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逸急忙要阻止,程處默也是一腳踢去,說道:“記在心裏就好!咱們是兄弟,需要這些?”


    劉逸見程處默已經阻止了,這才緩身坐下。


    “懷玉,處默說得不錯,咱們是兄弟,秦伯伯如此對我,我做這點,實在不算什麽。再說,等我和處默去了戰場,長安這裏,我還想要懷玉你幫我照看一下,聽音閣生意更加火爆,覬覦他的人,就更加多了。錢財無所謂,拿去也就拿去了,我隻想你保護好裏麵的人,別受到欺侮就好。”


    秦懷玉連忙點頭答應。


    “小逸你放心,隻要有我在這裏,誰敢動聽音閣一下,我就拆了誰的骨頭!我秦懷玉雖然不能像你們一樣去戰場爭鋒,可是我也是將門子弟!外人辱我兄弟者,必殺之!”


    秦嬸嬸和扶著她的女子也是含淚點頭,女子款款拜倒。


    “世兄進京時,灞橋之上,小妹未能及時為世兄考慮,乃至世兄遭受委屈,明若在這裏給世兄賠罪了。”


    聲音凝噎,看得劉逸有點莫名,迴想一下,哦,怪不得昨晚就覺得麵熟,原來灞橋之上,李麗質身邊的女子就是她啊,莞爾一笑,那日的情形自己本來就沒放在心上,再說,進入聽音閣,劉逸也從來沒認為自己低人一等,況且,還遇到了陸瑤兮他們,劉逸甚至覺得這是自己的幸運。


    “嗬嗬,明若快快起來,這些都不關你的事情,何來怪罪一說?”


    劉逸想要去扶,一想這畢竟不方便,男女有別,更何況,自己現在的身體實在疲乏得很,所以隻能欠身一下了。


    “小若你快起來吧,小逸現在身體疲乏得很,你們兩兄妹就不要折騰他了。趕緊得,先找個地方讓小逸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程處默雖然說話為人大大咧咧,可是心裏卻好似粗中有細,看見劉逸的樣子,急忙上前來幫劉逸說話。


    “也是,小若,你先起來。懷玉,你先扶小逸去你房裏休息一下,家裏沒什麽客人,客房都未收拾,隻能先委屈一下小逸了。”


    秦嬸嬸擦擦眼淚,也是想到了這方麵,自己將秦明若拉了起來,秦懷玉也點頭稱是,這才將劉逸從尷尬情緒中解放出來。


    身體一挨著床麵,劉逸眼皮已經在開始打架,勉強說了聲抱歉,才躺下不久,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秦嬸嬸又是擔心又是心疼,急忙去讓孫思邈幫忙查看,老孫切脈半天,才開出了補氣養血的方子,交給秦嬸嬸,秦明若從秦嬸嬸手中拿了過去,自己起身出去拿藥了。


    童車迴到宮裏的時候,李二剛剛睡醒,下朝之後他又補了會睡眠,此時又變得精神抖擻的樣子,見童徹歸來,洗簌完畢,在長孫的服侍下,整理好了衣冠,這才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問道。


    “怎麽樣,劉逸這小子搞了這麽大陣勢,連自己精血都抽取了,叔寶的情況如何了?”


    “迴陛下,劉公子的輸血之術果然神奇,老奴一直在旁邊觀看,在確認了那些罪囚沒死之後,劉公子就將那蛟龍筋製作的小管子,連接在自己與國公的手臂之上,曰,靜脈者也,他身居高處,血液流入國公體內,持續半個時辰,這才收取細管,而此時,人已疲憊不堪,秦懷玉欲跪拜感恩,被他阻止,言稱,兄弟者也,自當如是。老奴迴來之時,此子已經昏睡而去,孫神醫切脈檢驗過後,稱其為氣血虧損所致,倒也無大礙,隻需修養即可。”


    童徹低頭稟報完畢,李二和長孫靜靜得聽,完了長孫微微一笑,說道。


    “二郎,妾身是真有點喜歡這孩子了,以前接觸甚少,隻知道他聰明靈慧,而今,觀他言行舉止,確是一個心地純良的好孩子,幹幹淨淨的,又具有親朋之義,昨夜妾身就在想他跟妾身說的好些話,二郎,你知道嗎,這樣的話,妾身好久都沒聽過了。”


    長孫眼裏有點泛淚,李二歎口氣,拍了拍長孫的肩膀。


    “不錯,朕也沒想到他會變化如此之大,以前這家夥,自傲,孤僻,從不與貴族子弟之間來往,反而與下人相處得頗為融洽。你也知道,袁天師批命此人為潛伏之才,潛伏潛龍,一字之差,卻始終讓人心裏有個疙瘩,朕本來是想讓長樂與他接觸一下,若是可以,招他為女婿也無不可,你也知道,這小子就做出了這樣一首詩,唉,朕是有點看不透這小子了....”


