嚐。”巧蘭勸說一句也就罷了,他會懂的,說多了就成絮叨了。


    “嗯,這個茶好像比前麵那杯要更好,口感更清澈迴味甘甜,前麵那兩杯迴味可沒有那麽清晰呢。”傳虎精心品味後感覺出不同的差距來。


    “嗯,這是今年最好的茶,是我們上次從山上拿迴來的好茶,品質比較高,用雪水泡效果很好呢。”巧蘭飲了一杯麵帶恬淡的微笑。


    “嗯,看來咱們買的茶園品質還是不錯的。我打算讓傳光幫我打理茶園跑腿,你覺得如何?”傳虎捏著杯子轉圈玩,腦子裏在思考未來的計劃。


    “傳光不用讀書了麽?”巧蘭聽他的口氣有點著急的意思。


    “我們家的人沒有太多讀書的天分,遠不如清遠那麽會讀書,他們更喜歡練武是真的,但我叔和我爹都認為多讀書是沒錯的,不一定非要考科舉,識字懂道理也是應該的。前兒我不是和他們說了想讓他們幫我的意思麽?傳光其實早就不想讀書了,想著今年天熱了就不打算讀了,之前就在和我叔說這個事呢,但我叔之前覺得家裏不忙著用人,不太願意害怕孩子小放迴來就野了,還不如拘在學堂裏不至於學壞了去。這迴聽我這一說倒也放心了一些,既然孩子不願意讀了就算了。”傳虎說了說孩子的情況。


    也不是所有讀書的孩子都能考科舉,大部分家長都是抱著讓孩子讀書識字懂道理去的,會認字本身在村裏就是個說頭,說親都容易很多,因為識字就不是所有人能會的事,幫人寫寫畫畫看個契約都是行的,就是種地找活都比別人容易一些。


    傳光傳慶比傳威大一些,已經快十三了,他們不想讀書了,之前也去考過科舉,確實沒有中過。因此覺得沒啥希望老在學堂裏帶著也學不到啥了,還挺花錢,孩子著急想迴來掙錢了,不能光讓老父老母奔波辛苦。雖然他家容易一些,也不能大小夥子不掙錢吧,別的小夥子這個歲數早就種地了,有的都開始相看人家,過二年就說親了要養家糊口了,因此傳光有些著急了,他還啥都不行呢。


    因為家裏不太難,二叔就讓孩子們去讀書,也給的起這份錢,不讓在村裏胡混,害怕孩子跟著不好的孩子學壞了,平時就是幫著種地,隔三差五上山弄個野物迴來,幾乎沒受過啥苦是真的。


    劉家的人隻有傳虎在戰場吃過苦,歲數比他們大得多,早年受了點苦,底下三個孩子長起來時家裏條件已經好起來了,不需要他們吃苦了,所以都轟去上學了。也沒指望考個官人迴來,但也不能讓孩子在村裏撒瘋,三弄兩不弄跟著混混就學壞了,去學堂好歹學的是正經東西。


    這迴傳虎一說還真說道二叔二嬸心坎上去了,他們也在發愁孩子將來的前途和出路問題,種地當然是沒問題了,可是二叔不大願意讓孩子光種地啊,那還上啥學堂啊,種地不就行了麽,這不是期望孩子能有好點的前程麽?


    一說二叔一下就放心了,覺得把人交給傳虎這個當哥的肯定就沒啥問題了,人說了不聽話你這個當哥的隻管踢就行。


    劉家人一向的傳統就是,長兄如父,可以隨便教訓孩子的,傳威一天被打的嗷嗷直叫,劉老爹眉毛都不動一下,問都不問,反正下手有輕重也打不壞,小子麽皮實著呢。


    “要是這樣的情況,你就讓早點出來吧,既然學不出樣來上這麽多年學自己也不想上了,那就出來幹點正經事,再耽誤下去孩子可能就皮了。不過出來你要帶一段時間,別那麽快撒手,男孩子要仔細點不然學壞了可扳不過來了,畢竟不能跟女娃似得關在屋裏吧。還是要盯緊點。”


    巧蘭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這個年紀正是叛逆的年紀,雖然古代人會早熟一點但也不至於就萬事無憂了,還是要盯著點,免得有那不懷好意的給教壞了。


    “嗯你說的倒是對的,我會小心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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