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考官在梓晨說出下聯之後,迴味了良久,再次叫了幾聲“好”,最右邊那位主考官又迫不及待地給出第二聯,“風聲水聲蟲聲鳥聲梵唄聲,總合三百六十天擊鍾聲,無聲不寂”


    梓晨想也不想隨口說道:“月色山色草色樹色雲霞色,更兼四萬八千六峰巒色,有色皆空”。


    “月圓月缺,月缺月圓,年年歲歲,暮暮朝朝,黑夜盡頭方見日。”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


    “蒼茫四顧,俯吳楚剩山殘水,今古戰爭場,隻合吹鐵笛一聲,喚醒滄桑世界。”


    “憑吊千秋,問湖湘騷人詞客,後先憂樂事,果誰抱布衣獨任,擔當日夜乾坤? ”


    “一樓何奇?杜少卿五言絕唱,玉子靈兩字關情,滕子京百廢俱興,呂純陽三過必醉,詩耶?吏耶?儒耶?仙耶? 前不見古人,使我悵然涕下;”


    “諸君試看,青霜湖南極瀟湘,無淩江北通巫峽,巴陵山西來爽氣,天州城東道岩疆,渚者?流者?峙者?鎮者?此中有真意,問誰領會得來?”


    很快,五副對聯就都對出來了,不過,最右邊那名主考官明顯是不在狀態裏,絲毫未察覺五副對聯已過,張口說出了第六副對聯,“《神兵武庫》,品列三千,沿洞玄朝真……”


    梓晨適時開口道:“前輩,已經提問了五副對聯了,不知我是不是算過關了?”


    “啊,噢,五副對聯了,不錯,你迴答的不錯。你的對聯迴答的這麽好,那你詩詞的其他方麵必定也不錯,就不用考了。現在我宣布你正式被雲天閣錄取了,等以後有時間老夫再找你討論其他的對聯!”


    隨後,最右邊那位長老宣布道:“雲清寒、雲輕辰棋閣,子書彬、霽風、霽雨書閣,蘭曦、雲梓晨詩閣,這是你們的腰牌。”說完,遞給梓晨一行七人七個腰牌,隨後招來三名弟子帶他們去各閣參加進一步的選拔賽。


    一行七人跟著前麵的三名雲天閣的弟子,一路進入了雲天府,雲天閣就在雲天府的正中心的位置。


    進入雲天府之後,大家就分開了。清寒和輕辰跟著一名弟子去了雲天府的北邊的院子,子書彬和霽風、霽雨跟著一名弟子去了雲天府東邊的院子,而梓晨和蘭曦則跟著一名弟子去了雲天府西邊的院子。


    從那名帶路的弟子那裏,梓晨和蘭曦了解到並不是被雲天閣錄取了的弟子就能馬上進入雲天閣。一般過了初賽之後,就算是雲天閣的弟子了,但也隻能算是外門弟子,隻能呆在雲天府裏,而沒有資格進入雲天閣中。


    半個月後還有一場考核,通過那次考核的弟子,才真正算的上是雲天閣的弟子,又稱為雲天閣的內門弟子,此後便進入雲天閣修煉。而沒有通過考核的弟子,可以在雲天府裏住下來,等待下一次考核。


    雲天府裏每月都會舉行一次內部考核,通過者便可以進入雲天閣。當然,這也不是沒有時間限製的,每個進入雲天府的雲天閣的外門弟子,若三年內不能成功通過考核成為內門弟子,便會被趕出雲天府。


    在雲天府中,北邊的院子是屬於琴閣和棋閣的,東邊的院子是屬於書閣和畫閣的,而西邊的院子則是屬於詩閣和舞閣的。梓晨和蘭曦跟著那名弟子來到西邊的院子後,將他們帶到詩閣的院子裏,安排好他們的房間,就離開了。


    在雲天府裏,外門弟子都是兩個人一間房間,梓晨和蘭曦被安排在了一間房間裏。他們的房間在詩閣所屬的院子裏的最邊上,一牆之隔就是舞閣的院落。舞閣裏全部都是女弟子,所以靠近舞閣的房間也都是女生宿舍。


    梓晨和蘭曦在這裏住下後,前三天除了有人定時來送吃的喝的,基本沒人理會他們。到了第四天早上,梓晨和蘭曦剛起床不久,飯還沒有吃,就有弟子來通知他們,下午開始上課。


    上課的地方就在雲天府中央,離雲天閣不遠處。梓晨和蘭曦到上課的地方時,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曆屆學習詩詞的外門弟子都在這裏,包括這次新招的二十七個人在內,總共有一百零三人。


    上課時是兩人一張桌子,梓晨和蘭曦到上課的地方時,隻還有最前麵中間的一張桌子上和最後麵中間的一張桌子上沒有人。考慮到最後麵的桌子上全是男生,蘭曦便拉著梓晨在第一排中間那張桌子旁做了下來。


    梓晨和蘭曦剛坐下,就聽到後麵的弟子中響起一片議論聲。


    “那兩個新生不要命了嗎,竟然敢坐方誌勇師兄和淩蝶兒師姐的位子,我看他們是不要命99999了!”


