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很強勢,擺明態度,不加掩飾,他與林洪康相識,要維護他。


    “好膽。”寧天海怒極反笑,聲音更冷。對他而言,這是一種挑釁,徑直打他的臉,很赤裸。


    “那就連你一塊斬了。”他大叱一聲,眸子金燦,射出神秘符號,氣衝鬥牛。


    不由分說,他踏步向前,一道劍光驀然出現,斬殺過來。


    “咻”


    這一道劍光太盛烈了,通體潔白,有如神異奇火,迅然射過來,有一股恐怖溫度,熾熱無比,讓這一片天地升溫,宛若化成熔爐。


    這一瞬,林洪康臉色大變,這一擊太強了,劍光鋒銳無比,氣勢無擋,能斬開一座山嶽。


    “快躲開。”他大吼,心中不安。


    劍光太強了,極速襲來,驚人無比。有開天之威。


    “當”


    一杆大戟出現,橫擊一次,戟尖與劍光相撞,爆發白熾神芒,刺目無比,讓人睜不開眸子。


    他以為的慘烈狀況沒有出現,沒有血液四濺,也沒有屍首分異兩地。


    莫忘站在那裏,一切如常,身上一個血點都沒有,白衣幹淨,如若白雪,他手持一杆戰戟,雙足並立,英姿勃發,宛如一尊神子。


    “你就這點手段嗎,宛若蜉蝣。”


    “鏘”


    火星子迸發,寧天海一臉陰沉,捏住一柄璀璨金劍殺來,眸子中符號躍動,猶若火焰,十分可怕。


    雙方進行大比拚,竭力廝殺,轟然撞擊到一起,雙足貫力,讓大地都顫抖了,各自腳下出現深坑,黑漆漆,十分駭人。


    “轟”一片符文激射,宛如大河,湧起一股波浪,浪頭瑩白而璀璨,像是白雪一般,很晃眼。


    潮汐澎湃,符文狂浪拍打,那種威能驚人,將寧天海拍擊的後退不止,氣血翻湧,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息都有些萎靡。


    “噗”他扛不住符文神威,喉嚨間一陣腥甜,吐出一口鮮血。


    “你也不過如此,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莫忘輕語,模仿對方先前盛氣淩人姿態,做了個十成十,惟妙惟肖,讓對方氣的又是一陣氣血不穩,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狂妄!”寧天海大怒,他何曾受過這等氣,被人鄙視不說,對方還故意用他對林洪康的語氣,讓人火大。


    長劍揮擊,劃出白光,宛如天上星雨墜落之時的盛景,讓人眼花。


    “當”“當”


    戰戟與長劍交錯,發出金鐵之響,十分清脆,宛如樂師在擊打樂器,迴聲悠揚。


    寧天海衝殺,動了火氣,戰意盎然,誓要斬殺此敵。對方讓他丟臉麵,須付出血的代價。


    “殺!”他大吼,眸光如電,射出兩道神光,十分熾盛。


    莫忘不慌不忙,一拳轟過去,兩道神光全部逸散,且拳勢不減,一如既往剛猛,轟然砸過去,落到對方臉上,將對方打的滿臉開花。


    “哇啊”寧天海吃痛,一口血吐出,郝然發現,他連牙齒都被打掉了,十分淒慘。


    “我要殺了你。”他暴怒,大聲言語,滿嘴涼颼颼,說話都在漏風。


    “你不行。”莫忘搖頭,不放在心上,很隨意,道:“戰力太弱。”


    他很淡然,幾句話都輕飄飄,根本不正視對手,連斜睨一眼都欠奉,高高在上。


    莫忘是刻意如此。他言語輕視,十分狂妄,似乎將對方視作蟲子,身份低下,與對方說一句話都是在自貶身份,很恥辱。


    寧天海臉色更差,活似吞了一口大糞,心情極差,心中怒火熾盛,想將對手斬落,扒皮抽筋。


    太氣人了,對方絕對是故意為之,看不慣他輕鄙林洪康,故而出手,將他教訓一頓,然後大肆羞辱。


    這個時候,林洪康心中一陣暢快,十分舒爽,就像是在逼仄的屋子裏待久了,突然走到外界,大口唿吸,胸口上煩悶的感覺完全消失,不見蹤影。


    那件事發生多久了,有四年了嗎,他一直心中鬱憤,不得舒展,整個人都死氣沉沉,沒有笑容。


    而在今日,終於高興了一次,徹徹底底的放開懷,心情愉悅,難以言喻。


    還有什麽比看到寧天海被吊打還值得高興的嗎?這是一塊壓在他心口上的巨石,時間太久了,他都快發瘋了,現在一經疏解,感覺整個人都通透了,精神大振,身上受的傷都變得不痛不癢。


