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玨這一覺睡得格外酣暢,待次日一早他醒來,摸到的枕邊,卻是一片溫涼。


    他睜開眸子,喚了聲暗一,“夫人呢?”


    暗一在窗口迴著,“夫人一早便起了,給主子熬了粥,這會在練劍。”


    容玨掀開被子,輕按了下眉心,隻覺難得的清明舒暢。


    聞言,嘴角揚了揚,隨後又壓下,她在他後頭睡的,起這般早,也不知道休息好沒。


    薑琳琅舞了個劍花,眼角餘光便瞥見熟悉的一抹烏紅錦袍。


    她收了劍,輕鬆越過欄杆,朝立在柱子一側的容玨走來。


    “起來啦?一道用早膳吧!”她將劍遞給莫寒,然後伸手自然地挽上容玨的手臂。


    容玨微低頭看了眼她神采奕奕的小臉,目光微軟,“不用專門早起。”


    他知道她不說愛睡懶覺,但也不是個能早起的。


    “這有什麽,反正我在家也沒事,困了再補覺就好了。”薑琳琅不以為然,容玨每天起早貪黑的,她都好久沒有和他一起用飯了。


    容玨不知道她這點小心思,卻聽偏了重點,他道薑琳琅對於他最近忙沒陪她,又限製她的自由雖不埋怨,但也委實是無聊憋悶。


    於是,他微微轉了一圈拇指上的玉扳指,思索片刻,方道,“那,你隨我一道去刑部?”


    一道去刑部?


    薑琳琅先是一愣,隨後眸子就亮起來了,這一亮,叫她原本就神采奕奕的小臉愈發明媚燦爛。


    隻是她笑意微斂,有幾分猶豫地望著容玨,“我和你一起去……沒關係嗎?”


    到底她還是記得這是古代,哪有男子“上班”帶著妻子的?更別說,如今容玨身兼要職,要審訊的是一樁大案。


    然而,聞言,容玨隻是無所謂地扯了下唇角,眉眼微挑,“有什麽關係?”


    他說可以,就可以。


    薑琳琅聽出這廝的潛台詞,不禁蹦了一下,抱著他的胳膊,頗為親昵地用小腦袋蹭了蹭,“相公你真酷!”


    遠遠跟著的暗一和莫寒不禁麵麵相覷:主子們恩愛起來,真的是……令人羨慕嫉妒恨。


    於是,早飯用過後,薑琳琅換了身男裝跟著容玨出門了。


    “為何穿男裝?”容玨有些不解地掃了眼薑琳琅一身翩翩清秀少年郎的打扮,目光落在薑琳琅束起發後,全部露出來的,巴掌大的精致小巧的臉上時,眸子微微眯了下。


    薑琳琅興致勃勃,整理著對她來說有些長的袖子,見容玨不理解,她笑得不懷好意,手搭上他的肩頭,一副痞裏痞氣的樣子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畢竟是跟著你去審訊的,女裝不夠嚴肅殺氣。”她笑著,一排貝齒露出來,落在容玨眼裏,那就是,有幾分——


    “傻氣。”


    薑琳琅嗔怪地捶了下他胸口,撇嘴,“本女——少俠,今天這還不夠威風殺氣嗎?”


    說著,她學起容玨平日裏冷豔一張臉,似笑非笑,嘴角微勾,眼角泛冷的模樣。


    隻是——


    “眼抽筋了。”容玨鄙夷地搖搖頭,吐槽道。


    但不得不說,帶著薑琳琅出門,他這心情倒是很好。


    至少,一路上都有人可以欺負。


    若是薑琳琅知道他這麽想的,怕是要跳車罵人。


    到了刑部。


    一大早帶著怨念早早過來候著的刑部尚書,打著哈欠,眼淚泛濫。


    但是當底下人通傳說丞相過來了,他立即甩了甩頭,袖子飛快擦了擦眼角,身子抖了三抖,將瞌睡抖幹淨了去。


    未及門口,容玨便見滿臉堆著笑,點頭哈腰地朝他迎上來的刑部尚書。


    對方聰明地在幾步開外停下腳步,不觸容玨的黴頭。


    一手示意裏邊請,“丞相來了,裏邊請,下官已經將您要的文書都備好放案上了。”


    刑部尚書姓陳單名一個克,穩坐刑部尚書一職幾年,但並無建樹。


    薑琳琅微打量了下這個肥頭大耳的尚書大人,心道,能穩坐要職,大概是深諳“為官之道”,溜須拍馬的工作做得好吧。


    她打量的視線不算明顯,但陳克卻是個人精,對於容玨身後多了個身形略單薄的小白臉少年郎,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


    直到,對方打量的目光被他捉到,他才適時地看著容玨,麵上滿是好奇地問,“這位公子是……”


    不怪他好奇,而是薑琳琅的打扮和容玨帶的暗衛,完全不一樣。那一身好料子,還有那細皮嫩肉的模樣,看著也不像是能打的。


    他總覺得這像個姑娘家似的少年很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容玨一直懶得給陳克一個眼神,這會兒,也隻是略掃了他那好奇的麵孔一眼,語氣冷淡平靜,“顧盛昌的案子,證據整理清楚了嗎?”


    一句反問,叫陳克登時麵容一肅,咽了咽唾沫,麵上有幾分為難和遲疑,垂著頭,小心翼翼地迴答著,“迴丞相……那什麽,整理是整理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容玨沒有耐心地蹙了下眉頭,隻這一下,便無窮的威壓襲來。


    陳克頓時額角沁出冷汗來,聲音都抖了抖,“隻不過國公……他並不承認,需他畫押才能遞送……”


    他沒說的是,皇後那頭隱隱施壓,他一個刑部尚書,雖身居要職,但到底官大一級壓死人,更莫說皇後和蕭王是皇室之人。


    一頭是不好得罪,而容玨這邊,則是不能得罪了。


    見陳克支支吾吾的,明顯有所保留和隱瞞,容玨沒心思繼續追問他其他的,隻是掉頭,便朝著天牢的方向行去。


    “丞相,丞相您現在……”陳克趕緊跟在後頭,很是憂心忡忡地開口。


    容玨冷冰冰的聲音極為陰沉,“去天牢。”


    既然顧盛昌不認罪,就先去會會這個老狐狸,給他點“甜頭”嚐嚐。


    薑琳琅亦步亦趨地跟著容玨,聽到他這陰沉的語氣,不由得心裏跟著一緊,要跟著大佬去審訊顧盛昌啊……


    想想,又害怕又刺激怎麽破。


    “你留下。”哪知,前麵走著的人忽而開口,顯然是對她說的。


    薑琳琅嘴角微張就要拒絕,卻對上容玨不容置喙的眸子。


    “好吧,屬下在刑部等候大人。”粗著嗓子,薑琳琅不情不願地拱拱手。


    眼睜睜看著容玨帶著人去了天牢。


    給讀者的話:


    非常抱歉昨天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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