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楚憐兒的麵色越來越難看,她搓著手心,完全想不通自己還有什麽辦法挽迴局麵。


    她忽然朝著容玨跪下,抑製不住害怕地道,“丞相,求求你,放過我吧,丞相求你放過我——我不敢了,我不敢背叛你了!”


    這話叫皇後和歐陽烈都挑起眉梢,眼裏亮了一簇火花來。


    容玨麵不改色地往後退了一步,眼裏不含任何情緒地道,“貴妃說笑了,臣與貴妃一向不相往來,何談背叛之說?”


    他話是這樣說的,但嘴角微不可聞地勾起,仿佛在諷刺著楚憐兒這話的異想天開。


    既然起了異心,在沒有完全之策時,愚蠢地想拖他下水,便要做好,身敗名裂的打算。


    他居高臨下,帶著幾分諷刺幾分似憐憫可憐她的眼神,叫楚憐兒一下崩潰,跪坐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皇帝出來了。


    但是他手裏拿著一把染了血的劍,整個人情緒都不對,眼睛猩紅,揮舞著劍便要朝楚憐兒揮來。


    “陛下,息怒。”容玨給暗七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上前,拂塵一甩,輕飄飄地擋住了皇帝手裏的劍,避免其一下劈在楚憐兒頭上。


    皇帝清醒了一瞬,但他還是怒不可遏,想到方才那個奴才說的話,他便覺得綠雲壓頂,氣得想要將這個賤人手撕了才好!


    “賤人!你敢背叛朕?!”


    麵對皇帝來勢洶洶的殺意,楚憐兒後背一片汗濕,她嚇得直哆嗦,搖頭否認,“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不敢啊皇上……”


    容玨沒有想到,皇帝這麽不經激,一下就將那個阿勇給殺了,不過這也好,免得他出手了。


    他挑了下眉,也勸了一句,“陛下,貴妃到底身懷龍種,別動氣傷著龍子。”


    一旁的皇後忽而歎氣,“這孩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叫皇帝再次眉心一壓,他舉起劍,下一瞬,卻天旋地轉,手中的劍落下。


    人一下子暈厥過去。


    “皇上(陛下)!”


    一時間,殿內亂作一團。


    太醫在寢殿帳內替皇帝把脈,而容玨等人在殿外守著。


    容玨看了眼天色,想起自己答應過薑琳琅,要在熄燈前迴府,便蹙了下眉心。


    當滿殿等他解釋,楚憐兒反咬一口時,他都沒這般心煩和不耐過,但此時,卻因為擔心不能按時迴府,一下沒了耐心。


    一旁的暗七見了,不由得心下疑惑。


    不多時,容玨朝他遞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入了內殿,不多時等他出來,裏頭傳來太醫欣慰的聲音。說是皇帝無大礙了,就是需要休養一陣子了。


    皇帝特意下旨,將諸事都交給了丞相容玨來處置,而容玨第一道命令,便是先將憐貴妃收押看管在鍾粹宮中。


    隨後,便是他要迴家了。


    眾人:“……”


    所以然後呢!


    你就將一個楚憐兒收押,其他事呢?我們這群人怎麽安排你倒是給個話啊!


    容玨揚長而去,背影沒一會就消失在眾人眼前。暗七忽然無語地想到,自己原以為主子是擔心狗皇帝一下子噎氣了對計劃不利……


    所以事實上,主子隻是想早點迴去了?


    他忽而哭笑不得地猜測著,這麽急著迴去,不會是擔心夫人吧?


    還真別說,道長你這次很靈驗了。


    薑琳琅站在房門外,披著一件外衫,望著容玨迴房必經之路,站立難安地揪著手指,在門口踱步。


    莫寒看著她走來走去,時不時歎氣時不時自言自語的樣子,不禁寬撫道,“主子不必擔心,還是先睡吧。”


    在莫寒看來,容玨都說了熄燈前會迴來,便是有了萬全之法,主子擔心也是白擔心的。當然,跟在薑琳琅身邊久了,她也知道,想接收一個白眼的話,大可以這麽迴答。


    薑琳琅咬著唇,眉頭死死地皺著,都能夾死蒼蠅了。


    她搖頭,“不行,我這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我還是進宮去看看!”


    說著,她便行動起來,打算進屋拿她的劍。


    莫寒:“……”拿劍???主子你是要夜闖皇宮不成==


    好在這時候,千等萬等的那個人總算迴來了。


    容玨一襲玄色的披風,走起路來,披風跟著搖曳,看樣子走得很快。


    “是大人迴來了!”


    莫寒略帶驚喜的聲音響起,叫薑琳琅腳步一頓忙迴頭。


    她見容玨麵帶淺笑地朝她走來,不禁往他跑去。


    一下撲在他身上,語氣帶著焦急和緊張,“怎麽樣,有沒有事?還順利嗎?”


    容玨微微摟著她,觸及她手背冰涼,不禁笑意微斂,無奈地將披風往她身上一展,遮住她半個身子,帶著她往屋內走。


    一邊道,“一切順利,我沒事。倒是你,這麽不信任我?”


    原以為他事先打了聲招唿,這女人就會安分地睡覺等他迴來。


    哪知道,傻乎乎地站在門口等他,手上冰涼,那焦急擔憂的神情,半點不像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的樣子。


    薑琳琅聽他這麽說,一顆心才落了地,忙給他倒了水,鬆口氣地拍了拍心口,“不是不信任你,是我擔心宮中生出什麽變故……”


    變故倒是有,不過不是宮中生出來的,而是他安排的。


    撫著薑琳琅的手,直到捂熱了,容玨才鬆手,喝著水,淡定地和她簡單解釋了下宮裏的情況,神色始終沒有什麽波瀾變化。


    好像,隻是進宮看了個戲一樣。


    “什麽?”倒是薑琳琅,聽著他這麽波瀾不驚的敘述都覺得驚心動魄,嚇得六神無主,不由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她敲著額頭,“這麽大的事,你事先知道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害她擔心了這麽半天。


    沒想到歐陽嫵死了,至於楚憐兒的背叛,先前容玨便和她知會過。


    隻是沒想到,事情進展得這麽快,直接將楚憐兒給打迴原形了。


    容玨不緊不慢地道,“歐陽嫵的死是意外。這點,我也沒料到。”


    並非是先前不肯告訴她。


    “什麽?可歐陽嫵不是楚憐兒殺的嗎?暗七還作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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