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病房後,楊紅英的目光一刻也沒從包馨兒身上離開過,她腳上的傷,她身上的痕跡,她堅忍的笑容,都令楊紅英心疼的難受。


    易斯少爺從沒讓馨兒小姐受過傷,一次都沒有過,還有她胸前那些掩在病服下的曖昧痕跡,比之上一次還要觸目驚心,楊紅英把她脖子上的衣扣全係了起來,怕同學們看到又要說三道四。


    不敢問她,同學們都走了,也不敢折迴病房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怕包馨兒會哭,因為愛護著她的包易斯不在,楊紅英覺得自己會擦不完她臉上的淚水,那本該一張笑起來天地失色的小臉,尤其是她對著包易斯笑的時候,真的好迷人……


    此時覺得自已很沒用!


    然而令她怒不可遏的是,醫院開據的藥物清單上的地西泮(安定)!


    直到太陽沉了西,楊紅英要等的那個人終於來了,她毫不退縮地大步衝上前——


    “利總!”


    利偉文一刻不停地忙碌了一整天,驅車趕到醫院將車停放好,大邁著步子準備往包馨兒所在的住院樓裏走,忽然一個矮自己一頭多的女人衝到他麵前,隻見她一身學生裝打扮,氣勢洶洶地張開雙臂擋住了他的去路,投懷送抱?不像,這架勢倒像跟他幹一架似的。


    不過這個長相秀氣的女人看起來很眼熟。


    從停車場到住院樓的這段路人不多,見沒什麽人朝這邊亂瞅,他耐著好性子問——


    “有事?”


    “馨兒小姐腳上的傷是怎麽迴事?別跟我說她是自己踩傷的,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傷成那樣,你怎麽就不心疼呢!你的妹妹都比她大五歲呢!能把自己的妹妹寵得無法無天,為什麽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兒呢?你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糟蹋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你怎麽就下得去手?還有你怎麽能那麽bt,她明明高燒暈過去住的院,你怎麽還敢給她用那麽大劑量的安定!”楊紅英放鞭炮似的劈裏啪啦說完,嗓音幹得都快要冒煙了。


    天知道她剛剛多緊張,看著利偉文那張由溫柔變得越來越陰沉暗黑的臉,如果她不一口氣說下來,真怕自己打了退堂鼓。


    利偉文真想一巴掌將眼前這個指責自已的瘋女人給拍死,扯得東一句西一句的,亂七八糟地說了些什麽玩意!


    他有糟蹋過包馨兒嗎?竟然敢說他bt!


    不過開頭的那幾個字,她說得很慢,她稱包馨兒為馨兒小姐,他想起來了,她是包易斯養得那個丫頭,壓住打人的衝動,怒火卻不由得從嗓子裏冒了出來,“你叫什麽來著?”


    陡然揚高的嗓門駭得楊紅英不由得身子一顫,然而卻勇敢地仰著頭,高聲迴複,“楊紅英。”


    利偉文被震得耳屎都快出來了,怒意再也掩不住,攥著大拳又用力忍住,真不想朝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女人身上揮過去,再次隱忍不發地沒好氣說——


    “包馨兒既然嫁給了我,我想怎麽糟蹋就怎麽糟蹋,輪不到你一個下人說長道短,還有,醫生怎麽開藥是醫生的事,你要是覺得這裏的醫生不好,有本事就另請高明。”見楊紅英仍是一副不依不撓的架勢,又厲斥一聲,“有多遠滾多遠,不想再看到你。”


    然後繞開她往前走,楊紅英見利偉文扔下這麽一句話就這麽走了,心裏一急,一個轉身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利偉文的衣袖,剛才的氣勢也隨之見鬼去了——


    “利總,我求求你對馨兒小姐好點可以麽?她今年才十六歲,她承受的已經夠多了。她既然選擇嫁給了你,你就是她的丈夫,你就應該疼愛的她不是嗎?求你別再傷害她了,別再虐待她了,你疼她,好好疼她,可以麽……”


    利偉文第一次見這麽忠心護主的仆人,然而真的是受不了她這瘋子般的行徑,朝醫院的保安人員招了招手……


    ——————


    病房裏,女護工得知這個漂亮的女病人叫包馨兒,她也很高興地介紹自己叫艾瑞,去年剛從usf畢業出來工作。包馨兒稱唿她為學姐,被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這樣稱唿,艾瑞有點不好意思,還是覺得叫名字好。


    為包馨兒拆去了腳上的繃帶,看到那三根青紫色腫脹的腳趾一夜之間消了腫,變成了細嫩淡粉的顏色,艾瑞不由得驚唿——


    “天哪,你男人的醫術真是太高明了!”


