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眾人總算有了動作,隻不過他們並不是,上前去烤那頭兇獸,而是一個個的避之不及般往後倒退而去。


    大白那一嗓門讓所有人都徹底驚醒過來,眾人紛紛狼狽後退,隻是之前都往前擠,如今想要後退,後麵都是人,逃跑起來更顯狼狽。


    對這一幕大白視若無睹,他的注意力全程都放在旁邊那頭兇獸身上,新仇舊恨加起來,它早已經恨不得把這頭野獸吃入腹中,隻是皋一直不讓它動嘴,一路下來饞得它不行。


    都說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要看到了會打洞的老鼠,也該知道它老子是個什麽德性。


    大白對這些人視若無睹,皋也是如此,若非一人一獸體型不同,那模樣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周圍那些人造成的轟動對他來說仿佛不存在般,他隻是帶著笑意看了看麵前站著的年輕男人,笑著說道:“對了,森部落的人呢?怎麽沒有看到他們?”


    說話的時候皋特意朝著四周張望,卻沒有看到森部落的那些人。


    被告這麽一提醒,左部落的隊長才迴過神來,他麵色有些難看地看著麵前的皋,仔細迴憶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和情報,印象當中森部落似乎除了他們幾個部落之外,並沒有和更遠處的部落有交往,更別談是什麽盟友。


    “你到底是什麽人?”灼部落的隊長冷靜下來之後,對皋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也有了幾分懷疑,“我怎麽從來就沒聽說過森部落有什麽朋友?”


    皋冷笑,他反問道:“森部落有什麽朋友為什麽要讓你知道?”


    背對著慌亂的人群,還有在人群當中呲牙裂嘴的龐大的白色兇獸,皋渾身散發出讓人無法忽視的殺意。殺意冰冷,卷起寒冬的寒意,直指他麵前的男人。


    灼部落的男人臉色一變再變,瞬間變白了臉。


    人群當中大白也站了起來,它往前走了兩步,在皋的身邊坐下,它用冰冷的視線俯視著那座部落的男人。


    察覺到大白的殺意,皋伸手撫摸了一下大白,嗯……大白的爪子。


    大白躁動的情緒被安撫,它收起齜牙咧嘴的表情,低頭看了看在自己腳邊的皋,反射性的就想要伸頭去蹭一蹭皋,卻在低頭的瞬間想起告知前對它說過的話,硬生生的收迴了低頭的動作。


    旁邊幾人卻對這一幕目瞪口呆,心中的想法也已經完全換了一個方向。


    之前他們是驚訝的,是不安的,是充滿恐懼的,畢竟這一出實在太過讓人詫異,他們根本無法在斷時間之內作出迴應。


    但如今,這群人心中卻被惶恐占據,這頭兇獸是這個人養的?


    可是,這怎麽可能?


    這頭兇獸如此龐大,怎麽可能聽人的話?


    但如果不是那個男人飼養的,為什麽這頭兇獸對他如此言聽計從?


    還是說這頭兇獸真的就是這個年輕的男人飼養的?


    可是如果這頭兇獸是這個男人飼養的,那這個男人又是誰?


    他們部落周圍可沒有這樣一個部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算是知道稍遠一些的部落中確實有人像是鱷部落一般飼養野獸,可以從來沒聽人說過飼養兇獸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能夠飼養兇獸,是不是代表對方的部落其他人也能夠飼養……


    若真的是這樣,那他們……


    眾人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幾個隊長腳下也不由得退後一步。


    還是灼部落的隊長稍微鎮定一些,但在他的眼中麵前,這個帶著溫柔笑意的年輕男人也已經化身為恐懼的代名詞。


    察覺到事情不對,識相的人早已經撤退,給這邊留出足夠的空間,而另外三個部落的隊長也趁著這個機會全部都上前來。


    大山部落的隊長是個絡腮胡子,其實相較於其他人來說,更為簡單直接一些,看到獨自一人站在他們麵前的皋,心中雖然充滿驚訝和不安麵上卻繃得很緊。


    其餘兩個部落的隊長也都在旁邊看著,臉色也是一會兒一個色,精彩得很。


    “森部落的人就在後麵的屋子裏。”灼部落的隊長開口說話,當他開口時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已經被嚇到了何種程度,他說出口的話幾乎沙啞的就連他自己都認不出來那是自己的聲音。


    但此刻沒人去嘲笑他,因為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他。


    他們都還清楚的記得這個男人剛剛說過的話,他是森部落的朋友。


    森部落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森部落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


    想想自己剛剛在森部落那些人麵前出言不遜,幾個隊長頭皮一陣發麻,同時心中也充滿懊悔的情緒,若是讓森部落那些人在這人麵前多說幾句,是不是他們就會被這個人和他部落的人惦記上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幾人就忍不住麵麵相覷。


    皋卻懶得管他們,越過這幾人,他徑直向著森部落無所在的屋子走去,這地方他倒是熟悉,畢竟他曾經來過。


    另外一邊,被控製在屋內,不允許外出的森部落的人早已經看清這一幕。


    隻是他們的心情和外麵那些人的完全不同。


    恐懼?


