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現在也沒空去管皋了,它重新趴迴水中,像是剛受了重創一般有氣無力,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沒事,反正我不嫌你醜。”皋安慰它。


    他這兒子從他撿迴來之後就沒少被嫌棄,但是這一坨黑色還真的不能讓他嫌棄,畢竟看到的時候還挺開心的。


    大白動了動腦袋,有氣無力。


    現在天色已黑,空氣開始降溫,站在水中,竟然有一種手腳冰涼的感覺。


    大白得知自己不可能在今年之內把臉上的黑團洗掉之後精神狀態一直低落,迴到聚集的地點之後它晚飯也不吃了,直接找個地方趴著。


    腦袋揣進兩隻爪子間,大大的毛茸茸的耳朵耷拉在腦袋旁,尾巴也不甩動了,整一隻一點精神都沒有。


    吃完東西皋直接鑽進它的雙爪間,讓它不得不把腦袋移開一點好給皋讓位子,不過自始至終它都表現出一種頹廢的氣息。


    心情低落到極點的時候,它便蹭蹭皋。


    又在森林當中走了五六天的時間,他們才總算是看到了水潭。


    這個水潭和他們之前在森林當中遇到的那個死湖泊完全不同,這裏有著流水的痕跡,雖然因為最近水流下降的原因而露出地表,不過能夠判斷出大致的流向。


    最主要的是,皋在這個水潭附近看到了之前曾經見過肉塊的那些鱷魚!


    青灰色粗糙的背皮,足足占了身體三分之一左右的大嘴,粗短卻強壯有力的四肢,這些鱷魚全都趴在水潭的邊上,偶爾有飛鳥或者動物在水邊停下的時候便一哄而上。


    夯部落的人並沒有靠近水邊,他們早已經在皋的提示下站到老遠的地方。


    王激動的指著麵前的那些水獸,好奇的問道:“那就是你之前說的鱷魚?”


    皋點了點頭,看著遠處那些鱷魚有種熟悉感,“應該是在這裏沒錯,不過這個位置我沒見過。”


    鱷部落的人並不歡迎外來者,皋也不準備去打擾他們,他隻希望借著鱷部落能夠找到去森部落的大概方向。


    在森林當中轉了兩天後,總算摸清除鱷部落這附近的環境,鱷部落這邊主要以河流和水塘為主,他們飼養鱷魚,所以鱷魚幾乎可以說是隨處可見。


    不敢太過深入鱷部落,皋隻是帶著其他人圍著鱷部落大概走了半圈,在找到了之前進入鱷部落的那個地方後,他們迅速的離開。


    期間,他們曾經見過鱷部落的人一次,但隻是遠遠的觀看著。


    鱷部落的人大概早已經發現皋他們在鱷部落周圍四處閑逛,不過皋他們並沒有深入,所以鱷部落的人也沒準備出來找茬。


    那次見到鱷部落的人大概是因為皋他們走得太深入,所以對方出現以示警戒。


    在皋他們離開之後,便退去。


    確定方向之後一行人的精神狀態便達到了最佳,個個都激動得麵紅耳赤,他們本來以為自己肯定要迷失在這森林當中有去無迴了,沒想到居然還是能夠走到正道上。


    但接下去的路途中,另外一個問題也困擾著皋,他隻知道自己和森部落的人遇到的地方,卻根本沒辦法找到森部落所在。


    按照嘯他們的意思是先到那個地方,然後再向四周搜尋。


    方法倒是不錯,可是就是要花費一些時間。


    而且他們還要準備獸皮帶到森部落去,所以隻要確定方向正確就好,他們也並不急著要找到森部落的人。


    因為已經大概能夠確定方位,接下去的那段路所有人都異常興奮,一路上他們不斷物色可以狩獵的獵物,然後3個狩獵部隊的人合作無隙的把獵物拿下剝皮抽筋吃肉。


    為了不浪費那些獸肉,接下去那段時間一行人除了大白之外個個都長胖不少,唯獨大白精神萎靡,還消瘦不少。


    皋也曾經安慰過大白,不過每次一看到大白那張臉上頂著個黑眼圈,他就說不出正經的話。


    到達了之前和那些森部落的人遇到的地方,接下去的事情倒是遠遠比皋想的輕鬆了很多,那個地方是森部落的人常駐的一個據點,森部落的狩獵隊伍也會常去那邊,皋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有狩獵隊伍在。


    所以他們進了範圍的一瞬間,一群人加一頭野獸就被箭陣全包圍!


    大白情緒本就低落,這會兒居然有人主動找上門來,大白頓時就憤怒了,它張大血盆大口對著眾人咆哮一聲,“嗷!”


