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玉川慢悠悠地蹬著自行車載著包馨兒到學校門口,然後攔了輛出租車,包馨兒鑽進了後排座,閻玉川隨後也擠了進去。


    包馨兒肅然而坐的樣子像個坐在課堂上認真聽課的學生,令閻玉川有種拐帶小學生的感覺,然而包馨兒覺得身邊坐著的閻玉川極有可能是帝克集團的總裁,看他像個話嘮似的嘚啵不停,說得竟是最近學校某些個女學生給他寫情書的事情,甚至還將情書裏火辣辣的求愛內容講給她聽,她唇角忍不住抽搐幾下,很想直接張口問他是不是帝克集團的總裁,可嘴巴張合了好幾次,始終是沒勇氣問出來。


    如果他是,他就完全有那個能力插手包易斯的案情,那麽她是不是要將目標從利偉文身上轉移到他身上?


    這個想法簡直太可恥了!


    閻玉川見包馨兒從辦公室出來後一句話也沒說過,以為她心裏顧忌他是幕後莊家而不敢像以前一樣大大冽冽,於是也不再講那些無聊的情書之事,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膝蓋看,輕易地令包馨兒神情有異後,說了令她非常尷尬的四個字——“欲蓋彌彰。”


    感覺小臉明顯有些燙,不過落在閻玉川眼裏卻是倍顯蒼白的顏色,神色無異,她咬著牙,嗓音溢著一絲怒,“閻教授你怎麽跟尼麗雅一樣,滿腦子色.情。”


    “我是男人嘛,男人都好色。”閻玉川挑著眉頭,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其實男歡女愛這種事情沒必要藏著掖著,隻不過你年齡尚小,正常的性.愛姿勢更適合你。”


    出租車司機是位中年女人,她從反光鏡中瞥了一眼這對師生,目光在掃過包馨兒時透出一絲惋惜。


    包馨兒氣得渾身發抖,想要罵人,抬手指著閻玉川,卻一個字也罵不出來,最後雙手一捂小臉往車門上靠了靠不再說話。


    閻玉川看著縮在一旁的嬌小女人,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一伸手,拉住她的纖細手腕,“好了,不逗你了,趁這幾天我還是你的老師,跟我匯報匯報到底怎麽弄的。”


    “你不做我們的教授了?”包馨兒轉過身子,不解地問了一句。


    “本來就是兼職,做不久的。”閻玉川又將目光巡迴到她的膝蓋上,似乎也是不想解釋那麽多。


    包馨兒自然理解像閻教授這樣又兼顧公司又兼顧其他職業必定精力有限,也不再多問,抽迴手腕,淡淡地說了句,“你們真的想歪了。”


    “你撩起來我看看。”閻玉川挑眉示意了下。


    包馨兒也是極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很配合地撩起褲腿露出膝蓋,隻見閻玉川微微俯下身,仔細查看後一搖頭——


    “馨兒,跪地磚還不如跪床鋪,哪個男人這麽不知道憐香惜玉?”


    包馨兒生平做得最離譜的兩件事是——跟陌生男人迴家;跟自己的老師討論性.愛姿勢。而她今天不外乎將離譜的事情給做絕了,氣憤地一伸手,撓花了閻玉川的脖子。


    ————酒宴上的風波——


    希斯頓皇家酒店,這是包馨兒第二次來這個地方,隻不過這一次是在侍應生的引領下,路過之處皆是富麗堂皇,如同置身皇室宮廷。進來這裏的男人無一不是側擁美人、臂攬盈腰,而閻玉川隻是輕輕拉著包馨兒的手腕。


    長長的走廊在明黃色的奢華映射之下像通往古羅馬的光明大道,一間名為“唐人”的兩扇對開門處於華光盡頭,候在門口一左一右的侍應生隨著閻玉川與包馨兒上前,一把將門轟然打開……


    包馨兒一愣怔,雙腳像釘子一樣楔在了地麵上,空氣,似乎一下子凝固了。


    那眾多朝門口投來的目光中,利偉文目光如炬,在看到包馨兒時,臉上的神情都僵住了,然而隻是那麽一瞬,目光淡然地落到閻玉川身上,唇角含笑開口——


    “玉川,你遲到了一個小時。”


