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不理解,詫異的將她看著。


    楚蘅將自己心中的顧慮與他說了一遍。


    小福子聽後,也覺得很有道理。


    “那我盡快飛鴿傳書給總舵主,墨十三,玉娘他們。”


    楚蘅略點了下頭,想起一件事來,吩咐小福子:“小福哥,這段時間,墨門就暫時不接暗殺的活了吧。”


    小福子揚眉問:“為何?”


    其實,自從九爺匡扶了月國,墨門已經很久沒再接暗殺的活兒了,墨門中的舵主,香主,堂主,大多都已經成為了月國軍中的將領,隻有少部分,還在以殺手的形式存在著。


    楚蘅深吸一口氣,道:“少造一些殺孽,讓九爺能夠登極樂世界,轉世投個好胎吧。”


    “是。”


    小福子畢恭畢敬的應下。


    他正要退出去,楚蘅又吩咐:“還有,九爺曾經穿過的舊衣服,給我準備一套,舊鞋子,也準備一雙,碗筷也準備一套。”


    “楚姑娘,你可是想為九爺立衣冠塚?”


    小福子猜測著詢問。


    楚蘅迴答:“我現在無法為他風光大葬,隻能給他立一個衣冠塚了。”


    小福子心頭揪起一陣難受。


    九爺掉下懸崖,墜入岩漿之中,屍骨無存,也隻能立一座衣冠塚了。


    “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等小福子退下去後,楚蘅去軟塌上將小翊兒抱起,到九爺布置的新房歇息。


    紅羅軟帳,卻隻剩她一人。


    小翊兒在她身側唿唿大睡,她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盯著紅似火的帳頂,卻久久難以入眠。


    閉上眸子,腦海中依舊是九爺那張戴著玄鐵麵具的臉。


    這一夜,她不知是何時睡著的,醒來的時候,枕邊一片濕漉漉的。


    “娘親,你是不是想爹爹了?”


    天已大亮,小翊兒睜開雙眼,伸手想去摸摸娘親的臉,卻摸到娘親眼角未幹的淚痕。


    想是夢中淚流多了,楚蘅醒來的時候,雙眼有些腫脹。


    她坐起身來,將小翊兒抱在懷中。


    “翊兒,咱們今日去黃瓜山給你爹爹立一個衣冠塚好不好?”


    黃瓜山上,果園飄香,將九爺的衣冠塚立在那裏,以後,九爺他就能聞到果香了,那處也是一片淨土,九爺到了那裏,再也不會被世俗打攪。


    “嗯。”


    小翊兒重重點頭。


    母子倆起床,洗漱,與柳氏,老爺子,小福子一起在飯廳用過早飯。


    早飯後,小福子將九爺的一套舊衣,一雙舊鞋,一套九爺喜歡的銀質碗筷用一隻精致,鑲著寶石的木匣子裝好,送到楚蘅的麵前。


    “楚姑娘,這些是九爺活著的時候,最喜歡穿的一套衣裳,一雙鞋子,還有碗筷。”


    楚蘅接過匣子,小心翼翼的抱著,進了新房內。


    她將那匣子放在大紅色的喜被上,再去打開一旁的衣櫃,從衣櫃裏取了那套胭脂流仙裙出來,將那套胭脂流仙裙也放進了匣子內。


    她人沒法隨他共赴黃泉,同過奈何橋,就讓這胭脂流仙裙陪伴著他吧。


    他活著的時候,曾說:她穿上那套胭脂流仙裙是最漂亮的,如今,她讓這套胭脂流仙裙陪著他,他應該會高興吧。


    須臾之後,她抱著那隻匣子從新房裏出來。


    柳氏,老爺子,小福子,小翊兒都在門口等著她。


    小翊兒肩上扛著一把搖搖椅。


    柳氏手裏提著一隻食盒。


    小翊兒昨日買了桂花糕,舍不得吃,此刻那桂花糕在他的手中。


    “娘親,桂花糕很好吃,爹爹一定喜歡。”


    老爺子抬手揉揉他頭頂上的發:“難怪這小子舍不得吃這桂花糕,原來是給爹爹留著的。”


    小福子眼眶濕潤,眨了眨眼,看著身邊的小屁孩。


    爺可算沒白救這小東西。


    “楚姑娘,九爺生前喜歡坐搖搖椅,小的想燒一把給他,讓他到了地下,還能舒舒服服的。”


    柳氏也道:“蘅兒,九爺喜歡吃我做的抹茶白米糕跟生煎包,今兒早上,娘起早做了些。”


    “帶上東西,我們走吧。”


    楚蘅一眼掃過柳氏,小福子跟小翊兒,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因為捎帶了很多東西,楚蘅,柳氏,小翊兒,老爺子坐一輛馬車,在麵前走著,小福子趕著一輛馬車,拉著東西,跟在後麵。