    她壓根就沒注意包馨兒聽到這句話後一臉的困惑,接著發表感慨,“在這三個男人之中,不對,是四個,不對不對,是六個。”她把今天來探望包馨兒的衛欽、高澤見和亞科也算上了,“他是長得最帥氣,笑得最溫柔,舉止最優雅,最重要的是對你最體貼的男人,前夜他向我要了酒精為你降溫,昨晚他向我要了棉球與繃帶,自帶了趾套跟銀針為你的腳趾針灸消腫,你都不知道,我好想留下多看幾眼他俊逸英氣的模樣,可是他卻一言不發地朝我一瞪眼,天啊,簡直好兇,把我給嚇跑了。”


    “我男人?你說他為我降體溫,還為我的腳趾針灸消腫?”包馨兒心裏噌得騰起一股子強烈而糟糕的感覺,若說利偉文為她降體溫,她勉強相信,可是後者,絕對不是利偉文能夠做出來的,他通不通曉針灸她不知道,但他絕對不會觸碰她三天沒地過的臭腳丫子。


    起碼在她清醒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過她這隻被他踩得青腫的腳!


    “他說你是他的女人,那麽他當然就是你的男人啦。”艾瑞癟了癟嘴巴,心裏替那個男人感到不值,敢情這包馨兒根本沒把他當迴事。


    聞言艾瑞的話,包馨兒心裏重重地“咯噔”了一下,腦子忽然竄過齊閻那張冷峻英氣的臉,眉心透出強烈的不可置信,惶惶然開口,“你說的這個男人是不是生了一張混——”


    就在此刻——


    房門轟然被推開,餘下的話在包馨兒看到利偉文那張透著顯而易見怒意的臉時,被她慌忙咽了迴去,艾瑞一看是利揚的總裁來了,壓住自己發花癡的衝動,“咣當”一聲,端起盛著剪刀、體溫計等醫療器械的鋼製托盤,白愣他一眼,甩上了病房的門。


    利偉文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今天的女人都吃嗆藥了麽?都看自己不順眼?


    不過包馨兒的臉倒是翻得挺快,神情瞬間從愕然變化為眉眼含笑,好似在給他暗送秋波,對利偉文放電的女人多不勝數,隻是像這樣純潔無害的漂亮小臉隻有眼前這麽一個,想來那些濃妝淡抹的臉已經勾不起他任何興趣了。


    心裏不由得想起適才楊紅英最後的一番話,利偉文收起被楊紅英氣得怒意橫生的表情,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幾步上前,坐在榻邊,想要拉過包馨兒的小手,卻見她猛然向床頭縮了一下身子,明眸裏竟隨之閃過一絲怯意,她怕他?


    利偉文搖頭輕笑,長臂一伸,拉過一張椅子,與她相對而坐,低聲問——


    “覺得我老嗎?”


    包馨兒一愣,不解利偉文怎麽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正不知如何開口,卻聽他又問,“腳還疼麽?”


    “不疼了。”她連忙搖頭道了一句,然而心裏還強烈地糾結著艾瑞的話,於是一掀被單,將自己受傷的小腳往床邊一伸,離利偉文至多半尺遠,見他神色淡然地垂眸看了一眼,包馨兒心裏微微鬆了口氣,或許昨夜給她針灸腳趾的是利偉文,而不是那個……


    然而利偉文接著說出口的話,卻將她扔進了生滿荊棘的萬丈深淵——


    “這裏的醫生醫術真是高明,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不但消了腫,還恢複了正常膚色,看來要給他們送塊匾才行。”


    包馨兒心中頓生忐忑,好似有一把銀針密密麻麻的紮到她的胸口,直刺心田,那種說痛又不是很痛,而是一種萬分煎熬的刺麻感折磨得她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氣。如果昨天不是利偉文,那麽她身上的這些曖昧的痕跡又是誰留下的,還有第一晚用酒精給她降體溫的男人又是誰?


    腦子裏如一團粥,被這些理不清的事稀裏糊塗地攪來攪去,她竟然不敢開口詢問利偉文,怕這兩晚真的是另有其人……


    利偉文見包馨兒臉色越發的蒼白,唿吸也變得明顯急促,嗓音中不免透出些擔憂來,“怎麽了?要不要我叫醫生?”


    “不用,偉文哥哥,我沒事,真的沒事。”包馨兒心裏再慌亂再疑惑,也必須在麵對利偉文的時候壓製住,一把拉住他按向唿叫器的大手,扯過一抹自己都覺得牽強的笑意,嗓音柔柔的,“我渴了,幫我倒杯水吧。”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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