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開始倒向駱青這邊僅僅隻是第一步,這一盤爛棋顯然是不可能這麽輕鬆的扳迴,這一出之後隨之而來的還有炒作,潛規則等等的事情,視頻出來說不出有多好但至少可以化身為被害人。


    次日,陸堯睜眼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摸了摸額頭,燙得有些嚇人。陸堯怕是有一百餘年沒有體會過生病的感覺了,更別說發燒了,發燒可謂是來勢兇猛。在這個小小的房子裏胡亂翻了半天盡是一點點藥物沒有找到,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縱是神醫又如何壓根兒就沒有能用的藥物。


    在衣櫃翻翻撿撿一會兒,駱青挑出了一條黑色休閑長褲,上身隨意的穿上一件白色襯衫。


    打理好行頭,拖著沉重的步伐準備去醫院瞧瞧。


    走過門關,鏡子裏少年麵容因發燒而顯得有些微微泛紅,陸堯輕幅度向上仰著頭露出白皙的脖子,潮紅與瑩白形成鮮明的對比。即使是如此也遮蓋不住那雙讓人驚豔的眼睛,熠熠生輝。白色的襯衫緊緊貼在潔白的肌膚之上,黑色休閑褲褲包裹著長腿細腰,簡潔利落的裝扮搭上那少年特有的略帶憂鬱的氣質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卻又讓人說不出的矛盾,少年的麵容卻沒有少年該有的朝氣,沉鬱的氣質彰顯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矛盾的讓人移不開眼。


    …………


    事情的進展有些出乎陸堯的以外,就在他剛下了樓,遠處一群記者高抬鎂光燈,舉著長槍短炮湧了過來。


    以他這樣的身份,在這個娛樂圈絕對不可能引起這麽大的轟動,以他所想估計幾天之後就被人遺忘與腦後,可眼下這群記者背後又是被誰推動的?陸堯不禁抱著疑慮的態度。


    掃了一眼那些奔上來的人,陸堯眼睛輕微的抽搐了一下,若來的盡是一些自媒體或者小媒體那也就算了,可眼下遠沒有那麽簡單,憑借原有的記憶,這些媒體在國內都排的上號。這群媒體中鐵定有那導演的手筆,但是並不可能是全部,隻是一個知名導演怎可能驚得動無數的媒體,那剩下的是誰?


    陸堯目光不晦,也是難為他們了,這大太陽天氣在這烈日下苦守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出來的小人物?


    從走道隨意的挪步到樹蔭下,炙熱的陽光透過樹葉星星點點的灑落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的光點在少年嘴角勾起一個輕微的幅度。憂鬱少年在樹蔭下抿唇微笑,美得勾人心魂。


    ‘哢擦’


    ‘哢’


    “請問這次‘招妓門’事件你本人持一個什麽態度?”


    “昨晚的監控錄像流傳出來之後,酒店員工爆出他們並沒有發出任何的監控錄像,許多網友認為這事件是炒作,駱先生怎麽看?”


    “令母真的破壞了別人的家庭嗎?”


    “有同行聯係到了認識視頻中的陳小姐的相關人員,他們證實陳小姐身份的確是……”


    麵對無數湊到身前的麥克風,陸堯並沒有迴避,少年無奈的抬手指了指麵帶潮紅的臉這才緩慢開口。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嗓子嘶啞,音調粗重。“流言止於智者,對於那些安置在我頭上莫須有的罪名,我相信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所謂的招妓門,那更是無稽之談。害人隻有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相信法律會給我一個公平的。”


    少年說罷,笑的有些勉強,見麵前被圍了一個圈又道“媒體的朋友們,我的聲音想必大家也聽出來了,正趕著去醫院治療,要不行個方便?”


    言外之意很明顯,想讓這群人讓路。隻可惜這群人不遂願,依舊嘰嘰喳喳的把陸堯圍在最中間。


    這樣的情況陸堯反而比較難辦,要完成任務怎麽可能和媒體惡交?


    就在這時,陸堯眼見的看見兩個帶著墨鏡的黑衣人掀開重重包圍圈而後對陸堯鞠了一個躬。雖態度紳士可行動卻不是那麽的紳士,幾盡粗暴的拽著他的手將他脫離了這個現場。


    這兩個人倒也來得巧,哪怕兩人可能沒懷什麽好意,但是至少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對於陸堯來說,那都是不是事兒!