    殺氣在空氣中迸開,那些氣勢洶洶的森部落的人瞬間便倒退開,森部落的人雖然在草藥上麵造詣頗高,但是在狩獵上麵他們確實遠遠不如其他部落,何況是夯部落的人。


    更何況他們現在麵對的還是憤怒中的大白,其中有些人都已經開始害怕的顫抖。


    看著大白那張血盆大口,腦袋上頂草的森部落的人咽了咽口水,這要是被它咬到得多疼。


    皋伸手摸了摸大白的耳朵,不讓大白衝上去,他們是來搞外交的可不是來打架的。


    “你們是什麽人?”一個彪頭大漢從樹林當中穿了出來,他手中緊握著弓箭。


    除了他之外,這一圈至少也有兩三百個人,其中一部分人拉滿弓箭指著皋他們,另外一群握著武器的人則是不斷從周圍圍了過來,把皋他們包圍在中間。


    這些人相對於夯部落的人要瘦弱一些,裝扮有些詭異,穿得倒是不錯,但是他們幾乎個個腦袋上都頂著一些草葉,若不是因為知道這群人是以草藥為生,皋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一群人當中帶頭的嘯連忙主動走上前來解釋,“我們是夯部落的人,來這裏是想找森部落的人,你們是?”


    圍上來的人紛紛對視一眼,找他們?


    嘯的話說完之後,那個帶頭的男人迴頭跟身邊幾個人說了幾句什麽,然後這才又繼續跟嘯說話,“拿出你們的部落標識。”


    森部落人雖然還是沒有收起武器,不過看得出來他們應該經常和其他部落交易,所以對這樣的情況並不是很陌生。


    看到有希望,嘯連忙看向一旁的祈部隊的男人,後者走到眾人麵前。


    他伸出手在胸前,過了一會兒之後一朵藍灰色的火焰從他的心口冒出,本應該在夯部落山頂的那顆神樹此刻就被包裹在那一團火總,隨著他的動作,樹的模樣逐漸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


    包裹著神樹的火焰往上越升越高,在他頭頂上方停下不動。


    那灰色的神樹讓皋有一種熟悉感,和之前在部落看到的那龐大的神樹類似。


    看到那小小一團神樹,皋體內的神樹也開始微微閃動。


    皋迴頭看一下身邊其他夯部落的人,發現他們臉上都有著一種崇拜的神情。


    敢情這祈部隊的男人就是個移動型火團啊!


    森部落的人見狀鬆了口氣,但是他們還是對大白心存畏意,所以隻有一部分人收起來武器,另外一部分人依然用弓箭對著大白。


    “夯部落我們怎麽從來沒聽過?”帶頭的那個彪頭大漢問道。


    就在這時森部落的隊伍當中有個人跑上前來,在那大漢的耳邊說了些什麽,大漢看向皋的眼神便有些奇怪。


    過了一會兒之後,大漢便看向皋問道:“你認識葉?”


    皋點了點頭,“之前見過,算是認識。”


    他和葉的遠行部隊走了很長一段路,就算不能說是朋友,應該也能算得上認識吧!


    “你你你……”大漢咽了咽口水,迴頭看向在到身邊的大白,似乎有些疑惑,“可是葉不是說是一個帶著雪白的野獸的人嗎?”


    那彪頭大漢著重說著‘雪白’兩個字,視線卻停留在大白那黑眼圈上。


    “噗嗤……哈哈哈……沒錯,沒錯,是我沒錯,這隻是個誤會。”皋聞言迴頭趴在大白的脖子上笑得停不下來。


    感覺到脖子上一顫一顫地笑意,大白委屈的垂下耳朵,它不高興了。


    森部落的人疑惑地看著皋,再看看那頭溫順的野獸,他們也想笑,可是才裂開嘴下一秒大白就已經咧著嘴衝著他們呲牙。


    已經放鬆警惕的森部落人瞬間臉色慘白,額頭冒汗。那可是野獸,就算是被皋馴服了那也是野獸!一口就能咬碎他們的頭顱讓他們死去的野獸。


    “嗷……”大白肌肉緊繃,他感覺到了森部落的人散發的殺意,本就心情不佳的它更加憤怒。


    “戒備!”帶頭的彪頭大漢大喊一聲。


    森部落的人立刻動作起來,一個個腦袋頂草的男人手心額頭都是冷汗,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陣。


    “我是來找葉的。”皋看得出和這群人講道理是根本沒辦法說通,所以他索性直接找葉。


    彪頭大漢迴頭看了看身邊的人,他遲疑了一會兒,又畏怯地看了看大白,然後說道:“我可以帶你們去見葉,但是你們必須遠離我們部落,不能進去。”


    大白存在讓他們有危機感,他不想把大白帶迴部落。


    “可以。”皋點頭。


    那狩獵部隊的人迅速收了隊,和大白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帶著大白的人去森部落附近。


    從這邊迴去需要兩天的時間,一路上森部落的人全程握著武器,戒備地看著大白。


    嘯等人盡可能的想要對他們表現出自己的友善,所以除了不苟言笑的嘯和那個祈部隊的人之外,其餘的人每次在和那些人對視的時候都咧著嘴傻笑。


    但是在森部落的眼中,這群夯部落的人卻像是神經病一般,瘋狂,神經質,還不好對付。


    一路上來總是傻嗬嗬的咧著嘴笑,遇到野獸第一個衝上去撥皮抽筋吃肉,剝皮的時候還會迴頭看著他們傻笑……


    被夯部落那些笑容駭到,這一群森部落的人兩天內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部落的人就被這群瘋子剝皮抽筋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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