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個人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撅著腚抬著頭,伸長了脖子:“嗷嗚嗷嗚咕咕咕……嚕咕嚕嗷嗚……嗷嗚嗷嗷嗷咕咕咕……”


    皋頭皮發麻,動作迅速的往迴看去,果不其然!他身後夯部落的人也已經擺好架勢:“咕咕咕嚕咕嚕……咕咕咕嗷嗚嗷嗚嗷嗚嗚……嗷嗚嗚嗚嗚嗚嗚嗷嗷咕咕……”


    夯部落山腳下足足七八百個人全都撅著腚,跺著腳,麵部表情瘋狂的變化著,嘴裏不斷吼著叫著,如同鬼子進村般鬼哭狼嚎著。


    ……


    皋久久無法平息心裏那嗶了狗了的激動情緒,七、八百個人的狼嚎隊伍中就他一個人站著,大白在一旁舔著毛,對於這一切視若無睹。


    嘯和王首當其衝,雙腳不斷用力的拍在地上,似乎隨時會衝上去和對麵那群人幹一架!


    石頭和虎子的人也是撅著腚,用力地跺著腳,發了狂般咆哮!怒吼!無比賣力。


    站在原地,皋清楚地感到腳下的地麵因為這群人的瘋狂踩踏而顫抖,仿佛地震。


    這一通嘶吼持續了許久,再次停下來的時候皋聽到這些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也虧得這裏的部落的人身體素質都非常好,若是身體差點的這將近一個小時下來估計都得氣力不支倒地了。


    吼完叫完滿意足之後,嘯才在眾人的期盼當中站到對方的麵前,不超過十句的對話之後,嘯帶著那群臉色難看地石部落的人上了山。


    除了少數的人跟著他們一起上去之外,其餘警戒線上的人依舊各就各位守護著部落,皋也是留下來的人當中的一員。


    嘯離開之後大家擱置分散,雖然剛剛才和對方大吼了一頓,不過對對方帶來的石器還是充滿期待。


    皋還沒來得及走,石頭和虎子就圍了上來。


    一段時間不見這幾個人倒是長高了不少,大概也是因為神樹才剛剛覺醒的原因,他們的身體這段時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氣質也有了變化。


    石頭湊到皋的身邊:“老大,你剛剛怎麽不叫?”


    剛剛皋就一個人站在這幾百人空中,雖然大多數人因為太過忙碌,沒有注意到,不過石頭他們卻看到了。


    石頭一說起這件事情,皋就滿頭黑線,“你不覺得那樣做有點……”


    皋本來想說丟臉,不過在這群人眼中大概這才是正常的習俗。


    誰會把吃飯刷牙摳腳丫子當做恥辱?


    “你看那群石部落的人這次好囂張,我們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好巫這次提前讓我們有這麽多人一起過來,不然就輸給他們了。”虎子也在旁邊點頭。


    “你們每次見麵都要這樣大吼嗎?”皋都有些接收不了,他可以理解這群人因為文明的程度不高所以迷信,但是他卻無法接受這些人把這撅腚舞當做一種習俗。


    “對呀!老大你不知道嗎?咱們部落見到隔壁那群蠢貨或者這群賣缸的都要這樣比試一下……”虎子誇張地手舞足蹈,似乎覺得剛剛的撅腚舞還沒跳夠。


    從虎子的話中皋倒是大概弄明白了緣由,最初的起因大概是因為模仿。


    最開始的時候,3個部落之間的關係並不像現在這麽融洽,每次一見麵肯定要大打一場。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部落之間的地域劃分明顯,摩擦也就少了,但是幾個部落之間依然還是忍不住見麵就想打上一場。


