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部落,我是夯部落的人。”皋報出自己的部落。


    聽到皋說話,花花綠綠的人當中有個人上前一步,他湊到說話的那人身邊低聲說了點什麽,然後帶頭的那個人點了點頭,後者走到了皋的身邊伸手把皋腦袋上的獸皮解了下來。


    “是他!?”解開皋頭上的獸皮後,那個鱷部落的人驚訝地看著皋。


    “我們認識?”這下輪到皋驚訝了。


    那人卻沒有理會皋,而是又退到一旁,三十來個人紛紛圍在一起低聲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麽。


    商量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們才達成共識,然後再由帶頭的那個鱷部落的人站到皋的麵前說話,“森部落在你們部落?”


    皋點了點頭,“你們到底想幹嘛?”


    話音才落皋就一頭黑線地看著那三十多個人又圍成一個小圈子,低頭交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一群人身上畫都畫著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紋路,圍成一圈縮在一起之後就上一個詭異的大毛球,讓人看著就覺得頭皮發麻。偏偏這些人的行事作風也十分詭異,讓人有種被什麽陰惻惻的東西盯著的感覺。


    大白遠遠的趴在樹叢中,它張大了血盆大口,無聲地打著哈欠。


    對於這種花花綠綠的東西,它是半點興趣的都沒有。


    對方商量完之後,又是那個帶頭的人站到了皋的麵前,“聽說你們部落有很多獸皮。”


    頓時間,皋就明白過來,這群人大概是衝著獸皮來的。


    之前經過鱷部落的時候皋雖然並沒有進入過鱷部落,但是從葉的口中聽說這個部落的戰鬥力雖然並不弱,但是也過得並不富裕,平時依靠者和森部落交易一些藥草過日子,可是在他們那邊他們也是被歸類為弱小的部落中的一員。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靠著和森部落的人交易藥草,然後再把藥草交易出去,換取一些必需品。


    每一年下來過得也頗為窮困,維持生活也比較勉強。


    大概也是因為冬季即將到來的原因,再加上之前森部落突然離開部落遠行,讓他們覺得不安,所以才跟著過來看看情況。


    “如果你們是因為想要交易而來,你們大可以去和我們部落的巫或者隊長商議這件事情,夯部落是個很友好的部落。”皋道。


    雖然夯部落並不缺獸皮,但是這些人身上穿戴的類似於鱷魚皮一樣的東西,對夯部落的人來說應該是一件十分稀罕的東西,巫或者魚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聽了皋的話,對方突然又動了起來,看到對方三十來個人圍成一個圈繼續剛才的動作,皋滿頭黑線,甚至是想問問對方和自己部落那群蠢貨是不是有什麽血緣關係。這麽簡單的問題,用得著幾十個人圍在一起商量嗎?


    而且這樣一個問題商量一次的做法,想要談完這次話得花多久時間?


    同時皋也總算是明白為什麽葉他們這些森部落的人不喜歡和鱷部落的人交易的原因,這些人不光是身上畫的花花綠綠的,行為詭異,還總是有點神神顛顛的。


    和他們相處,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等到對方商量完,帶頭的那人才走到皋的麵前說道:“你們的巫長什麽樣?”


    “哈?”皋有些傻眼。


    “巫。”帶頭的男人重複。


    ……


    “兩百來歲,年齡挺大,拄著根棍子,說話神神顛顛的。”皋把自己印象當中的巫說了出來,不過對方顯然並不滿意。


    三十來個人圍成一圈商量了一會兒之後,他們把告訴上的繩子解開,然後塞了根棍子在他手中,示意他畫出來。


    皋遲疑了一下,遲遲沒下筆,“你們直接去夯部落那邊不就好了,何必這麽麻煩。”


    他倒不是擔心這些人衝進夯部落去抓巫那老神棍,隻不過……


    他話才說完,周圍就出現了好幾柄長矛,長矛一直對著他,意思很明白,要麽畫,要麽死。


    皋癟了癟嘴,拿起手中的棍子開始在麵前的空地上畫起來,印象當中的巫年歲已大,走路的時候背影有些佝僂,手裏總是拿著根棍子,笑起來的時候滿臉皺褶……


    看著地上那一幅不明所以的鬼畫符,鱷部落的人沉默了。


    皋卻覺得心滿意足,這眼睛這鼻子,要多像有多像。


    “……”這一次,那些鱷部落的人圍在一起商量的時間更長了,偶爾還有人會抬頭看一眼皋,似乎在恨自己好不容易抓迴來的一個夯部落的人居然這麽不爭氣。


    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的皋越發想問這些人是不是和鷙部落有什麽血緣關係,他甚至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和鷙部落的人聯係一下,問問他們部落有沒有什麽走失多年的兄弟。


    “你們如果想要和夯部落交易,我可以帶你們過去。”皋說道。


    圍在一起商議的那群人聽了皋的話都停頓了一下,然後全部麵向皋,盯著皋看了一小會兒之後,他們又低下頭去,嘀嘀咕咕的商量起來。


    被晾在一旁的皋默默地看著那群人有些無語。不過這一次對方似乎有了分歧,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隻是對方說話的聲音並不大,皋也聽不真切他們到底在爭吵些什麽。


    上前一步,皋剛想說話那群人突然就撲了過來,皋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那群人重新綁成了粽子。對於分歧,這群人的解決方式就是先把人綁起來,然後繼續議論,直到找到答案!