    “將他暴打一頓。”林洪康咬牙,心中餘恨未消。


    “刺啦”


    一道金雷橫空,宛如一條金蛇,十分迅疾,速度快得驚人,劃破天空,直接轟擊在寧天海身上,將他電的不停哆嗦,身體痙攣。


    “喝。”一拳轟出,將他揍得咳血,身上骨頭都斷了,身體打擺子,搖搖欲墜。


    “你太弱了,何以敢以強者自居。”莫忘吐字鏗鏘,神力無雙,一拳轟落而下,讓對方身子都矮了一截,陷入地麵,兩隻腳像是長在地上的一般,深深插了進去。


    寧天海有口難言,嘴裏全都是血沫子,而且牙齒還被打落了,一張嘴就漏風,十分淒惶,遠沒有先前欺辱林洪康的那種風光。


    此際,他就如同一個破落者,十分輕賤,讓人鄙夷。


    “轟趴你。”力冠如虹,拳重如山,莫忘出手何其強橫,一雙鐵拳可硬憾靈具,強大無雙,這一拳頭轟落,就像是一座大山壓蓋而下,太古兇獸都要雌伏,心中生懼,不敢硬接。


    “咚”


    一聲巨響,震天動地,黃色的煙塵衝起,讓視野迷蒙,入目所見是一片土黃,什麽都不明確,看不清晰。


    “這就結束了。”一個少年難以置信。“那可是寧天海,青雲榜上排名七十三位的少年天才。往日都在凝靈天橫著走,少有人敵,這一次竟然被吊打,交手不過短短幾個迴合,就落敗了。”


    “太強,這個少年!”有人驚歎,有所感覺,凝靈天又要掀起一陣風雲了,一個強勢的少年天才崛起,能橫推一切。


    “這幾日是怎麽了,接連冒出奇才,都是不世出的那種,千百年難得一見。”人群中,有老人感概,最近不太平,很不尋常,天才一個個出現,如雨後春筍,很迅速。


    “難道又要有一個大世出現。”通天石碑下,有人說道。


    眾人議論紛紛,都很熱切,大世之爭,那是每一個紀元都會發生的事情。群雄並起,無數少年天才出頭,進行角逐,形成修煉狂潮,開創一個大時代。


    “大世嗎。”周老自語,眼神逐漸方向遠方,默默出神,迴憶從前。


    鬥戰之處,煙塵漸漸消散,一道身形矗立,如若山嶽,很沉穩。他就像是一位聖子,一襲白衣,靈文繞體,有一種超凡氣質,與眾不同。


    不需多言,這個少年是莫忘,他很強勢,幾次交手就將寧天海擊敗,身上毫發無傷,甚至,就連衣衫都沒有破損,依舊如故。


    另一側,寧天海倒在地上,氣息萎靡,口中不斷咳血,一副氣若遊絲場景,仿佛不久於人世。


    “活該。”


    “羞辱別人,自視甚高,可曾想過有一天會被吊打,趴在地上,連一頭野獸都不如。”


    林洪康恨恨,雖然未婚妻移情別戀,但他也不曾怨恨誰,修行界強者為尊,她愛慕強者,無可厚非。


    但,他沒有憤恨,沒有追究,對方卻打上門來了,出言奚落,要與他決戰。


    結果想當然,以林洪康大敗告終,身受重創,經脈都被斬斷了好幾根。而對方就在一旁嘲諷,出言惡毒,讓人憤怒。


    “我真想一錘殺了你。”林洪康恨聲道。


    “那你就來啊,殺了我。”寧天海很猖狂,眸子血紅,就算倒在地上依舊嘴硬。


    林洪康咬牙,雙拳握緊,心中有股屈辱感,憤聲道:“殺你,但不是現在。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擊敗你。”


