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朝媳婦望去,媳婦別過頭去,什麽話都沒說,意思已經明擺著,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張母歎口氣沒說什麽,默默的點點頭,到底將來還是要靠老大夫妻兩個照顧他們,老大媳婦正經說做的不錯了,對得起張家,比自己閨女強太多了。


    “娘,你也要把我趕到茅屋去麽?”張氏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


    “孩子,你到了今日都不知悔改,你讓娘怎麽辦呢?娘老了呀,娘不能把全家老小全都賠進去給你呀。”張母嗚咽痛哭。


    這些日子張母真的是沒少流淚,女兒這樣子她能不心疼麽?可怎麽辦呢?事實已經這樣了,女兒卻依舊覺得是別人的錯,你要真做得那麽好,李家怎麽能不要你呢。


    “我恨你們!”張氏瘋了一樣衝了出去。


    “桂花啊!”張母拔腿就要衝出去追。


    “迴來,讓她走,死的越遠越好,隻得沒生這個女兒。”張老爹瞪著眼睛怒斥一聲。


    “這個孩子怎麽成這樣了,這是為什麽呀?”張母可憐的一個人坐在那裏抹淚。


    張嫂子看了不忍心,坐過來勸道:“娘,你也看到了,我不能讓她留在家裏了,咱家全家人都直不起腰來了,我累點並不要緊,但是孩子怎麽辦呢?今兒孩子出去打架了,眼睛都青了,人家說咱家閑話,孩子氣不過跟人打了起來,娘你不光有閨女,還有兒子孫子呀,小叔子可還沒成親呢,她這是要毀了一家子呀。”


    張母聽到小兒子抬起了頭,猛然迴過神來,是啊,小兒子還沒成親呢,這怕是有段時間不能出門了吧。


    “我知道了,等風聲過去,給她重新找個人家,嫁遠點吧。”張母明白了家裏人的意見。


    “這迴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別太富裕了,小姑子一沾到錢就作妖。還是窮著吧。”張嫂子歎口氣,隻覺得這個小姑子是老天爺派來禍害張家的。


    而張家倆兄弟也是十分生氣,對這個妹妹也不如以前那麽親了,對她也有了很大的意見,丟人不說,還特別能作死,迴家兩個月,禍禍全家不得安寧,我要是李家一封休書都是給臉了,人家還和離給賠償,還說啥呀。


    張氏跑了,去哪了呢?張氏跑著迴了李家,一直到了下午才到了家。


    她腦子裏一片混沌,隻覺得天都塌了,這些日子的等待和肯定都變成泡影,她不相信就是幾件衣服的事就不要他了,她決不能善罷甘休。


    “你咋迴來了?哦,來拿你的東西吧,正好你拾掇去吧,沒人動你的東西。”李母在院子裏涼陰下紮花。


    張氏一聲不吭進了屋,找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匣子不見了,心慌的厲害,趕緊去床底下翻找,又找出一個小匣子,裏麵還有一些錢,這些錢倒是沒少一個子。


    清遠他們迴來了,守正和小玲子也跟著一起迴來了,飯菜都賣光了,拾掇完了就迴來了,生意好全家都高興有奔頭。


    “嫂子迴來了。”小玲子看見張氏從屋裏出來,趕緊打招唿。


    學文也從地裏除完草迴來了,看見他一聲不吭。


    “娘,你迴來了,你不走了?”清遠眼睛一下亮了,歡快的撲了過去,抱著母親的咬撒嬌。


    “李學文,我的匣子呢?哪去了?”張氏看見學文眼裏全都是恨意。


    “我還了蘭子的錢,你吃人家那麽多錢的人參,不用還啊,填上又不掉銀子。”學文沒好氣的說道,眼裏滿是冷漠和失望。


    “那是我的錢憑啥給她,是我辛苦賺迴來的,你們李家欺人太甚,說一套做一套,說好了賺的都是我自己的,背後又偷拿我的錢!呸!不要臉!”張氏讓憤怒燃燒了理智。


    “是我拿的,也是我還的,你要找事找我就行,收拾你的東西滾出我家。”學文多看她一眼都覺得鬧心,直接下了逐客令。


    “李學文,你好樣的,你真要跟我和離?”張氏雙眼通紅,眼裏慢慢留下淚水,臉上充滿了絕望。


    “我們李家裝不下你這尊大佛,您請迴吧。”學文隻是冷冷的看她一眼,再無溫度。


    突然張氏一把勒住了清遠的脖子,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剪刀對著自己的兒子,“要和離也行,把那個鋪子給我,那是我一手辛苦撐起來的,把鋪子落我名下,那是我的。”


    “你瘋了!那是你兒子!”李學文驚得目瞪口呆,一下站了起來,搡倒了凳子。


    “我的孫子。”李母驚唿一聲,眼一翻暈了過去。


    “娘,我疼,娘!”清遠的臉上緩緩滑下淚水,自己都沒有知覺,隻是像小貓一樣,哀哀的叫著疼。


    “把鋪子給我,鋪子給我我就同意和離,不然我弄死你李家的孫子。”張氏的情緒徹底崩潰了,眼睛猩紅一片,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她一定要拿到鋪子,我憑什麽就這樣被趕出李家,憑什麽?


    我為李家生兒育女,孝順公婆,任勞任怨,憑什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憑什麽?


    “嫂子,你瘋了麽,快放下,那是清遠啊,是你兒子啊。”小玲子也瞪圓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因為院子裏聲音太大了,隔壁李嬸聽見了過來看個究竟,因李家白日裏並不關大門,都是敞著的,鄰居過來彼此說個話,李嬸直接就進來了,一進門就嚇得差點背過氣去,“哎呦!我的天!”


    整個人趔趄了幾下,左腳絆右腳差點摔一跤,連滾帶爬跑掉了,去村長家裏找人幫忙啊。


    “把鋪子的房契給我。”張氏瘋了似得緊緊的拿剪子往清遠脖子裏紮,鮮血順著孩子的脖頸就流了下來。


    “學文,給她。”李母幽幽的醒了過來,氣弱的指揮著,讓自己鎮定下來。


    巧蘭從另一個院子過來了,因為是四合院的布局,並不是隻有一條路,每個院子都有路通向大門,院子的格局是四通八達的。


    巧蘭和玲玉從自己院子裏出來,正好碰上張氏在喊叫,當看到清遠被挾持的時候,也是嚇的差點叫出聲來,幸好及時被玲玉捂住了嘴。


    還是玲玉更機靈一點,順牆根找了根木棍,捏在手裏掂了掂重量,準備自己動手。


    巧蘭卻一把搶了過來,眼裏帶著恨意,緩慢上前,爭取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此時正好爺爺奶奶他們聽說了事情也快步趕了迴來,正好進門,院子裏聲音嘈雜有些亂,門口還圍了一些人看熱鬧。


    幸虧大家都沒進來,不然就能看見巧蘭拿了根棍子在張氏身後不遠的地方準備著。


    “走你!”巧蘭嘴裏嘀咕了一聲,照著張氏後腦脖子根的位置狠狠就一棍子,緊接著撲頭蓋臉一頓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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