    在地上挪動著身體發不出一絲聲音的皋怒了,這群鷙部落的親戚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把他抓過來又不說為什麽,想要帶他們迴夯部落對方又不樂意,所以他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沒那心情和他們繼續耗下去,皋打了個手勢,讓潛伏在遠處的大白過來接他。


    早已經蓄勢待發的大白立刻從樹林中站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皋這邊。


    這段時間來,大白整隻變大不少,毛發也和之前有了不同,


    以前大白身上的毛發有些軟蓬蓬的,看上去有些可愛。但是如今的大白身上的毛發緊實不少,也更順滑了,整隻氣勢也有了改變,如今的它就算是什麽都不做隻是站在那兒就足以讓人畏怯。


    見到突然衝出來的大白,鱷部落的人都受到了驚嚇,一群三十來個人全部蹦了起來,紛紛抓起武器就想要戳大白。


    不過大白的動作太快,他們根本還來不及戳,大白已經張嘴咬住皋把皋帶走。


    鱷部落的人特意在周圍布下的那些驅逐野獸的東西,對於大白來說根本沒有用。相反,大白似乎有些嫌棄這些身上花花綠綠看著就十分頭痛的人,它並沒有迴頭去兇他們,而是直接無視。


    迴過神來的鱷部隊的人緊忙追了上來,不過大白的速度可不是他們能跟上。沒多久大白就甩掉了他們,帶著皋離開。


    皋迴到夯部落的時候石部落和鷙部落那邊的戰役已經結束,石頭他們正在他家門外。


    由於這次發現的快,所以石部落和鷙部落的人並沒有得逞,如今已經被夯部落的人全數趕了迴去。


    但是對方這樣的做法卻觸怒了夯部落,皋迴到部落的時候到處都能看到手中握著武器氣得滿臉通紅的夯部落的戰士。如果不是因為部落還有巡邏隊的工作需要他們,恐怕這些戰士早就已經撂家夥衝上去跟對方幹一架了。


    皋被大白用嘴巴咬著迴到自己的石屋時,石頭和葉他們正在門口說這件事情,見到狼狽的皋一群人紛紛圍了上來。


    石頭瞪紅了雙眼看著被綁著的皋,當即就怒了,“老大,你遇到鷙部落那群人了?”


    這種情況下,也不怪石頭他們會立刻想到鷙部落那群蠢貨。


    聽到石頭的話葉也因為憤怒紅了雙眼,“你沒受傷吧?”


    那些月光草可是隻有皋一個人知道在什麽地方,萬一要是皋出事了,他們可就一輩子都沒辦法找到那些月光草了。


    因為太過緊張,葉為這皋轉了一圈,甚至是把皋被綁著的雙手都掰開來看了看,見皋沒有缺胳膊少腿這才放下心來。


    葉忙著檢查皋的身體,石頭則是連忙找了骨刀給皋鬆綁。


    “嘯叔在什麽地方?”皋揉著自己的手腕問道,關於鱷部落的事情皋還是準備告訴嘯一下。


    石頭聞言,有些苦惱地說道:“說起這件事情,老大你還不知道嗎?最近嘯隊長他們都不在部落,好像說是去了外麵但是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剛剛鷙部落的人突然衝上來攻打夯部落,巡邏隊的人發現了他們之後加以阻止,大半個部落的人也都已經站出來保衛部落,也有不少人想到要把事情告訴幾個隊長還有巫,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隊長和巫居然都找不到人。


    到這時,他們才從幾個狩獵隊的管事的人口中得知幾人似乎最近並不在部落。


    具體原因並不知情,但巫都離開了部落,肯定是大事。


    部落沒了巫,沒人拿捏也做主,所以部落的戰士才並沒有追出去,而是選擇了加強防禦。


    聽到這點皋不由得咂嘴,這麽多年來那神棍老頭的洗腦還是有作用的,至少這群戰士還知道固守基地,不要輕易出擊。


    隻是皋也有些疑惑,不明白嘯他們在森部落到來的這麽緊要的關頭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似乎是察覺到了皋的不安和疑惑,大白走上前來,它用大腦袋蹭了蹭皋,硬生生把皋擠在牆壁上抹了兩下後這才放開皋,“嗷嗚~”


    反射性的皋一迴頭就一巴掌唿在大白腦門兒上,“發什麽癲。”


    大白一個皋興,迴頭又蹭了蹭皋,把皋擠到了牆壁上貼著。


    其餘的人對這一幕早已經見怪不怪,這會兒都去討論鷙部落那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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