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有點暗啞,抱著她的手臂也是異常用力,似乎是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勒進他的血肉中去。


    帝羽柒身子僵硬了片刻,微微垂下眼睛,說了五個字:「花少主,多謝。」


    花千夜手臂微微一僵,帝羽柒趁勢一掙,終於掙開了他的懷抱,向後退了兩步,再斂衽一禮:「多謝花少主相救之恩,大恩大德來日再報。」


    她聲音平淡,表情也淡然無波。


    她既然已經決定當花千夜是普通朋友,自然是有恩報恩,當謝便謝。


    花千夜微微苦笑:「小柒,你還恨我?」


    帝羽柒搖了搖頭:「不,我沒恨你,也沒什麽好恨的。我已經想過了,作為普通朋友,你為我已經做的夠多,我對你現在隻有感恩。以前是小柒不懂事,給你造成困擾,對不住。」


    隻有真正在乎一個人才會對對方要求甚高,才會輕易被對方的一言一行傷到,才會患得患失,才會對他撒嬌,才會向他使小性子……


    當不在乎一個人,自然再沒這個必要。


    她表情真摯,言語得體,根本不似做偽,花千夜一顆心緩緩沉落:「小柒,你一定要和我如此生分?」


    她現在對他如斯客氣,卻也極為疏離,明顯是把他當成普通朋友,也或者普通朋友也不如,隻是普通仙僚而已。


    她是真的已經放手了!


    她離開龍族所說的那些話也根本不是氣話,而是認真的!


    帝羽柒終於瞥了他一眼,心中微微一動,僅僅兩天沒見,花千夜就似瘦了一大圈,甚至下巴上還冒出了星星點點的胡茬,眼窩深陷,黑眼圈深重,顯然他這兩天是不眠不休的……


    帝羽柒嘆了口氣:「花少主,不是我現在和你生分,而是我先前一直認不清形勢胡鬧而已,人總是要長大,不能總是順著性子勉強別人。我們現在才是正常的。如蒙你不棄,我們就做普通仙友罷。」轉身便走。


    莫天涯是她引來的,再沒確定他的行蹤之前,她不怎麽放心。


    畢竟這個地方是鳳凰族內地,他如果在哪裏鑽出來禍害鳳族人就麻煩了!


    「小柒,對不住!」她這一番話看似客套,但對花千夜來說,卻是句句誅心!


    他不想她這麽『懂事』!這麽彬彬有禮!他寧肯她怒起來和他大鬧一通,或者罵他一頓,哪怕打他一頓也好——也強似現在這樣。


    帝羽柒沒迴頭,隻說了一句:「花少主太客氣了。」


    「小柒,這兩天我要急瘋了,一直自責,是我不好,雖然愛你,卻從沒想要了解你,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關你禁閉,讓你在裏麵擔驚受怕,我也不知道你害怕密閉的空間……」花千夜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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