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時間宋微不知道要怎樣解釋現在的心情,和楚霽軒說完,按理說她應該如釋重負,畢竟曾經的秘密她終於有個人一起分擔,但從另一個層麵來說,她對楚霽軒的作用應該是徹底的結束轂。


    從今往後……


    宋微閉了閉眼睛,迴過身輕聲問:“四爺你身體好些了麽?”


    “嗯。”楚霽軒手中還拿著那封信,“你今晚上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漏掉什麽細節。”


    宋微點點頭,“我想出去走走。”


    “好。銓”


    猶豫了下宋微還是輕聲說了出來,“謝謝你四爺,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所以我願意選擇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但請你……”


    “什麽?”楚霽軒分了下神,皺眉看向宋微。


    請你不要在把我當做棋子的時候極盡溫柔,卻又決定用作棄子的時候,說出什麽殘忍的話來,她寧肯這些日子,楚霽軒對她還是有著感情的。


    挺了挺腰,她卻是沒有再說一句話,走到外麵的客廳,小白見她出來,很高興的迎了上來,反倒是白錦然和柴君已經不在這裏,推開門發覺他們在走廊裏站著,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見宋微出現,柴君果斷的閉了嘴。


    宋微抱著小白,“我出去走走。”


    “行,那宋小姐你慢點。”


    宋微走到半程,又想起什麽似的走到白錦然麵前,“我問個問題可以麽?”


    白錦然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有做什麽特別丟人的事情沒?因為我總覺著忘記了什麽事情。”心情雖然糟糕,但宋微還是惦記著昨天她遺漏的那個重點。哪怕白錦然未必會告訴她,她還是想問一句。


    “抱柱,大喊,唱歌。”白錦然簡明扼要的迴答了六個字。


    柴君好心的在旁邊給她做翻譯,“無非就是抱著柱子不肯撒手,然後大喊著四爺我喜歡你,還有哭著唱世上隻有媽媽好……”


    這些事情柴易電.話裏都跟柴君說了,如果當時楚霽軒不給她攔著,大概她還會做出第四個舉動,那就是裸奔。


    後來楚霽軒實在是攔的累了,幹脆將她摔到床上做了很久,以至於後來的聲音就變成了放浪形骸的叫.床。


    楚霽軒累壞了不是空穴來風,他真是第一次被個女人醉酒折騰的毫無辦法。


    宋微聽了後,麵紅耳赤的埋頭抱著小白就離開了災難現場,她真是不敢繼續聽下去,走到樓下後,被那微涼的風吹了吹腦子,好歹是清醒了些許。


    既然她昨晚上幹的都是丟人的事情,那她還是別繼續再追問下去了,忘記也就忘記了。


    但是她把小白抱起來,晃了晃它胖乎乎的身體,輕聲問:“你說……為什麽我就不能過個普通人的生活。”


    小白歪著頭,搖著尾巴特別親熱的在她臉頰上舔了舔。


    “我連一般人最容易獲得的幸福,都成了種奢望。”宋微咬了咬唇,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


    月亮彎彎,灑著溫柔的光芒,她似是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那個不論什麽逆境下總是溫柔的笑著,給自己找事情做又樂此不疲的那個母親。


    媽媽曾經這樣和她說過:微微啊,再困難的時候老天也總會給你個出口。所以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放棄對人生的希望。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壞人,可也有好人,有背叛你的人,可也有幫助你的人。不要去在意那些恨,心存善念的在這個世界上行走,總會收獲屬於你的那份幸福。


    宋微揉著小白的腦袋,唏噓了聲說:“不過我運氣其實還不錯,不至於差到慘絕人寰,至少撿到你這麽個小寶貝。”


    小白聽宋微誇它,可高興了,“汪汪”兩聲迴應了下。


    宋微深吸了口氣,總算是勾起一絲微笑,勉強振作了些許,“你放心,我不會放棄希望的。言言我要,小白我也要,我們一家遲早會團聚的。”


