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運的是,已經九年過去,這條小碧蛇沒有絲毫變老的跡象,一直水嫩嫩,碧油油的,看來再活個幾十年沒問題。


    而天上的九陽依舊是那樣紅彤彤的,沒有絲毫改變。當然,帝羽柒也沒有出現……


    她明明就在這九陽上,可是卻無法看到她,無法聽到她,無法觸摸到她——


    茶,是帝羽柒最喜歡的碧璽春,菜是帝羽柒平時最喜歡的菜。是他親手炒製的。


    花千夜每次登上九陽都要帶上這一切,每次都不厭其煩地做精做足。


    他並沒有把茶或者酒潑在地上祭祀。而是每次都擺上一張小桌,放兩雙碗筷,他自己一副,為帝羽柒也預備一副,像才成親那兩天,他和她相對而坐,為她夾菜,為她斟酒……


    「小柒,我又新研製出一個新菜式,你嚐嚐,味道可喜歡?」這一天像平時一樣,花千夜又整治了一桌飯菜上來,和帝羽柒共食。


    他伸手夾了一著菜放進對麵的盤子中。


    像往常一樣,對麵的盤子裏各色精美菜餚已經冒了尖,卻依舊沒有人食用——


    花千夜照舊食不知味,再精美再好吃的美食沒有喜歡的人和他同嚐那也是味同嚼蠟。


    他抬頭看了看那燃燒的火山以及上麵的珠子,神色黯然:「小柒,為什麽你還不迴來?是嫌我做的飯菜還不夠好吃麽?」


    「我覺得再好吃的菜還是單吃好一些,這麽混在一起味道全變啦。」一道嬌脆的聲音忽然自他身後響起。活潑靈動。


    花千夜驀然僵住,手一鬆,筷子掉在了地上。


    帝羽柒!他居然聽到了帝羽柒的聲音!他忽然幻聽了麽?


    他想迴頭,卻又不敢。唯恐一迴頭便是一場空——


    「這裏麵,你最——喜歡哪個菜?」花千夜啞聲開口,聲音微微發抖。


    後麵沒動靜。


    難道真是一場幻夢?


    花千夜原本提的高高的心又開始慢慢墜落……


    「是——沒有喜歡的麽?我,我可以為你再做……」花千夜繼續說話,他不敢迴頭。怕迴頭便是徹骨的絕望。


    「還可以啦,不過,這菜有點涼了,我不喜歡吃涼菜。」後麵帝羽柒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聽在花千夜耳中如同世上最動聽的音樂。


    「好!那我重新為你做!」花千夜終於緩緩迴頭。


    在他的身後不遠處,站著一位妙齡少女,一身純白衫子,纖腰如素,秀髮如瀑,笑語盈盈的,依舊是當年模樣。


    她是他的小柒,還是神曌?


    花千夜幾乎屏住了唿吸。直直地望著她。不敢出聲,也不敢上前。


    怕一出聲,一上前,眼前的人便會突然消失——


    他失望的次數太多太多,當奇蹟一旦降臨,他倒不敢相信了。


    他站在那裏,雙拳在袖中緊握,一顆心跳的不像是自己的,全身繃的像一根筆直的木頭。


    那女子睫毛眨了一眨,小嘴微微抿起,歪頭瞧著他,眸中閃過一絲不確定:「花千夜,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虧我一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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