    可是想歸想,也不能真的主動挑起戰事,因此有部落的人就開始學著野獸的模樣衝對方大叫,嚇得對方屁股尿流。


    這做法慢慢的就養成習俗,叫聲也有了改變,從最開始的模仿那些動物的叫聲,慢慢變成這樣奇怪的歌謠……


    歌聲雖然變了,但是習俗一直不變,每次隻要幾個部落的人一見麵,肯定要衝著對方大吼一頓以示自己部落的威嚴。


    皋依然無法理解這種奇怪的做法,不過這裏是原始社會,有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石頭和虎子他們五個人也是在這巡邏線上的人,不過和皋有一段距離,他們在這邊呆了一段時間之後,也立刻迴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自從之前翼虎獸的事情之後,石頭那幾個小鬼就開始衝著皋老大老大的叫著,雖然皋曾經製止過他們,不過對方並不願意改口,久而久之皋也就隨他們去了,這不過就是一群屁大的小孩。


    “你特麽的能不能長點心?”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皋立刻迴頭一巴掌唿在大白的腦門兒上,剛才讓他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被唿了一巴掌的大白抬頭看著皋,大大的眼睛當中有些委屈,它猛地撲向皋把皋壓在身下一陣亂舔,“嗷嗚~”


    舔得過癮了,嗷嗚嗷嗚的叫兩聲然後繼續。


    被壓著舔完全動彈不得的皋,默默地流著淚,無比懷念當初那一隻會被他一巴掌唿飛出去的小幼崽。


    大白以為皋在和它玩兒,它抱著皋膩歪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把皋放開。


    頂著一身口水,皋沒好氣地往自己的巡邏位置走去,石部落那群賣缸的他已經見識過了,皋也開始琢磨著要不要去換一點石器。


    目前為止,他那石屋裏麵唯一的一樣算得上‘器械’的東西就隻有他腰上背的這把骨刀,骨刀是他之前那根棍子打磨成的,他本來是準備弄短一些,結果因為技術不足沒敢下手。


    琢磨著晚上的時候去山頂看看交易會,皋開始計算自己有些什麽東西拿得出手。


    在他身旁跟著他的大白卻突然齜牙咧嘴,發出低聲咆哮,皋聞言立刻拔出骨刀對著前方。


    大白的感官很敏銳,遠遠超過他,一旦遇到危險它總是第一個發現的,現在大白的表現明顯就是遇到了威脅。


    這種情況很少,以往在森林裏麵他也隻遇到過兩三次,那兩三次都是遇上了他們都無法應對的野獸,每一次都他和大白都是渾身是傷之後才勉強逃掉。


    現在森林當中皋雖然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但是鼻子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隨著那血腥味的靠近,皋在樹林當中看到了一個人影。


    “誰?”對方似乎受了傷,走路的時候有些踉蹌。


    由於距離隔得太遠,皋無法看清對方到底是誰,不過從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他們夯部落的人。


    那個人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下皋的方向,他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才繼續往前走。


    不過他並沒有往皋的方向來,而是徑直朝著部落走去。


    隨著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皋也總算是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


    那人現在渾身是傷,傷口被簡單的處理過,除了極少數地方還在流血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經結痂。不過他身上那一身獸皮基本算是毀了,因為已經浸血。


    那樣的流血量若是常人恐怕早就已經倒地不起,對方卻隻是走路的時候要扶著樹幹才能移動。


    他走近之後皋也看得更加清楚,男人披肩的黑色碎發已經被血凝成塊狀,俊秀的臉上帶著血跡,嘴唇發白,唿吸有些沉重。他的身形不像嘯他們那樣滿是肌肉鼓出誇張的弧度,不過也比他健碩的多。而且對方的雙手充滿力量,二頭肌微微鼓起,一看就是個使刀的厲害家夥。


    對方的眼睛並不像受傷的人,反而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那人走過皋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一人一獸,看到齜牙咧嘴的大白並不如其他人一般驚訝,隻是繼續往部落走去。


    在皋身旁的大白不斷的發出咆哮,然後往後倒退,似乎是在畏懼這個人。


    皋並沒有去攔住那人,也沒有上去攙扶。


    這個人他以前並沒有見過,也不是其他狩獵部隊的人,其他部落的人皋最近一段時間也都見過。若皋沒有猜錯,他應該是祈部隊的人。


    所謂的祈部隊的人一般時候是見不到的,據說是獨屬於巫的一個隊伍,那一隊人專門做一些狩獵隊無法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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