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一直以為,坦克的驅動強大到無所不能。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它也有不能的時候。

    “全部被封死了,也不知道上麵堆了多少的汽車,現在怎麽辦?”安妮問道。

    “別急,等幾分鍾,我再試試。”齊楚安慰道。

    羅伯和伊森也圍了迴來。

    “如果動不了,我們可能要被活活困死在這裏。”羅伯說出了最糟糕的處境。

    齊楚沒有迴答。

    泄氣解決不了問題。

    過了兩分鍾,他重新發動坦克。

    這一次,他嚐試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移動。

    可惜,結果都一樣。

    坦克一動不動,就像被鎖死了一般。

    實踐證明,想依靠坦克自身衝出困境,根本不可行。

    這次的失敗,讓眾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連重型坦克都走不動,依靠人力如何能逃出去?

    而且,坦克不像一般的車,一般的車還能把底下打穿,嚐試從底下搞個洞什麽的。

    而坦克的底,是全車身最堅硬的地方,這個方法根本不可行。

    別說底了,就算是防爆玻璃和頂部,都不是人力可以洞穿的。

    根據聲音的不完全統計,頂部壓的汽車不少於二十部。

    如此數量的負荷,齊楚的力氣再大,也隻能望洋興歎。

    他從座位離開,走到出入蓋下,雙手用盡全力往上推。

    安妮緊張的看著他。

    她認為,唯一的出路,就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但是很快,她失望了。

    就在這時,羅伯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你們先等等,我的血對它們具有很強的吸引力,我試著用血看能不能引誘它們搬開東西。”羅伯眼睛明亮。

    這個突然閃過的念頭,在他看來,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也行,我把蓋子弄掉,你試一下。”齊楚說著,對準彈簧扣猛扯了七八下。

    很快,其中一個彈簧扣掉了下來。

    接著,其它的彈簧,也被齊楚強行弄掉。

    又見他對準蓋子中間猛錘了七八下,將蓋子打得變形。

    變形的蓋子比孔洞小一些,很容易就被他扯了下來。

    “沒有蓋子,如果能脫困,也是個極大的隱患,所以你們要有準備。”齊楚提醒。

    “前提是,我們能脫困。”安妮說道。

    齊楚沒再說什麽。

    這時,羅伯已經抽出一針管血。

    其實,不止他的血,同為免疫者的安妮和伊森,血液對追暗者來說,也極具吸引力。以往羅伯能抓到那麽多試驗者,也是依靠他的血液。

    “噴在坦克裏麵嗎?”羅伯問道。

    齊楚的話提醒了他,即使能吸引來追暗者,也留下了隱患。

    沒有蓋的坦克,失去了它的庇護能力。

    如果再噴灑上血,那麽這裏就會變成最危險的地方。

    “車底能噴得到嗎?”齊楚問道。

    他說的車底,是指砸在坦克上的汽車。

    “應該可以!”羅伯從鐵梯爬上去,並用最短時間,把針筒的血噴在了汽車底盤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四人仰著頭,看著頭頂的洞口,既有期待,又有些擔心。

    十分鍾過去了。

    齊楚和安妮緊挨著坐在硬墊上。

    而羅伯和伊森坐在對麵。

    “是我失算了。”齊楚抱歉道。

    他以為坦克很安全,沒想到把幾人帶入了絕境。

    “夥計,別這樣,當時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羅伯安慰道。

    在知道確實出不去,羅伯的心反而放開了。

    “是啊,你不用自責,你已經很棒了。”安妮說著,突然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齊楚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皺。

    因為他剛跟海英發生關係沒多久,潛意識裏,有些排斥再接受一個人。

    但是,齊楚沒有把安妮拉開。

    因為,他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無助。作為一個男人,這種時候,他理應借個肩膀。

    “我們好像沒有什麽可以做的了。”齊楚微微仰頭,看向出入口。

    就連他,也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無力。

    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恐懼。

    釜山行和係統給予的自信,在這一刻,突然蕩然無存。

    係統說過,迴報和風險並存,用命換的豐厚獎勵,代價是任務中死亡會影響到現實的身體。

    想到死,他忍不住用力揉了揉眉尖。

    說實話,齊楚並不是那麽怕死。當他被邢菲戈瞧不起,想要賺錢卻做不到的時候,他甚至想過用死來換錢,給她想要的生活。

    但是現在,他想的不再是邢菲戈那個勢力的女人,而是他的父母,還有沒確認關係卻發生關係的海英。

    他突然有些後悔。

    後悔沒在進入任務前,把錢轉給父母,那樣的話,即使他死了,父母的晚年也不至於老無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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