    她讓自己一個人出來走走,無非是想安靜一下,待了片刻後感覺真的好了許多。


    忽然間手.機響了起來,宋微接起來一看,發現是黎曼,不覺輕鬆的笑了笑,這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不會害她的人,大概就是黎婆婆和黎曼了,“喂。”


    “微微你也太過分了。真是有了男人忘了好友。”


    “沒。”宋微無奈的歎了口氣,“最近真的太忙了。”


    “是哦。忙的隻顧著恩愛了。”黎曼嘖嘖的說著,“要不是逮到柴君問了句,我都不知道楚四爺這位大忙人特地去景縣找你去了。”


    宋微猶豫了片刻,還是照實和黎曼說了,“曼曼,我和四爺說了那件事。”


    黎曼的笑聲戛然而止,緊接著電.話裏便傳來了一聲她的尖叫,“你說什麽?你居然和他說了?果然他娶你是、是為了……!你怎麽就不長點心啊!被一個男人坑了不算,又要被第二個男人坑!”


    “你不懂,曼曼。”宋微讓小白自己下地玩耍,自己則歎了口氣,“如果你愛上一個人的話,有時候真的很容易不顧一切。”


    “不顧一切是什麽?是要在能保全自己的基礎上。”黎曼恨鐵不成鋼的說著,“你就不知道先讓他離不開你,彼此信任的時候再說這種事情比較好麽?”


    “你覺著……可能麽。”宋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黎曼就沉默了。


    楚霽軒是什麽樣的人,早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但身份高貴,南城勢力龐大,甚至財力也很豐厚,他需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宋微雖然好,可楚霽軒那種男人又是怎麽守得住的,相反,宋微這種嫩頭青,才容易被楚霽軒拿捏住三寸,本身這兩個人之間的婚姻,就是不匹配不平等的。


    黎曼哀嚎了聲,顯然是分外鬱悶。


    宋微輕笑著,“別說我了,你和你的小老板怎麽樣了。”


    “什麽小老板,沒聯係!”黎曼沒好氣的迴了句,“那家夥有女友呢吧,你別總把我和他往一塊湊。”


    宋微和黎曼聊了會,心情總算是好了很多,不過她好像想起什麽似得叫住了黎曼,“對了曼曼,我問你件事。”


    “嗯?什麽事啊。”


    “婆婆那邊有沒有保存過媽媽交過的東西。”宋微低聲問著。


    黎婆婆之所以對宋微這麽好,也是因為木香與黎婆婆之間近乎母女的關係,宋微入獄的時候也一直都是黎婆婆照顧她,所以她才不至於太孤單,至少始終會有親人的感覺。說到自己手上這木盒,楚霽軒又提醒她注意下是不是遺漏了什麽東西,她倒是想起來,黎婆婆和媽媽之間的關係那麽好,黎婆婆是不是知道更多的事情。


    她之前怎麽忽略了黎婆婆的存在了?


    不過曾經她也沒打算去追究這些事情,現在想要查,才會想起被自己忘掉的很多細節。


    黎曼愣了下,“你說這件事啊,那我得迴去幫你問問婆婆。”


    “恩好,不急的。”宋微柔聲迴答了句,“那拜托你了。”


    “關鍵是你啊……你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黎曼氣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枉費她一開始還覺著楚霽軒對宋微是有那麽幾分真心的,搞半天也和楚未華是一路貨色。


    忽然間她發現宋微居然半天沒有迴應,“喂喂……微微?”


    宋微愣愣的看著投射在自己腳下的影子,拉得極長,還有小白那歡唿著衝過去的動作,都提醒她誰走了下來。


    也不曉得為什麽,她忽然間腦子就一空,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艱難的站起身後,她迴頭看向楚霽軒,不知不覺中眼睛就模糊了起來。


    楚霽軒冷淡的聲音在夜裏響起,“你打算在下麵待多久。”


    宋微哽咽了聲,赫然間撲了過去,伸手抱住楚霽軒的腰,埋頭低喃了句,“四爺……”


    楚霽軒皺了皺眉,倒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是不是害怕和我分手?”


