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要怎麽看,也要分什麽人去看。


    對今年新入門的這些天南劍派的外門弟子來說,這一個月過的,簡直就是度日如年。每天都要接受近乎兩個時辰的冰寒之苦,讓這些人苦不堪言。


    尤其是最近的這半個多月來,坊市中的白翎雞突然不對外售賣了,如此一來,這些人便隻能用一些低等的靈米來恢複身體,根本就補充不了冰寒鍛體對身體的消耗。


    而對南宮煙柔、贏風和丁小山三人來說,這一個月的時間,過的未免太快了些。


    三人接受白滄海的科學鍛煉法,每天都過的都十分充實,可謂是累並快樂著。


    而最讓三人興奮的是,在白滄海的指點下,三人幾乎每天都能感受的自己的進步。


    除卻丁小山這個大塊頭暫且不提,就連南宮煙柔這個小女子,在經過這一個月的科學訓練後,渾身上下也都充滿了爆發力,簡直成了一個暴力小魔女。


    前幾天,丁小山因為偷吃了南宮煙柔的那份白翎雞,可差點沒被南宮煙柔給打爆了。那看似柔弱的小拳頭,打在丁小山的身上可謂是拳拳入肉,痛的丁小山大唿小叫的求饒不止。


    從那以後,丁小山看向想南宮煙柔的目光中,都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懼怕的神情。


    ……


    今日的陽光似乎特別明媚,隨著一聲鍾鳴之音響起,青石廣場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與往日不同,今日的眾人顯的分外積極,與往日裏那種極不情願來此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因為大家都知道,今日裏有一場熱鬧可看:有四個‘猴子’,今日將會被曹魔頭逐出天南劍派了。


    自從上次被人看到在山路上奔跑後,白滄海在這些人的眼中就成了四隻可笑的‘猴子’了。


    當眾人交頭接耳的走入青石廣場時,卻發現嘴中的那四個‘猴子’,竟然比眾人更早一步就到來了。


    四人就那樣平靜的站在那裏,麵帶笑容,不動不語,但卻給人一種自信滿滿的感覺。


    眾人指指點點,不知這四個猴子哪來的如此自信。


    圍著四人看看又看,眾人頓時哄然大笑了起來,因為眾人發現,過了這一個月,這四人除了變黑了那麽一點點,竟然毫無任何變化,顯然正如大家猜測的那樣,這四個猴子分明就是在偷懶耍滑,什麽狗屁的科學鍛體法,根本就是騙人的。


    “待會兒被曹魔頭逐出宗門,看你們還能笑的出來……”眾人心中不免如此想道。


    這些人在觀察白滄海四人,而白滄海四人也在觀察著他們。


    白滄海發現,這些人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精神不振,但卻渾身上下的皮膚卻是微微泛紅,與先前見過的那種蒼白之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此。


    尤其是有那麽幾個人,他們的肌膚格外的紅,而隨著他們的每次唿吸,身上的肌膚也都跟著微微起伏,給人一種充滿了活力般的感覺。


    這種情形十分詭異,讓白滄海不免有些嘖嘖稱奇,“這就是冰寒鍛體,帶給他們的改變?”


    眼前的這種情形,完全打破了白滄海的認知,在白滄海的以往的觀念裏,冰寒鍛體的方法隻會讓人生病,根本就不可能起到什麽鍛煉體魄的作用。


    可如今,看著眾人堅持了一個月後的情形,白滄海以往的觀念頓時被打破了。


    很顯然,曹寒山那看似變態的冰寒鍛體法,還是有一定作用的,難怪曹寒山能夠憑借此法,練成‘不死皮’的神通。


    略一思量後,白滄海便有些恍然了。


    這個世界與自己以前的世界有著本質的不同,因為多了天地靈氣這個原因,原本的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也都變的有可能了。


    因此,對白滄海來說,以往的那些經驗放在這個世界裏,似乎也有些不妥了。白滄海自然明白,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若是還以老眼光看待新事物,則必然會有所偏差。


    想通這些後,白滄海不免有些汗顏,對自己當初與曹寒山據理力爭的那些話也感到有些羞愧了。


    傲氣沒了,但白滄海身上的傲骨卻仍還在。


    與曹寒山的冰寒鍛體法比起來,白滄海對自己的科學鍛煉之法無疑更有信心。


    此時的白滄海,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希望曹寒山能夠早點到來,待自己四人通過考驗後,白滄海也想去體驗一下那所謂的冰寒鍛體了,畢竟那‘不死皮’的神通白滄海可是親眼所見,心中也是十分向往的......


