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石洞前的大白感覺自己肩膀上有什麽東西在動,它側過頭來看向肩膀,便看到一直在它背上動的皋腦袋從它肩膀處伸了出來。


    “嗷~”十分微弱的一聲叫聲從大白嘴中吼出,聲音半點氣勢都沒有,奶聲奶氣的更像是委屈極了。


    之前皋被那頭野獸吼了然後暈過去之後,大白立刻氣急的衝上去找對方拚命,但奈何實力差距太大它不但沒有報仇,反而被抓到這裏來了。


    本來皋是不能來這裏的,那些野獸顯然並不準備讓皋一起過來,不過大白一直趴在地上用自己的身體和爪子捂著皋,縮成個龜殼死都不願意離開。那些在旁邊用腦袋頂著它的野獸也無奈,隻好任由它用嘴把皋運到這裏。


    到了這裏之後,那些野獸並沒有為難它,反而給它找了個洞。


    大白是不領情的,不過有個洞它倒是放心許多。


    大白鑽進洞裏把皋放在幹草上之後又舔了舔皋,把皋身上的血都舔幹淨之後這才在洞口坐下,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那些把它帶迴來的野獸對這一幕顯然十分不滿,不過也並未衝上去,反而是把大白帶到這裏之後就不斷有野獸帶迴獵物放在它的麵前。


    大白一開始還能頂住誘惑,後來就有些忍不住咽口水了,今天這麽一折騰它可是餓急了。可是它一想到皋被這些大野獸弄暈了便來了脾氣,鼻子朝天,說什麽都不願意看這些大大白一眼。


    隻在這些野獸不看它的時候,偷偷盯著野獸咽口水。


    現在皋醒了,大白立刻委屈地看向皋。


    “其他的野獸呢?”在大白的肩膀上的皋問道。


    這裏除了那兩頭野獸之外,並沒有看到其他的野獸,但這些獵物顯然不是這兩頭野獸狩獵到的。


    視線越過那兩頭野獸,皋開始打量周圍。


    這裏和他們之前呆過的平原完全不同,這裏似乎是在山上。周圍有好幾個洞穴,由於距離太遠他看不太清楚,隻能隱約看到洞口。


    洞口前方有幾棵大樹,那些大樹是真正意義上的‘大’樹,十人都不足以環抱的樹幹,直聳入雲霄的樹冠,蒼老老幹裂的樹皮,那幾棵大樹存活了最少也有五六百年時間。


    從這裏看去能夠看到山下那一片平原,但由於距離太遠的原因,從這裏看去時入眼的隻是一片蒼茫的綠色。


    感覺到大白的動作,守在大樹旁邊的兩頭大大白紛紛站了起來,他們慢慢的向著洞口靠近。


    隻是對方一站起來大白,立刻炸了毛,“嗷嗚!”


    一聲咆哮響起,大白迅速的變化著臉色,瞬間便站起來衝著那兩頭靠近的野獸齜牙咧嘴。


    正準備靠近的兩頭野獸停下腳步,然後人性化的對視一眼,這才重新坐下。


    見到兩頭野獸如此人性化的表現,皋到並不是非常驚訝,以他對大白的了解來看大白這個群族應該有著極高的智力,能如此人性化也不足為奇。


    見到那兩頭野獸不再靠近,大白這才放鬆下來。眼神不善的打量著那兩頭野獸,大白一個轉身把皋帶進洞內然後把他放在了草地上。


    才站穩的皋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邊便傳來響動,大白腦袋朝著洞內屁股朝著洞口趴在他的身邊,一動不動。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大白,這會兒卻像是受了委屈般無聲的沉默著。


    看著趴在草地上用一隻爪子護著他的大白,皋有些啞口無言。


    所以……


    這是委屈了?


    皋想了想,然後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在大白的耳朵上。


    大白耷拉在耳側的耳朵毛絨絨的,溫度比身上其他地方更高幾分,摸在手裏十分溫暖舒適,讓人想要抱住蹭蹭。


    那地方對大白來說也是極為敏感的,皋的手一下一下摸著耳朵上,順著耳朵的毛撫摸,讓大白十分舒服。


    沒多久之後,埋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白便舒服的哼哼起來。


    耳朵變得微紅,喉嚨間的聲音逐漸沙啞,發出的低吼卻意外的好聽。


    之前大白趴在地上的時候,還是戒備著在洞口的兩頭野獸,因此身體一直緊繃。但在皋的撫摸下,它的身體卻逐漸酥、軟放鬆。


    摸得舒服了,大白輕輕動了動自己的爪子,給自己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逐漸的兩隻耳朵都變得粉紅,脖子上的毛發微微豎起,白色的絨毛隨著它的動作輕輕擺動,活像是個絨毛團子。