    那天哪怕喝醉了也一直在說這句話,楚霽軒知道她在怕什麽。


    宋微點了點頭,離婚也好,落戶問題難解決,其實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麽,她真的不想和楚霽軒分開。雖然她有時候性子倔,被冷淡的時候二話不說也會轉身離開,或者楚霽軒擺出要離婚的態度,恐怕她也不會爭辯幾句,但坦誠過自己母親的秘密後,無所遁形的不安將她籠罩了起來,甚至令她比以往都要脆弱的多。


    楚霽軒的唇角無意識的溢出聲歎息,“上去吧。”


    雖然隻有三個字,雖然也僅僅是下樓看看她的舉動,可宋微心裏頭好受了許多,她點點頭,迴頭輕聲喊了句小白,便跟在楚霽軒身後上了樓。


    …………


    昆市夏季早晨的陽光不甚耀眼,柔和如細細碎碎的金色粉末,浸在偌大的天地間。


    宋微今天穿的是一件寶藍色七分袖真絲短旗袍上衣,搭配銅扣鎖腰帶香雲紗的長裙,她還特意把那枚古玉玉佩掛在脖子上,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的儀容。


    昨天晚上狀態不大好,導致她今天起床氣色都有點差,但是無論心情如何,生活總還要繼續,今天去拜訪木家,同樣是她人生中的重要環節。


    整理了下衣服後,宋微才迴身看了眼臥室裏已經換好衣服的楚霽軒,“四爺,我好了。”


    宋微是一個隻要肯打扮,就絕對非常養眼的女人,她的氣質決定了她穿上量身定做的衣服,就瞬間有如脫胎換骨般嫻靜如臨水照花。楚霽軒承認這樣的宋微是非常讓男人動心的,所以也難怪楚懷瀾也曾經對她念念不忘,他上前將宋微的肩膀摟了摟,低聲說:“就記得一件事,今天全部聽我安排。”


    宋微又應聲答應了遍,二人這才邁出了門。


    柴君調用了楚家在昆市分公司的車過來接送,他今天哪裏都不能去,得留在酒店裏照顧小白,白錦然跟在二人身後充當保鏢角色。


    楚霽軒一開始並沒有選擇直接上.門拜訪木家,師出無名也太唐突,所以他是以談公事的形式約了木家現在能說得上話的一位大公子木雲深。


    木雲深在自家茶樓開了個包廂等著兩人,茶樓很好找,昆市有名的古玩街繁華地帶,門臉很大,朱紅色的二樓,門匾是用褐色包邊的古木製作,上麵寫著三個字:暮雲軒。


    剛踏進茶樓就會看見兩排整整齊齊的竹桌,零散有遊客或者專門品茶的客人坐在一樓聊著天,當門還有穿著長款旗袍的服務員,體態嬌媚,是標準的雲省美女。


    楚霽軒報了下自己的名字,服務員便將兩人引向了二樓。


    木雲深已經在包廂裏,這是個非常俊美的男人,頭發整整齊齊的梳著,感覺非常的一絲不苟,一舉手一投足,看來都非常穩重。


    “木大公子有些年沒見了。生意是越做越好了吧。”


    “哪裏,比不上四爺您的發展。而且身邊佳人相伴,真是讓人羨慕。”


    楚霽軒淡淡的笑了笑,“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


    木雲深露出了點詫異的神情,按理說南城楚霽軒如果要結婚的話,就算不公開,也不至於低調到這程度,但他那抹詫異也僅僅是轉瞬即逝,換而禮貌的伸手,“楚夫人好,這次來昆市,感覺怎樣?”


