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從無限虛空的角度審視,“魅鬼世界”就好像在漆黑深海裏航行的一艘小船,漁火如豆,渺不可見,隨波逐流於虛空之中,卻又不知在往何處而去。


    這海,自然就是宇宙。


    小船,就是“魅鬼世界”。


    魅鬼們很喜歡白山,若不是白山是她們“梅兒姐姐”的,這些魅鬼早就一個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然後排著隊、見縫插針地去撩白山了。


    身為魅鬼,誰不想能有個白山這樣的男人陪在身邊。


    不,哪怕那個男人隻有白山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能耐,她們也就幸福無比了。


    就算不能天長地久,能和白山一夜同眠,也是開心無比,便是無法承受,也願如飛蛾撲火,隻求刹那歡喜。


    可惜...白山對這些小魅鬼卻沒有任何男女感覺,就隻有一種當成了“孩兒們”的心態。


    若是有小魅鬼怯生生地在遠處窺探他,一副“想要點陽氣,卻又不好意思說”的神態,白山總會招招手,讓那小魅鬼過來,然後再讓她自己取走足量的陽氣。


    每到這時,小魅鬼總會歡天喜地、欣喜若狂,小嘴如抹了蜜糖般地喊一聲“山兒哥哥”,以此對應“梅兒姐姐”。


    白山自己則隻有一種“大人給了小孩子糖”的感覺,而不是其他什麽情緒。


    當他自己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又是一陣感慨。


    現在的他,隻對生命層次類似的雌性才可能產生興趣。


    同時,心底也對留下“後裔”產生了某種無法磨滅的念頭。


    “陰陽相合”、“繁衍後代”本就是根深蒂固地刻繪在生物體內的兩個觀念,若是沒有這樣的觀念,一個生物族群根本無法延續。


    白山也想誕下後代,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完成某種心靈上的義務,從而讓自己完整,再無此間雜念。


    可是...這對於普通人來說一個晚上就能做到的事,對他來說卻極為艱難。可以說,他翻遍一個村子,一個鎮子,一個城市,一個州郡,一個皇朝,甚至一個世界都無法找到一個匹配的雌性。


    這就有點兒“巨龍生育能力極其低下”的感覺了。


    不!真要比起來,白山比巨龍的生育能力還要低下許多許多許多...


    此時,白山是真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當初怎麽著都要和玉真一起努力誕下後裔。


    可仔細一想,當時那種局勢,根本沒有誕下後裔的時機。


    而現在,玉真公主對他來說就像易碎的瓷娃娃,行夫妻之事時,他不僅不敢動,甚至還要各種小心翼翼。這繁衍的可能是徹底禁絕了。


    至於白妙嬋,妙妙姐雖是大能,但白山也是看明白了,妙妙姐這就是“法術”一途的大能,她在全盛時期,應該能夠動用極其強大的法術力量,神魂力量,世界力量,可她本身的生命層次卻並不高,換句話說,她是“融於天地”,而不是“融合天地”。


    ...


    ...


    因為“魅鬼世界”還未抵達合適的“著陸地點”。


    白山每日都在此間度過。


    梅兒姑娘似乎看出了他的苦惱,可她卻也沒辦法,深淵是亡者的國度,任何物種都不具備“繁衍”的能力,就算“小姐”也不行,所以...哪怕她再大膽,也做不了“紅娘”。


    一日,雲雨後。


    白山坐在溪前的老樹下,梅兒姑娘並著雪白長腿,斜依在他懷裏,雙手勾著他脖子,姑爺的表現她滿意極了,這是她無數年裏都未曾有過的快樂。


    兩人終於聊起了之前那場戰鬥,算是複盤,也算是梅兒老師承了人情後的免費教導。


    “要說融神境的戰鬥,就得說說融神境的本事。


    旁人就算有再強的力量也沒用。


    因為融神境能隨時進入他自己的世界,讓旁人的力量打空,從而連消耗都做不到。


    若是想要針對融神境,隻有也擁有世界,才能在彼此靠近後,通過世界的接壤,而發起戰爭。”


    “這戰爭裏,你可以讓自己世界中的部下進入對方世界,發起攻擊;也可以縮起世界,進入對方的世界;還可以利用遠程攻擊一類的力量,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對方發起攻擊。”


    “根據約定俗成的認知...


