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莫忘興奮無比,道:“喝了一整壺水,你可是欠下了天大人情。”


    “日後,你要衝殺在前,享樂在後。”


    “這幾天時間內,你就是戰仆了,不得反抗任何命令。”


    莫忘很能說,一臉興奮,將大鵬鳥驚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謂。


    一開始它還很驚懼,心中痛苦,自覺命不久矣。但,過了一會,它發現自身沒有什麽變化,不曾有“毒發身亡”跡象,便漸漸鬆了口氣。


    可,這種放鬆並沒有持續多久,它身體又僵硬起來了。因為,它聽到了莫忘的話語。


    天大人情?


    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大鵬鳥心中大唿。


    這簡直是無恥界的典範,竟然將一壺水形容的天上地下少有,是一種大恩情,以死相報都不夠,必須做牛做馬,成為他的仆從。


    “怎麽,難道你不願意。”莫忘臉色不好看。這難道不是隻好鳥,與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同類不一樣,要“忘恩負義”。


    青雲鵬心中翻白眼,這是它忘恩負義嗎?分明是對方摳門,鐵公雞一隻,一點好處不給,還想圖謀好處。


    但是,迫於莫忘威脅,它還不得不答應。誰讓莫忘實力強呢,在莽荒世界,拳頭大就是真理。


    “啞”兇禽點頭,神色嚴峻,一點放鬆神色都沒有,將莫忘的話當成聖諭,不敢絲毫不敬。


    “這還差不多。”


    莫忘說道,這才有點滿意,事實證明,這是一隻“好鳥”,知恩圖報,“鳥品”有保障。


    一人一鵬相“談”甚歡,氣氛融洽。當然,這隻是表麵,事實上是莫忘一個人在那說,大鵬鳥一個勁點頭,表示讚同。


    關於大鵬鳥的真實想法,那就沒人知道了,反正,它肯定不會說出來,眼前這人可是一位魔子,手段嚇人,說出真話,要把它拔毛下鍋了怎麽辦。


    “哎,真舒服。”


    莫忘躺在幹草堆裏,十分放鬆與愜意,一臉悠然。至於什麽鬥戰,早就被他拋之腦後了,扔的很遠,不讓它來煩心。


    當時屠天出言定下鬥戰時他就想好了,打算爽約,惡心一下對方。


    “我也想去,可惜人在大日聖教,縱使全力往迴奔行,依舊趕不上啊。”莫忘歎息,一臉無奈。


    這就是莫忘的借口。


    就是這麽無恥,就是這麽不要臉。


    能不能堵上悠悠眾口,他一點都不在意。一點壞名聲而已,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麽,頂多被人唾棄兩聲,一切如常。


    我這麽大氣,胸懷寬廣,區區小事怎如何我心智。莫忘很自戀想著。


    對“大師兄”就不必在乎什麽手段,反正對方也不是什麽好人,在外界不想著幫同門弟子,反而一副敵人姿態,高高在上。


    莫忘頭腦很清明。


    他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因為,他的信奉簡單而又粗暴。


    有恩要還,有仇要報。


    他與紀玄有過節,所以沒必要給對方好臉色,有什麽惡心人的想法,放手施為就是。


    鐵血嶺,時光流逝,若白駒過隙。


    一襲白衣的紀玄負手而立,麵色冰寒,他臉上隱隱有怒色,不能掩飾。


    這個小子太狂了,時至黃昏居然還不來,將他看做什麽了,跳梁小醜嗎,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竟然讓他幹等這麽久。


    “若來,必讓你斷臂而歸。”他低語。


    眾人也不耐煩了,有一股煩躁,他們來這裏是為了觀戰,可不是為了幹等哪個人。


    “太托大了吧,這個時刻還不來。”有少年道。


    “依我看,他就是怕了,臨到頭來後悔,所以不敢來了。”另一個黑衣少年說道。


    一群人議論,全都不滿,對莫忘意見很大,他們本想觀摩一下鬥戰,增長見識,沒想到他竟然這麽自負,到了黃昏時刻都不露麵。


    人群中雖然有莫忘懼戰的言論,但大多數人還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這件事情太大了,傳遍了太虛幻境,一個大域的人都知道了,若是避而不戰,那還不丟死人,以後還如何抬頭。


    就算自知不敵,也不可能怯戰,這個名頭可不好,一旦安上去,再想摘起來就難了。


    “到底何時來?”紀玄有點沉不住氣了。


    養氣功夫再好,等一整天也受不了,心情煩躁是必然,他堂堂拜月宗第一人,竟然要屈等這麽久,換做是誰不火大。


    本來幾次交手的事,將對手擊敗,他就可以迴去。一如往常,該做什麽做什麽。


    但現在卻硬生生拖到了黃昏,太陽都落山了,從清晨等到夜幕降臨,對方卻依舊未至,一點消息沒有。


    這是將他當猴耍嗎?


    紀玄慍怒,他有感覺,對手這是故意為之,在心理上打擊他,拂他麵子。


    這個人很狂,打算在最後出場,將他擊敗,然後揚長而去。


    想到這裏,紀玄反而不怒了,漸漸平息下來。既然對方狂妄,那就在他最狂妄的時候擊敗他,將他打成一條喪家之犬,以後終日生存在陰影之下。


    “吼”


    就在他心思急轉之際,一頭兇獸殺來了,這是一頭飛廉,禦風而行,身上有青靛色符文,十分璀璨。


    它殺至,身軀上罡風湧動,十分銳利,將大地都撕裂了,出現道道裂痕,那些縫隙錯綜複雜,猶如久旱之地龜裂的口子,很猙獰。


    “嚓啦”


    一股青色龍卷旋出,十分迅疾,它襲殺過去,將紀玄衣衫撕裂了,化成爛布條,一道又一道,讓人目不忍睹。


    “嗤”


    此外,一陣鮮血濺出,殷紅無比。


    千鈞一發之際,紀玄迴神了,大吼一聲,體表浮光一盛,一記掌刀劈出,將龍卷風斬開,消泯無形。


    也就是他是紀玄,反應力驚人,若是換作其他人早就飲恨了,被這頭飛廉襲殺,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這是一頭太古兇獸,手段狠辣,時常潛伏於隱蔽地形中,隻等待敵人露出破綻。


    它們耐心很足,常常為了獵殺一頭兇獸等待幾天,不吃不喝,隻求一擊必中。


    故而,它們的成果也異常驚人,所有被它們盯上的人都非死即傷。


    但是這一次,成果卻不盡人意。


    這頭飛廉耐性不足,出手沒能建功,隻將紀玄後背穿刺出一處傷痕,沒能將其重傷,更不要說將對方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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