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坊市的山路上,白滄海四人感覺渾身上下無比的輕鬆。


    這種感覺,一方麵是因為白滄海宣布了今日休息一天,不用再如前幾日般辛苦鍛煉了。用白滄海的話說,科學鍛煉需要張弛有度,該加強度時必須要加,該休息時也必須休息。


    而另一方麵,則是四人此時已經解開了綁在腿上的沙袋,頓感整個身體輕飄飄的,好似要飛起來了似的。


    這一路上,四人健步如飛,贏風曾試著輕輕一躍,竟然足足跨出了近兩丈的距離。


    據贏風估量,自己此時若是全力以赴的飛奔起來,似乎並不會比那些使用輕身符的人慢多少。


    對此,南宮煙柔和丁小山也都是驚訝不已,沒想到一個小小沙袋就能給人帶來如此變化,心中再也沒有綁著沙袋鍛煉身體時的那些抱怨了。


    原本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如今四人隻用了不足一刻鍾就走到了。


    可惜四人雖然來的早,但售賣白翎雞的店鋪卻沒有開門,於是四人便去坊市中閑逛了起來。


    雖然其它店鋪裏也有一些供修士食用的東西售賣,如百年靈參、黑熊掌、蜂王蜜等等,可無一例外的都是價格貴的嚇人,丁小山的這點靈石若是用來買這些東西,怕是還不夠四人塞牙縫的。


    當然,坊市中還有其它一些蘊含靈氣的稻米一類的食物售賣,但這些東西內蘊含的天地靈氣要比白翎雞少許多,價格雖然比白翎雞便宜了許多,但兩廂比較下,還是白翎雞的性價比更高。


    於是四人便在閑逛了一會兒後就又返迴了售賣白翎雞的店鋪。


    而此時,店鋪的門則剛剛打開,幾個等候的顧客先四人一步走了進去。


    於是白滄海四人也連忙走了進去,在這幾人的後麵排隊等候。


    “老板,這裏的白翎雞我們全都包了!”


    可就在輪到白滄海四人上前之時,店門口突然走進了一高一胖兩個男子。


    順著聲音轉頭看去,白滄海頓時一愣,這二人白滄海卻都見過,正是當初在為柳長青護法時,想要硬闖山洞的四人中的二人。


    白滄海記得,這胖子似乎名叫龐旺,而那個高個子的男子叫做高鶴翔。


    店掌櫃顯然也認得二人,立即丟下了白滄海四人從櫃台裏走了出來,笑臉相迎道:“原來是龐師兄和高師兄大駕光臨,快快有請,夥計,上茶。”


    “上茶就不必了,這一個月的白翎雞我們都包了。”高鶴翔冷聲道。


    “這……”掌櫃的麵露苦笑,猶猶豫豫的並沒有立即答應高鶴翔的要求。


    “怎麽?有問題?”高鶴翔不滿道。


    掌櫃連忙擺手:“二位師兄的要求,若是放在平日裏自然毫無疑問,可如今正是新入門弟子的鍛體時期,曹管事曾特意叮囑過,要小店將每日出售白翎雞的數量,由一百隻提升到了三百隻,為的就是給那些新入門弟子鍛體之用的。如今二位師兄卻要將白翎雞給全包了,這怕是有些不妥吧?”


    “曹寒山又如何?做生意還是要談價錢,我們出雙倍的價錢!”高鶴翔麵露不耐的打斷了掌櫃的話。


    龐旺也出言道:“掌櫃的,你可知道,這白翎雞並不是我二人所需,而是內門姬少的授意,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聽了龐旺的話,掌櫃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姬少有求焉敢不從?但不知姬少要這許多白翎雞做甚?”


    “姬少剛剛得了一隻金翅大王雕,正需大量的白翎雞來馴養!”高鶴翔解釋道。


    “金翅大王雕?老祖的坐騎送給姬少了?”掌櫃的更為驚訝了。


    “非也,以姬少如今的修為,又如何能夠駕馭老祖的那隻金翅大王雕?”龐旺麵露得意的說道:“而是老祖的那隻金翅大王雕剛剛孵化出了一隻小金翅雕。”


    “原來如此!”掌櫃的一臉羨慕,略一沉思後就下了決定,“既然是姬少所需,小店焉敢不從?”


    “好,痛快!”高鶴翔說罷,就要從腰間的儲物袋中取靈石與掌櫃的交易,卻聽旁邊一女子突然說道:“掌櫃的,做生意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吧?”


    說話的自然便是南宮煙柔,排隊等候了許久,好不容易輪到四人了,可卻又被後來人給包場了,這讓南宮煙柔如何能夠忍受?尤其這二人還是讓南宮煙柔分外不喜的人,因此更要據理力爭了。


    龐旺扭頭一看,雙眼頓時眯起,顯然也是認出了白滄海三人,於是笑道:“還真巧啊,怎麽,柳長青那小子出關了?”