    閻玉川黑眸掃一眼牆壁上懸掛的奢貴掛鍾,輕聲一笑,“搞媒體的人時間觀念都這麽差麽?一個小時與五十四分鍾足足差了六分鍾,完全可以決定一個企業的生死。”


    利偉文好似與閻玉川熟識的很,聽著他有點扁損人的話沒有一絲不悅,而是反擊了一句,“那麽看來視時間為生命的閻少,肯定在這短短五十四分鍾裏收購了好幾家企業。”


    “可惜你說的另有其人。”貌似餐桌前少了個重要角色,閻玉川覺得利偉文又被某人給耍了。


    餐桌前的幾個男人神態各異,卻不難看出身份尊貴顯赫,倚坐在他們身畔的女人花容月貌淡妝濃抹相宜適地,倒顯得閻玉川與包馨兒像一對從天而降的外星人,閻玉川一身不入流的休閑裝扮似乎沒什麽,然而包馨兒身著泡泡袖短衫與九分長的牛仔褲,白希小腳上竟趿著一雙平底人字托,腳麵上的大花蝴蝶也像是羞於見人,紮在那兒一動不動。


    明顯感受到手掌下女人的腕子都有些梗硬了,閻玉川偏過頭,皺了下眉宇,嗓音輕柔,出口的話頗為詼諧,“馨兒,你是看到了兇神惡煞給嚇壞了呢?還是看他們個個玉樹臨風給迷住了?”


    她極不自然地眨了眨比這室內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還要明亮的眸子,扯了扯嘴角,卻浮不出一絲笑意,雙腳好似沾在了明亮映人的大理石地麵上,張了張嘴巴,費勁地憋出幾個字,“我還是走吧。”


    閻玉川困惑,這丫頭不像是沒見過世麵懼生怕事的人呀,今天這是怎麽了?想著伸臂將她攬到桌前坐下,又怕自已舉止太大膽真給嚇跑了。


    黛婕拉笑靨溫婉地上前,眸波掃了一眼閻玉川,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十分熟絡地從他手裏拉過包馨兒的小手,輕攬著她的肩膀往餐桌前走,又十分自然地將她按坐在利偉文的身旁,清脆甜美的嗓音像裹了紅酒的香醇——


    “利總,這個位置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留給玉川的小女友坐。”


    利偉文側過頭,將目光落到這個頭低得能紮到桌子低下的女人身上,心底泛起一縷如慍似惱的異樣,卻是微勾動了下唇角,剛要開口,話被聶雲楓搶了去——


    “黛婕拉,我看你是想等齊閻來了跟你一起坐吧。”


    “隻可惜利總害我空歡喜一場了。”黛婕拉重新落坐,眉眼間透出一抹悵然若失。


    包馨兒聞言她的話抬頭,眸光淡淡,不露聲色瞟向剛才那個扶自己落坐的混血女人身上,她一襲銀色吊帶長裙,胸前的衣料上碎鑽流光閃耀,包裹著她豐滿傲人的上圍,凝膚如玉,略施粉黛的鵝蛋臉俏麗動人,一頭微卷的棕色波浪披散肩頭,不顰不笑時靜若芙蓉,不難想象出她笑靨如花時的風情萬種。


    黛婕拉,如她本人一樣,是多麽動聽的名字呀,從她剛才的話中,包馨兒猜想,她應該是齊閻的愛慕者。


    不過,她應該不知道齊閻的性.取向有問題,因為大多數女人對這種*的男人是避而遠之的。可他們如果站在一起的話,真的很般配,一個冷漠,一個熱情,齊閻那樣冷毅的男人或許就需要熱情似火的女人來融化他的心,將他變成正常男人。


    閻玉川坐到包馨兒的另一側,將她麵前的紅酒撤去,換上一杯溫熱的清茶,安慰性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看向一桌的男男女女,笑著說,“別誤會,你們都成雙成對的,我也不好意思隻身赴宴,隻好臨時拉來自己的學生來作陪,所以你們說話注意點,別汙了人家幹淨純潔的思想。”