    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就在眾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時,曹寒山和馬長老這才來到了青石廣場上。


    曹寒山沒有廢話,直接走到白滄海四人麵前,眼中寒光閃現,冷哼道:“今日的考核倒也簡單,冰封三個時辰。你們四人可以相互接力,隻要四人忍受‘冰封’的時間超過三個時辰,我便算你們通過了鍛體期的考核。”


    聞聽此言,白滄海四人沒有什麽反應,而廣場上的眾人卻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每天的冰寒鍛體,也不過是在冰雨中忍受兩三個時辰而已,而這根本就算不上是‘冰封’。


    真正的冰封,那是要將人全身上下都給冰凍起來。


    廣場上的眾人也曾嚐試過冰封鍛體的滋味,時至今日,卻無一人能夠堅持一個時辰以上。確切的說,大部分的人連半個時辰都難以堅持,每次冰封,都會有人因為忍受不住冰寒侵體而暈厥過去。


    在眾人心中,白滄海四人連冰雨怕是也難以忍受,又如何能夠通過冰封三個時辰的考驗呢?哪怕這三個時辰,是以四人接力疊加的方式計算,但也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這不是要將四人驅逐出天南劍派的節奏,而是要將四人直接冰殺的節奏啊。


    看著白滄海四人,眾人的臉上不免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而此時的白滄海四人,卻仍傻傻的麵帶微笑,好似沒有聽到曹寒山的話一般。


    曹寒山也是微微一愣,剛想再說一遍,卻見丁小山突然動了,沒有理會自己,卻轉身看著其他三人,撓了撓頭試探的問道:“我先來嗎?”


    “當然,如此簡單的事情,就交給你好了,何須我們出馬?”白滄海三人露出了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道。


    三人說罷,就聯袂後退了開來,與眾人站在了一起。


    三人環抱雙手,愜意的看著場內,那神情,就好似是事不關己的看客一般。


    眾人頓時茫然了起來,這是什麽情況?隻讓丁小山一人去承受冰封三個時辰?這三人未免也太卑鄙無恥了吧?


    眾人麵露厭惡,紛紛避不可及的遠離的他們。


    在眾人想來,丁小山畢竟和他們相處了一個月,也算是他們四人中的一員了,而真當事情臨近時,這三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卻如縮頭烏龜一般躲了起來,隻讓丁小山一人承受冰封之苦,如此人品怎能不讓人感到厭惡。


    而那丁小山,卻也跟個傻子似的竟然看不出三人的險惡用心,竟然真的留在了那裏,煞有其事的盯著曹寒山和馬長老傻笑道:“我先來,開始吧!”


    曹寒山與馬長空麵麵相覷,不知四人在搞什麽鬼,又見丁小山紮了個馬步,似乎是準備好了,馬長空這才緩緩的舉起了他那隻讓眾人頗感畏懼的手來......


    或許是因為隻針對丁小山一人的原因,馬長空這此施展法術的速度出奇的快,隻一會兒,丁小山的頭頂上就飄來了一片雲,隨後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白滄海注意到,那些落下的雨滴,並沒有滲入到廣場的地底,而是在丁小山的腳下匯聚了起來,並在丁小山周身一尺左右的空間內緩緩的向上漫延了開來。


    隻是一盞茶的時間,丁小山全身上下,除了頭部露出水麵外,全都浸泡在了那雨水之中。


    隨後,馬長空又變化了手中的法術,大雨退去,冰雪寒氣瞬間出現,那些雨水便瞬間結冰,將裏麵的丁小山一同冰封了起來。


    完成這一切後,馬長空這才收了法術,與曹寒山一同看向了冰封中的丁小山。


    隻見此時的丁小山,雖然眉毛發髻上全是白霜,但嘴角卻還在微微露著笑容,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的樣子。


    曹寒山這才略微放下心來,馬長空也點了點頭與曹寒山一同留了下來,二人並沒有轉身離去。


    雖然說是要冰封三個時辰之久,但二人卻不敢真的放任這三個時辰不去理會。他們自然還需守在這裏,若是丁小山忍受不住了,以便能夠及時的出手相救。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過去,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丁小山的身上。隻有少數幾人,偶爾看向白滄海三人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情。


    ......


    白滄海沒去理會他們,而是心中默默的計算著時間,每隔十分鍾,白滄海都會走到丁小山的身前,詢問一下他的狀況。


    雖然心中對丁小山很有信心,但白滄海還是難免有些擔心,這才時不時的上前查看。


    就這樣,時間很快過去,在眾人目瞪口呆中,丁小山已經足足支撐了有半個多時辰。


    如此長的時間,已經超越了廣場上的大部分人,讓大家對丁小山這個大塊頭不免刮目相看起來。


    而此時的曹寒山,也是神情閃爍,看向丁小山的眼中漸漸有了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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