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朵猶豫了一下,低聲開口:“蘅兒姐,我二娘跟我爹也來了,都怪那田二牛,嘴巴快,說漏嘴了。”


    楚蘅一笑,“我還當是什麽大事呢,你爹跟你二娘來了就來了,隻要能做事,請誰都一樣。”


    隻要莊氏跟田漢老老實實的做事,她倒是沒什麽意見。


    楚蘅不怪,田朵心頭這才一鬆。


    “請蘅兒姐放心,我已經囑咐了我二娘,不準她亂來。”


    楚蘅去水井打水,洗了下手,這才從後廚裏拐出來,到大堂裏見村民們。


    瞧著楚蘅從後廚裏出來,村民們的視線一下子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蘅兒呀,短短幾個月不見,長得是越發的標誌了。”


    “可不是嗎,有城裏姑娘的氣質了。”


    “王家大嫂,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人家蘅兒本來就是城裏的姑娘。”


    寧溪村人人都知道,楚蘅跟柳氏是玉臨城來的。


    其實寧溪村的村民都沒什麽壞心意,最多有些小心眼。


    楚蘅朝眾人莞爾一笑,道:“今兒個,大家出門得早,想必還沒吃過早飯吧,我這就讓後廚準備。”


    其實大夥兒都是吃過早飯,才出的門,隻是出門得過早,早飯吃得簡單,楚蘅這麽一說,大夥兒都厚著臉皮點頭。


    大酒樓的飯食,可不是經常吃得到的。


    楚蘅瞧著一夥人點頭,便扭頭吩咐陶大丫跟陶二丫:“大丫,二丫,你們倆招唿大家坐吧。”


    陶大丫,陶二丫這便請了一夥人入座。


    少頃,範秋華,田朵將熱乎乎的飯食端來。


    肉粥跟孜然蔥油餅。


    範秋華跟田朵還未將東西擱上桌麵,村民們便都聞到了香味,一個個的開始流口水,吸嘴唇。


    一大盆粥跟一大盆孜然蔥油餅,村民們個個吃得肚兒圓滾,滿嘴是油。


    楚蘅瞧著裝餅,裝粥的盆子都空了,掃了一夥人一眼,開口詢問:“大家都吃飽了嗎?沒吃飽,我再讓秋華姐去拿一些餅子跟粥來。”


    “吃飽了,吃飽了。”


    一早上,連吃了兩頓,肚子都撐圓了。


    連一向貪婪的莊氏,都是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朝楚蘅擺手。


    楚蘅瞧著一夥人朝自己擺手,笑道:“既然大家都吃飽了,現在就動身去黃瓜山葡萄園吧。”


    黃瓜山距離大王鎮有些腳程,楚蘅自然不可能讓眾人走路去,再說了,采摘了葡萄,是要立即送迴大王鎮得,需要使馬車拉,所以,昨兒晚上,她便去車行雇了八輛馬車,兩輛坐人,六輛用來拉葡萄迴來。


    “小福子,你知道黃瓜山怎麽走,你領大家去黃瓜山吧。”


    南方廚師學校那邊,楚蘅還得看著一些,沒法離開,還有就是,迎客樓的薛才萬跟仙來居的魏茂林今日要到廚師學校來看一看。


    小福子答應了楚蘅,便領著浩浩蕩蕩的隊伍,朝黃瓜山去了。


    天麻麻黑的時候,眾人迴來了。


    八輛馬車停在仙悅食府的門前,小福子陰著一張臉,拽著莊氏從馬車上下來,氣氛很是不對。


    “小哥,我錯了,求你了,別把這件事告訴楚蘅丫頭。”


    此時此刻,莊氏可算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主了。


    瞧小福子拽著莊氏入仙悅食府,田漢跳下車,小跑跟上。


    天色已晚,仙悅食府已經快要打烊。


    大堂裏還有最後一桌客人在吃飯,有範秋華跟陶大丫,陶二丫招唿著。


    楚蘅閑著,拿著一本醫書,坐在櫃台前翻開。


    小福子拽著莊氏進來,一下子吸引了楚蘅的視線。


    楚蘅將醫書拿開,去看小福子跟莊氏,然後問小福子:“出什麽事了?”