    “這你話是針對我的吧,因為隻有我是來這裏調戲美人的,而你們是來關注齊閻的。”聶雲楓挑了挑眉毛道,將桃花滿目的眸光巡向閻玉川身側——包馨兒的臉上,“閻少,我想跟你換換位置。”


    “收起你的色胚樣,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裏可是舊金山。”閻玉川佯怒了一句。


    “聶少,你不是說你喜歡性感豐滿的女人嘛,怎麽能隻看臉呢?”倚在聶雲楓身側的金發女人抬著繪彩的指甲,性感地勾住他的衣領不滿地喃喃。


    包馨兒精致無瑕的小臉絕對是這幾個女人都羨慕不已的,眉眼如畫,膚白如雪,紅唇水嫩欲滴,嬌弱絹秀的模樣令男人不由得心生憐愛。


    隻是她的年齡看上去很小,身形也格外的嬌小。


    聶雲楓桃花眼一眯,看向身畔快要紮到自己懷裏的女人,“你的言外之意是閻少帶來的美女身材不好嘍。”


    金發女人一怔,假睫毛飛快地唿扇幾下,瞅一眼閻玉川後,微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在這裏,坐在男人身旁的女人似乎隻是陪襯,在屬於男人的領地裏她們靜如處子,就連端茶倒酒也得看男人的眼色行事。


    “馨兒。”閻玉川抬手輕握住包馨兒的手腕,輕喚一聲她的名字,引起她的注意力,手掌示向身旁的男人,“這是洛杉磯辰光國際貿易的楚煜辰,楚總。”


    包馨兒有些愕然,不知閻玉川為何要向她介紹這個人,不過看著楚煜辰那張與齊閻有得一拚的冷峻麵容,她還是禮貌性點了下頭,而楚煜辰隻是淡淡地向她投來一個目光,便收迴了視線,足見這男人倨傲不遜。


    閻玉川似乎不在意楚煜辰的態度,衝包馨兒笑了笑,接著又依次介紹,“這位是紐約聶氏集團聶嶸的獨子,人稱花花闊少,聶雲楓。”【聶雲楓,爭霸2裏的男主,在此賣個關子。】


    聶雲楓見包馨兒一幅泰然的樣子與剛進門時的驚愕大相徑庭,心裏非常好奇,然而也隻是衝她燦爛一笑。


    “這位是舊金山市隸總署新上任的副警司駱威爾。”閻玉川手掌示向自已的對麵。


    駱威爾麵色肅穆,禮貌地衝包馨兒一點頭,她禮貌迴應,然而心裏卻像是揣了隻亂蹦亂跳的兔子似的忐忑至極,不難看出這場酒宴是利偉文做東,那麽他的用意何為?他宴請新上任的副警司,這是要為包易斯的事情走動關係了麽?


    可作為他的未婚妻子,她居然跟著他宴請的客人一起赴宴,他得有多生氣啊。不自然地從閻玉川的手裏抽迴自已的手腕,眸色怯然地瞄一眼身旁利偉文,就在她剛進門時,雖然他很快收起盛怒的神色,但直到現在,她能都感覺到身旁男人隱忍之下的怒火,似要將她給烤熟了。


    “這位是……”


    “玉川,不用介紹,我們認識。”利偉文麵色盈著一絲清淡的笑截住閻玉川的話,眸光撇向包馨兒時,透出明顯的不屑,極像看著一個非常陌生的人,隨著出口的話,他的不滿也沒再掩飾,然而針對的隻是閻玉川——


    “你的電話號碼是馨兒給我的,我跟包易斯的關係雖然不比你們之前關係那般要好,但對於他的妹妹你真的沒必要如此關心,尤其是像今天這樣的場合,我們都是你的知己好友,你帶誰來,我都不會有意見,可你如此一一介紹,實在是叫人多想。”


