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鳳錚每拜一下,秦貴妃的心就痛一下。


    她簡直不忍直視蘭姑。


    她的兒子可是天之驕子,大風王朝的賢王,到頭來,竟然娶了這個一個肥婆做正妃,早知今日,當初,她還不如求了皇上,讓楚惠做錚兒的正妃呢。


    禮成,蘭姑在兩名婆子,兩名丫鬟的擁護之下,入了洞房。


    齊王鳳錚留下來陪客。


    今日來道賀的,不是朝中重臣,就是玉臨城的名門望族,當著承孝帝與秦貴妃的麵,那些人不敢議論什麽,可是幾乎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恥笑齊王鳳錚,尤其是太子黨的那些人。


    堂堂齊王,竟然娶了這個一個女人做正妃。


    齊王鳳錚在酒席上轉了一圈,不由自主的走向了月皇,楚蘅,慕容明月所坐的那桌。


    楚蘅待在月皇的身邊,臉上笑意盈盈的,那很是小鳥依人的模樣,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端著杯盞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齊王殿下來了。”


    慕容明月一提醒,眾人這才注意到鳳錚朝這桌走來。


    覺得鳳錚還不夠心塞,慕容明月舉杯,含笑道:“恭喜齊王殿下娶得美嬌娘,齊王殿下與月國蘭郡主,可真是天生一對,祝齊王殿下與蘭郡主琴瑟和諧,早生貴子。”


    月皇接過話:“蘭兒身寬體龐,是個能生養的。”


    兩人的話,令楚蘅噎了一下,“咳咳。”


    這兩人搭檔,可真是損人二人組。


    當作眾賓客的麵,鳳錚不好發怒,可是控製不住臉色都變了。


    “多謝月皇,慕容公子。”


    這句話,他簡直是咬著牙說出口的,一對眸子帶著明顯的憤怒將月皇盯著。


    若不是這個男人以兩國剛訂立的和平盟約對他施壓,他怎麽會娶蘭姑那個肥婆。


    今日之辱,他鳳錚且記下。


    他日,他鳳錚若是登上了九五之尊,定滅了月國,將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請諸位慢用,小王還得去給其他賓客敬酒。”


    他離開的時候,目光在楚蘅的身上一掃。


    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他遲早會奪迴來。


    慕容明月緊靠著九爺右手而坐,等鳳錚走了,他靠近九爺,壓低了聲調,幸災樂禍的提醒著:“喂,鳳痞子,齊王鳳錚好像對咱弟妹有意思,他過來敬酒是假,瞧弟妹怕才是真正的目的。”


    這可踩到了九爺的痛腳。


    九爺握著筷子的手一緊,哢嚓一聲,筷子應聲斷裂。


    其他賓客的目光,一下子被九爺吸引。


    大家都在想,月皇將筷子折斷,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齊王府怠慢了蘭郡主,惹惱了月皇?


    楚蘅知道是怎麽迴事,趕緊解釋:“這筷子太不結實了。”


    解釋完,她在桌下,拉了拉九爺的袍子,低聲道:“爺,低調一點。”


    九爺這才低調,然後瞪了慕容明月一眼。


    楚蘅也狠狠瞪了慕容明月一眼。


    這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慕容明月低下頭,假裝吃飯。


    吃完宴,楚蘅與九爺正要離去,忽然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蘅兒。”


    楚蘅停下腳步,轉身,見楚廷豫站在那裏,兩鬢霜白,神色憔悴。


    看得楚蘅一愣。


    不過短短時日未見,這個男人竟然成了這番模樣。


    不過,她並不覺得這個男人可憐。


    拋妻棄女,這是這個男人應有的下場。


    “不知楚相叫我有何事?”


    審視了楚廷豫幾眼後,楚蘅口吻疏離的開口詢問。


    楚廷豫眼神裏一痛。


    他最得意的二女兒隻能入齊王府做側妃,三女兒出家為尼,如今,反倒是這個大女人過得最為輝煌。


    想著,楚廷豫心裏苦笑。


    他真是常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將最有能耐的大女兒驅逐到鄉下,不聞不問。


    “蘅兒,你母親雖與為父和離了,你卻還是為父的女兒,血濃於水,你若是有空,便迴丞相府看看吧。”


    如今的丞相府,冷冷清清,有些時候下了朝,他甚是都不願意迴去。


    楚蘅嘴角上揚,看著楚廷豫的眼神,有些嘲諷的味道。


    現在知道血濃於水了,當年,放逐她娘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些。


    知道楚蘅不削於迴丞相府,九爺直接拒絕:“我家蘅兒沒空。”


    “對了,楚相大人怕是說錯了,那日,我家嶽母寫給楚相大人的是休書,可不是和離書。”


    還有其他賓客在場,九爺說話聲音不小,那些人全都聽了去。


    頓時,一些沒忍住的,低低笑出了聲。


    當朝丞相,竟然被一個女人給休了,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廷豫氣得臉色鐵青,一雙眸子將楚蘅瞪著:“楚蘅,你真要這麽絕情嗎?”


