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誚之色,道:“我怕她心魔還未除去,卻已經中了你的魔道!”


    江晨的話,讓皇甫峻神色一怔,眼中閃過一道驚疑不定之色,暗道:難道這個家夥看出來了?不可能啊,他明明就是一個玄液後期的晚輩,最多也就是金丹修為吧?


    原來,皇甫峻在和雍玲兒共奏琴曲的時候,的確以琴音驅趕雍玲兒的心魔,但是與之同時,他也在其中摻雜了私心,他想要借機俘獲雍玲兒的芳心,便在琴聲當中,暗暗融入了某種暗示。


    若是雍玲兒不是被江晨即使從琴聲的意境當中拉醒過來,還真有可能被皇甫峻的琴聲影響了心神,從而出現感官上的錯覺。


    “晨哥,你在說什麽?什麽我中他的魔道?”雍玲兒不解地看向江晨問道。


    江晨隨之一笑,道:“玲兒,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個偽君子,在和你彈琴的時候,悄悄將一種能夠影響神識的法決運用在琴聲當中,在你沒有絲毫提防的情況之下,這種影響神識的法決,會讓你神識錯亂,出現心魔!”


    江晨的話,讓雍玲兒一愣,而其他圍觀的修士或者長老,也都是發出了驚唿之聲。


    當然,在這個時候,還沒有人相信江晨,畢竟這些年來,皇甫峻在仙機府的名聲一直都很不錯。


    溫文爾雅,柔和就如同他手中的瑤琴,迷戀他的女弟子也不知有多少,但是從來就沒有傳出過任何有損他形象的事情。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來這裏毀我清譽?今日你若是不迴答我,就休想離開這裏!”


    皇甫峻跨出一步。擋在江晨和雍玲兒身前,憤怒地出聲質問。


    “你確定要我迴答你?”江晨眉頭一挑,又道:“你最好考慮清楚,這件事情,就此作罷。或許你還能夠保留你那虛偽的名聲……”


    江晨的話語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都是讓皇甫峻不由得一滯,但旋即他想到了有這麽多人看著,若是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那就等於他默認了江晨的話語。


    “笑話,你是在威脅我?我皇甫峻。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過,又豈會怕你?”皇甫峻冷笑說道。


    江晨眉頭一挑,這個皇甫峻,還真是不甘心啊。


    “哦?是嗎?那你可敢發下天道誓言?”江晨冷笑著,說道:“你可敢發下天道誓言。說你剛才並沒有用神識功法迷惑玲兒的心神?你可敢?”


    你可敢?


    江晨的聲音,頓時淩厲了幾分。


    皇甫峻眼珠轉動,道:“我有何不敢?隻是,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罷了。你一個小小的玄液修士,難道我還需要在你麵前發下天道誓言不成?”


    “笑話,不敢就是不敢,何必說這些廢話!”江晨癡笑道。


    “皇甫長老,你何必和這種人廢話?直接發下天道誓言。然後以仙機府以下犯上的府規,嚴厲懲治此子!”


    “沒錯,此子目無府規。侮辱長老,罪該嚴懲!”


    “不過,皇甫長老是什麽身份,他是什麽身份?皇甫長老,豈會因為這種人幾句話就發下天道誓言?”


    “說的也是,皇甫長老對琴道的高超造詣其實他能夠想象的。居然說皇甫長老在琴聲當中融入了神識法決,簡直是笑話。剛才我們這麽多人都在這裏,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難道他一個人比我們都厲害不成?”


    幾名靠近江晨和雍玲兒的修士,頓時開口指責起江晨來。


    “這位年輕人,說話要有根有據才行!”就在此時,一名老者走了出來,站在江晨對麵,麵色威嚴。


    “是執法長老吳季。吳長老也看不下去了!”


    “就是,無的放矢,空口開河,侮辱皇甫長老,此子簡直就是找抽!”


    “吳長老,以門規處置此子,還皇甫長老一個公道!”


    “還皇甫長老一個公道!”


    很快,所有人同時喝喊起來。


    “皇甫長老,你說該如何處理此子!”吳季看向皇甫峻,指向江晨問道。


    皇甫峻擺了擺手,道:“罷了,何必和一個弟子計較。讓他去吧。隻是那個女弟子,的確已經中了心魔,我需要以琴聲替她將心魔洗去!所以女弟子必須要留下。”


    看著皇甫峻一副虛偽的嘴臉,江晨覺得實在好笑。


    “不用了,皇甫長老,多謝你的好意。我要跟晨哥一起離開!”雍玲兒在這時候開口說道。


    “這位女弟子,你不可衝動。你的心魔雖然尚未發作,但切不可小瞧了它。”皇甫峻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說了不必了!你不用再說了!”雍玲兒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她雖然沒有感覺到皇甫峻在琴聲當中對她施展了神識攻擊,但是江晨說皇甫峻做了,那她便認為是的,在她的心裏,早已經選擇無條件地相信江晨。


    “你難道是不相信我?”皇甫峻眯著眼,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更相信晨哥!”雍玲兒看向身邊的江晨說道。


    而江晨的目光,也正好落在雍玲兒的眼神之上,有憐愛之情流露而出。


    “晨哥,我們走吧!”雍玲兒說道。


    江晨點了點頭。


    “休想就這樣走!”但皇甫峻,顯然依舊不甘心。


    雍玲兒已經讓他著了魔,他怎麽可能容忍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心目當中的女神被江晨帶走?


