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大白急促滾燙的唿吸,它尾巴上的毛發不斷擺動著。


    皋來到它的麵前,伸手撫摸它的耳朵,果不其然大白的耳朵溫度更高。


    “還醒著就起來吃一點東西。”拍了拍大白的腦門,後者卻依然毫無動靜。


    見大白如此,皋暫時也沒了吃東西的心情,倒是一旁的小家夥此刻毫無良心地吃得很歡,毛尾巴一甩一甩的。


    見叫不醒大白,皋索性整個人趴到大白的腦門上,雙手擱它耳朵上,琢磨應該怎麽辦。


    大白的腦袋毛茸茸的,而且夠大,溫度也高,趴在它的腦袋上倒是挺舒服。


    這屋裏逗留了一會兒之後皋這才往門口走去,他決定去山頂問問嘯他們還有沒有森部落的藥草,雖然不知道那些藥草對大白有沒有作用,不過總不能任由大白這樣繼續發燒。


    臨出門前,皋特意把那隻小家夥也拽了出來,拎在手上帶著它一起往山上走去。


    大白和它是同一種族,如果大白會生病,很有可能會傳染給這小家夥。


    小家夥很聰明,好像是知道大白生病難受,所以一路下來被皋拽在手裏並沒有吵鬧十分安靜。隻是兩隻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朝著四周打量。


    此刻正是午飯時間,許多戰士都陸陸續續迴家,皋帶著那小家夥往山上走去,路上遇到不少戰士。


    看到皋還有他懷中那一坨白色毛球,戰士們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看看這一家子,這才沒多久時間崽崽都這麽大了,嘖嘖……


    而且啦小崽子那模樣看著可乖巧了,不愧是大白生的。


    察覺到周圍其他人類的視線,小家夥害羞似的嗷嗷叫了一聲,往皋的懷裏鑽。


    見到這一幕,眾人笑的更歡了。


    來到山頂時嘯正在家中,敲了敲門,皋在門口等待。


    片刻之後,嘯從門內出來,


    見到皋懷中的毛球一愣,下一刻他笑道:“帶它散步?”


    “不是,我想問問你還有沒有森部落之前留下的藥草?”皋說道。


    嘯並未把皋否認的話當一迴事,他從屋裏拿了一些生肉出來放在盤子裏麵,然後把東西遞到了那小家夥麵前。


    早已經餓得不輕的小家夥立刻掙脫皋的懷抱,撲向了那一盆肉。


    “你生病了?要什麽類型的?”嘯有些擔憂。


    “要那種治療發燒渾身發燙的。”皋也有些不大確定。


    大白現在的情況就隻能看得出發燒發燙,具體是單純的生病了還是感染了之前那種會傳染的瘟疫,誰也說不清楚。


    嘯驚訝,皋的身體一直很好,他也極少聽說皋受傷或者生病,怎麽這突然就生病了?


    “你在這裏等等,我去巫那邊看看還有沒有剩下的藥草。”說完這話,嘯立刻往屋主的屋子那邊走去,皋則是被留下來等待。


    片刻之後嘯帶著一堆藥草迴來,進門之後他把藥草遞到了皋的手中,並且叮囑道:“這些藥草都要用水煮,把水煮開了之後才能吃。”


    皋點了點頭,這些他倒是知道,畢竟他也曾經去過森部落好幾次。


    可是……


    “還有沒有,能不能再給我一點?”皋看著自己手中僅夠人類分量的藥草,琢磨著按照大白的體型,這藥草少說也得準備十人份的。


    嘯想了想,又遞給皋一包,


    “還有嗎?”


    嘯:“……”


    嘯進了自己屋中,把自己儲存的藥草也全都交到了皋的手裏,“你要那麽多藥草做什麽?”


    “生病的並不是我,是大白。”看了看自己手中應該還有遠遠不夠的藥草,皋琢磨著也許他應該去一趟森部落。


    不知道森部落的那些人有沒有給兇獸治療的經驗?


    還是說他應該去一趟平原?找山衣來看看情況。


    但後一種辦法立刻就被皋駁迴,從這裏到平原以他個人的速度最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再加上來迴的時間差,等他迴來大白都該燒成‘傻白’了。


    嘯又一番翻箱倒櫃,把自己所有的藥草都找出來交到了皋手裏之後,皋這才帶著吃飽了的小家夥下了山。


    再次迴到家中,大白依然趴在剛剛的位置,看樣子是動都沒動過一下。


    小家夥爪子一落地後立刻就往大白身邊跑,跑到它的麵前嗷嗷直叫,也不知道是擔心還是欺負這個總是欺負它的大家夥不會動了。


    皋趁著這個時間熬了藥,用水桶裝了一大桶進去。


    放下藥,皋走了過去,他把那小家夥用腳推到一旁,然後自己走到了大白麵前。


    強行把大白的爪子撥開把它的尾巴從鼻子下麵搶走,然後皋把自己熬的藥端到了大白鼻子前。


    “醒醒。”拍拍大白的腦袋。


    大白抖了抖耳朵,好片刻之後才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皋,它似乎對皋把自己抱住的尾巴搶走這一點感到不滿,所以十分委屈地看著皋。