    他立誓,從太虛幻境迴去後就奮力修行,強大己身,早晚要超越寧天海,擊敗這個不可一世的惡人。


    “咳咳”寧天海咳血,臉色猙獰,他還在瘋狂笑著,讓人膽顫。


    “砰”一杆戰戟抽過去,讓寧天海再度咳血。


    莫忘很不耐煩,這人太狂了,都到了這種程度,還這麽狂妄,真當自己不敢殺他嗎。太小覷人了,若是惹得他不爽,一戟劈斬,將對方斬成兩段,讓對方哭都找不著地方。


    “真當自己是棵蔥,你算什麽,再亂語,給你捅十個八個窟窿。”莫忘不給他好臉色,手中戰戟晃蕩,在對方大腿上點指。讓他感覺一陣冰涼。


    “你敢!”寧天海色厲內荏。


    “噗哧”


    大戟一戳,血流如注,鮮血如泉水般湧出,咕嘟咕嘟直冒,看的人身體發寒。


    顯然,莫忘動手了,很不客氣,單手一挑,戰戟就落在對方大腿上,豁開一個窟窿,赤紅血液“唿唿”直淌,血流一地。


    “我是天瀾閣弟子,與你拜月宗大師兄有舊。你不能……”


    “啊”


    寧天海話語未說完,就被莫忘又捅了一戟,這一次在他腹部開了個洞,血涔涔,差點捅了個對穿。讓他慘唿連連,頭冒冷汗。


    “你最好看清現狀。”莫忘不吃那一套,敢威脅他,那就以事實證明,無需廢話,一杆戰戟斬上去,對方就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了。


    你不是狂妄嗎,那沒什麽好說的,給你機會,讓你狂妄到底,戰戟捅在你身上,看你能囂張多久。


    “你!”這一次,寧天海不敢開口了,再口出狂言,受罪的還是他,對方是個狠茬子,根本不俱,說什麽都無用,唯有老實低頭。


    他有怒,但卻不敢言,心中十分憋屈,現在他能體會當年林洪康的感覺了,太難受了,讓人恨入骨髓,想要不惜一切與對方拚死,哪怕兩敗俱傷。


    莫忘不在意,惹了仇敵又如何,對方不是他的對手,就算對他實施報複,他也無懼。


    忽的,人群開始湧動,眾人聲音漸大,似乎有人過來了,而且是個不小的人物。


    “紀玄!”有人道。


    “拜月宗的大師兄。這裏出了事,一個拜月宗弟子,另一個是一個朋友,看他如何處置。”一個少年樂嗬,心中迫不及待,覺得有一出好戲看了。


    莫忘耳聽八方,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絲變化,對這個所謂的大師兄不懼。


    誰來都一樣,幹擾不了他,反正他和紀玄不熟,不需顧忌,一切照常,該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


    不久,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走來,他一身白衣飄袂,眸若燦星,一張臉棱角分明,十分俊朗,很是不凡。


    “你是哪個長老門下的弟子?”


    “為何打傷寧天海。”


    紀玄出言,眸子如電,散發懾人光芒,讓人心悸。


    “難道你不該問下事情始末。”莫忘道。


    他不痛快,對方顯然偏向寧天海,連事情緣由都不詢問,給莫忘扣上一個大帽子,想要追究責任。


    “這不需要問,我在過來途中就已經知道消息。”紀玄冷然。


    “給寧兄道歉,然後給予靈藥補償,我可以為你說幾句話,讓宗門減輕對你的責罰。”紀玄道。


    “你說什麽!”莫忘眸子冷下來,對方太不自知了,身為拜月宗弟子,居然偏向一個外人,且,對方還不占理,他不分是非,不問緣由,就要打壓自己宗門的弟子,讓人寒心。


    “去給寧兄賠罪。”紀玄冷漠。言語冰冷,不講道理的可怕。


    “你是紀玄?拜月宗的大師兄。”莫忘質問。


    “我就是。”紀玄麵無表情,道:“再給你一次機會,給寧兄賠罪,不然我親自執行宗門法則,替長老教訓不守規矩的弟子。”


    聞言,莫忘冷笑,這就是所謂的大師兄?自認高人一等,顛倒是非。而且隨意欺辱宗門弟子,要說一不二。


    “我拒絕。”他開口,十分直接與果斷。


    紀玄不語,深深看了莫忘一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挑釁他的威嚴,身為宗門大師兄,已經有多久沒有人質疑他了,是幾年前,太久遠了,已經記不清了。


    “那我就執行宗門規矩。讓你伏法。”紀玄一言一頓,沒有人懷疑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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