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這一章的防盜章節,不用閱讀,謝謝大家!今天還有一更!什麽時候寫完什麽時候發╭(╯e╰)╮這裏是防盜章,不用管,正文已經發在前麵了。


    何墨千出獄那天天空很陰沉,烏雲壓了一片,比往日都低,s市的十二月又冷又幹燥,凍得人嗓子眼疼。她在獄中呆的時間長了,當年的東西早不知去了哪,身無分文,隻穿了一件薄襯衫,嘴唇發白,最後是獄警見她可憐,給了她一件冬衣幾百塊錢。


    “出去之後找個工作,從前的事都忘了吧。”獄警拍拍她的肩膀勸誡。


    何墨千淡然道:“哪有什麽從前,我早忘了。”她脊梁骨挺得筆直,說話時哈出一口白汽,獄警給她的衣服搭在臂彎裏,眼睛直視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獄警送走過很多囚犯,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一個何墨千也不算稀奇。


    “總之出去了就好好做人,別再進來了。”她歎口氣,轉身迴去。監獄裏不止一個何墨千,要忙的事還多著呢。


    何墨千正式踏出監獄大門,腳踩著堅硬的水泥地,分外的不真實,真的出來了?


    沒人迴答她,於是她隻好自問自答,真的出來了。


    她當年來時是被押過來的,在裏頭呆了十年,第一次見到這地方正門長什麽樣,全自動的伸縮門,她不知外麵世界的變化,隻覺得這門先進得很。


    一陣冷風刮過,何墨千打了個抖,終於感受到了寒意,穿上獄警給她的羽絨服,隨手耙了兩下頭發,長度不到五公分的短發,沒什麽發型可言,撥弄頭發純粹是習慣性動作。


    剪了十年的短發,終於能把頭發再續起來了,真不容易。


    何墨千想起自己從前還有一頭長發的時候,有個人最喜歡她的頭發,不分場合,隻要空出時間,總想把她的頭發握在手裏把玩。有時何墨千在工作,被騷擾煩了,不耐地把頭發從那人手裏扯出來,“你自己也有頭發,玩你自己的去。”


    那人會靠在何墨千的肩頭,手裏挑著何墨千的一縷頭發撒嬌,“誰讓阿千的頭發又長又軟,摸起來和絲綢一樣滑?”她說話天生帶笑,略微上揚的調子,羽毛一樣輕輕在何墨千的心頭掃過,癢癢的,還有點酥麻。


    何墨千故意不理她,她還會跟小狗一樣蹭過來聞何墨千的頭頂,“阿千,你用的什麽牌子的洗發水?真香。”


    倘若何墨千再不理她,她便要動真格了,手腳並用地撓何墨千的癢癢,兩人在辦公室裏鬧成一團,好好一個下午就這麽荒廢過去。


    恍如隔世。


    何墨千搖搖頭甩掉那些不切實際的記憶,邁著步子向公交車站走去,連溫飽都尚未解決,她沒時間想那些虛無縹緲的曾經。她沒有目的地,隨意上了一輛公車,在繁華的市區的某一處站牌隨意下了車,然後開始找工作。


    在裏麵吃住全憑安排,出來後當然隻能靠自己,什麽好好做人都是虛的,找個包吃包住的工作才是當務之急,甚至工資都沒所謂了。


    s市十年間完全變了個樣,數不清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寬敞平整的馬路擁擠不堪,何墨千茫然地站在站牌前眼花繚亂,不知身在何處。她是土生土長的s市人,卻對這個城市陌生無比,沒有一點熟悉的地方。


    她正慌亂,車站旁邊的酒店門前大大的招聘啟事映入眼簾,看上去是一家高檔酒樓,經典又低調的巨大黑色招牌,在外麵都能看到大堂裏幹淨得發亮的地板,角落裏站著專門負責拖地的服務生,每一個客人走過她立刻重新把地板拖得光亮,隨時保持酒店最完美的姿態。


    何墨千有點怯,她剛從牢裏出來,但凡有選擇,哪個老板願意雇傭一個坐過牢的人——哪怕她用本科學曆去麵試保潔員。試試吧,試試又不會掉塊肉。何墨千這樣想著,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對著玻璃左右照了照,確認穿著整齊,才從旋轉門旁邊的小門進去。


    “小姐您好,請問有什麽能幫您的麽?”西裝革履的大堂經理麵帶微笑地問詢。


    何墨千許久沒跟外麵的人打交道,緊張得臉紅了一下,囁嚅道:“我看到你們的招聘信息……”