    在那重重包圍圈之外,一輛黑色的車立在原地。關得嚴嚴實實車窗一點一點的降了下來,車內男子對著陸堯招了招手。


    陸堯仔細的衡量了一下還是選擇上了車,如果要完成駱青的任務至少在現在娛樂圈的記者們並不是他所能得罪的,而這個時候上了車反倒是輕鬆,不但能擺脫了這群記者還能蹭車一段時間。至於所謂的安危問題,陸堯想了想,還真沒必要考慮……


    一臉鎮定的坐上了車,他身旁的男子半躺半依在車的另一邊,男人五官俊美,刀刻般的輪廓,鼻梁挺直,眉宇間透露出生人勿進。即使是鬆鬆垮垮的斜倚在車座上也讓人覺得他是正襟危坐滿是嚴肅的商討要事。俊美的五官並沒有太吸引陸堯的注意,穿梭了無數世界俊男美女見得太多太多,對於容貌早已免疫。然而,這個男人的眸子卻是讓陸堯一愣,瞳孔深不見底,漆黑一片不似常人,哪怕是不經意間的瞥也能讓人渾身一顫,這雙眼睛熟悉的讓陸堯心疼。


    陸堯的視線變得大膽,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頭顱微低,神情冷冽的瞥了一眼陸堯。


    “駱丞。”男人率先開口“名義上算你長兄”


    陸堯還的沉思之中,這樣的氣質,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眼神。


    哪怕麵容完全不同,可是靈魂深處的熟悉感是從哪裏來的?朝夕相處兩百餘載。陸堯早已對師兄的習慣氣質了如指掌,程度更甚於自己。


    “我叫陸……額,駱青。”陸堯幾乎是機械性的說出這句話,待到話從口出這才覺得有些尷尬,既然別人找上門來,那想來是對於自己的資料很清楚。甩了甩思緒自嘲的想,師兄是上一個麵位的存在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個截然不同的麵位,是自己的心思想得太多。


    陸堯正色“我現在是孤兒。”


    一改媒體麵前憂鬱的神色,少年眼神堅定。


    “嗤”男人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一個什麽笑話。他轉過頭不在打量陸堯,自得的看著窗外。


    陸堯:“……”


    陸堯也識趣,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在作聲,耐心的等車開出去。


    而陸堯所沒看到的是,男人轉過頭去,原本不屑一顧的眼神微微的眯了起來,從那眸間閃過懷念,閃過怨念最後又變為深不見底,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男人眯起眼睛又一次發出一聲冷哼。


    陸堯一臉莫名其妙,也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心裏開始盤算著在過一會兒無論如何也要下車了。


    “阿堯”


    聲音低沉無奈,冷硬卻含著滿滿的柔情,這熟悉到骨子裏靈魂裏的悸動。陸堯的腦子一下炸了開來,他猛然間僵直了身子,腦子裏什麽都已經想不到,反反複複都是那句阿堯……


    身子僵硬得像一個木偶一般,不可置信的側身盯著旁邊的男子。


    “阿垚,先到我的住處。”


    陸堯循著男人的眼光看過去,隻見男人看著前方開車的司機餘光都沒有給他一個。像是一盆水狠狠地撲滅了陸堯放在心間串氣的火苗。原來……原來隻是巧合罷了。師兄元嬰是被他親手震碎的,最後的魂念也會消散於天地間,就是投胎轉世也不可能,又怎麽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親手震碎了愛人的元嬰……


    兩百餘載,朝夕相處卻又殘忍如斯。


    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陸堯愣愣的蜷了迴去。呆若木雞的他並未看到男人迴過頭來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下,眼底隱含著毀天滅地的憤怒。


    駱丞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捏起青筋顯露,強忍著自己的怒氣假裝若無其事的看向窗外,心中早已澎湃到不能自已,十年,整整十年。


    他,終於來了。


    十年前,他想,等到陸堯來到這個世界就殺死他。


    九年前,他想,等到陸堯來到這個怎麽能就這樣直接殺了他,用盡一切手段淩辱他。


    八年前,他想,為什麽他要騙我,為什麽要親手……


    七年前,他想,是天道任務發布錯誤了嗎?為何還沒有來。


    ……


    四年前,為什麽還沒有過來,難道是已經存夠了足夠的氣運?


    三年前,你是不是在曾經生活的世界娶妻生子了……


    兩年前,你怎麽還不過來,我……都快要想放過你了。


    一年前,阿堯我的耐心已經全全耗盡了。再一載,若是再見不到你,哪怕是撕裂空間平衡也在所不惜。


    如今,他來了。


    在得到天道反饋的消息之後,駱丞在陸堯樓下整整守了一夜。腦中已經盤算好了無數個折磨他的計劃,可當看到那熟悉的靈魂時,好像一切的憤怒都漸漸的散去了……


    他麵色不對,是不舒服嗎?


    太久沒做過人了,人是很脆弱的東西,還是為他找醫生吧,身體沒好怎麽能承受住他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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