    “是啊,我看他們這次死定了!誰不知道方誌勇師兄和淩蝶兒師姐最討厭別人坐他們的位子!”


    “新人就是新人,也不問問你就往那裏坐,真是不知道死活!”


    “這可不一定,那兩個丫頭都那麽漂亮,保不準方師兄會喜歡上她們的,到時候說不定她們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變鳳凰,我看是變也是變死鳳凰吧!誰不知道淩蝶兒師姐最討厭的就是長得比她漂亮的女生!這些年被她迫害死的女弟子有多少,可是她爹是外門的首席長老,誰敢惹她啊!”


    ……


    梓晨和蘭曦毫不理會周圍的議論聲,反正隻是一位外門長老而已。二人繼續他們手中的事,蘭曦忙著給靠在他懷裏的梓晨剝葡萄,而梓晨則忙著給懷裏的小雪球順毛,至於花魅影則一臉幽怨的趴在蘭曦的肩膀上畫圈圈。


    一直到上課,那兩位傳說中的方誌勇和淩蝶兒也沒有出現。給大家上課的是一名白胡子老頭,他講的是詩詞的韻律那一方麵的知識。就在大家聽課的興趣正濃的時候,有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摟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女子走了進來。


    二人一進來連看都沒看正在講課的那位白胡子老頭一眼,就直接來到了梓晨和蘭曦的書桌前,死死地盯著低著頭討論問題的梓晨和蘭曦,一臉氣憤地道:“喂,你們兩個……”


    蘭曦一臉不悅地抬起頭打斷了男子的話,“有什麽事嗎?”良久,見那名青年男子沒有出聲,蘭曦轉頭看著那名青年男子,發現他正眼冒綠光的看著自己,嘴角有一串亮晶晶的意思口水的東西流了下來。


    蘭曦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語氣冰冷的道:“有什麽事嗎,方師兄?”如果不是考慮到還有事情要做,現在不宜引起麻煩,蘭曦早就出手殺了這個膽敢窺覷他的變態,早就魂飛魄散了!


    “這位師妹,是新來的嗎?之前怎麽沒見過呢!不過,師妹還真是天仙般的人兒呢,這裏,師兄有一首是要送給師妹!”方誌勇頓了頓,醞釀了一番感情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蘭曦聽了方誌勇的話,眉頭微皺,若是他沒有理解錯的話,這個方誌勇應該是在調戲他吧!


    方誌勇見蘭曦眉頭微皺,更來勁了,“這位小師妹,剛剛那首詩你不喜歡嗎?我還有另一首詩要送給你。咳咳咳……雲天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將蘭曦還是一臉地不悅,方誌勇再次道:“這首也不喜歡啊!你等等,我還有,我還有,歲華搖落物蕭然,一種清風絕可憐。不俱淤泥侵皓素,全憑風露發幽妍。騷魂灑落沉湘客,玉色依稀捉月仙。卻笑涪翁太脂粉,誤將高雅匹嬋娟。”


    見蘭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方誌勇急了,直接道:“你別急,等一下,我敢保證,這首詩你一定會喜歡的!咳咳……有女妖且麗,裴迴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將寄誰。?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嚐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方誌勇說完一臉得意的看著蘭曦,等待著蘭曦的感動與欣賞。良久,轉頭見蘭曦正和他身邊的梓晨在那裏討論什麽,根本看都未看自己一眼。


    “小師妹,難道那首詩你也不喜歡,那我再給你來一首,你聽好了,方離柳塢,乍出花房。但行處,鳥驚庭樹,將到時,影度迴廊。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鬱,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迴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蛾眉顰笑兮,將言而未語,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羨彼之華服兮,閃灼文章。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篆。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鬆生空穀。其豔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遊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奇矣哉,生於孰地,來自何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方誌勇還在那裏仰著頭,閉著眼睛,陶醉在自己所吟的詩中,等待著蘭曦的讚美。良久,聽到淩蝶兒弱弱的道:“方師兄,她們已經走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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