    白色的尾巴尖兒也在地麵輕輕的擺動著,左一下,右一下,輕輕的,弧度不大,在地麵上出一個微小的弧形。


    一下一下的。


    皋靠在大白的腦袋上,手上的動作並未停下。


    “有什麽好傷心的?”皋的聲音在大白耳邊響起。


    大白歪了歪腦袋,側過頭去。


    它不想和皋談論這件事,不過還是把耳朵留給皋順毛摸。


    “要是不想待在這裏,咱們就走。”皋伸出手拍了拍大白的腦門。


    這動作對於他來說已經有些生疏。


    以前大白身體還沒長這麽大的時候,他總能夠輕而易舉的拍到大白的腦袋,但是自從大白長大後,這動作就極難做到了。


    大白站起時,皋伸手根本夠不到它的腦門兒也就放棄,轉而去拍它肉乎乎的爪子了。


    大白動了動腦袋,在皋的手掌心上蹭了蹭,卻還是沒有抬起頭來。


    來到這裏之後發生的事情完全在一人一獸預料之外,他們沒有想到會經曆這樣的事情。


    它們對大白還算不錯,至少目前為止沒有攻擊大白的意圖,不過顯然並不準備讓皋也待在這裏。


    這是因為大白的原因所以那些野獸並沒有對皋下手,但那些野獸很排外,特別是對人族,似乎十分厭惡。


    見大白還是不願意從地上起來,皋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又摸了摸大白的耳朵,他鑽進大白的爪子間休息去了。


    這事兒得大白自己做決定。


    傍晚時,洞外突然有了動靜。


    地麵有微弱的顫抖傳來,隱約之間還有低吼聲響起。


    大白和皋都被吵了起來,一人一獸小心翼翼的來到洞口朝外麵看。


    再次來到洞口時,洞外已經齊聚許多白色野獸。


    乍一看下去,少說二十幾頭,比之前在森林當中見到的時候還要多上一些。


    夕陽下,一群白色的野獸在洞外那片平地上或站或蹲坐,白色的毛發因為夕陽的原因而染上一層金色,當那些野獸蹲坐在地上不動時,如同一尊尊神斧天工的精致娃娃。


    夕陽下山時,這群白色的野獸開始低聲嚎叫起來,由之前被皋在臉上開了條血口的那頭野獸起,一頭接著一頭,足足二十多聲咆哮不斷在山穀之間徘徊迴放。


    蹲著在洞口的大白臉上也有些異樣,似乎受了那些野獸的影響也想要引吭高歌。


    大白也是野獸,有些獸、性是無法改變的,獸嚎是它的習性,而夕陽對於大多數野獸來說都是非一般的存在。


    不過最終它還是忍住了,脖子伸的長長地看了看,然後又把腦袋縮迴了洞裏。


    見大白沉默無聲,那個腦袋頂上有著傷口的大大白走了過來,在大白威脅般警戒般的低吼聲中用腦袋頂了頂大白,似乎是在讓大白跟著一起叫。


    大白卻是倒退一步,衝著它低吼兩聲,轉身躲到皋背後去了。


    它這個做法明顯沒什麽效果,皋那麽矮小,就算它從皋傲的腦袋上走到皋的背後蹲坐,依然起不到讓皋遮掩的效果。


    不過大白有的時候就這麽蠻不講理,它覺得自己是躲住了就是躲住了!任由那頭野獸在它耳邊怎麽低吼,它也無動於衷。


    直到太陽徹底落下,那頭野獸才放棄讓大白一起嚎叫的打算,看著不理它的大白,那野獸似乎有些失落,沉默地蹲在洞口。


    在此期間那野獸打量著皋,被它盯著皋並沒有感覺到之前的威壓,反而像是被一個陌生人注視著。


    對方眼裏充滿好奇,還有幾分打探,有幾分戒備。


    周圍那些野獸停下嚎叫之後都注意著這邊,他們並沒有動放在洞口的獸,一個個的要麽蹲在地上梳理毛發,要麽便好奇地打量著這邊,也有一些迴了自己的洞穴,不過現在還不到睡覺時間,他們更樂於在這裏看熱鬧。


    看著這群昂著頭不可一世卻十分八卦的野獸,皋有一種想要衝上去唿他們兩巴掌的衝動。


    所以說紅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大白那臭脾氣,果然是遺傳的!


    他就說他這麽低調的人怎麽會養出大白那種不可一世到欠揍的家夥,果然是基因的緣故。


    不過既然是大白的種族,皋心中倒是莫名的有了一股自信。


    迴過頭看向大白,皋伸手拍了拍大白,讓它低下頭來,然後說道:“我餓了,你去找點吃的迴來。”


    皋說得理所當然,卻聽得在洞口外的那些野獸瞬間便露出猙獰的麵孔。


    不少野獸甚至是憤怒地發出咆哮,下一刻,大白毫不客氣的吼了迴去。


    聽了皋的話大白有些遲疑,它也餓了,特別是看著那些擺在洞口的野獸流了一天的口水後,它餓慘了!


    可是它也不放心皋一個人在這裏,萬一那些家夥衝上來,那可怎麽辦?


    “不用擔心我,他們不會對我怎麽樣的。”皋說道。


    大白不屑的冷哼一聲,明顯不相信。


    皋隻好又說道:“他們想要做什麽早就做了,不會等到現在,而且不是還有你嗎?”


    皋這句話讓大白非常受用,雖然連日來受了不少委屈讓大白明白這世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大白外還有一群大白,皋的誇獎卻依然讓它格外受用。


    鼻翼間發出自豪的哼哼聲,大白的尾巴又開始甩動起來。


    “快去。”皋拍了拍大白的爪子。


    在皋的催促下大白這才不情不願的離開了山洞,來到了洞外。


    趾高氣昂的在周圍那些野獸注視下走了兩步,它想起什麽似的又倒了迴來,用自己毛茸茸的大腦袋頂了頂皋,把皋擠進石洞深處藏起來後才重新離開。


    臨走之前它還瞥了瞥周圍那些野獸,腦袋翹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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