    馬車出了城,緩緩的朝著黃瓜山而去,太陽升起的時候,就到了黃瓜山下。


    楚蘅將小翊兒交給柳氏照看,她緊緊的抱著裝了九爺舊衣的那隻匣子,一步一步爬上黃瓜山,向果園而去。


    小福子跟老爺子抬著那搖搖椅,走在最後。


    範平安,孫氏,王老爺子得知,幾人前來,是為了給九爺立衣冠塚的,便拿了鋤頭去幫忙。


    老爺子測算了一下風水,找了一處風水絕佳的地方,範平安跟小福子便扛著鋤頭挖出墳穴。


    墳穴挖好了,楚蘅親手將那木匣子送入墳穴,再親手捧起泥土來,一點一點的將那木匣子蓋上,再給九爺立了一塊墓碑。


    衣冠塚建好,她的雙手磨出了許多血泡,可是,她卻不知道疼。


    “爺,你安息吧,你留下來的一切,我都會為你照顧好的,若有來世,我還願意做你的妻子。”


    小翊兒跟著楚蘅,撲通跪在了九爺的衣冠塚前。


    先是規規矩矩的給九爺磕了頭,小東西這才跪直了身子,對著墓碑道:“爹爹,您放心走吧,翊兒一定會照顧好娘親,您不要擔心,若有來世,翊兒做您的親兒子。”


    看著矮矮的墳堆,小福子不禁淚流滿麵。


    他跟著跪下,“爺,您安息吧,小福子會幫您照顧好楚姑娘,夫人,小公子。”


    此時,一處芳草萋萋,花香襲襲,如似春天的峽穀之中,九爺躺在一張簡易的木床上麵。


    清脆悅耳的鳥叫聲傳來,九爺劍眉擰了擰。


    “爹,這個人的眉毛動了,他是不是要醒了?”


    一名綠衣裙,大約十三四歲光景的少女,站在簡易的木床前,一雙水汪汪,無比清明透徹的眸子盯著九爺的臉,見九爺的眉毛擰動,少女一臉激動的表情,急忙轉身朝著門外叫喊。


    少頃,一名中年男子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草藥,走了進來。


    少女看見中年男子,更是急切的開口:“爹,你快來看看,我剛才看見他的眉毛動了。”


    中年男子聞之,急忙走到床前,將手中的藥碗遞給少女,坐在床沿上,抓著九爺的手把脈。


    九爺的脈搏平穩,正澎湃有力的跳動著。


    “不要,蘅兒,不要傷害蘅兒。”


    九爺緊鎖著眉頭,兩道劍眉擰得扭曲,在昏迷之中喊著楚蘅的名字。


    此時此刻,豔娘陰測測的臉,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緊接著,有寒光一閃,豔娘手中的劍狠狠的刺入了楚蘅的心窩,楚蘅滿身是血,緩緩倒下。


    “蘅兒……”


    他心頭一緊,猛地睜開,從床上立了起來,身上的衣衫,頭發全部濕透,一溜溜的汗珠順著他毫無瑕疵的臉,往下滴落,掉在衣領之上。


    他劍眉如遠山黛墨,斜飛入鬢,眸如這世界上最璀璨的黑曜石,肌膚細膩而又潔白無瑕,鼻如懸膽,雙唇緊緊抿著,精美的唇線無可挑剔,麵部的輪廓,精致得仿佛是天工巧匠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一頭墨發被汗水浸濕,有部分濕噠噠的貼在他的臉上,有部分濕噠噠的貼在他的肩上,即使這般,他依舊俊美得令人窒息,令人一眼便難以忘懷。


    見他忽然坐起來,床邊的少女跟那中年男子先都是一愣,繼而兩人臉上都是一喜。


    少女興奮的開口:“大哥,你醒了?”


    九爺定了定神,視線在身旁轉悠了幾圈。


    他正身處於一間簡陋的木屋之中,窗外有鳥叫聲跟襲襲的花香。


    他不是為了救蘅兒,掉下了懸崖,落入了滾滾的岩漿之中嗎?怎麽會在這間木屋裏?難道他沒死?


    想到自己可能沒死,他心頭一動,用手狠狠的往自己的大腿上狠掐了一把。


    痛,痛感傳遍大腿,他清晰的感受到。


    他心頭頓時一喜,他確實沒死。


    瞧他一會一個表情,不與自己說話,那少女又開口:“大哥,你沒死呢,是我爹爹救了你。”


    “多謝兩位出手相救。”


    九爺理順了思緒,朝床前的父女倆抱拳感謝。


    “不知這裏是何處?”


    那少女口快,喋喋迴答:“這裏是極樂穀,我爹爹是這穀中的大夫,我叫容水兒,大哥你從懸崖上掉下來,落入了湖中,我爹爹恰巧在那湖中打漁,救了大哥你一命。”


    九爺微微一愣,隨後不解的問道:“湖泊,我記得,我從萬丈火焰山的一處懸崖墜落,跌入了岩漿之中。”


    容水兒喋喋不休迴答:“大哥,你被騙了吧,我給你說,那隻是障眼法,看著是岩漿,其實底下是湖水……”


    容水兒還想說什麽,被他爹容天及時打斷了話。


    “水兒,家裏沒藥了,趕緊出去采一些迴來。”


    容水兒小嘴一撅,在屋裏拿了一隻竹編背簍,出去了。


    原本,她還想問問這位大哥,外麵世界都有哪些好玩的呢。


    九爺看得出,有些事,容天並不想容水兒說出來,便也不多問了:“多謝先生相救,告辭。”


    ------題外話------


    滿足瀟湘,書城的美人們,九爺出現了,沒死,還有,水兒不是蘅兒的情敵,放心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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