    怕影響到客人吃飯,她從櫃台出來,讓小福子拉著莊氏去後廚。


    到了後廚,小福子才放開莊氏,迴答楚蘅:“這婆娘,將幾筐葡萄藏在草叢裏,想順走,被我逮了個正著。”


    “二娘,你怎麽能這麽做呢。”


    楚蘅還沒說話,田朵猛衝過來,先責怪了莊氏。


    “昨兒晚上,你是怎麽跟我保證的,我若知道,你還這樣,怎麽也不允許你來。”


    田朵氣得眼睛都紅了。


    是她答應莊氏來的,莊氏做出這樣的事,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以後,她還有什麽臉麵麵對蘅兒姐。


    莊氏先是被小福子嚇怕了,此刻被田朵責怪,倒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娘,昨兒晚上,你都向田朵保證了,不惹事,你咋說話不算話呢。”


    田二牛皺著眉頭,也難過得不行。


    他瞧著莊氏,狠下心來,重重一歎:“這迴,兒子我也幫不了你了,蘅兒姐要如何懲罰你,你都得受著。”


    小福子接過田二牛的話,嚇唬莊氏。


    “偷盜,乃是大罪,尤其是咱們崇華縣歸了月皇管,月皇最不喜的就是偷雞摸狗。”


    “啊啊啊,不要將我送去官府,不要將我送去官府呀。”


    莊氏不經嚇,嗷嗷大哭,伸手去抓楚蘅的手,想向楚蘅求情。


    瞧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楚蘅很嫌棄的皺著眉頭,見她伸手來,急忙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手。


    “楚蘅,蘅兒丫頭啊,念在大家鄉親一場的份上,你就行行好,放過你莊嬸這一次吧。”田漢抓著莊氏,倒是一臉誠懇的向楚蘅求情。


    “今兒個,我跟你莊嬸也沒做什麽事,那工錢,我們不要了,你看好不好?”


    就算看在田大牛,田朵跟田二牛的份上,她也不可能將莊氏送去官府,隻是,莊氏死心不改,令她有些不悅,當田漢求情時,她皺著眉頭,沒有開口說話。


    想讓莊氏多緊張,多害怕一會兒,長長記性。


    田漢以為她這是不答應放過莊氏,目光一轉,看向一旁的柳氏。


    “柳芸妹子,你幫我勸勸蘅兒。”


    柳氏心腸向來軟,加上,今兒個,莊氏偷的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她一時有些不忍,便幫著求情了。


    “蘅兒,就原諒你莊嬸這一次吧,將你莊嬸送去官府,二牛心裏難受。”


    楚蘅挑了田二牛一眼。


    田二牛此刻擰巴著一張臉,很是鬱悶的站在那裏,悶悶不樂的樣子。


    “今兒這事就這麽算了,但是田漢叔,你們家的工錢沒了。”


    楚蘅向來是賞罰分明的,這件事,莊氏錯了就是錯了,不將莊氏送官府,但是工錢是一定要扣的。


    “我不要工錢了,我不要工錢了。”


    莊氏連連開口,生怕楚蘅反悔,送她去衙門吃牢飯。


    發生了這樣的事,田漢跟莊氏哪裏好意思繼續待在仙悅食府,得了楚蘅的話後,夫婦倆就撇下其他人,匆匆離開了仙悅食府,逃迴寧溪村去了。


    田朵跟田二牛都在氣頭上,沒去送。


    寧溪村距離大王鎮不遠,兩人走不丟就是了。


    楚蘅跟柳氏也是由著兩人離開,等兩人離開之後,最後一桌吃飯的客人也走了,仙悅食府打烊。


    打了烊之後,楚蘅讓範秋華,陶大丫,陶二丫,田朵她們擺晚飯,一共擺了三桌子。


    等飯菜都擺好了,楚蘅走去知會村民。


    “大家忙了一天了,都餓了,先吃飯,吃飽了,我給大家發工錢。”


    村民聞之,麵上一喜。


    “蘅兒,還管晚飯呢。”


    楚蘅莞爾一笑,迴答:“飯菜都擺好了,大家都進來坐吧,大家難得來仙悅食府一趟,我自然是要管晚飯的。”


    瞧楚蘅這麽熱情,村民們這才進來入座。


    晚飯很豐盛,村民們個個吃得眉開眼笑。


    瞧著大家都吃飽了,楚蘅去櫃台提了銀子,先前說好的,每人一兩。


    銀子到手,村民們心裏都樂開了花。


    “真是一兩銀子呀。”


    “蘅兒丫頭,再有什麽事,盡管去寧溪村找我們,我們一準來,給你好好辦事。”


    楚蘅笑著答應了,瞧著天色不早了,村民們要離開,她客客氣氣的將村們們送出仙悅食府。


    送走那些村民後,她看著小福子,墨春,墨夏,墨秋,墨冬,墨墨,田二牛,金大狗,金二狗,金三狗他們將一筐一筐的葡萄從馬車裏抬出來,擺在仙悅食府門口的壩子裏。


    楚蘅瞧了片刻,對金家三兄弟道:“大狗,二狗,三狗,你們仨趕緊洗把手,方師傅忙完了,就要去廚師學校開課了。”


    那金家三兄弟不甘平庸,已經向楚蘅請示,去南方廚師學校學廚了。


    三兄弟是仙悅食府的人,楚蘅自然願意栽培他們,很爽快的答應了。


    昨日,方義生還在她麵前誇獎,說:金家三兄弟都是學廚的料子。


    金大狗停下來,目光朝楚蘅看來,憨頭憨腦的。


    “我們去學習了,小福哥,墨春哥他們能忙得過來嗎?”


