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龜奴將慕容明月點的那些菜送上樓來。


    大魚大肉,擺了滿滿一桌。


    慕容明月為了不浪費自己的錢,拿起筷子跟碗,胡吃海塞。


    他那吃相,九爺實在不忍直視:“慕容明月,你是幾輩子沒吃過飯了?”


    慕容明月嘴巴裏塞滿了美味佳肴,含糊不清的迴答:“鳳痞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這本子,唯美人與美食不可辜負。”


    九爺在一旁看著,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一桌子美味佳肴在慕容明月的口下變成一桌子殘羹。


    爺他很是想不通,像慕容明月這麽能吃的人,為何還能瘦得跟河邊的垂楊柳一樣。


    慕容明月吃飽喝足,心情不錯,拿茶水漱了漱口,問九爺:“鳳痞子,鳳驊那賤人打聽斬龍劍的下落,想必是皇帝老兒想摸清楚你的底細之後,與你再戰,你墨門那區區五萬兵力,經過先前一戰,已經損傷了不少,再戰,怕是撈不到什麽好處。”


    玄鐵麵具遮住九爺一臉鎮定的表情。


    九爺端著茶水,嘴角微微一勾,一抹微笑倒映在茶水之中。


    “武存勳,武劍南,連橫皆戰死,忠義王夏侯耀年邁,夏侯無極體弱多病,現在的大風王朝,剩下的武將怕是隻有像董瑞之流了,即使我家皇帝老兒想再戰,爺也不懼怕他什麽,更何況,爺下了一步暗棋,如今也該派上用場了。”


    “暗棋!”


    慕容明月沉吟了須臾,瞬間明白過來,“你說指的暗棋,是墨竹吧。”


    墨竹在玉臨城潛藏了許久,慕容明月是知道的。


    九爺略將頭一點。


    “沒有糧草的支持,我看我家那皇帝老子如何向我宣戰。”


    慕容明月含在口中的茶水,噗的一下,噴了出來。


    “你準備安排墨竹去將大風儲存的糧草燒毀?”


    九爺道:“玉臨城東的官倉囤積的都是些軍糧。”


    慕容明月心頭為承孝帝默哀了一分鍾,“皇帝老兒若是知道,奪取月國,斬殺武存勳,武劍南,連橫的人是你,怕是會氣得臥床半年不起,生了你這麽一個孝順的兒子,還真是他的福氣啊。”


    九爺嘴角的笑容沉了下去,“他何曾拿我當兒子看過。”


    “哈哈哈,不說這些爛事了,咱們喝茶。”


    慕容明月見他嘴角的笑容沉下去,笑了幾聲,故意將話題岔開。


    九爺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此刻,太子鳳驊已經返迴了太子府,並且派了人進宮去向承孝帝稟報。


    謀士薑超道:“殿下,您真的相信,銅雀閣閣主所言嗎?”


    鳳驊道:“浮生門潛伏在玉臨城多年,殺了不少朝中的官員,數日前,浮生門的殺手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薑超猜測鳳驊的心思:“殿下覺得,浮生門的殺手忽然消失,是遷去了曉月城?浮生門消失,曉月城那邊就出現了叛軍,這的確是有些巧合。”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這些年,浮生門斂財無數,有足夠的能力培養軍隊,殺朝中的官員,怕也是為了攪亂大風朝局。”


    “殿下英明。”


    鳳驊挑了薑超一眼:“薑超,你即刻安排探子去查一查浮生門門主的信息,找到他的弱點。”


    薑超領命:“是,屬下這就去辦。”


    鳳驊提醒道:“這件事,切勿讓齊王府的人搶先。”


    “是。”


    鳳驊目送薑超離開,嘴角往上一彎。


    這次,若是他能助父皇平定叛亂,齊王鳳錚便再威脅不了他的儲君之位了。


    畫麵轉到丞相府。


    去了禦書房一趟之後,楚廷豫心事重重的迴到丞相府。


    “相爺,您這是怎麽了?”


    “父親,可是朝中發生事情了?”


    衛氏,楚惠母女倆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對他言語關懷。


    楚惠將一盞熱茶遞到他的手中:“父親終日繁忙,惠兒甚是心痛,這是惠兒特地為父親泡的提神茶。”


    楚廷豫正惦記著柳氏母女倆,哪有心思喝茶。


    若是忠義王府那姓楚的女子真是他的女兒,如此優秀的女兒,他定是要接迴丞相府的。


    “今日驍騎將軍董瑞大敗歸朝,向皇上稟報神武侯武存勳,威武將軍連橫戰死,叛軍攻占曾經月國的地盤,連著崇華縣也落入了叛軍手中,皇上聞之,龍顏大怒。”


    衛氏可算明白了,楚廷豫為何悶悶不樂。


    “崇華縣落入叛軍之手,相爺您可是在擔心柳芸姐姐跟蘅兒的安危?”


