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到磨盤前,腦子裏迴想了一下老劉頭指導的用力方法和唿吸方式,然後將全身心先放鬆,雙手抓住磨盤的邊沿,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一抱,就將石磨抬到了腰間。之後換了一口氣,將腿、腰等全身之力貫於雙臂,大喝一聲“起!”然後將石磨舉過了頭頂。


    四周變得靜悄悄的,一群人瞪大了眼睛瞅著我。


    很奇怪嗎?哥背這麽重的東西還能爬山呢!可惜舉著的確要比背著累那麽一些,畢竟同樣重量下,受力麵積越小壓強越大。不過我還是舉著石磨走了一大圈,才迴到原地放下。


    “郭大哥,你太厲害啦!”馬鵬有點崇拜地對我說。


    “有什麽好厲害的?你不是也能力舉千斤嗎?”


    “我隻能舉起一千斤的,但這個是一千兩百斤的,我抱起來還可以,但舉是舉不起來的。”


    “嗯?原來最大個的不是一千斤的?”


    “是啊,旁邊那個才是一千斤的,我舉一千斤也沒你舉一千兩百斤的輕鬆啊,你現在是我們這裏力氣最大的人了!”


    “郭大哥!”鏢頭劉文也開口了,居然也喊我大哥,唉!誰叫哥一把年紀了呢!“沒想到你力氣這麽大,雖然沒學過武藝,但學武對你來說不難!我看這樣,今後你邊學邊和大家練,我們先教你,然後你再和我們對招。怎麽樣?”


    “多謝劉鏢頭!也先謝過大家夥啦!”我抱拳向眾人拱了一圈手。


    “郭大哥別客氣!”大家紛紛迴禮,經過和劉平、馬鵬的過招和力舉磨盤的過程,我一下子有了融入團隊的感覺。而且這個年代的人似乎都十分單純、待人友善。


    我對劉文說:“劉鏢頭,有件事還想麻煩您,不知這些石鎖哪個是250斤重的?”


    “那幾個都是。”劉文指了指幾個石鎖,“這個對你來說是不是輕了點?”


    “我不是要舉,是平時用來練練手。”我要練的不是手,而是意念,什麽時候能移動250斤了,戒指就能帶在身上了。當然,隻能晚上悄悄練。


    “好了,”劉文大聲說,“上午就到這裏,大家去吃午飯,飯後一個時辰再迴來繼續操練。”


    一大半人出了門,一小半人留了下來,原來有不少已成了家的都迴家吃飯了,留下的要麽是劉家的直係親屬,要麽是還沒成家的年輕人,都在劉家的飯堂裏吃飯。


    飯堂裏擺了五六張大桌子,不過沒有坐滿,女人和孩子也沒上桌,這倒有點像北方的老規矩。


    大莊主也和眾人一樣在飯堂吃飯,他請我坐上首,我謙讓了一下也就沒多客氣,劉文在下首陪著。桌上都是大鍋菜,這一大家子人這麽多,又多是青壯漢子,菜的確精致不了,光飯就蒸了兩大簍。


    主桌上倒是擺了兩壇酒,還多了兩盤葷菜,不過我堅持中午不喝酒,大莊主也沒勉強。


    老莊主對我說:“郭先生,粗茶淡飯,還請多擔待。”


    “劉莊主,大家都叫我大哥,如果您不嫌棄,就以侄輩稱唿我吧,我也不懂什麽規矩,就鬥膽叫您一聲大伯,可以嗎?”


    “好,郭賢侄,可還適應這裏的生活?”


    “我覺得這裏很好,大家對我都不錯,我感覺很親切,可惜來的時候劉老沒有講明,也沒給大家帶見麵禮。”


    “我有見麵禮!”劉平高興地拿出了那把劍,“大莊主,這把劍是郭大哥送我的!”說完把劍遞給大莊主。


    大莊主接過劍,抽出來看了看:“精煉鋼劍,最少值5兩銀子,賢侄這禮有點貴重啦!”


    “沒什麽,本來就是撿的,我也用不著。”


    “撿的?誰會把這麽好的劍丟了?”大莊主奇怪地問。


    “實不相瞞,我和劉老在路上遇見了祁山四鬼,他們被人殺了,刀劍丟在那裏沒人要,劉老就給了我這把劍。”


    大莊主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問什麽又止住了:“祁山死鬼死了?死得好!”


    周圍的人文言也紛紛交頭接耳:“祁山死鬼死了?怎麽死的?”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殺過人,隻好含糊其辭地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是劉老告訴我他們是祁山四鬼,劉老還為他們收了屍。”


    “好!”大莊主說,“以後我們北行路上又少了些麻煩!為了這個好消息,今晚每人三升酒!”


    一句話引起大家一片歡唿,作為一個不怎麽喝酒的人,很難理解為什麽這麽多人喜歡喝酒,尤其是這個年代喝的是米酒,我更喜歡它的另一個名字----醪糟,煮蛋吃不錯,喝起來跟沒沒什麽酒的味道。


    “劉伯,”我問,“我沒怎麽出過門,對外麵的事什麽都不懂,所以會問一些比較傻的問題,請您別見笑。”


    “有什麽就問吧,老夫知無不言。”


    “這個,一升酒有多少斤?”


    聽到這個問題,大莊主的確楞了一下,可能這個問題對這裏的孩子而言都是常識吧,不過他還是耐心迴答:“一升酒大約兩斤多。”


    古人還真是麻煩,一會兒重量,一會兒容量,而且很多還不是是緊張的,各朝各地還不統一,數學不好還真不好在古代混。我又接著問道:“那一升酒值多少錢?”


    “酒一般不按升賣,按鬥。十升是一鬥,十鬥是一石。一鬥米酒30錢,好一點的醇酒一鬥50錢。”


    “這麽便宜?那一兩銀子豈不就能買200升?”我忍不住說道。


    “便宜?賢侄看來家境必屬富貴,其實大部分人家一年是喝不起幾次酒的。”


    “抱歉!小侄失言了。”其實自己是個徹底的窮人,不過被老劉頭的高消費整得麻木了,“主要是小侄沒出過什麽門,對金錢也沒什麽概念,所以對貴賤分不太清。這也是劉老讓我出來曆練的原因,說錯話請劉伯別見怪!”


    “嗬嗬,老夫懂。”我發現一提老劉頭大莊主就不往深裏追究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慢慢你就知道錢的重要性了。”


    錢的重要性我當然知道,不過在這個世界裏該怎麽掙錢呢?不如順便問一下大莊主:“劉伯,既然錢很重要,那麽該如何掙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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