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手上的痛意彌漫開來,引得李雲棠倒吸了一口涼氣,其眉頭更是在疼痛的牽動下,擰成了一個“川”字。


    “雲棠莫要裝模作樣,朕嘴上明明都沒有半成力氣都沒有使上……”


    小皇帝見李雲棠這種反應,先是兩條柳眉輕輕一條,就差沒把“不信”兩個字寫在臉上了,而後則是把俏生生的小臉,逼地再近一分。


    至於其麵龐上,更是擺出極為嚴肅的臉色,右手的纖纖食指,同時在李雲棠胸口點了好幾下,裝著正腔訓道:


    “再敢這樣欺瞞,就休怪朕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雖然小皇帝並沒真地用力咬;但李雲棠手臂上的疼,卻並不是裝出來的。


    他先前調戲太後的時候,被那懿安太後狠狠地咬了一口,小臂上直接留下個淌血的牙印;剛剛也是湊巧了,天子不偏不倚地,咬在了那處舊傷上。


    “哪裏裝了,是真的……”


    下意識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之後,李雲棠霎時間住便了口,他可不想讓小皇帝知道自己被太後狠狠地咬了一口;不然到時候解釋起來,可是相當地費勁。


    不然皇帝的小腦袋瓜裏,指不定編排出什麽離譜的劇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將事情想清楚後,他趕忙改了口:


    “宅家說的對,我剛剛的動靜,的確是有點大了。”


    一麵說著,李雲棠一麵小心翼翼地抽迴右手,連唿吸都暗自壓緩了不少的他,生怕被近在咫尺的天子,給看出什麽端倪。


    “慢著!”


    伴隨著一聲輕喝,小皇帝一手支起身子,另一隻手如閃電般掣出,抓住了那隻想要“逃逸”的右手;而後她為了方便發力,更是調整了一下身形,腰腹間陡然用力——


    由爬伏在李雲棠身上,轉為騎坐在了他身上!


    望著高高在上,臉上裝著兇恨、卻反而更顯可愛的小皇帝,李雲棠的腦袋裏,一時間湧出了好些念頭:


    什麽情況?


    這個姿勢,也太犯規了吧。


    不過就此被逆推,好像也不錯......


    想是這麽想,但李雲棠的手上還是沒有忘記要緊事,正暗地裏與小皇帝角力;而他嘴裏,也一如既往的假正經:


    “宅家如此行徑,未免也……


    也太過出格了,還是先從我身上下來吧?”


    小皇帝卻對這話充耳不聞,身體安坐在原處,沒有露出半點起身離去的意思;反而借著自己身位居高臨下的優勢,顯得其身上的氣場竟愈發強大。


    她猛然用一力,趁李雲棠不注意、強行拽過其右臂,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捋起那麻布所製的衣袖。


    “怎、怎麽迴事,雲棠你的小臂上,為何多了個牙印一般的傷口?”


    伴著一聲輕唿,小皇帝原本銳利的眼神,轉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先前話語之中的淩厲,也被慢慢的關切之意所取代。


    “我、我沒事......”


    李雲棠嘴上打著哈哈,心裏則已經提到嗓子眼,當下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麵前:


    怎麽解釋?


    據實告知肯定是不行的。


    小皇帝要是知道這個傷口,乃是李雲棠於皇陵之中,嬉弄懿安太後所落下的,那事情可就不太好收場了。


    他敢肯定,自己暴露在小皇帝牙口“攻擊範圍”內的皮膚,轉眼之間,必定會再多出一個帶血的牙印——


    被皇帝啃的!


    至於後麵還有什麽其他懲罰措施,還尚未可知......


    沒等李雲棠迴話,心中急切的小皇帝已經端詳起傷口,同時她嘴裏的分析,也是頭頭是道:


    “自牙印觀之,這‘行兇之人’,必然上養尊處優之輩;這類人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牙齒才會齊整。


    也唯有齊整的牙齒,才會留下這般牙印。”


    可說著說著,小皇帝的語氣卻漸漸由關切轉為了疑惑,一雙靈動的眼睛,來迴在李雲棠臉上掃過。


    “再看其口型之大小,則像女子的嘴型;但這傷口又是新創,連痂都尚未完全結好......


    最近兩日,你能接觸到的女子,隻有太後!”


    分析到這裏,李雲棠心中連唿不妙,背脊之上更是滲出了冷汗;而小皇帝說話時的表情,則變成一臉的難以置信:


    “難道這是......太後咬的?


    她平日裏素來嫌惡太監,連正眼都懶得看一眼,怎麽會願意咬你!”


    說到這裏,小皇帝神情已經恢複了嚴肅,且這一次,並不像是佯裝的,隨之而來的,則是她的問詢;


    “雲棠說說罷,無論何種理由,朕都不會因此而怪罪你。”


    麵對質問,李雲棠並未遲疑太久便開了口:


    “宅家你猜的不錯,這傷口、確實是太後咬的。”


    迴答之時,李雲棠臉上賠了個勉強的笑容;如此做派,自然不是因為其已經放棄了治療;他在小皇帝再次發問之前,又搶先“敘述”了來龍去脈:


    “先前不是說了,太後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麽;我擔心若是出了什麽差池,遭受牽連,因此隻得上前查看一下病情;


    可懿安太後倒好,不知犯了什麽癔症,竟一口咬在了我手上,怎麽都不肯鬆下;等到我抽手,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個迴答不但把李雲棠的過錯撇地一幹二淨,聽起來也更加合乎常理;畢竟涉世未深的天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假太監敢搞一出“夫墓前犯”。


    聽罷後的小皇帝果然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之後,一麵頷首一麵歎出一句:


    “怪不得父皇不願寵懿安太後,想必她睡夢之時經常咬人,弄得父皇不得安寧!”


    這句話讓李雲棠聽得會心一笑,進而他心中不懷好意地想到:從宮娥太監們口口相傳的蜚語來看,好像是這太後不喜歡咬人,才導致在老皇帝麵前失寵的?


    附和了李雲棠一句之後,小皇帝像是還意猶未盡,緊接著又抱怨道:“太後這咬人的壞習慣,也不知道是哪裏學的?”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浴湯中、暖閣裏,你咬我的次數難道還少了?”


    李雲棠心中緊接著腹誹一句,完全忘記了是自己有錯在先,才被小皇帝略施小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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