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火藥的威力,劉逸信心十足,尤其是在這個騎兵為尖端機動戰力的年代。火藥一響,戰馬就得直接奔潰!


    “好!哈哈!”


    一群人跨上戰馬,劉逸小心的將兩個楠竹分開,軍士背著,緊隨而去,其他軍官校尉聚集兵士,遠遠站立,劉逸下馬後,小心得將兩個危險品在河邊埋好,本來直接扔河裏是威力最好的表現,可是油紙的防水程度有限,蠟紙包裹的引線,也穩定性不好,所以隻能在河邊埋了,甚至,一顆老樹將自己等人攔住,早就跟李靖說了,最好張口閉耳,不聽就怪不得自己了,點火藥的人都是陪自己的部下,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厲害,火藥一燃起,劉逸,程處默幾人就飛速得後撤,如同鬼攆一般,巴不得多長一隻腳。


    李靖微笑著饒有興趣得看著逃命的幾人,等待著結果,劉逸幾人已經跑得很快了,可是還未到李靖的近前,轟隆一聲巨響,如同雷聲炸響,晴空霹靂,劉逸向前一個飛撲,捂住耳朵,已經狼狽的趴在了地上,其他幾人也差不多,程處默他們也是一樣,不用往後看,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伴隨著震天巨響,水漬入空,泥土碎石飛濺,作為抵擋的一人合抱大樹,也是從根部上方折斷,地麵震動,馬群嘶叫,騎在馬上的直接被拋飛,牽著的馬嘶聲驚鳴,難以控製,有的直接掙脫韁繩,四處狂奔躲避,就連遠處觀看的兵士們都是條件反射之下,捂住耳朵下蹲,近處的直接耳朵轟鳴,有得甚至流出鮮血,瑟瑟發抖。


    場麵一片混亂,李靖自己也是被震得半天難以迴神,場麵一下寂靜無比,唿吸可聞,獨留戰馬的哀鳴。直到半餉之後,李靖才顫抖著嘴唇,艱難得看向從地上爬起的劉逸,口子囁嚅。


    “這.....就是你說的火藥?.....”


    拳頭緊緊握起,心中一片冰冷。


    “確實,這就是我為突厥準備的禮物,來自九幽的召喚!”


    劉逸拍掉身上的泥土,拱手而道。


    “天雷之音!仙人手段!國之神器!”


    十二個字概括了他此刻心中的所有,接著就是狂喜,狂笑,狂唿!


    “有如此神器在手,何愁天下不平!”


    劉逸看著堂堂軍神的失色,心中也是自豪頓生,可是後麵一句話,劉逸卻不同意了,又拱了拱手,這才說道。


    “大將軍,這火藥之術,尚不成熟,更何況,持有者,也是危險至極,些許火星,就能釀成大錯,還需要我等緩慢研究才行,況且,國之重寶,不輕易視於人,宣於天下。就連秘方,我也從來沒準備交給除了陛下之外的人!”


    若不是為了軍功,劉逸才不會這麽早就將火藥搬出來,可是現在沒辦法了,自己一個戰場的新人,別人不服是小,這身板讓自己戰場殺敵,能殺幾個?策勳九轉,都很難封侯!更何況入仕?勳官入仕也要講究門資和出身的好吧。


    李靖也是因為太過震撼這才說出那番話,迴想劉逸的話語,也確實如此,如此神器,除了皇帝,放在誰手中,都是一個滅族的災難,皇家不會管你是誰,這麽威脅巨大的東西,除了皇帝,誰碰誰死!


    “你說的是,老夫這就上書,將一切稟明........你做到了,待老夫與李績匯合,出兵突厥之日,你所部為前鋒,輕騎突進,直取敵軍牙帳!整軍,迴營!”


    “喏!”


    軍士們雖然被驚得一塌糊塗,可是知道了這是自己軍中神器之後,就由驚為喜!各部的軍事長官都被李靖找了過來訓話,神器之事不可外傳,更要對部下說明,神器有限,不可多次施威,不能以為有了火藥,就放鬆了訓練!下官一一稱喏,這才解散離開,李靖拿起筆,凝想半天,這才低首寫下。


    “臣李靖啟:今有副將劉逸者,抵定襄之日,臣究其軍之策略,一一答辯,甚合微臣心之所想,軍機謀略,亦少有挑剔之處,聞其欲爭功於此,問其所仗,答曰,紙甲,火藥者也。微臣奇之,遂命其示於臣前,應之,紙甲者,二石強弓,難破其防,為臣所喜,謂之稱歎,欲為其請功於陛前,為其所阻,言道,小道爾,遂示臣於火藥之物,立軍狀於臣前,於距營一裏之地外河畔,掩埋之,燃之,奔迴,聲響之時,恍如天雷臨世,耳邊炸響,久不聞聲,人恐,馬奔逃於野,水石飛濺,巨木立斷,臣言之,仙之手段,國之神器!狂喜之,欲持之平滅天下不臣,逸言之,重器不宣於世,能掌者,唯陛下也,臣與之也!故臣於定襄叩請聖裁,臣李靖於四年五月。”


