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蹲好!”


    隨著一聲冷斥,細竹鞭敲上她的細腰。


    腰肢一疼,明蘭若深吸一口氣,擦掉額上汗珠,再次紮好馬步。


    她已經紮了一個時辰馬步了,這個大魔頭!


    她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一邊的男人:“督主怎麽那麽閑,親自教我武藝,不用上朝?”


    一大早天沒亮就被他拎出來站樁,她才能下地第二天!


    蒼喬提著竹鞭,挑眉:“本座探查過你的經脈了,已經被全部打通,丹田已經有了三分內力,所以你手腳發軟純粹是躺多了。”


    明蘭若眼角抽了抽:“躺多了……”


    她也不想的,逆轉經脈,耗盡了精神,蠱神為護她心脈,被衝擊到了,才會一同陷入沉眠。


    蒼喬看著她臭著一張小臉,淡淡道:“既吃得了逆轉經脈的苦,就該早日把武技練上去,也才不辜負用半生功力渡你的人。”


    明蘭若沉默了一下:“知道了。”


    蒼喬見她服軟,才用竹鞭敲著掌心——


    “你毫無武學基礎,不會招式,但會一些閃避的身法,所以如今有了內力,也隻能走巧技,暗器和輕功為主,這兩者是最可能速成的。”


    明蘭若繼續老實點頭:“知道了。”


    此時,小齊子過來,在蒼喬耳邊低聲說了點什麽。


    蒼喬點點頭,隨後看了一眼明蘭若,悠悠道:“以後每日卯時三刻起身紮馬步或者站樁最少半個時辰,再各練一個時辰的暗器和輕功身法。”


    說罷,他把手裏的竹鞭扔給景明:“看好你家小姐,本座今日有事要迴一趟東廠,剩下的你盯著她練完!”


    “是!定不辱命!”景明抱拳!


    等著蒼喬離開,明蘭若忍不住長出一口氣:“景明,拿凳子來,我腿不行了,快斷了!”


    雖然那位爺是為她好,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他是趁機想叫她吃點苦頭呢?


    景明卻隻給她遞了一壺水,認真地道:“不行,我答應了千歲爺的!”


    明蘭若灌了一口水,忍不住道:“你是他的人,還是我的人!”


    景明想了想道:“您現在可以活動一下,接下來去練暗器,不然我就要體罰您了。”


    說著,她還晃了晃手裏的竹鞭。


    這東西打人不怎麽傷皮肉,卻——夠疼!


    明蘭若:“……你其實不是景明,是易容的假貨吧?”


    景明這個武癡,於習武一道上最認真,蒼喬真是知道怎麽拿捏人心!


    景明認真地道:“大小姐,督主這樣的絕頂高手為師,多少江湖人求都求不來的,他昨晚專門尋我為您一同定製了修習武藝的方式,嚴師才能出高徒。”


    明蘭若心裏微微一動,多少被觸動了。


    他去找了景明麽?


    她歎了口氣:“行了,知道了!”


    明蘭若又在景明嚴格地練了一個小時的暗器瞄靶,才準備拖著酸軟的身體迴房休息。


    可才沐浴完畢,就看見春和拿了兩封信匆匆過來:“大小姐,這是太子妃身邊的杏仁送來的信,這是第二封了。”


    前一封信,因為大小姐還昏迷不醒,所以沒法看,小姐才鬼門關走一趟醒來,她也不忍心打擾。


    但今日送來了第二封,送信的內線宮女說看杏仁的狀態不對勁。


    她才趕緊送來給大小姐。


    明蘭若打開信看了看,第一封是求她原諒明國公夫人,又說了些太子的情況。


    第二封則是說了太子似乎秘密會見了荊南王楚元白,又說太子日漸暴虐。


    春和道:“杏仁說太子每每拿太子妃出氣,宮裏的人也不敢說,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說要求您救救而小姐。”


    明蘭若收了信,眉心緊擰,沉吟不語好一會,


    她忽然道:“替我備筆墨,我要寫一封信,然後你拿上太後給的對牌,進宮一趟。”


    春和立刻去準備了,明蘭若寫好了信,低聲囑咐了幾句:“……這件事你親自去辦。”


    春和收好了信,拿了太後給的進宮對牌,匆匆離開。


    明蘭若又揉了揉胳膊,喚了景明:“景明,帶上王嬤嬤、陳寧、周如故等,多叫幾個身手好的,咱們去一趟明國公。”


    景明一愣:“您不是要休息一會兒麽?”