    宋微還是第一次被叫“楚夫人”,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淡淡的胭脂紅,她柔聲迴答:“昆市是個很美的城市,四季如春,氣候非常好呢。”


    木雲深請楚霽軒和宋微坐下後,又讓服務員送上一壺好茶來,這才開口問道:“楚四爺每次在雲省的生意不都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在跑,這次怎麽自己親自出馬來了。”


    之前柴君也和宋微介紹過雲省木家的生意,像楚霽軒自己的君遠外貿是做工藝品仿製的,而他的永霽麟是高檔玉石店,這木家呢,主營的實際上就是玉石。


    緬甸盛產翡翠,而雲省又比鄰緬甸,不少緬甸商人都會帶著原石直接在雲省交易,木家就是玉石原料、玉石加工以及玉石雕刻等一條龍服務的大商。


    楚霽軒在南城的永霽麟,以往都是在木家直接拿貨,已經是老客戶了。


    “永霽麟的生意要擴張,當然就自己來一趟雲省比較靠譜。”楚霽軒隨口迴了句。


    宋微略有點奇怪的看了眼楚霽軒,永霽麟的生意要擴張?不過她倒是能理解楚霽軒的這個決定,畢竟君遠外貿的很多工作暫時停止的話,他肯定要想辦法擴張其他方麵的生意。而且前幾天他說君遠外貿的幾個合作終止,也讓上市的股票有所下浮,這對他並不是什麽好現象。


    木雲深略有點意外的抬眉,“哦?我記得楚四爺開永霽麟就是玩票性質,現在要做大?”


    “是啊。”楚霽軒晃了下手中的茶杯,略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已經有幾家門市店麵,我想直接掛牌做家珠寶公司,把永霽麟直接推向全國連鎖,不知道木大公子有興趣麽?”


    木雲深很驚訝,大概沒想到楚霽軒一談就是這麽大單的生意,不過他一點也著急答應,而是不動聲色的問:“這件事為什麽要和木家合作。”


    “木家有資源,而我有渠道。兩家都不缺資金,為什麽不創自己的品牌。”楚霽軒簡明扼要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但是我們也可以自己去做這個生意,為什麽一定要和四爺您合作。”


    “剛才已經說過,在渠道方麵,木家除卻雲省,涉及到全國各地,應該不及我們楚家,而且品牌營銷、品牌策劃並不是一朝一夕的工作,木家是傳統型的家族產業,在集團化西方化這條路上恐怕不如我有經驗,說白了,將來上市恐怕你們也未必有什麽想法,最多自己做起一個殼子,卻並不能發展壯大甚至上市。”


    宋微有些頭疼的聽著楚霽軒和木雲深談話,她是不大懂這其中的行情,甚至對楚霽軒會不會真的要進入珠寶行業都沒有什麽想法,畢竟她隻是個掛牌夫人,楚霽軒到底有多少產業到底有多少錢她是一點也不清楚,這種時候除了默默喝茶做個花瓶,大概也沒別的用處。


    但是她能感覺到楚霽軒的套路,先讓木雲深動心,動心之後這麽大的合作,恐怕木雲深自己是做不了主的,這就會要與木家現在的主使者見麵,大概也就達到了她的目的。


    不過宋微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叫做木雲深的人,試圖在他的身上看見自己母親的影子,木雲深年齡差不多年近三十,和楚霽軒相仿,自己的母親木香如果今天還在世的話,也有五十多歲,他和木香會不會有什麽關聯呢?


    宋微好奇的看著木雲深的時候,楚霽軒話鋒一轉,倒是看向了宋微,“木大公子家裏的茶味道怎麽樣?”


    “初嚐略苦,入喉迴甘,淡香撲鼻,是上好的茶。”宋微這才發覺自己好像盯的別人有些久,慌忙端正了下姿態,小聲的迴答楚霽軒。


    “楚夫人在哪裏高就?”木雲深看宋微舉手投足都很優雅得當,談吐得體,猜測應該是哪家的千金,偏就是性格文氣了些。


    宋微略微頓了頓後倒是坦誠的迴答,“現在在君遠外貿當設計師。”


    剛才打量木雲深那麽久,倒是讓宋微想起了個人,“對了,木先生,我想請問下,木少寒您認識麽?”