    世界,最初叫秘境,這種秘境和那些真神境死掉後形成的小秘境差不多性質,就是個單獨獨立的世界,擁有著簡單的進出和儲存的功能。


    姑爺你的那個是應劫而生的怪物世界,不在此列。”


    “再進一步,叫秘界,一旦秘境成了秘界,那就必然存在一樣物品,這就是定界之器。


    定界之器由秘境誕生,一旦誕生,也就意味著秘界的成形。


    而定界之器在該界之中,可謂是無敵,任何法器都不具備與之抗衡的力量,因為這代表著規則,隻要你觸發了規則,那麽就無可躲避。


    到了這個層次,就算是再多的半步融神境,也絕對不是融神境的對手。


    因為融神境手持定界之器屠戮那些半步融神,就如壯漢手握大刀,屠殺了那些小雞小狗。


    但,定界之器也不可輕用,用多了會使得秘界衰敗,之後許多年都緩不過勁兒來。”


    “剛剛殺死姑爺的,正是那玄元古宗的老兒用了他的定界之器......幸好,姑爺有保命的法子。”梅兒姑娘一臉後怕。


    隨後,她又把世界的基本用法和白山說了說,大抵就是世界的擴張、縮小、在虛空中的遊行、窺探的手段等等。


    白山輕輕摟著她,陷入了思索。


    讓桃花源去到虛空裏“遊蕩”,現在自然不是恰當的時機,此刻的虛空都不知在何處,若是他脫離了魅鬼世界,怕不知道會飄到哪兒去。


    於是,他就開始想提升實力的事了。


    毫無疑問,現在的他把技能樹徹底點歪了。


    如果不動用桃花源,他是打不過半步融神的。


    可桃花源說到底,其實也隻是秘境,而不是秘界。


    若是他再遇到那有著秘界的融神,那怕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即便桃花源內裏再如何可怕,人家不進來,隻是遠遠兒地對他用那詭異莫測的定界之器,他不是就直接掛了麽?


    而若他想讓桃花源孕育出定界之器,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時間。


    危險!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一股弱小感和渴求變得更強的感覺在他心底生出。


    “定界之器,究竟是什麽?”白山忍不住問。


    可梅兒姑娘卻沒迴答。


    “小梅?”


    還是沒聲音。


    白山低頭一看,卻見紅衣小娘子已在他懷裏熟睡,神色安靜,憨態可掬,一點都沒醒著的媚態。其實,梅兒姑娘這不是睡熟,而是一種陽氣吸收過多後的消化,以至於身體擬態地處於了沉睡狀態。。


    他笑著搖搖頭,輕輕摟住小娘子,又開始思索起如何完善“萬象”的事情來。


    【木魔經】需得等著白花發育;而真神境功法的修煉時間太過漫長,有種不值當的感覺;思索“萬象”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


    ...


    次日,早。


    紅衣小娘子醒來後,跑開了一會兒,之後又突然出現,半藏在一棵老槐樹後,神神秘秘地對白山招著手,像是要私奔的模樣。


    “什麽事?”


    “來呀~~過來呀~~”紅衣小娘子半露嬌軀,媚聲媚氣地喊著。


    白山也不慫,反正兩人什麽沒做過?


    來就來!


    於是,他跟了過去。


    紅衣小娘子又跑了起來,迴眸一笑,喊道:“姑爺,來抓我呀,抓到了我,我就給你一個驚喜。來呀,嘻嘻嘻...”


    白山身形一閃,抓到了她,然後覷眼看著她。


    紅衣小娘子反手一抓,溫柔地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在一群小魅鬼豔羨的目光裏,拉著他跑過叢林,瀑布,溪流,來到了一片峽穀的核心之處。


    “這裏是魅鬼世界的中央。”紅衣小娘子道。


    白山問:“驚喜呢?”


    小娘子鬆開他的手,走到前麵,輕輕敲了敲地麵,地麵就裂開了,內裏露出個黑漆漆的窟窿,白山湊過去一看,竟能見到這大地的中間有一團微弱的熒光。


    紅衣小娘子又敲了敲地麵,一個往下的旋轉土梯子生了出來。


    她再往一伸手,白山拉住,繼而兩人順著土梯子往下走去。


    走了小半炷香時間,兩人停了下來。


    在地心,竟然有一團光,那光裏有一把閃爍著血色光芒的油紙傘。


    梅兒姑娘糯糯道:“呐,這是我的定界之器。”


    白山看著油紙傘,卻見這傘的外圍如包裹了一層“屏幕”般的淡紅水晶光澤,而屏幕上更如在放著“二十倍速恐怖電影”的畫麵一般,變幻無窮。


    可是,這是小梅姑娘的定界之器?


    小梅姑娘有定界之器?


    ??