    “對,不能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尤其是那個男的,一定要狠狠教訓他。”有人頓時喊道。


    江晨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次看向皇甫峻,道:“皇甫長老,你真的要咄咄逼人?”


    “留下她。我就讓你走!”皇甫峻道。


    江晨眉頭一挑,目光掃過皇甫峻,又在四周朝著他指指點點的眾多仙機府弟子身上掃了一眼,他原本根本不將他人的議論放在眼裏,但今日他突然感覺到有些憤然。


    或許是因為他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皇甫峻以琴聲在神識上影響雍玲兒,讓他很是憤怒。另外,他看到雍玲兒和皇甫峻相對而坐,彈奏琴曲,心中也禁不住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好,皇甫長老。還有吳長老,以及在場的諸位弟子和長老,我本不屑於和你們解釋什麽。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江晨說罷,目光又落在皇甫峻的身上。道:“皇甫長老,你覺得的琴道如何?”


    皇甫峻不知道江晨為何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傲然一笑,道:“我的琴道如何,在弟子之間,自有公道。”


    江晨嘴角微翹,露出一絲譏誚之色,道:“你好像對自己的琴道很有信心!”


    “那又如何?”皇甫峻眉頭一挑。


    “那皇甫長老。和我鬥琴一曲,可敢?”江晨突然說道,眼中暴射出兩道精芒。


    鬥琴?


    江晨主動向皇甫峻長老發出了挑戰。而且是挑戰鬥琴?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隨之一愣。


    而緊隨其後,便是一陣陣轟然大笑之聲。


    這個年輕弟子,居然要和皇甫峻長老鬥琴!


    皇甫峻的修為並不算高,不過是元嬰期,若是論及戰鬥實力,比上內府一些優秀的弟子尤有不如。但是若論及琴道,就算在整個東唐州乃至整個萬靈界。絕對都是首屈一指的。


    而此時,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居然提出要和皇甫峻鬥琴。


    就連皇甫峻,也是不屑地笑了起來,同時搖了搖頭,他是替江晨感覺到無奈,覺得此子太不自量力。


    “怎麽,不敢?”江晨問道。


    “不是不敢,隻是不屑!”皇甫峻淡聲說道。


    此時皇甫峻的神情,居然和不久之前被江晨在仙機台上擊敗的莫文才有些相似。


    在上仙機台之前,莫文才正是這種神情。


    “皇甫長老,你就教訓教訓他吧,讓他明白,什麽叫做琴道!”


    “就是,這個傻逼居然敢班門弄斧,皇甫長老,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皇甫長老,雖然對一個晚輩出手,對你來說,是自降身份之事,不過總有些時候,該出手的時候還是要出手的!”站在皇甫峻身邊的吳季開口說道。


    皇甫峻沉吟了片刻,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如眾人所願。”


    皇甫峻的話音落下,周圍頓時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皇甫峻走到剛才那兩張擺放著瑤琴的石台前,在其中一張石台前坐了下來,目光掃向江晨,道:“你既然要和我鬥琴,那你說該怎麽鬥吧,你是一個晚輩,我給你選擇賭鬥方式的機會!”


    江晨揮手道:“不必說這麽多了,一曲定輸贏!”


    一曲定輸贏,這是鬥琴最為直接的方式。


    兩人同時彈奏一曲。


    在彈奏的時候,琴聲會凝聚成為氣勢,兩人鬥琴,氣勢弱的一方,會逐漸被壓製住,若是琴聲停止,便意味著難以繼續,那就是輸了。


    而彈奏琴聲的氣勢,不僅僅和真元有關,還和對琴道的感悟以及琴技的造詣有關,有高超的琴藝,彈奏出來的每一個琴音都非常準確,那自然是在氣勢上就守住了一畝三分地,再加上琴道的造詣,在每一個音節,每一段曲子的銜接之上,處理的足夠完美,氣勢自然也會更強。


    而此時在所有人的眼中,這鬥琴的兩人,不管是真元的雄渾,還是琴道的造詣,皇甫峻顯然都是要遠高於江晨的。


    所以還沒有開始,所有人都幾乎預料,皇甫峻會非常漂亮的勝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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