    李二苦惱,長孫卻撲哧一笑,李二抬起頭來,看著嬌笑的長孫,大為疑惑。


    “二郎,自隋以來,連連戰亂,貞觀二年,甚至又起蝗蟲天災,sd世家謠言起伏,您這是時刻都將神經緊繃,生怕天下又亂了起來,這些妾身又怎會不知?隻是劉逸一孩子而已,多少英雄人物,在二郎手下折戟,您一身熊膽,懼怕過誰?有時候,妾身甚至在想,若無佛道兩門,或許這天下,將更為太平。”


    說到後麵,長孫已經嚴肅起來,李二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妻子,這是他第一次從妻子口中聽到如此大膽的話語。


    “二郎,你說,若我以母待之,劉逸這孩子會如何?”


    長孫又笑了起來,很是向往,今日喝了劉逸給的方子,又古裏古怪的打了一圈太極,身心不禁很是暢快,想起劉逸昨日的種種,嘴角含笑,她有一種預感,劉逸不僅會在沙場爭雄,甚至迴來之後,一旦得勢,對於道門,他肯定會發出攻擊!長孫心裏甚至有點期待這日子的到來,一個是鐵口神斷,一個是潛伏之才,嗬嗬,這樣肯定會很精彩,說自己命短?長孫很想看看,到底短到什麽程度!


    李二與長孫的對話還在繼續,劉逸卻已經再昏睡了一下午之後,醒了過來,用過飯,秦家門房告訴自己說,聽音閣送來了大筆錢財還有十幾壇美酒給他。劉逸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來到前院,程處默和秦懷玉正在閑聊,看見劉逸前來,就起身大笑。


    “小逸醒了啊,哈哈,你再不醒,我都忍不住要叫你了。趁你不在,我揭開酒封拿指頭嚐了一下,好家夥,這可比我們上次喝得還要猛烈。那個....小逸....”


    一個八尺大漢扭扭捏捏的樣子,看得劉逸和秦壞玉好笑。


    “處默,這批酒,給家裏留一壇,其他的,我們是要全部帶上沙場的,陛下給我的職位是你的副將,所以我們的兵馬不多,你一個正六品的校蔚,幾百號人,能搶什麽大功勳,我可說了,咱們這次去突厥,就是搶功的,如何搶,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我需要大量的硝石,硫磺,還有木炭。能不能搶到功勞,就看這些的了!”


    程處默聽得莫名其妙,可是既然劉逸說了,錢也帶來了,他自然會毫不猶豫的去做了,考慮再三,又給程咬金留下了一壇美酒,拖著整整的十二壇酒精,辭別了秦嬸嬸他們,連老程家都沒迴,劉逸和程處默就急急的前往了軍營。


    校尉領二旅,每旅百人左右,再加上親兵,不滿三百人的隊伍就在軍營中全部集合了,程處默站在了台上,披風飛揚,很是威武。


    “今日集合,主要是給你們介紹一個兄弟!劉逸,我程處默的兄弟,以後,也將是我的副將,與我們一起同去突厥戰場!”


    話語完畢,底下雖然有些迷糊,卻也高聲答喏,劉逸自己也不說話,自己剛來,又沒有什麽勳爵,底下人口裏不說不服,心裏肯定還是有想法的,慢慢來吧,隻要以後到了戰場,能聽從命令就行,不過這一點,大唐的軍隊執行的很好,公然抵觸上官,是要被砍頭的。


    火藥需要的原料不能全部跟隨大軍一起走了,隻能快馬加鞭的將消息送到定襄,因為此時,李靖已經突襲定襄成功,戰報迴傳了。


    劉逸自己也覺得奇怪,其實按照曆史記載,這時候的突厥戰場都已經全部完畢了,那裏能打到現在?從去年十一月突厥扣邊開始,李靖在正月就該突襲定襄成功了,誰知道如今都已經暮春初夏了交接了,定襄之戰才打響,或許,是因為自己這隻蝴蝶輕輕的煽動了下翅膀,一切已經變得模糊。


    因為模糊,所以劉逸才會更加慎重,劉逸這次與程處默一起,是護送唐儉至定襄,然後歸入李靖麾下的命令,唐儉是去安撫的,而劉逸也知道,等唐儉到達突厥之後,李靖就會突襲陰山,唐儉險死還生。


    這些就是劉逸的機會!緊了緊拳頭,劉逸跟上,這些天,劉逸一直在製作一種鎧甲,沒準備大規模的製作,他先給自己弄一身,身上的盔甲實在穿得不舒服,太大,又重。其他的,得等到這次戰打完再說,一切的想法,都需要等待這次戰役的考校!


    急行軍的速度如同飛馳,一月不到,定襄已經浮現在視野之內,劉逸與程處默一提馬韁,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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