    白山震驚了。


    在他眼裏,紅衣小娘子起初就像個通房丫鬟,後來又成了“過五關斬六將,千裏送小姐”的護衛,再後來在寧寧身邊也低調的很,而後...又成了深淵的交易人,再後居然還有世界,而現在,她竟然又展示了定界之器。


    “深不可測,對不對?”梅兒姑娘掩唇,鵝鵝鵝地笑起來,她很喜歡看姑爺吃驚的樣子,就好像姑爺也喜歡看她吃驚一般。


    白山問:“此傘叫什麽名字?”


    梅兒姑娘過去顯然沒想過給定界之器起名字,於是道:“不如叫陰陽兩儀四象五行八卦大道傘?”


    白山道:“很強啊...一聽就能嚇倒人。”


    梅兒姑娘笑道:“是呀。”


    白山道:“那不如就叫強子吧。”


    梅兒姑娘愣了愣,鵝鵝鵝地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繼而紅唇因詫異而維持著張開,瞪著一雙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看著白山,道:“強子傘?”


    “嗯。”白山應了聲。


    梅兒姑娘道:“虧姑爺能想到這麽土的名字,鵝鵝鵝,這傘其實有名字的,叫‘見光死’。”


    這次輪到白山發呆了:“見光死?”


    他忍不住鼓掌,讚道:“好名字!”


    梅兒姑娘對白山是絲毫不瞞,笑道:“我來說說為什麽叫見光死吧。


    說了,姑爺就知道定界之器的作用了。”


    她想了想,娓娓道:“隻要在魅鬼世界,這把死傘就能有用。


    當我使用這把死傘的時候,直接舉著這把死傘走在大地上就可以了。


    任何人隻要看到了舉著這把傘的我,就會情不自禁地被我吸引,再情不自禁地向我走來,待到我麵前時,我就把傘輕輕抬起來,那人就會看到我的模樣。


    然後...他就會直接死了呢。


    沒有任何反抗,也沒有任何鬥爭。


    就算掌控者神位的融神境也不例外。


    而在這個過程裏,我是徹底無敵的,誰都殺不了我,就連空間粉碎,我也不會受傷。


    同時,目睹了這個過程的所有人,在一次動用死傘結束後,他們會徹底遺忘期間看到的所有事情,就連融神境也不例外。


    而剛剛的戰鬥裏,我用這把傘輕輕鬆鬆地從對麵世界裏勾來個半步融神,之後殺了他。


    結果,對麵那倆融神都被嚇到了,怎麽都不敢越界,也不敢看我,隻敢深深地藏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裏。


    不過他們不知道,我傷勢太重,就連用一次這死傘,都是很勉強的,根本用不了第二次。”


    白山默然了下。


    梅兒老師又讓他拓展了一下世界觀。


    軀體力量,天地力量,神魂力量,如今還有規則力量...


    白山問:“那我剛剛是怎麽死的?”


    梅兒姑娘道:“不知道...每把定位之器都神秘莫測,若是我不和你說清楚這些,你便是猜死了也猜不到這傘是怎麽用的。”


    白山看著這把傘,又問:“可以摸一摸麽?”


    梅兒姑娘道:“會很疼哦...”


    白山點點頭,然後將力量匯聚於食指指尖,輕輕地往那傘麵的淡紅水晶光澤觸碰而去。


    這一碰,一股難以想象的劇痛傳來。


    他急忙縮迴,再看手指,卻發現手指竟然呈現出現了一片黑漆漆的模樣,這是被腐蝕到脫水了。


    “好可怕的力量...”


    我居然連觸碰都做不到麽?


    白山忽地正色看向小梅,問道:“五年前,你是怎麽被我抓到的?”


    梅兒姑娘婊裏裱氣地湊到白山耳邊,輕聲哈了口氣,媚聲道:“因為我想被姑爺推倒,想被姑爺色色,抗拒都是假的。姑爺越兇,我越喜歡呢。


    這五年,可是我過的最開心的五年。


    對了,姑爺,你知道什麽叫死而複生麽?”


    說著,她也不解釋,隻是自顧自地掩唇“鵝鵝鵝”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雙眼汪汪地看著白山,似是骨子裏藏著數不盡的嫵媚要這男人來蹂躪、來揮霍。


    ...


    ...