    楚蘅覺得好笑,“要比絕情,誰能比楚相大人厲害。”


    她懶得再與這個男人多做糾纏,撂下一句話,拉著九爺走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楚廷豫垂在袖中的手,緊握成了拳頭。


    夜深,紅燭燃盡,蘭姑端著身子,坐在喜床上,腰都麻木了,還等不到鳳錚前來掀開蓋頭。


    她人生得胖,原本比一般女子容易疲倦,這等了半夜,等得有些心煩意亂。


    洞房裏,除了她的貼身丫鬟喜翠,喜珍,其他幾名丫鬟,全都是齊王府的。


    聽到蘭姑打哈欠,喜珍皺了皺眉。


    這齊王殿下真是可惡,都這半夜了,還不來揭郡主頭上的蓋頭。


    “你,去前院席上問問,齊王殿下何時來。”


    她伸手指向一名齊王府的丫鬟。


    那丫鬟低垂著頭,低聲迴答:“喜珍姑娘,婚宴散場已經接近一個時辰了。”


    齊王殿下要是想來洞房,早就來了,此刻還未來,定然是不想來了。


    對著這麽一個肥婆,別說齊王殿下了,就是尋常男子,都難以接受。


    這些話,那些婢女自然不敢說。


    “什麽,婚宴散場已經一個時辰了。”


    這下,喜翠也怒了,“既然婚宴已經散場了,為何還不見齊王殿下的蹤影,還有你們,為何現在才稟報。”


    喜珍冷喝道:“你們幾個,是不將我們郡主放在眼裏嗎,你們可別忘了,我們郡主可是齊王殿下明媒正娶的王妃,這齊王府的女主人,你們這些人的小命兒,全都握在我們郡主手中呢。”


    那幾個丫聽了喜珍的話,立馬嚇的臉色大變,撲通跪在了地上。


    他們怎麽忘了,齊王殿下再是不喜這月國郡主,這月國郡主也是齊王正妃,想捏死她們這些奴婢,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這麽簡單。


    “奴婢們知錯了,請王妃恕罪。”


    “都起來吧。”


    一道溫和的話音,自紅蓋頭下傳來。


    蘭姑雖然相貌不佳,但是說話的聲音確實很好聽的,而且極帶著親和力。


    那幾個丫鬟頓時一愣,繼而從地上爬起來。


    沒想到,這月國的蘭郡主竟然如此可親。


    “謝王妃不罰。”


    蘭姑在蓋頭底下,柔聲道:“本郡主既然嫁給了齊王殿下為正妃,便要為齊王府樹立好名聲,奴婢們隻要不做錯天大的事,能不處罰的,本郡主便不處罰。”


    那幾個丫鬟鬆了一口氣,心頭暗喜。


    看來這月國蘭郡主是個好糊弄的主兒。


    正當那幾個丫鬟暗喜時,蘭姑再次開口:“本郡主最討厭下人欺瞞,若是讓本郡主發現,定嚴懲不貸。”


    這一句話,她加重了語氣,威懾力十足。


    嚇得那幾個丫鬟跪下。


    “奴婢們不是有意欺瞞王妃的。”


    “第一次,本郡主姑且原諒你們。”


    蘭姑恩威並施的說著:“都起來吧。”


    那幾個丫鬟出了一頭的冷汗,又才從地上爬起來。


    心裏想著,這月國郡主還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去前院打聽打聽,看看齊王殿下在何處。”


    喜珍言語急切的吩咐。


    她很心疼蘭姑。


    郡主身份高貴,沒想到,嫁到這齊王府來受苦。


    “是,奴婢這就去。”


    兩名丫鬟速速去了,其餘的樓下,繼續守在門口,聽候蘭姑吩咐。


    大概兩刻鍾時間過去了,那兩名婢女氣喘籲籲迴來。


    喜珍,喜翠隻見兩名婢女,卻不見齊王的蹤影。


    喜翠皺眉,“齊王殿下呢?”


    其中一名丫鬟,朝喜床上的蘭姑看了一眼,小心謹慎的迴答著:“聽……聽管家說,王爺出府了。”


    “王爺吩咐了,從月國到大風,王妃一路顛簸勞累,請王妃自行歇息。”


    “齊王殿下太過分了。”


    當著齊王府丫鬟的麵,喜珍不滿的叫嚷:“新婚之夜,齊王殿下不來揭蓋頭,置我們郡主於何地。”


    “喜珍,別說了。”


    蘭姑打斷喜珍的話,自己揭下了頭上的蓋頭,眼神淩厲的看向門口那幾名丫鬟:“本郡主不希望今夜的話,傳到殿下耳中,你們可明白。”


    “奴婢不敢。”


    麵對蘭姑的威懾,幾名丫鬟齊齊迴應。


    蘭姑這才收起淩厲的眼神,視線瞟向喜翠:“喜翠,你去取幾支珠釵,賞給她們幾個。”


    “郡主……”


    喜翠很不樂意。


    齊王殿下如此對待郡主,郡主幹嘛打賞齊王府的下人。


    蘭姑臉色嚴肅了幾分:“叫你去,你便去。”


    喜翠這才去,取了蘭姑不太用的幾支珠釵,拿去打賞那幾個丫鬟。


    ------題外話------


    其實蘭姑很聰明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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