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機會難得,克裏斯心有不甘的想要挺著身子,完成杜墨清所說的劈砍100下的訓練。


    可身體剛剛翻轉到繩子上,還未挺起,就在幾人的晃動下,瞬間背部朝下,差一點把手中的劍掉落下去。


    克裏斯哆哆嗦嗦的死死抱緊繩子,一邊怒瞪的看著欣賞著自己醜態的幾個兄弟。


    卻讓幾人更加開心,繩子搖得更加起勁,克裏斯隻覺得要在繩子上用力揮舞大劍。


    這壓根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本來在空中就會緊張,下方又豎立著被削尖的竹子與木樁增加壓力。


    還要人晃動繩子,簡直就像,等著自己摔落下去,看著自己被捅成馬蜂窩。


    克裏斯心中不由升起了,不好的念頭。


    自己是不是被這位血統純正的黑眼魔鬼,給戲弄了。


    成了他尋開心的樂子。


    於是抓緊繩子,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詢問道:“仁慈的大人,這坐在繩子上和騎馬,有什麽關係嗎?”


    本來正在專心致誌練功的杜墨清,被克裏斯這麽一叫動作下意識變形稍許。


    一套四川南通縣的江河拳中的上五捶,再也打不下去了。


    杜墨清停下動作,微微閉目冥視,然後關於江河拳的武學精義。


    ——身靈、手巧、眼疾,意,氣、神三統一。


    混合剛才打拳時的拳法感悟,跟隨著一點精神念頭。


    如同指尖的沙子被風吹散,這門南通縣江河拳,在杜墨清身上留下的痕跡,快速的消散。


    杜墨清的心神跟隨那種流失感,潛入一個空寂而廣闊的空間中。


    這個空間介乎真實與虛幻之間,介乎存在與非存在之間,玄妙甚是難言。


    無天無地,難辨邊界,又給人一種大可擴散青冥之間,小可藏於芥子之間的玄妙如意感。


    此刻在這空間中,有個方圓七米左右的水潭,潭水中不時有一尾魚兒探出水麵,仿佛在唿吸新鮮空氣。


    這裏就是杜墨清通過楊龍天書所修煉出來的丹田所在。


    傳說中海中有無底之穀,謂眾水匯聚之處。


    《列子·湯問》:“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裏,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穀,其下無底,名曰歸墟


    因此得名——歸墟氣海。


    當然現在杜墨清修為尚淺,練出來的也隻是一個小水潭而已,當不得歸墟之名。


    江河拳的感悟一進入這方空間,開始由虛化實顯示出了形體,成為了好似一滴露水般的事物。


    然後直接滴入了潭水之中,不過並沒有水溶與水的現象發生,反而變作了一條連半厘米大小都沒有。


    長相怪模怪樣的小蝦米。


    小蝦米一入水就驚慌的躲避,周圍體型對比他來說很是龐大的魚兒,飛快的逃入了的一團水草中不見了身影。


    “可惜了。”杜墨清進入這麽空間中的那縷心神,看著那條發育不良的小蝦米,不禁略微感到遺憾。


    這南通縣江河拳自己並未完整的演練下去,包括上午捶在內,江河拳總共包含四門拳術。


    上五捶、皇宮拳、陽州拳、白馬攤。


    自己完整的練下去,這條小蝦米最起碼能化作一尾遊魚,若是狀態好說不定更進一步。


    如同她躲進的那團。


    由九王莊的菩提拳化作的水草一樣發生形變。


    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惜了,自己終究不是那些正統的武人。


    就算自己打這門拳法,難得進入了狀態正打得盡興,卻也做不到,完全融入其中。


    被人叫了一聲,下意識的停了一拍,等在想接上手上的動作,卻因為隻顧著手上的拳術動作,沒有補救更加重要的唿吸頻率。


    收迴心神。


    看著死死抱著繩子,然後跟著繩子一起左右搖晃上下翻飛。


    隨時都有可能被甩飛出去的克裏斯。


    杜墨清開口對搖繩子搖出節奏的幾人喊道:“你們停下,不必再晃了,讓克裏斯先生休息一下。”


    想了一下,克裏斯問自己的事情,杜墨清開口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並沒有惱怒之下,怪罪克裏斯,剛才開口喊自己,被打斷自己練拳。


    終究是自己定力不足,因為分神打不下去的人是自己,與其怪罪別人,尋找外在因素。


    更應該思考自己的過錯,進行自我反思,爭取下一次不再出現以上問題。


    “誰告訴你,騎士需要騎的隻有馬而已?一匹優秀的坐騎對於騎士的實力加成,足以在一次對戰中決定他們的生死”


    “如何騎乘那些不適合人作戰騎行的魔怪,這可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杜墨清心中補充道,英佩斯家族的傳承中也隻是略有提及。


    這方麵的東西哪怕是作為老牌貴族的英佩斯家族也沒有。


    克裏斯就是真的成了這片土地的領主國王,也是他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高端東西。


    當然,多虧我們中華文明博大精深,我靈機一動直接從漢代的猴舞。


    這種猴拳前身中找到了解決方法,纏、蹬、踹、彈,四種步法彌補了進去,別說你是騎馬。


    你就是騎一條光滑的蛇都能在上麵跳街舞不掉下去。


    “過來,把劍給我。”


    杜墨清覺得光說,克裏斯沒有太大的體會,雖然自己有示範和詳細講解。


    可文化的代溝,畢竟在那擺著。


    哪怕克裏斯身體素質出眾,可作為平行世界般的西方人,終歸缺了一點對於東方文化的靈性。


    “看好了。”杜墨清從爬過來的克裏斯手中,接過了那把騎士劍,翻身一跳來了,直接來到了繩子最中間。


    杜墨清腳尖與腳麵勾緊繩子保持平衡,然後用力揮動了手中的劍,口中計數道


    “一下”


    “猴子踏雲,雲是無相之物,比繩子更難借力。那為什麽孫悟空從一開始的爬雲都費力,到最後能一個跟頭十萬八千裏”


    當想聽到對方迴答的杜墨清,看著克裏斯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想問卻又不敢詢問的模樣。


    不由暗歎一聲,這小學用來啟蒙的教育都聽不懂隻能把標準在降低點了。


    於是拋棄了按部就班講下去的心思:“算了,我知道你聽不懂,你壓根就不知道什麽是筋鬥雲,孫悟空又是誰。”


    “可能這個世界除了我也沒人懂了。”杜墨清小聲嘀咕了一句,心中莫名產生了一點孤獨感。


    轉瞬收迴了那點小情緒,把心思又放在了怎麽把翻譯,充斥著中華武術思想的猴拳上。


    再心中有個初稿之後,對比了東西方的文化差異,然後刪減,再刪減,這才開口直接用解釋道。


    “繩子無比柔軟虛不受力,你想讓他受力,你就左右腳繃直用力,暫時把繩子踩在腳下的那一段繃緊了。”


    “在繃緊的那一瞬間就能借力,然後趁機揮出手中的劍。”


    ”孫悟空也就是借助對於雲那一瞬間的碰撞,用出讓自己飛出十萬八千裏的筋鬥雲。”


    “這個道理放在坐騎身上,你直接把力量放在坐騎的身上,跟著他往前狂奔的慣性走,借力讓你揮出的劍,刺出的騎士槍擁有你加上馬匹狂奔的力量。”


    看著若有所思克裏斯,杜墨清也不管他是不是裝的,學不會吃虧的也是他自己,同時也瞞不過之後的練習。


    轉而對一旁豎起耳朵偷聽的幾人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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