    時間一晃又是大半年過去了。


    顯然,這“魅鬼世界”在虛空航行的時間,就如小船在大海上飄蕩,時間過得極快。


    這大半年裏,白山從魅鬼世界取了些樹種到了桃花源裏,以讓白花進行汙染。但可惜這裏的樹並沒什麽特別的。


    白山自己則沒什麽突破。


    唯一的收獲,則是他嚐試了許多次,都發現自己無法觸碰定界之器。


    梅兒姑娘在姑爺的滋潤下,氣色越來越好,可惜她無法孕育後代,否則怕不是早把大胖娃娃給生下來了。


    這一日,她忽地拉住白山道:“姑爺,我發現了一個可供登陸的世界,到了那世界我就可以通過深淵再迴到原本的世界。姑爺跟著我就行。”


    白山道:“你是要專門送我麽?”


    梅兒姑娘搖搖頭:“我自己也要迴去。”


    她頓了頓,又道:“我想弄明白是誰出賣了我。”


    “出賣?”


    “原本我和世界蛇餮做的交易是,它負責引發仙界的混亂,然後我打開深淵之門進行佯攻,以讓這混亂更甚,世界蛇餮就可以在這混亂中為它的孩兒們吸取大量的負麵情緒力量。


    可是...我得到了錯誤的信息,並且被假象迷惑了。


    仙界好像是在故意勾引我出來,故意顯出混亂,同時我也得到了消息,於是...我遵從計劃,打開深淵之門發動佯攻。


    可我才打開深淵之門,就發現被圍攻了。


    瞬時之間,狩獵者成了獵物,真可笑。”


    白山想了想道:“我記得世界蛇餮曾經對你有過想法,會不會是它?”


    梅兒姑娘想了會兒,極其難得地露出正經之色,道:“我會查清楚。”


    說罷,她忽地又似想起了什麽,眸子裏閃過一抹前所未有的擔憂。


    白山問:“怎麽了?”


    梅兒姑娘道:“是深淵裏的事,說了姑爺也不懂。


    好了,姑爺,現在我們登陸了。


    你小心一點。


    登陸之後,你就無法藏在我的小世界之中了,畢竟...你不是這裏的人。”


    “三...”


    “二...”


    “一...”


    話音才落,周邊風景幻變。


    青山綠水的魅鬼世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


    天空紅雲漩渦密布彌漫,眼兒處往外,卻是漆黑的星空,地表上,則是大片大片的荒漠橫呈著...而兩人的落腳點則是某座高山的巔峰。


    可細細看去,那又不是什麽高山,而像是許多特殊的金屬材質融化再凝固之後形成的黑糊糊的頂兒。


    俯瞰而下,那荒漠也不是荒漠,而是粘著無數這種奇異的金屬材質的幹裂之地。


    梅兒姑娘隻看了一眼,就道:“這裏應該曾有文明存在,但十有八九被生靈魔經煉化成了神位,文明裏的智慧生命全都死了,它們的曆史也變成了一片虛無。


    再後來,這兒就招來了扭曲烈陽,以至於此處已經被融化了。


    姑爺,你瞧見的這些黑糊糊的混合金屬材質,很可能都曾是令人垂涎的寶物。因為隻有寶物的材質,才能存在至今,還未徹底毀滅。”


    “扭曲烈陽是被滅亡的文明吸引過來的?”白山有些費解,“扭曲烈陽,到底是什麽?”


    至於寶貝融化,他是理解的,畢竟他見過那一看就很厲害的碧玉葫蘆在扭曲烈陽下毀滅。


    梅兒姑娘道了句:“扭曲烈陽和深淵一樣,也是【生靈魔經】量劫的反噬,在之前應該是沒有的。


    好了,我先不說了,我要嚐試開啟深淵之門了...這需要一點時間。但我看過,扭曲烈陽的到來還需要一段時間,這足夠了。”


    “嗯...”白山應了聲,開始自己觀察這未知的異界。


    雖說他隻在這裏停留短暫的時間,但保不準能發現什麽特殊植物呢?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這種連寶物都被融化的世界,植物早是蕩然無存了。


    別說植物了,就連生命都沒有。


    這是一個徹底荒蕪的被毀滅過的世界。


    白山坐在山巔上,身旁的梅兒姑娘抬著手指在虛空裏畫著什麽,口中念念有詞。


    白山聽來聽去,怎麽都聽不懂...


    他看向遠處。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


    遠處的大地上忽地燃燒起來,一陣扭曲的猛烈的光焰奔襲而來,速度不快,可卻恐怖無比,就連白山也能感到其中藏著的混亂與恐怖。


    他敢保證,若是他跑到那光焰裏,哪怕化身成災虎,怕也是連一秒鍾都挺不過去,就好像被丟入了一個“定界之器”的鍋子裏,那表麵的強腐蝕會在一瞬間將他毀滅。


    而那一輪可怖的扭曲的烈陽,終於出現在了地平線上,好像一個吞噬一切的怪物,正在緩緩走來。


    白山看了一眼小梅。


    小梅對他眨眨眼,示意別慌,快好了。


    白山看著那緩緩靠近的扭曲烈陽,抓著顆未知材質的小石子隨意丟著。


    啪...