    經理了然,依舊笑容得體,“原來是來應聘的,您稍等,我讓人帶您去麵試。”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女人,穿著幹練的黑色西裝,棕色的長發打著卷兒披在腦後,隨著步子在空氣中帶起少許弧度。她眉毛上挑,嘴角微揚,從容不迫地走進來,尖利的高跟鞋和光滑的地板發生碰撞,噠噠的聲響一下一下敲擊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口上。


    經理看清來人,顧不得還在和他說話的何墨千,連忙過去,客客氣氣對那女人道:“袁小姐,歡迎光臨。”臉上的笑快堆起來,和對著何墨千時候的假笑完全不一樣。


    “張經理,久等了。”女人道。


    這個聲音讓何墨千全身一震,她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定在原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會的,怎麽會是她?不可能是她,不可能……


    何墨千在心裏說了一萬遍不可能,還是忍不住悄悄地,不驚動任何人地轉身窺了那女人一眼,觸了電一般又轉迴去,繼而苦笑。


    果然是她。


    袁英,冤家路窄。


    何墨千最後一次見袁英是在十一年前,她在法院的被告席上親眼見著這人麵無表情地聽了判決,然後頭也不迴地離開,沒有一點留戀。幹淨利落地斬斷了何墨千最後一點幻想。


    之後的十年,再未見過一麵。


    何墨千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這個人,哪知有些記憶,你以為自己忘記了,其實它已經刻進了骨髓裏,再也甩不掉。


    “袁小姐客氣了,房間已經打掃幹淨了,您請跟我來。”


    張經理的話把走神的何墨千拉迴現實,她一個激靈迴神,想趕快逃出去,免得和袁英見麵互相都尷尬,誰知張經理已經領著袁英從自己麵前過去了。


    高跟鞋撞擊地麵的聲音依舊清脆,他們沒有一絲停頓地從何墨千身旁經過,袁英經過的空氣裏,何墨千聞到一陣熟悉的清香。那是袁英從前慣用的香水味,想不到十年了,她的品味一點沒變。


    何墨千鬆了口氣,接著低著頭輕笑,大半張臉隱匿在陰影裏。


    是她自作多情,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她以為自己是哪根蔥?袁英事務繁忙,哪還記得住十年前的一個小角色。何墨千習慣性地挽了一下頭發,再說她也早就不是十年前的她了,如今的s市,物非人也非。


    “小姐,請問您是來應聘的麽?請跟我來。”一位穿著製服的年輕女孩站在何墨千麵前,臉上的笑容和大堂經理一模一樣。


    “不用了,謝謝。”何墨千搖頭,步伐慌亂地逃出了裝修豪華的酒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真的怕了,不敢再和袁英有絲毫牽扯。


    可是今晚該去哪呢?何墨千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又隨便上了一輛開出市區內公共汽車。找個能住的小旅館先睡一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十年都熬過來了,在外麵難道比在裏頭更難熬麽?


    袁英和經理一道進了電梯,在電梯門快合上的那一秒,她敏銳地捕捉到大堂裏那個輕微,卻又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她眼疾手快地伸手卡住電梯門的縫隙,電梯撞上她的手背,又緩緩彈開。袁英踩著高跟鞋飛快地跑出電梯,她身後的張經理驚慌失措,“袁小姐,你的手沒事吧?受傷了沒有?”


    袁英終於跑到了大堂轉角,隻見一個穿著舊羽絨服的短發女人走了出去,追不追呢?她猶豫了一秒。她錯認過無數次那個人,每次見到和那人相似的身影,總是又期待又害怕。


    再說了,就算是她又如何,她從前做了那樣的事,袁英恨她入骨,她們之間早就再無可能了。


    算了吧。袁英停下腳步,看著那個女人消失在人來人往裏。


    “袁小姐,你的手沒事吧?這是怎麽了?”張經理追上了袁英,惶恐地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沒什麽,失禮了,抱歉。”袁英道。她麵無表情時嘴角也有點上翹的弧度,看起來很像在笑,眼神卻是冷的,組合在一起怪異得很,讓人敬而遠之。


    “哪裏的話,袁小姐客氣了,客氣了……”張經理比之之前更恭敬,生怕哪點做的不到位惹惱了這位貴賓。幹他這一行,接觸的人多,還從沒見過像袁英這麽猜不透的客人。


    三千三千三千三千三千三千三千三千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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