    寫完之後,八百裏加急,直奔關內而去。


    劉逸也沒有準備多少原料,本來一開始的選擇是,直接製造火藥,平推過去就行,後來想想其中的厲害,這才放棄,從長安帶了一些,沿途製作,總共也就五十來個左右,加上試驗用的,如今剩下的,也就四十五個,李靖給皇帝上書的時候,本來想要一個,跟隨而去,被劉逸阻攔,這東西你背在背上劇烈搖晃,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再說,萬一李二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直接在皇宮之內點個玩玩,出了事情,他劉逸和李靖兩人就準備在午門斬首吧,還是誅滅九族的那種,紙甲可以帶去,火藥隻能等自己迴京之後再找個偏僻的地方,如皇家獵場之類的點燃一個玩玩,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


    為了紙甲,李靖又停頓了半月之久,這才揮師白道,與李績匯合,這次反攻突厥,李靖為六道行軍總管,所以當大軍開到白道的時候,李績已經奔出一裏相迎,未及客套,李績已經開口問道。


    “前幾日,大將軍書信裏道,於劉逸手中得紙甲,火藥二物,對此大加讚賞,尤其是火藥,總管稱之為神器,不知到底如何威力之兵刃,績很是好奇啊。”


    李靖嗬嗬一笑,這才迴答。


    “不用著急,信中所言,均為實言,紙甲堪稱一時之強物,雖然耐久不如鐵甲,可是優點甚多啊,將軍待會一觀便知,至於火藥,這東西就連他的發明者劉逸都慎重至極,卻是不能演練了,我隻能告訴將軍,威力之大,震天攝地。這次我命這小子為前鋒,直取頡利,四十餘枚火藥彈,會留給軍中一些,等到用時,將軍自然知曉了,嗬嗬....”


    聽到李靖這麽說,李績就更加好奇了,卻也知道,李靖不是虛言之人,而且該告訴他的,李靖也不會隱瞞,這是戰場,除非李靖想讓他死,再自己承受皇帝的震怒,這一可能,幾乎不存在!


    迴到了軍營,來不及休息,已經召集各將,商談出兵之事,程處默和劉逸也因為被命為前鋒,而到了帥帳。


    “頡利如今雖然大敗稱降,然則,其部下之眾,依然龐大,若此時不除,最後依然是個禍害!事故,著令!程處默,劉逸,為前鋒正副,率本部二百餘騎,帶二十日軍糧,急行軍,直取頡利牙帳,李績將軍率部占領磧口,以防頡利出逃,吾自領一萬兵馬,直襲陰山,進而包圍牙帳!”


    言明了一切,李靖已經發布了命令,副總管張公瑾雖然在中疑問了一句既然已經許之投降,唐公此刻又在突厥王帳之中,為什麽還要攻擊,李靖以韓信破齊為典故,說服之,張公瑾也再無話可說,隻是心憂唐儉等人的性命了。


    “嗬嗬,公瑾何必心憂,古之成事者,犧牲難免,更何況,有劉逸這小子在,唐公未必就會有多大危險。我聽這小子說,早在唐公出發之時,他已經與唐公相約,若聞天雷震之,當立即尋物以藏,所以,張公的性命,多半是能保的。”


    李靖是標準的軍事家,古代的戰爭,一將功成萬骨枯,都是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自己都是隨時準備著赴死的人,那裏會在乎其他,隻要能夠勝利,一個唐儉,該舍棄時,他會毫不猶豫。


    劉逸很忙,來到白道沒有休息,就被召集,如今軍令已下,自己又要立馬開赴陰山了,正在他小心的裝載火藥的時候,李績和張公瑾一起來到了他麵前,帳中坐下,李績又問了一些事情,刮目相看之下,這才對李靖的安排滿意,火藥之術他沒問,劉逸留下了十人,給李靖在適當的時候使用火藥之用,其餘的都跟隨本部過去,既然留下了,李靖肯定是會用的,隻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罷了,李績總會看到這傳說神器的威力的,至於張公瑾,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當劉逸於程處默跨上馬背的時候,才歎息說道。


    “若有可能,戰事為一,次之望保唐公平安歸來。”


    一個行軍副總管說這樣的話語,已經讓劉逸知道兩人的情義頗深了,雖然,也有兩人均為文官的緣故,可是整個大唐來說,怕死的,還真沒幾個。


    “末將不敢做保,但定牢記張公之語!”


    話語過後,拱手拜過,馬韁一提,兩百餘騎已經飛速而出,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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