    啪...


    啪...


    石子飛起又落下,砸在他巴掌心裏發出輕微的韻律聲。


    白山思緒飛開了。


    如果扭曲烈陽到了,而小梅還沒好的話,兩人大不了再鑽入小世界裏,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可這扭曲烈陽到底是什麽呢?


    為什麽好像人人都怕。


    天地之間竟然有這種詭異的自然景觀。


    ...


    ...


    等等。


    好像抓住了什麽。


    ...


    ...


    白山瞳孔忽地舒展,他終於抓到了這一刹的靈感。


    變異彼岸花通過生命力量孕育的果子,既然能夠攫取天地之力。


    那麽,它能不能攫取扭曲烈陽?


    如果能的話...


    白山有一種在鑽bug的感覺,驟然心跳加快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他飛速甩出一把符紙人,這些符紙人都是他閑來無事做的。而每個符紙人的手上都捧著一顆未曾吸收力量的果子,繼而飛奔向遠處那扭曲光焰與黑暗陰影的交界。


    沒兩分鍾,符紙人就列隊跑到了交界處,之後以不同的站位,維持著等間的距離,一邊捧著果子,一邊跟隨著光焰襲來的速度飛退。


    白山全神貫注地操縱著符紙人,又目不轉睛、充滿期待地盯著。


    遠方,變化果然開始了。


    卻見一縷縷細膩無比的光從毀滅的光焰裏被攫取了過來,鑽入最前的那個果子裏。


    果子在發光,變得越發飽滿,內裏的一切好似都在重組,變化。


    下一刹那...那果子驟地炸開了,魔術般地變成了一個怪物,怪物又變成了螞蟻,螞蟻又變成了巨龍,巨龍又變成了蝸牛,反複幾次後,轟然一聲炸開了!!連渣都不剩!!


    這等奇景要不是親眼所見,簡直連信都不敢相信。


    緊接著是第二個果子。


    這果子也開始了“變形金剛”似的爆炸之路。


    第三個...


    第四個...


    第五個...


    全部沒有例外。


    到第六個的時候,變倒是不變了,這果子直接焦了。


    第七個...


    第八個...


    ...


    第十四個...


    全部焦了,黑糊糊的。


    此時,隻剩下最遠的兩個了。


    這兩個好像根本沒有攫取道那扭曲烈陽的光華,屁事沒有。


    白山心知失敗,暗暗歎息。


    而另一邊,這異域的虛空已經出現了一道狹長的黑色裂縫。


    小梅道:“姑爺,走。”


    白山抬手招迴那兩個果子,放入芥子袋。


    梅兒姑娘一抓他,便跳入了裂縫。


    這一入裂縫,白山忽地感到兜裏有些發燙。


    再一看,卻見無數的法器、靈石從他袖子裏飛了出來,嘩啦啦地往上,在半空拉出一條直線。


    白山急忙低頭看去,卻見芥子袋居然被燙了個洞,法器靈石正是從這個洞裏溜出來的。


    “怎麽迴事?!”


    還未來得及思索。


    白山就覺落入了一條冰冷的深淵黑河之中。


    深淵黑河溫度極低,且蘊藏著一種未知的陰寒力量。


    兩人才入黑河,梅兒姑娘就又抓著他縱身躍起,落到了一旁的岸上。


    梅兒姑娘在四處觀察,白山則是迅速低頭看向芥子袋。


    咕嘟~~~~


    一個黑糊糊的果子從芥子袋的燙口出掉了下來,顯然這果子剛剛隻是看起來沒吸收扭曲烈陽的力量,事實上卻並非如此,此時是...延遲燒毀了。


    而且這燒毀的力量,竟然能夠洞穿芥子袋!!!這是不是意味著它能夠燒穿空間?


    白山有些無語,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實驗果然不該亂做。扭曲烈陽,果然不是人該碰的東西,不該...至少不能。


    可下一刹...


    咕嘟~~~


    又一個果子從燙口處滾了下來。


    那果子核心處有一團漩渦般的火焰,而外圍的表皮卻是黑漆漆的冰雪。


    雙方形成了平衡和靜止,共存於果子之中,之後又很快平複,果子恢複了原狀...隻是表麵呈現出某種黑白的螺旋紋理。


    白山想了想,把果子丟到了嘴中,心中默念:“偉大的天道啊,請庇護您的劫主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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