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聲突然消逝,一切變得冷清起來,僅有幾聲深邃的鳥叫聲隱隱響起,身上又開始冰冷起來。


    安月緊緊拉著文青,顯得多少有些緊張。


    文青放慢了腳步,低著頭,探尋著路上的足跡,沿著淩亂的足跡一路深入,麵色有些凝重,恐怕危險真的藏覓其間,顯得格外謹慎。


    天色已經蒙蒙亮起,視線開始有些清晰,四處的叢林間,倒是顯得空曠起來,眼前全是光禿禿的樹幹,視線能看到的地方倒是不見什麽異常,稍作心安之後,便繼續前行。


    忽熱間,腳步停了下來。


    隻見眼前一片偌大的空地閃現在眼前,四處叢林環繞,腳下全是大樹樁,均高兩尺,糟爛腐蝕,看上去應該砍伐時間已經久遠,奇怪的是,這一片空地之中,沒有一顆雜草,也沒有任何大小樹木。木樁其間長滿了未知的菌菇,全是藍色,奇形怪狀,透露出怪異的味道。


    “小心!此菇有毒,”安月連忙一手捂住文青的口鼻,一手捂住自己口鼻。


    文青開始意識到危險已經來臨,正當準備轉身離開,隻見空地的前方升起了一團濃濃的白霧,白霧間隱隱約約又聽到了急促的喘息聲。


    小心翼翼從空地走了過去,隻見濃霧間一片大大小小的石墓出現在眼前,慎人心弦,上麵已經長滿了雜草,隻是看上去雜草已經枯竭,黃裏發黑。一百來所,整齊有序,氣勢浩蕩,所有石墓都麵朝前方,中間均有一塊小石門,小石門前方也都有一塊墓碑,從碑文上的繁體文字看來,已經是大清年間的古墓了,保存的依然完好無損。莫非這南山深處有前人居住過?但是周圍似乎沒發現過任何居住遺跡,不過這曆史久遠,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隻是莫名的一團白霧,讓人有些費解。恐怕再生事端啊!可這喘息聲斷斷續續,一時又不見其身,想找到喘息聲的所在,恐怕需要些時間。


    文青拉著安月探尋在墓地之間,喊叫著武平的名字,可是始終沒有迴應,隻是明顯感覺,隨著喊聲,喘息聲越來月急促,就在其間一所墳墓前的石門半開,吸引了文青的注意。文青小心翼翼試著推動石墓前的石門,居然發現每一個石門都能推開,當他越往墓地後方走時,發現喘息聲就出現在身邊不遠的石墓之中,文青趕忙走上前去,果然中間的一個小石墓的石門抖動的厲害,文青連忙拉著安月上前推開了石門。


    隻見武平就蹲在其中,兩眼無神,麵目發青,蒼白的嘴巴被堵塞的嚴嚴實實,兩臂被用繩子反捆綁著,赤身裸體,全身抖動的厲害,文青連忙伸進雙手拉了出來。


    頓時間,周圍的叢林間傳來唰唰的響聲,越來越近,帶著濃濃的煞氣。


    “不好!危險,”文青急忙扛起武平,拉著安月,轉身就跑,等他們還未離開墓地,便隻覺地麵一空,瞬間跌入了一個黑暗的空間,慢慢沒有了知覺。


    “文青!文青!你快醒醒!”安月慢慢醒來,眼看四周一片漆黑,黑暗深處傳來怪異的聲音,隻覺害怕,滿臉無奈,不停喊著身邊昏厥的文青。可是無論如何叫喊,都不見文青醒來。


    隻見文青滿頭大汗,閉著眼,不停喊著自己的名字。


    殊不知文青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眼前一片墓地,安月就無奈地站在其間,被幾個麵孔兇殘的陌生人死死拽著雙手,朝著墓地的石墓石門走去,安月掙紮著,轉過身不停地哭著,喊著文青的名字,“文青!救我!文青!救我……”喊的是那麽撕心裂肺,麵色是那麽無奈,直叫文青心痛不已,如同萬箭穿心,可是卻無能為力,自己也被幾個壯漢死死拽住,無論拚盡全身力氣掙紮都無法掙脫開來,隻能眼睜睜看著安月哭喊著離自己而去,而他隻能絕望無奈地喊著:“安月!安月……”


    眼看文青淚流滿麵喊著自己的名字,安月已是心疼不已,把文青抱緊在懷裏,不停地哭喊著:“我在!我在!”


    一陣痛苦和絕望過後,文青終於從夢裏醒來,一片黑暗的眼前,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推開安月便站了起來,依然著急地尋找著,喊著安月的名字,直到安月從後麵緊緊抱住他,喊著“文青”,他才慢慢緩過神來,轉過身緊緊擁抱著安月,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慶幸安月依然安全地在自己身邊。


    “安月姐”眼看武平也慢慢清醒過來,喊著安月的名字,他們連忙跑了過去。


    給武平穿好衣服,他們必須要馬上離開,隻是這黑暗的空間裏,自身都不知道身在何處,隻能探索著移動腳步,穿梭在黑暗間。


    “武平!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他們去了哪裏?”文青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他們在哪裏,我隻知道之前我們好像是在一個河邊。”


    “河邊?”


    “嗯”,聽武平說完,文青馬上想到了之前和安月去過的地方,隻是有些惋惜,為什麽大家都去過河邊,為什麽沒有碰到。


    “我們之前在山上的古廟中等你跟安月姐迴來,但是不知怎麽迴事,突然廟裏像是坍塌了一樣,我們不知不覺就到了山腳下,大家都暈厥過去了,醒來就直接在叢林中穿行,便慢慢到了河邊,曾叔和九叔讓大家一起在河邊等你們迴來,可是你們一直都沒有出現,我隻記得天黑了,我們就在河邊睡覺,等我醒來,隻見就已經在叢林了,但是我並不知道大家去了哪裏,我不停地找他們,可是怎麽找也找不見,後來我看到顏少了,他看起來好可怕!臉上有很多刀疤,都不怎麽看的清楚他的臉,我叫他他也不應我,看他兇殘的眼神,我很害怕,所以我就拚命地跑,突然我就沒了知覺,等我醒來,我就發現我衣服也沒了,被綁在了樹上,好不容易我才掙脫開來,可是後來還是被他抓了迴來,所以我就被關進了石墓,不是你們找來,我可能就會死在石墓裏了。”聽武平仔細地說來。


    文青倒是腦子清晰了很多,也就是說大家確實和自己一樣是從古廟跌落下來的,如果武平說的真是顏少,那麽之前在河邊看到的顏少的屍體應該就是現在武平說的顏少了,原來他真的沒死,看來之前大家在山上說的顏少應該就是真的了,那麽毋庸置疑的是顏少就是兇手。那麽我們隊伍間會不會還有一個或者幾個“顏少”?想到這裏開始有寫不安起來。


    “你確定是顏少嗎?”文青繼續問道。


    “嗯!肯定是,雖然他臉上不怎麽看的清楚,但是他的聲音我能確信,並且他手上的胎記我們進山之前我就看到過,他一定是顏少。”


    看來一切都是真的了,那麽之前的標記就是顏少而為了,但是這樣說來,大家就並未去過棧道塌落的地方,那麽少華的衣角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讓文青開始聯想到少華,“少華會不會也是……”


    “少華一直跟你們在一起嗎?”文青又連忙問道。


    “嗯!大家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雖然排除了少華,但是文青心裏依然不安,總覺隊伍中一定有害群之馬,隻是現在自己都在敵人的陷阱之中自身難保,恐怕大家有危險也是無能為力啊!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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