    她問楚廷豫時,握著手帕的手緊了緊。


    這麽多年了,沒想到,相爺還未能將那卑賤的母女倆忘記。


    提到崇華縣,楚惠眼中也有惱怒之色一閃而過。


    “崇華縣現在定然已經大亂了吧,也不知大娘跟蘅兒姐現在如何了。”


    衛氏鬆開手帕,雙手輕輕撫上楚廷豫的肩膀,將滿腔的憤怒隱忍下,溫聲開口:“相爺,您要是擔心柳雲姐姐跟蘅兒,何不派人去崇華縣,將她們母女倆接迴玉臨城來。”


    “是啊。”


    楚惠跟著衛氏,一起試探楚廷豫對柳芸,楚蘅母女倆的態度。


    “這麽多年沒見大娘跟蘅兒姐姐,惠兒都有些想念她們了,父親,您就將她們接迴來吧,畢竟大娘是您的結發妻子,蘅兒姐姐與惠兒一樣,也是您的親生女兒。”


    楚廷豫正有此意,衛氏跟楚惠在他麵前這麽說,甚得他的歡心。


    他轉了轉身,一手握著衛氏的手,一手握著楚惠的纖纖玉手。


    “還是你們娘倆懂事,過些時日,等朝局穩定一些了,本相想親自去崇華縣走一趟,將她們母女倆接迴玉臨城來。”


    他要去崇華縣向柳氏確定一下,問一問,忠義王府那姓楚的女子是不是他楚廷豫的女兒。


    楚廷豫表明自己的態度,衛氏跟楚惠心頭皆是一沉。


    衛氏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


    “老爺,崇華縣已經落入了叛軍手中,您親自前去,怕是不妥。”


    楚惠立馬表現得一臉擔心,皺著眉頭對楚廷豫道:“父親,崇華縣不太平,惠兒不放心您前去,您派下人前去,同樣能將大娘跟蘅兒姐姐接迴來。”


    楚廷豫迴道:“此事,我心意已決,你們母女倆就不必再勸了,我喬裝成商旅,帶上幾名護衛,不會有危險的。”


    衛氏與楚惠隻好閉嘴。


    母女倆迴湘苑去,衛氏立馬將劉嬤嬤叫到身邊問:“劉嬤嬤,為何現在還沒將那劉俊帶來?”


    衛氏一聲冷喝,劉嬤嬤心頭一抖,立馬緊張的迴答:“昨兒個,老奴去劉俊家,那劉俊不在家中,不知去何處晃蕩了,老奴便交待了劉俊他娘,想必,劉俊今日會前來拜見夫人。”


    此刻,衛氏都恨不得將那劉俊碎屍萬段。


    成熟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自從去了忠義王府赴宴,相爺就變得心事重重的樣子,想必是懷疑忠義王府那姓楚的賤人就是柳芸所生賤種,這才動了前去崇華縣的念頭。”


    楚惠道:“母親,忠義王府那姓楚的賤人會是柳芸所生的賤種嗎?先前,女兒對她一直有一種說不清的熟悉感。”


    在忠義王府見到楚蘅之後,衛氏也有這種感覺。


    衛氏道:“你父親多半是確認了,這才動了去崇華縣的念頭,那賤人分明早已到了玉臨城,到了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劉俊前去崇華縣打探,迴來卻說,那賤人還在崇華縣與柳芸那老賤人一起經營飯館。”


    楚惠冷挑了劉嬤嬤一眼,“劉嬤嬤,怕是你那侄兒好吃懶做,沒去打探,迴來隨便稟報了母親吧。”


    劉嬤嬤急忙往衛氏麵前一跪,向衛氏表忠心:“夫人,老奴對您是忠心耿耿的,若此事,真是那劉俊偷奸耍滑,老奴也不便保他,夫人您隨便處置了便是。”


    衛氏居高臨下的盯著劉嬤嬤片刻,才開口:“劉嬤嬤,你起來說話吧。”


    這個老奴忠心耿耿,犯不著為了一個劉俊,將自己的左膀右臂砍掉。


    衛氏話音在頭頂上響起,劉嬤嬤鬆了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夫人,老奴再去一趟劉俊家,將那劉俊給你捉來。”


    “嗯。”衛氏點頭準許。


    劉嬤嬤差點失去了衛氏的信任,又被楚惠冷喝,心頭怒極了自己的侄兒劉俊。


    她將兩名湘苑的小廝叫上,氣勢洶洶衝到劉俊家中。


    劉俊他娘正在家中院子裏洗衣服,見她前來,急忙笑臉相迎:“小姑子,你咋來了?丞相府不忙嗎?”


    “來找劉俊的。”


    劉嬤嬤一臉惱意瞧了自己大嫂一眼,便朝著劉俊住的那間房衝去,“劉俊可迴來了?”


    劉俊他娘覺察到劉嬤嬤今日來者不善,急忙為劉俊遮掩:“小姑子,俊兒昨日出門了,還未迴來呢。”


    劉嬤嬤可不是那麽好騙的,根本不聽劉俊他娘的話,朝著身後的家丁揮手。


    “進去搜,看見劉俊,給我綁去丞相府見夫人。”


    他一聲令下,兩名家丁齊齊一腳將劉俊房間的房門踹開。


    房門大開後,劉嬤嬤站在門口,一眼就瞧見劉俊躺在床上唿唿大睡。


    兩名家丁進去綁人。


    眼見劉俊要被綁走,劉俊他娘去阻攔:“小姑子,你這是做什麽,俊兒可是你的親侄兒啊。”


    劉嬤嬤甩開自家大嫂的手,怒聲道:“都是劉俊這小子辦的好事,差點連老娘一起害了,夫人現在要見他,夫人會不會放過他,得看他的命數。”


    撂下話,三人押著仍在昏睡的劉俊就出了劉家大門,留下劉俊他娘一屁股坐在院子裏,嚎啕大哭。


    ------題外話------


    今天一直會更到晚上十點,具體多少更,得看星兒能碼多少了,這爪速有些漂浮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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