    包馨兒也蹙著眉,不解地看著閻玉川。


    閻玉川看著空空的手掌下包馨兒的細腕已經尷尬的離去,攤了攤手,笑容有些無奈,“要不怎麽說跟你們這群人在一起心累呢,我隻想活躍一下氣氛而已,現在好了,搞得笑容挺漂亮迷人的女孩子也跟著你們一起變成了僵屍臉。”


    “不過你們放心,齊閻來了,我就帶著她走,他那張笑不笑都泛著陰風的臉,我才不想看。”他又補充一句。


    包馨兒的心狠狠地“咯噔”了一下,齊閻真的要來麽?昨天晚上他的話迴旋在耳畔——別再招惹我,任何方式都不可以……


    下意識地看向黛婕拉,隻見她獨自啜飲著杯中的紅酒,美麗的容顏透出一絲淒涼。


    “齊闊說他一定會來,我想他就是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可看在楚總的麵子上,至少會來打個照麵吧。”駱威爾掃了一眼利偉文,目光看向楚煜辰說了一句。


    “我的麵子要是管用,齊閻早就來了。”一直沉默寡言的楚煜辰冷冷道了一句,但言語間並未透出一絲不悅。


    這時,閻玉川忽然笑出了聲,掃一眼在坐的人,最後盯著利偉文,“齊闊的話你也信?那個家夥除了對齊閻唯命是從,眼裏隻有齊閻,其餘的人他從不放在眼裏,你被他誆的次數還少麽?前兩天他誆你到英國瞎轉悠了一圈,你不會忘記了吧?”


    包馨兒覺察出利偉文臉色的異樣,像是被人氣得不輕,卻無從發瀉怒火似的,隻聽他沒好氣地說了句,“這也是我請楚哥來的原因。”


    楚煜辰是他們這群人中年齡最長的,也是齊閻最敬重的人,隻是他沒想到齊閻連楚煜辰的麵子都給拂了。


    帝克集團的總裁不會是齊閻吧?包馨兒被自己的揣測嚇了一跳。原來利偉文去英國找的人是齊閻,今天又請了這麽多有頭有臉的人赴宴,隻為等待齊閻一人,看來十有*是了,然而接下來聶雲楓的話將她的揣測一下子給推翻了——


    “你們說齊闊打理帝克集團多年,好歹也是個唿風喚雨的人物,怎麽就被齊閻給掰彎了呢?”


    “不要詆毀齊閻,是齊闊那個死bt一廂情願的。”黛婕拉柳眉間染著怒,似乎一點也不苟同聶雲楓的話,她攥了攥手指反駁道。


    “如果不是我跟楚哥親眼看到齊閻扒了齊闊的褲子,我也不相信齊闊那張天花亂墜的嘴。”聶雲楓看向楚煜辰,“對吧楚哥,為此我倆還迴避了好一會兒呢,而且……。”


    楚煜辰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眼角的餘光瞥一眼閻玉川身旁坐著的女孩子,忍不住說了句,“非禮勿言。”


    對於齊閻不正常的性.取向,包馨兒早在認識他之初就已經知道了,本以為齊閻是帝克集團的總裁,沒想到竟是齊閻身邊那個被他叫作“闊”的男人,原來全名叫齊闊,齊閻齊闊,好登對的名字,卻是惡心的組合。


    閻玉川的手機響了,他蹙眉看了一眼,一抹凝重又浮迴那張溫煦帥氣的臉上,看一眼包馨兒,起身去一旁的休息室接聽。


    包馨兒如坐針氈,低著頭不敢看身旁的利偉文,卻無意間發現楚煜辰右側的袖筒是空的!天啊,手臂斷了?從外形上來看,大概是從肘臂處斷掉了。


    馳名美洲的辰光國際貿易的總裁是個殘疾人,想來在美國上流社會中沒幾個人知道。


    包馨兒定了定神,在楚煜辰遞來森冷的目光時,連忙別過了頭。


    推杯換盞間,利偉文微勾著唇角,不動聲色的用隻有他與包馨兒兩人才能聽到的嗓音說了句話——


    “包馨兒,你本事不小,以為隨便是個男人都可以沾染麽?我警告你,離閻玉川遠一點,否則包易斯的事情免談。”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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