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顏福瑞和王乾坤還是答應了這離譜之極的要求,不答應也沒有辦法,畢竟藤殺已經下到身上了,決定權顯然已方。


    陸明則是帶著司藤李詩情迴到原本就定好的酒店,在他的刻意引導下,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擾到屋內嗜睡的小孩子。


    李詩情迴到了房間休息,陸明則是和司藤來到了天台,因為按照司藤說的,大概每兩天左右就會需要他的一滴血去維持力量。


    恰好他也有一些問題想要跟司藤溝通一下。


    ……


    夜晚的天台不時吹拂過一陣冷風,本應該很冷的季節又在很冷的地點,兩個人卻絲毫感受不到寒風的刺骨,一個苅族,一個身體血液可以讓苅族複活增強力量的人,怎麽看也不像是正常人。


    從樓梯口出來的上方,牆簷處掛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風鈴,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習俗,估計是因為這裏是蒼城山吧,畢竟也算是天下有名的懸門聖地了。


    可惜的是,這裏的懸門廟宇雖然不少,百米一觀,十步一院,看著繁華熱鬧,卻沒有幾人有真正的懸門技藝,也就隻能給人看看風水挑一挑良辰吉日罷了。


    陸明擼起袖子,拍了拍結實的弘二頭肌,對著司藤說道:“來,這次抽這裏的血,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做俯臥撐,這裏的血更新鮮!”


    司藤迎著冷風瞭望遠方的黑衣,隻是輕輕撇了他一眼便是輕輕搖頭道,“今天不用了。”


    “不用了?”


    陸明微微一愣,詫異的問道,“你不是說兩天就要一滴血維持力量嘛?”


    倏的,陸明又想明白了什麽,旋即試探的問道,“是因為你被鎮壓在星雲閣下麵的根?”


    “你不算太笨。”


    司藤微微點頭,又說道,“你的血雖然生命力量強大,但終究是你的,我吸收過來隻能得到一部分力量,大部分都會快速的流失。”


    “我隻有找到另外一個我,才能真正做迴完整的自己。”


    提起自己,她的目光深邃而又複雜。


    “那你能教我怎麽怎麽用身體裏麵的力量嗎?”


    陸明攤開手,想要嚐試著像她那樣從指間彈出一抹綠色出來,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不能!”


    司藤毫不猶豫的拒絕,沉默片刻後又補充道,“現在不能!”


    “哦?”


    陸明來了興趣,被拒絕本是意料之內的事情,讓他意外的對方補充的那句。


    “我並非蠻不講理的人,你和李詩情做的事情,我雖然不說,但一直記在心裏,”


    司藤認真的看著他,“若一切順利,我將永遠離開這俗世塵囂,到時候教你怎麽使用體內的力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樣啊~”


    陸明聞言沒有顯得失望,畢竟對方要是現在教自己掌握了力量,自己跑了怎麽辦呢,換做自己肯定也不會做這麽蠢的事情。


    “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


    陸明走過去和她並肩站在牆簷上,司藤撇過來一眼,等待著他的後文。


    “丘山並沒有死!”


    迎著冷風,陸明煩惱的揉了揉太陽穴。


    “沒有死?”


    司藤立馬冷冷的看向他。


    “對,他隻是假死脫身罷了,真正的他還隱藏在暗處,等待著你的複活,好將你徹底滅殺。”


    陸明語氣有些複雜,本來他是不想理睬這檔子事情的,畢竟這世界懸門也好,苅族也好,終究隻能說是有些許超凡能力的人,他們沒有能力毀天滅地,也不會去做這種事情,都免不了融入社會的人類生活的洪流。


    苅族的日益減少,懸門的衰弱都是一種證明,這世間沒有誰能抵擋時代的更替。


    “假死?!嗬嗬,那可真是太好了。”


    司藤微微一愣後,旋即肆意大笑,迎著冷風,她身子竟然輕盈了些許。


    良久肆意舒暢的笑聲隨著風聲遠去,司藤才緩緩平靜下來。


    “我以為你不會恨他的?”


    陸明說道。


    原劇中司藤好像並不是多麽恨丘山來著的,果然劇本和現實是兩迴事。


    “小時候丘山利用異物讓我提前化形,懵懂無知的我想著依靠他,結果換來的從小被圈養在籠子裏麵,後來我認識了一個男人,他說要陪我天荒地老,給我星辰大海,但在得知我身份後卻又第一時間離得遠遠的。”


    司藤嗤笑著說著往事,她並不是一個隨意攤開心事的人,可陸明知道的太多了,她的事情對方也應該早就知道才對。


    “直到我深埋泉下八十年,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才明白。”


    她抬頭看向掛著的風鈴,目光竟出現一絲佛性,說道,“求道,求佛,求人度。臨死才悟了般若。”


    陸明微微點頭,順著她的話說道,“有一首風鈴偈,說是,渾身似口掛虛空,不論東西南北風,一律為他說般若,叮咚叮咚叮叮咚。”


    “你也看佛家偈?”


    司藤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了解過,但不太深入。”


    陸明虛心說道。


    “那你有經曆過死亡嘛?”


    司藤又問道。


    “死亡?”


    陸明立刻來了興趣,別的不說,這玩意他可謂經曆豐富,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也許你不信,但我和李詩情經曆的死亡比你的次數還要多。”


    “嗯……至少也有個十次吧。”


    略微思考,陸明輕聲說道。


    “……”


    陸明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司藤微微沉默,又繼續問道,“當時是什麽感覺?”


    “感覺?那這個有點多了,有渾然麻痹,五感漸衰後陷入虛無。”


    陸明迴想了一下觸電的感覺,又想了想公交車的爆炸,繼續說道,“也有清晰感受到自己全身毛發到皮膚寸寸裂開萬千螞蟻撕咬感,漸感神思虛弱空洞無覺……”


    司藤詫異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還真的說出來了,而且故事明顯不少,自己也曾長眠八十年,一想到如此竟莫名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


    “求道,求佛,求人度,生如長河,渡船千艘,唯自渡方是真渡!”


    司藤的話好似開悟一般,她眸子古井無波的看著陸明,“放下,並不意味著不恨!”


    陸明微微點頭,輕聲說道,


    “該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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