    楚蘅道:“葡萄沒多少,忙得過來,你們三個安心去學廚吧。”


    她還指望著,金家三兄弟快些學成,好支持她開設分號呢。


    金家三兄弟這才將剩下的活兒交給小福子,墨春他們。


    晚上,有些悶熱,小福子,墨春,墨夏他們卸車,累得滿頭大汗。


    墨春膽兒肥,朝楚蘅抱怨:“楚姑娘,你就看得起大狗,二狗跟三狗,咱們幾個累成這樣,你也不知道幫忙,還站在門口乘涼,故意氣我們嗎。”


    楚蘅挑了墨春一眼,瞧他一臉不滿又憤怒的小表情,微微一笑。


    “墨春啊,你剛才說的這句話,要不要我去告訴九爺呀。”


    提到九爺,墨春後脊背一涼,急忙搖頭。


    “楚姑娘,我一點都不累,我繼續幹活了,你繼續乘涼。”


    楚蘅抿唇笑。


    兩刻鍾後,仙悅食府門前的壩子,被接近二十籮筐的葡萄擠滿了。


    楚蘅掃了一眼壩子裏。


    她以為,上次葡萄林著了蟲害,收成不會很好,沒想到,采摘下來,用籮筐這麽裝著,竟然有這麽好的收成。


    這麽多的葡萄,仙悅食府這點地盤可放不下,就算仙悅食府存放得下,也沒有足夠的地盤釀製葡萄酒,還有就是,釀製葡萄酒需要一些工具,仙悅食府是沒有現成的,不過,玉釀山莊倒是有。


    想到玉釀山莊,楚蘅眼眸一亮,心裏有了主意。


    明日一早,去玉釀山莊一趟,找趙子廉幫忙去。


    翌日一早,她便叫了小福子趕車,往玉釀山莊去了。


    想著,這個時間,趙子廉應該在酒莊上,她便吩咐小福子直奔玉釀山莊的酒莊。


    不出她所料,趙子廉果然是在酒莊上。


    趙子廉正在指揮酒莊的夥計煮酒糟,他的跟班去稟報。


    “少莊主,小姐來了。”


    聞之,趙子廉麵上一喜,便將活兒丟下了,隨著自己的跟班去見楚蘅。


    楚蘅跟小福子在酒莊的會客廳喝茶,見趙子廉大步走來,她將茶杯放下,起身迎去。


    “哥,玄月城的許可證可拿到了?”


    趙子廉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邀了楚蘅入座後,開口說道:“妹子,我那妹夫果真是能人,為兄那日剛提了要去玄月城開辦商鋪,昨兒下午,妹夫就差人將許可證給送來了,不止是玄月城的許可證,連望月,孤月,曉月三城的許可證也送來了。”


    “這就好。”


    趙子廉一口一個妹夫,楚蘅聽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笑了笑,急忙轉移話題。


    “哥,我今日是來找你幫忙的。”


    趙子廉道:“有啥事,妹子你說就是,你我兄妹二人,不必如此見外。”


    “那我就說了。”


    楚蘅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這才道:“大王鎮外,黃瓜山上的那片葡萄園不是我跟九爺的嗎,葡萄熟了,收成了不少,我就想著,將那些葡萄釀成葡萄酒,但是我那仙悅食府地盤狹窄,工具跟人手都有限,釀製葡萄酒不免有些麻煩,就想著,能不能借用一下玉釀山莊的地盤,人手跟工具,當然,我可不是白借。”


    “原來,妹子跟妹夫買下那片野葡萄園,是為了釀製葡萄酒呀,你們兩個呀,可真是精明。”


    趙子廉終於明白了。


    “許多人都看不上那片野生的葡萄林,倒是被你們兩個撿到寶了。”


    這倒是不可否認。


    楚蘅笑道:“哥,你到底答不答應嘛。”


    “答應,當然答應,妹子的請求,為兄怎能拒絕。”


    趙子廉答應得很爽快。


    “不過,為兄有個要求,葡萄酒堪稱瓊漿玉露,釀製成之後,妹子得分為兄一些,為兄也不要許多,一大缸子就行了。”


    “這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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