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薑楠用了半宿的時間將經典啟蒙教材抄錄在牛皮卷上,交給趙姬,同時附上作息時間表,包含每日讀書、武修都做了具體要求。


    趙姬出身於富商家族,自小自然懂得識文斷字,看了牛皮卷的教材,震驚之餘,非常開心的承擔起教趙政、阿房、拓跋三人識字、監督習武的重任。


    人,不能太閑。


    有了使命感的趙姬,頓然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交代完畢,騎上火烈兒策馬揚鞭來到楠鳶,檢查精鹽煉製後,便來到附近的胡楊林,開始自己的武修。


    因為還沒有找到這個時代的武技,幹脆修煉起易筋經和太極拳,可不是藍星的地攤貨,而是通過隱世古武世家獲得,每一個動作都一絲不苟,配合唿吸心法做到極致,兩項下來幾乎用了一個時辰。


    渾身的筋骨,甚至毛孔都舒張,體內充滿了淙淙的氣感,渾身仿佛蘊涵著充沛的力量,這才開始練習弓箭術。


    弓箭術,身法、煉體、練箭一次到位呀!


    射姿,幾乎都逃離不出站射、蹲射、反身、躍射、奔射,騎射式這些姿勢。


    靈氣,應該是一種大自然高等級的能量,或許,隻有靈氣的時代,才可能鍛造出超越凡人的力量。


    一直練到晌午,渾身大汗淋漓,甚至毛孔排出一層黑色的汙垢,這在藍星幾乎是不可能的。


    “伐毛洗髓、脫胎換骨,或許是真的。”


    僅僅半日的修煉,便清晰的感覺到有所精進!


    痛痛快快沐浴一番,換上青色絲袍,烏黑的長發用玉冠束成馬尾,背著長弓、挎著青銅劍,一副英氣十足的風流仕子樣。


    ……


    迤迤然來到胡坊的酒肆,坐在一偏僻處點了些吃食,靜靜的聽著食客的議論。


    反正也不認識什麽人,一隻腿蜷縮著,一隻腿伸展著,斜臥在案幾前,按讀書人的說法,姿勢極為粗魯。


    無論任何時代,酒肆都是各種信息的集散中心。人的獵奇心是無限的,特別是窺探大人物的隱私,或者非官方秘聞。


    儒生名士隻要聚在一起,動輒便是“天下大勢如何如何”的高談闊論,或是“近日趙王賞賜將軍四進大宅”,或是“前幾日平原君又納了一名美妾”等王侯將相的隱私逸聞。


    今日幾位儒生卻有意壓低聲音,其中一儒生更是故作警惕的四周環視,估計是見食客滿堂虛榮心更加爆棚,欲蓋彌彰的作態,又恐怕別人聽不到。


    “你們可知?昨夜,平陽君府趙牧發生了一件隱蔽離奇之事。這是絕對隱私秘密,爾等務必保密。”


    “先不說如何隱蔽離奇,你是如何知曉?”另一仕子一臉輕蔑。


    “趙牧的一名美姬,是我的……表妹,你們懂得。你們聽不聽?絕對是重磅!”


    “不想說就不說了!”


    有些人,擁有的秘密,不分享出來,如同錦衣夜行,非把自己憋瘋不可。


    “算了,還是說與你們聽!


    昨夜,那趙牧喝了碗大藥之後,像野獸一樣,索求無度,你們懂得!


    離奇的是,同時狂拉肚子,狂瀉不止,人都拉虛脫了,這邊高舉不止,差點精盡而亡。


    後來,醫師診斷說是什麽火旺,好像是身虛而火旺,或者是腎虛,


    表妹說,昨夜幾房美姬差點被他折騰死,後來一邊狂拉,一邊折騰,臭氣熏天。


    醫師看了藥渣的確都是大補之藥,診斷不出原因。


    結果是精血透支過度,差點連命都丟了,最近一段時間都下不了床,以後怕是徹底萎了。”


    ……


    “我這也有件離奇之事。你們都知道,我表妹是趙琳公主的護衛,也是醫師診斷不出原因。


    此事極為機密,切不可外傳哈!”


    “快講……放心,打死都不外傳,我騙你是狗!”


    “你們知道嗎?趙琳公主未婚先孕,懷了孩子。”


    “啊?這還了得?盡管胡風開放,王室卻恪守周禮,此,豈非醜聞?”


    “今日淩晨,喝了一碗補氣血的湯藥,差點連命都除脫了,但孩子卻沒有了。


    診斷不出是何原因,氣血湯藥和以前的一致。


    隻是,趙琳公主也要躺一陣子了。”


    “聽說平原君知曉醜事後,雷霆震怒。待趙琳調養些時日,便要去與周室聯姻。”


    ……


    一旁側耳傾聽的薑楠,如釋重負。


    消除了兩個隱患,心情大好!