    明蘭若淡淡地道:“算賬要緊,有些人真的是,如果沒有一巴掌拍死,就是後患無窮。”


    ……


    午間剛過。


    明國公府的看門幾個家丁正靠著門邊打盹兒。


    自從國公爺在東北疆重傷在身,昏迷不醒無法挪動迴京城,現在已經是在等死了的消息傳來。


    國公府邸漸漸門庭冷落,無人上門,看門的人都鬆懈了。


    覃氏看著這大門口淒涼寥落的一幕,心情煩躁極了,原本想出門的興致都沒了,轉身往迴走。


    婢女們隻能跟著折迴頭,她身邊的常嬤嬤趕緊道:“夫人,這都是些不懂事的混賬下人,老身這就去教訓他們。”


    “不必了,沒有意義。”覃氏站定,她冷著臉道。


    “當初是我沒拗過老爺,沒要兒子,否則也不會被人欺負到頭上。”


    明蘭若那小賤人欺負她,連平時那些常往來的貴夫人們都敢冷落她!!


    常嬤嬤馬上道:“那是因為那些人覺得這國公府沒有子孫,爵位也沒人繼承,是注定要沒落了,可等您把覃二爺家的表少爺過繼來了,誰還敢看不起您!”


    覃氏表情微動:“可宗族那邊怕是很難同意……而且玥瑩那孩子前段時間還給我來信,叫我不要過繼自己娘家侄兒……”


    常嬤嬤道:“這偌大的家財和爵位都是覃家的了,表少爺定會將您這嫡母當親娘。”


    常嬤嬤頓了頓,又搖頭:“玥瑩小姐八成是在宮裏吃了太多苦頭,糊塗了,您看她還叫您去給大小姐道歉,想辦法去求大小姐原諒!”


    覃氏聞言,臉色沉了下去:“是啊,她真是瘋了,被明蘭若害得那麽慘,竟還在信裏怨怪我當初將她送進宮!”


    至於太子現在出這些破事,自己這個當娘的又不能未卜先知!


    一切都是為了女兒的前程,誰知女兒卻不領情,反而怪自己這個當娘的!


    當真是女兒向外!


    “行,明家宗族那邊的事,本夫人來想辦法解決,手段狠辣一點,不怕那些宗族裏的老東西不服!”


    覃氏下定了決心,她是國公夫人,付出了那麽多。


    如今女兒都靠不住了,這明國公府的爵位和家產都應該是她的!


    “宗族裏老人家們服不服,我是不知道,但是我這個明家大小姐是不服的。”


    一道冷淡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的大門口響了起來。


    覃氏迴頭一看,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是你!你來幹什麽!”


    明蘭若不但自己來了,還領著至少十來個人一塊過來。


    她看了一眼陳寧、周如故:“去把大門關上,每個門都守好了。”


    “是!”陳寧和周如故分頭帶著人去執行明蘭若的命令。


    “你……你想幹什麽!這可不是你明妃府!”覃氏忍不住皺眉,表情難看地問。


    明蘭若冷冷地看著她:“但這裏是我的家,嫁給秦王,陛下就給了父親聖旨,我已經歸族!”


    明帝嫌棄她身份太低,嫁給秦王當平妻太不體麵,讓父親給她重新上了族譜。


    “那你也是嫁出去了的外嫁女,怎麽敢如此莽撞地闖進來?!”覃氏惱火地道。


    大管家也聽到動靜,匆匆趕來,一看,就納悶了:“大小姐,您這是……”


    明蘭若淡淡地道:“去祠堂,我這裏有一封父親的信,他讓我在祠堂打開。”


    說罷,她轉身帶著景明等人直接往祠堂去了。


    大管家愣了愣,看向一邊的覃氏和常嬤嬤等人,勸道:“既然是國公爺的信,夫人就去看一看吧。”


    覃氏寒著臉:“好,我倒是要看看我的好夫君不給我寄信,倒是給他的寶貝女兒寫什麽!”


    常嬤嬤低聲道:“老奴懷疑是國公爺說家產分配的事兒,您可要有點心理準備。”


    覃氏冷聲道:“難不成他還能把爵位給那小賤人麽?”


    頂多就是鋪子、田莊罷了。


    隻要爵位還在,她總會想辦法弄迴錢財的!


    覃氏扶著常嬤嬤的手,領著自己的婢女們進了祠堂。


    明蘭若正站在祠堂的牌位之前,給明家祖輩的牌位上香。


    覃氏冷笑一聲:“你一個丟盡了明家祖輩臉麵的不孝女,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


    明蘭若沒搭理她,隻上好了香,轉身冷冷地道:“來人,拿下覃氏!”


    她一聲令下,景明立刻帶著人上前,在覃氏還沒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就將她按翻在地,五花大綁了起來!


    覃氏被捆住了,才開始拚命尖叫掙紮:“豈有此理,你們是瘋了嗎,竟敢對我這個國公夫人動手!”


    常嬤嬤等人呆了片刻,迴過神來,才紛紛也跟著叫喊和上去試圖解救覃氏。


    但是明蘭若卻冷聲道:“誰敢再亂動,景明,帶著人將她們就地打死,都是家生子,算不得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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