    “起來把藥吃了,吃了藥才不會難受。”皋說道。


    摸了摸大白懨懨的耳朵,皋像哄小孩一樣的順毛摸摸,哄著它。


    若是以往大白這時候早已經飛上天,一蹦三丈高不知道高興成什麽樣子了。


    可這一次它有氣無力地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動了動毫無力氣的爪子,大白縮成一圈繞著皋又睡了過去。


    看了看藥桶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睡覺的大白,皋再一次頭痛起來。


    大白趴著睡的時候它的嘴巴朝下,這樣的情況別說是硬灌藥給它喝,估計肉都沒辦法咽下去。


    又試圖叫了兩次,但大白依然毫無反應。


    眼看著煮好的藥都已經快要變涼,皋隻好挽起袖子。


    來到大白的身邊,皋再次把它的尾巴從它的爪子下搶了出來,把毛茸茸的大尾巴放在一旁空蕩的地方。


    尾巴之後便是大白的後腿,把它的後腿全部挪到後方,讓它整個伸直了躺在地上。


    一點一點的挪動著大白的身體,皋試圖讓它平躺。


    皋的動靜很大,大白倒是有所反應,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皋,恍惚間它似乎是在疑惑皋為什麽要玩它的尾巴和爪子。


    不過既然是皋想要玩它的尾巴,那大白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裏麵便立刻有了等式,皋喜歡就讓他玩唄!


    迷迷糊糊間,大白順從地把自己的爪子放到皋的懷裏讓他抱個滿懷,讓他抱著玩兒去。


    並不是很清楚自己這到底怎麽了的大白,看著不斷在它身上爬來爬去一會兒抱著尾巴一會兒抱著它爪子的皋,心疼地動了動腦袋試圖舔一舔皋,但身體的虛弱無力讓它無法做到這樣簡單的動作。


    半睜著眼,大白有些愧疚地看著正玩得起勁的皋,它徹底放棄自己身體的控製權,仍由皋玩它的爪子或者尾巴。


    有些遺憾的是它不能和皋一起玩,難得皋主動和它玩……


    一會兒拽尾巴一會兒拽爪子的皋忙得一身熱汗,好不容易才把大白的腦袋換了個姿勢讓它仰麵朝天,好在大白雖然睡得迷糊了但是還算乖巧,一直任由他擺弄。


    提著裝滿藥水的桶,皋手腳並用爬到了大白的身上站穩,一手撐開它的嘴,一手提起桶慢慢往它嘴裏倒。


    大白個頭實在太大,它的嘴巴又長又大,想要喂它吃藥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渾渾噩噩的放棄身體的操控權任由皋為所欲為的大白發現嘴裏有東西時,反射性的便吞咽起來,見到這一幕皋鬆了口氣。


    能把東西吃下去,就代表還有意識。


    大白這體型再加上這樣惡劣的環境,它真要是咽不下東西那他才真的該著急。


    可皋還沒笑出聲,下一刻他就被甩了出去!


    反射性的吞咽了兩口之後大白立刻就嚐出了那水的詭異味道,從未吃過這麽苦澀的東西的它,在那瞬間的時間就突然開始猛烈掙紮起來。


    它是一頭兇獸,貨真價實的兇獸,是能讓許許多多部落畏懼的存在。雖然平時在皋的麵前性格溫和愛撒嬌,但是它的力量卻一直都在。


    被甩出去的皋背脊狠狠的撞在牆壁上,痛得毫無防備的他差點罵出聲來。


    抬頭看去,屋子中的大白滿身都是藥水,皋摔出去之後它似乎發覺自己做了什麽,連忙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看看皋怎麽樣了。


    可它的動作並不順暢,在地上抓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


    “嗷……”


    無力的嚎叫一聲,掙紮著站了起來的大白晃晃悠悠的在屋子當中伸出爪子。


    一步、兩步、三步,還沒等它走到皋的身邊它腳下就突然一軟,失衡讓它整個身體往前傾倒,本就渾渾噩噩腦袋嘣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發出巨響。


    這下估計是把它自己給徹底撞暈了,大白直接就一動不動地趴倒在地上,倒下去時它就在皋的上方,這一倒下直接就把整個下顎都蓋在了皋的身上,把皋牢牢的壓在腦袋下。


    被壓得差點兒喘不上去來的皋好不容易才撐開大白的腦袋,從它下顎下爬出來。


    “大白?”


    拍了拍大白,後者這下是徹底沒了迴應。


    “該不會撞傻了吧!?”有些擔心地摸了摸大白剛剛腦袋撞在牆壁上的那個位置,哪裏鼓鼓的一坨。


    剛剛那一下聲音那麽響,應該是撞得不輕。


    再看看屋內,此刻屋內已經是一片狼藉。此刻大白腦袋抵著牆角,四肢向後拖著,毛茸茸的大屁股撅的老高。他之前熬好的藥水早已經在大白站起來的時候掀倒在地,大白下顎和肚子上也都是藥水,他自己也蹭了一身的藥水。


    還沒等他理清情緒,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


    皋隻好漠視這一屋子狼藉,拍了拍身上的水往門口走去。


    臨走向門口時,皋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以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的大白,講真,他還真有點擔心大白這下子徹底把自己撞傻了。


    本就已經夠傻夠慫了,這要是再傻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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