    一炷香的功夫,便依次上了一盆大雪白鮮亮的羊腿濃湯、一份鮮綠的藿菜、一疊麵餅,兩隻小銅碗,盛著紅亮的米醋和黃亮的卵蒜泥。


    這可都是綠色天然無汙染食品,看的薑楠食指大動。


    一上午的巨量運動,還真的餓了,現在的食量是藍星的數倍。


    直接上手,撕下一塊肥羊肉,蘸著米醋和蒜泥,開始埋頭饕餮大嚼,心中暗唿,真他娘的攢勁。


    ……


    忽然,伴隨著鈴鐺聲,傳出一道聲音:“好哇……你居然一人偷吃獨食?”


    不用看,是叮當來了。


    薑楠頭也不抬,招手示意,“再加個墊子,一起吃!”


    “難道讓我站著嗎?”又傳出一道軟糯的聲音。


    “啊,如畫也來了?!一起!”


    薑楠抬頭看向書卷美女招唿著,然後對店家道,“加兩個墊子,再來一份麋鹿肉,一份麵餅。”


    美女在前,不得不收腿正襟危坐。


    “薑楠公子,你的精鹽,能提高產量嗎?根本不夠賣,我們也很難做!”


    王如畫吃相極雅,邊吃邊細儂軟語問道。


    “囤積三天的量,到時,我希望列國七雄,最起碼王室,一夜之間都能品嚐到!”


    “你並非囤積居奇,而是想一夜之間,全麵開花。


    如此這般,世間便摸不清精鹽的來路,而你也無需承擔‘卿本無罪,懷璧其罪’的風險。”


    王如畫一席話讓薑楠赫然一驚,深深的看了王如畫一眼:


    “好聰慧的女子!


    聰慧的女子極少,而集美貌與智慧的女子,更是鳳毛麟角。


    誰娶了你,不僅多了一個賢內助,家裏也多了道極美的風景!”


    王如畫瞬間麵如桃花,羞答答的低下頭,也不迴應。


    想來,心裏是極端愉快的。


    “啐!”


    叮當柳眉倒豎,“看,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咳咳……”


    薑楠斜蔑叮當一眼,“你看人家如畫姑娘,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王如畫哪裏聽過此種話語,渾身一震,低著頭,更加羞不可抑。


    而叮當呆呆的看向薑楠,冰藍的雙眸立刻蒙上一層水霧,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咳咳……”


    薑楠心思電轉,“如果說,如畫姑娘如蓮花之靜美,叮當姑娘便是玫瑰之絢爛。”


    說罷,薑楠暗舒一口氣,機智如我啊!


    叮當麵色稍緩,但雙眼中依然冒著挑釁的小火,顯然不是很滿意。


    王如畫抬起頭似笑非笑問道:“薑楠公子喜歡何種花呢?”


    “啊?……咳咳。此女子,不像好人呐!”


    薑楠立刻便秘般難受,這個問題迴答起來,比較艱難,“這些花,盛開於不同的季節,咳咳……其實……”


    “其實什麽?喜歡那朵花?”叮當不依不饒。


    如畫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薑楠。


    “咳咳……”


    薑楠看向窗外,靈機一動,“晴天、雨天,月落、日升,交替而行,


    請問二位姑娘,你們喜歡晴天,還是雨天?或者喜歡太陽還是月亮?”


    此種問題,一旦絕對化,根本無從選擇。


    “你……這根本不是一迴事!”叮當嘟著嘴,恨恨道。


    如畫眼神一亮,便沒有繼續追問。


    而叮當卻陷入沉思,再次生出無力感,


    總感覺不對,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


    如畫柔柔道:“本月十五,也就是十日後的春種大典,上卿虞卿之女虞美人組織少年才俊遊圓學辯論,幾乎整個邯單的英才都會參加,你可在此間大展拳腳。”


    “需要帖子嗎?”


    “我和虞美人是閨中密友,你會得到帖子的!”


    “到時,你還可見到如畫的心上人虞溪,”叮當不失時機神補刀加打擊,“你便知什麽是鳥雀,什麽鴻鵠?!”


    說完,一臉得意,不僅沉重的打擊薑楠的嘚瑟,更暗示斷了對如畫的念想。


    “死妮子亂說什麽?”


    如畫一臉愕然,差點惱羞成怒,“他整日給我寫一些……不與你們說了。”


    突然間卻似笑非笑道,“薑楠,到時候你定要參加哦,還能見到叮當的情郎李牧公子呢!”


    說完起身便走。


    卻見叮當臉色大變,慌忙對薑楠解釋道:“你別聽她胡說,我沒有……”隨之卻又跺跺腳道,“給你解釋這些幹嘛呀。”


    “哎……等等我!”


    叮當走之前,還不忘給薑楠揮動小拳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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