    “哼,師尊他......”南宮煙柔剛要迴話,卻被一旁的白滄海拉了一下,就聽高鶴翔冷哼道:“師尊?當真可笑,他一個築基初期的弟子也配被人稱為師尊?”


    “我們願意,你管不著!”聽其說柳長青壞話,南宮煙柔氣道。


    “哼,你看我管不管得著?”高鶴翔聞言,從身上拿出了一塊令牌在四人麵前晃了晃,“我現在倒是有些懷疑你們的身份了,柳長青身為築基弟子,根本就沒有資格私收弟子。我倒是有些懷疑你們是不是私闖我天南別院的心懷不軌之人了,把你們的身份令牌拿來我看......”


    白滄海抬頭看了一眼高鶴翔手中的令牌,隻見上麵寫著‘監察’二字。很顯然,這高鶴翔在天南別院中的身份也不一般,白滄海不想多事,於是便拉著南宮煙柔,示意三人將身份令牌拿出來給他看。


    丁小山的令牌自然與白滄海三人的不同,那是天南劍派外門弟子的正式令牌,乃是用一種不知名的黑色金屬所製,比起白滄海三人的木質令牌可是精致多了。


    隻看了一眼丁小山,高鶴翔便將目光轉向了白滄海三人,不由得冷笑道:“哼,原來是臨時居住的令牌。我就說嘛,柳長青那個廢物,怎麽敢私收你們三個廢物為徒。這裏乃是天南別院,你們三個雖然有暫居令牌,但也不可隨意亂闖,若是惹得我不高興了,隨時可以逐你們出去,還不快滾......”


    高鶴翔說罷,便不再理會四人,自顧自的與那掌櫃的商談起了白翎雞的事情。


    這掌櫃的顯然也是個勢利小人,根本就沒有作為一個商戶所應有的信譽,見白滄海四人沒有什麽背景,便直接示意一旁的夥計將四人請出了店鋪。


    說‘請’其實是客氣的,白滄海知道,若是自己四人還懶在這裏不走,那就不是‘請’而是‘趕’了。


    白滄海自然不會自討沒趣,於是便帶著四人離開了這家店鋪。


    “氣死我了!”走出店鋪,南宮煙柔又迴頭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說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切都等師尊出關後再說......”贏風也歎了口氣,出言安慰她道。


    “可我現在就想揍他們兩個!”南宮煙柔擼起袖子,緊握雙拳惡狠狠的說道:“還有那個掌櫃的......”


    “白翎雞沒了,這可怎麽辦?”丁小山也是無奈的搖頭道。


    如今的三人也都知道了白翎雞的重要性,可以想象,接下來的一個月,若是沒有白翎雞,三人的鍛體成果必然會大打折扣。


    一個月後若不能通過曹寒山的考驗,三人就會被逐出天南劍派,這又如何能不讓三人感到擔憂?


    見三人愁眉不展,而一旁的白滄海卻沒心沒肺笑道:“我說你們三個幹嘛不高興?”


    “大哥,你是不是傻了?都這樣了,哪裏還能高興的起來?”南宮煙柔沒好氣道。


    “究竟是你傻還是我傻?”白滄海笑道:“有人花錢請我們吃雞,難道不應該感到高興嗎?”


    “有人請我們吃雞?”聽聞此言,三人看向白滄海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不知白滄海此話是什麽意思。


    “稍安勿躁。”白滄海頗為神秘的笑道:“你們在這裏稍等,山人自有妙計!”


    白滄海說罷,將手中的靈石交還給了丁小山,並讓三人在前麵不遠處等候。而他自己,則轉身返迴了售賣白翎雞的店鋪之中。


    看著白滄海就那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三人麵麵相覷,不知白滄海要去做什麽。


    高鶴翔和龐旺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要將所有的白翎雞都包了,而且一包就是一個月。


    從那掌櫃的為人就可看出,他根本就不可能冒著得罪二人的風險,私下裏留出白翎雞再賣給白滄海。


    至於高鶴翔二人,從他們方才對自己四人的態度就知道,要想從他們手中得到白翎雞,則更不可能。


    如此一來,白滄海此時再迴店鋪中也就毫無意義了。


    三人可以想象,不出片刻,白滄海便會被人灰溜溜的趕出來......


    可三人左等右等,卻沒見白滄海被趕出來,於是三人又不免擔心起了白滄海的安慰了。


    那個高鶴翔一看就不是什麽易與之輩,若是將其惹怒了,三人還真怕他會對白滄海不利。


    就在三人都等的有些著急了,想要去看看白滄海此時的情況時,就見白滄海突然完好無損的從那店鋪中走出來了。


    不僅如此,白滄海此時的雙手上,還各自提著兩隻肥大的白翎雞。


    白滄海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來,讓三人頓覺一陣恍惚,感覺眼前所見到的似乎是一個幻覺一般。


    直至白滄海走近,將白翎雞塞到三人手中時,三人這才迴過神來,看向白滄海的眼神中頓時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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