    不安?


    後悔?


    懊惱?


    疑惑?


    嗬嗬。


    他們肚子痛得快要崩潰了,那全都是憋笑憋的。


    他們哪裏還有心情去恐懼去後悔去懊惱?


    震驚倒是一開始還有點,畢竟看到自己偷偷送走的皋突然出現在部落中,作為知道這件事情的葉不可能不感到驚訝。


    最開始聽到外麵有動靜,看到那幾個部落的的人都出去後,葉他們也向著門口張望,但由於這裏還有其他部落的人看著他們,因此他們並沒有機會出去,隻能在門口張望。


    大白那樣的身形無論在任何位置,幾乎都不可能達到隱藏身形的目的,所以他們很快就從屋子當中看到了大白的身影。


    最初的驚訝之後,幾個人麵麵相覷,不明白大白為什麽又會出現在他們身不露當中?


    雖然也抱有一定的希望,但是他們心底卻明白,夯部落是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之內就到達這邊的?


    但如果夯部落的人沒來,皋又迴來做什麽?


    接下去的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快,森部落的人都沒來得及商議什麽就看到那些耀武揚威的灼部落還有大山部落、雨部落、夜部落的人被嚇得不清,他們到了嘴邊的疑惑也就生生咽了下去。


    真正讓他們震驚的是皋扛迴來的那一頭兇獸,一開始他們隔得遠所以看得並不是很真切,但是當皋把那頭兇獸扔在地上時,他們總算是看到了那頭兇獸的正麵。


    那頭兇獸他們都認識,甚至是記憶猶新,真要說起來他們森部落和那頭兇獸還有著許多不解之緣。


    森部落並不是一個強大的部落,它甚至十分弱小,弱小的他們對於森林當中那些會讓他們喪命的存在記憶猶新,祖祖輩輩森部落的人都不斷對自己下一代叮囑,讓他們千萬不要去招惹那兇獸,那兇獸在無形當中也被神化了許多。


    就算是常年在外行走的葉,提起那頭兇獸時第一反應也是恐懼,因為那幾乎已經成為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恐怖傳說。


    平時采集藥草,他們更是連那一片範圍都不敢踏進一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招來滅族之災。


    沒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恐怖化身的存在,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而且旁邊的皋還在慫恿著讓眾人烤了吃。


    但驚訝歸驚訝,他們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皋的身上。


    聽到皋高聲說出那句話時,森部落的人都顫抖起來,心中激動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實在忍不住快要笑出聲來。


    那會兒大概除了他們之外根本沒人注意到其餘四個部落隊長臉上的表情,一個個的活像是吃了一隻大蒼蠅般,讓人忍俊不禁。


    這麽些年來,森部落的人受盡欺壓,如今看到這幾個部落被人欺負,怎麽能按耐得住?


    如今看著皋向著自己這邊走來,葉卻紅了眼,當初他偷偷摸摸溜出去把皋送走的時候,就沒想過皋還會有迴來的時候。


    畢竟那樣的情況之下,形勢比人強,就算是皋二話不說迴頭就走,他也無話可說。


    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皋居然會迴來,不光是迴來了,而且還給這四個部落帶來了一份如此大禮。


    心中滿含激動,身上也就顫抖起來,皋跨進大門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一屋子森部落的人都顫抖著,臉卻憋得通紅,那些熟悉的五官早已經扭曲在一起,看不出是個什麽心情。


    “你——”皋剛剛開口想要問問這些人怎麽和羊癲瘋犯了似的,後麵便傳來一聲急促的迴答聲。


    緊隨著他的腳步走向這邊灼部落的隊長趕在所有人開口之前說道:“我們剛剛跟森部落的人開著玩笑,他們大概當真了。”


    “玩笑?”皋疑惑地看向他。


    “對,這不馬上就要入冬了,所以我們想來這邊交易一批藥草,正好大家趕上這邊一起過來了。”灼部落的隊長笑道,但是關於那個‘玩笑’他卻一個字都沒說。


    他的態度轉變之快,就連其餘幾個部落的隊長都沒緩過勁來。


    森部落的人冷哼一聲,看向她的眼中多了幾分鄙夷。


    森部落的首領上前一步說道:“我們怎麽不知道你剛剛是在跟我們開玩笑?”


    “對呀,明明剛剛你們說……”旁邊也有牲不如的人幫腔。


    不止一個人是五道聲音分別傳來,放在屋子裏有些混亂。


    葉也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既然都是來這邊做客的,不如我們坐下來談談?”


    說話時,他的視線餘光掃到皋的身上,兩人無聲的交匯眼神後,他又收迴了視線。


    那一眼中包含的情緒與要傳達的東西實在太多,但卻發生得極為短暫。


    葉是個很聰明的人,皋是他自己親自送走的,兩個部落之間的路程他走過,所以他清楚如今在這裏的大概隻有皋一個人,夯部落的人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就趕到。


    如今這不過是皋冒著危險演的一場戲,但既然開演,那他就讓這場戲演下去。


    這兇獸肉,今天這四個部落不吃也得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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