    “少寒?”木雲深愣了下,“他是我弟弟,倒是也巧,他正在南城管著分公司的事情。”


    楚霽軒低聲問了句,“你認識木少寒?”


    宋微怕楚霽軒又想歪了,趕緊迴答了句,“曼曼的小老板,你忘記了嘛?之前……”


    話是意猶未盡,楚霽軒倒是想起來之前宋微好像和黎曼去找所謂的前老板借來的學習資料,之後倒是讓自己的生活過的非常滋潤,他咳嗽了聲後勾唇笑了笑,“想不到我夫人居然和木家頗有緣分。原來早就認識木大公子的弟弟。”


    “哎我這個弟弟……”木雲深說到這裏又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迴歸到了正題,“既然四爺有興致和木家做深入合作,我個人是非常歡迎的,將來如果合適的話,可以讓少寒專門做這方麵的接洽工作。但是具體的細節還有投資額度和比例,還需要木家的當家人來處理,今晚迴去我會整體做一個匯報,可行的話希望近期就能把這件事給落實下去。”


    木雲深這種嚴肅的性格,說這些的時候居然也隱隱有些興奮的意味,不過宋微也能理解,這件大一個單子與合作是他談下來的,那麽對他在木家樹立威信和地位也是有幫助的。


    “好,我也希望能夠和木家建立長久的聯係。”楚霽軒和木雲深握了下手,算是今天的事情談的告一段落。


    借著品茶的當口,宋微從二樓推開的窗戶往下看去,這條古玩街明顯比沐陽巷要大很多,來往的遊客更讓這條街顯得人聲鼎沸,宋微好奇的想著,既然來了昆市,不知道還能不能帶著小白到這條街上揀個漏。


    見宋微一直看著樓下的場景,木雲深問楚霽軒,“其實來了雲省,四爺不帶著您夫人見識下賭石?”


    賭石?宋微倒是很早以前就聽過玉石行業中的賭石,賭石賭的就是翡翠,因為翡翠在開采出來後,外麵會有一層石皮包裹,需要切割出來才可以看出裏麵的質量與好壞。賭漲一玉,一夜暴富,吸引了無數人投身到賭石這個行當裏來,甚至每年有不少人特地跑到緬甸參與賭石。


    玉石交易中最賺錢的,最誘惑人的,但也是風險最大的非賭石莫屬。珠寶界有一句行話:賭石如賭命。賭贏了,十倍百倍地賺,一夜之間成富翁;賭垮了,一切都輸盡賠光。與賭石交易相比,股票、地產等冒險交易均屬溫情而相形見絀。


    “賭石是不是有點太風險了……”宋微看古玩自己有自己母親總結下來的經驗,同時也算是頗具天賦,讓她見識賭石,恐怕這雙慧眼也沒什麽用處。


    木雲深難得笑了笑,“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像四爺以前也玩過幾次,以他的身家不至於被您賭敗的。”


    楚霽軒倒是伸手搭在宋微的肩膀上,“說到這個,我這夫人在古玩這行當裏,一直運氣都不錯,那就下去轉轉。”


    “哦?或者今天能見識下楚夫人的運氣了。”


    宋微見楚霽軒也沒反對,無奈之下隻好起身,但她還是揪了揪楚霽軒的衣角,小聲的說:“四爺,我對翡翠原石真的不大懂。跌了你的麵子……可就……”


    這珠寶放在眼前,她至少能看出翡翠的質地、成色、種水,並且判斷它的真假,眼前這條街上那房子裏裝的那些大石頭,的確看不出門道來,楚霽軒萬一想要她通過這個幫他撿漏,她可真是做不到。


    “啊對,我讓柴君把小白帶過來。”宋微從包裏取出手機,剛要打電話,被楚霽軒一把握住。


    “你可不能太依賴那小東西。”楚霽軒低聲說了句,“木公子有句話說的對,我這身家,不至於被你玩一次就玩垮了。放心去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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