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萌萌非常忙,無視任何人的打量,跟小陀螺一般為了夢想而奮鬥,請禮部官員收迴榮國府違製的物品,清點賬冊準備當散財童子,安撫自家更年期的粑粑……


    還有,某個昏過去的老祖宗。


    璉萌萌瞄一眼躺在床上的賈母,特別感謝傳說中的上皇,簡直是老暖男,要不是年紀大了,他肯定要拉紅線,反正太上皇也是皇帝。


    不過,太老了。


    璉萌萌坐在下首看著老神在在的爹,見人一笑露出的魚尾紋,非常手癢癢的想要啪一張麵膜上去。


    #哎,在這樣下去,他就成朋友圈賣麵膜的存在了#


    邊嘀咕著邊聽著孝子二叔哭道:“弟弟不過是住的近些孝順母親罷了,可誰曾想兄長好算計,當麵一套背麵一套,十多年前便說定了的事情如今反悔還鬧得天下皆知,如今竟是連母親的身子也不顧了,直接借著口諭想要把我們趕往金陵,竟一刻也容不得我和母親了嗎?”


    賈赦聞言,氣氛的站直了身子,剛想說話,迎麵就是白乎乎的一張麵膜。


    “父親,不要生氣,一生氣就老了,一老了就要減壽的,這樣不好不好。”璉萌萌很貼心的勸道:“二叔可是大孝子!我們怎麽會容不得二叔呢?隻不過君要臣走,臣不走,難道要抗旨不尊嗎?”邊說邊圍著賈政轉了好幾個圈,直把人轉的頭昏腦漲,冷汗淋漓。


    賈政臉青紅交加,粗著脖子道:“賈璉你惡意挑釁長輩,這難道就是你的孝?”


    “嗬嗬,我姓張。”璉萌萌歪脖子,眨眨眼,賣萌道:“璉萌萌可是投胎小能手,我舅舅太給力了怪不好意思噠!”


    一直裝昏的賈母聞言再也裝不下去,扶著賴嬤嬤的手坐起來,趁人不注意,直接把床邊的藥蠱抬手就砸過去,底氣十足的吼道,“放肆!”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這些日子瘋言瘋語外麵瘋傳也就罷了,大不了,她就呆在榮國府裏當老封君,反正身上還有超品誥命在。可是,自從賈璉失心瘋敲了登聞鼓,一朝封侯,不但老二當庭得了訓誡,就連她,太後的懿旨就跟著來,直接奪了她的超品誥命。


    現在,大房耀武揚威還不夠,竟然想著要離開京城。


    離開京城。


    這怎麽可以!


    明明還有爵位在,她還可以當老1太1君,還是一等神威將軍的生身之母,凡事離不開一個孝字。離開了,就說明賈家完全的敗落了,而且,山高皇帝遠,她要是被黑心肝的孽子害死怎麽辦?


    她習慣了京城的繁華,怎麽受得了鄉下地方!


    “璉兒,你有沒有事?!”賈赦見水滴飛灑而來,忙疾步上前,但終究慢了一步,賈璉整個胳膊被灑個正著,上麵還帶著絲絲的熱氣。


    聞著入鼻的藥味,賈赦眼眸猩紅,冷眼看向瞪眼怒氣衝衝的賈母,閃過一道陰鷙。如今,對著母親,他徹底沒了任何的騏驥。


    “還不快去請太醫!”賈赦吩咐過後,把賈璉拉在身後,自己站直了身子,環視麵紅脖子粗的賈政,又看了一眼賈母,“璉兒是張家人,太太,你欺辱張家家主,這筆賬要是讓外人知曉可不好算!如今事成定局,你們走不走隨意,我們走。對了,在走之前,我已經通知過珍哥兒,寫好分家文書了。”


    “什麽?”


    “賈家家產你們也別惦記了,連國庫欠款都尚未歸還完畢,對了,還有你的好兒媳,老二的好媳婦在放貸,文書都找到了,你們自己看著辦,還有,這裏從今後是忠孝侯府,敕造榮國府的皇家已經收迴去了,你們早已在寄人籬下。”賈赦冷冰冰的說道。說完,頭一揚,拉著受傷的賈璉頭也不迴的離開。


    “父親,您……”璉萌萌很正經的開口,他覺得自家爹心情應該不是很好,他要當貼心璉。


    “我沒事。”賈赦笑笑,揉揉賈璉的頭,“璉兒,父親老了,你以後像幹什麽就去幹什麽吧。”


    “我會孝順父親的。給你買買買買很多很多的古董還有真愛。”


    “好!”


    這邊父子溫情脈脈,另一邊,賈政迴過神來,一臉痛心的說道:“母親,兒子不孝,大哥竟然如此絕情寡義,不若母親隨兒子離府另過?咱們到不受這般欺侮!”


    賈政邊說,眼眸一閃,這母親好歹還是史家出嫁的姑奶奶,他還有兩個侯爺表哥呢,總有機會東山再起。而且,還有林如海這個巡鹽禦史姑爺在!


    王夫人聞言眼皮一跳,也去看賈母,這老虔婆的私房可也不少呢!


    賈母掃了他們一眼,腦海轉過種種,終究是答應下來。這榮國府,她總有一日會迴來的。她還有寶玉這個大造化的孫子,還有入宮的元春,還有黛玉,還有探春,這丫頭也挺機靈。


    跟著二房,能調動的資源,掌握的話語權更多。


    看著屋內鍾愛的擺設,賈母低低的歎口氣,許久才緩緩道:“好。”


    賈政喜上眉梢,急急派人去找賈赦,他要向眾人證明自己從來沒有貪戀過榮國府的一點一滴,都是賈赦逼人太甚。


    賈赦聽到消息後,直接派人去請了賈珍等賈氏族人,幹脆利落的分家。


    見人把林黛玉一塊兒帶走,也沒半點挽留,自己收拾收拾東西,把剩下的家產整合,自己留下鍾愛的古玩,給了賈環一份家產,又留下嫁妝給迎春,剩下的東西全部歸了賈璉,讓他並入早已封存的張氏財產中。


    等全部收拾好,向上奏了請罪折子。


    當今正想借此機會整頓一番開國元勳世家,但無奈訓誡的話還沒寫下去,戴權又來了。


    噩夢不欺朕,真特麽是真愛!


    當今陰測測的想到!


    “皇上,太上皇說賈家已敗,四王八公不成氣候,您愛如何便如何,但張璉已經改換門庭,張家千年傳承必須延續下去。”


    “……”這話如此直白的,簡直是毫無反駁的餘地。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便他們父子二人鬧騰吧。”戴權緩緩敘道。


    “朕能問一句緣由嗎?”


    “上皇駕崩,此乃臨終遺言。”戴權嘴角硬是露出一絲的感傷,緩緩說道。


    當今:“!!!!!”


    太上皇駕崩完全搶占了京城勳貴的視線,再也沒有人關注區區榮國府改換門庭一事,陷入新一輪的權利更替,待當今忙過來了,愕然迴首,才察覺不對,上皇身子骨好得很,怎麽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就挑這個節骨眼駕鶴仙去?


    太上皇:“……”因為我做了一個美夢,要去追老婆兒子!


    ===


    五年後,萌萌美容院,影院,美食閣遍地開花。賈璉賺的潑盆滿貫積累了原始資金,準備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老家金陵揚風起航,特意選了一個好日子。


    這日秋高氣爽,天公作美。碼頭上人群湧動,所有人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看著迎風招展的璉字大旗。就是這商標,帶著他們一次次的發家致富奔小康!


    “璉兒,你出門在外要多多小心知道嗎?”賈赦很不理解賈璉愛跑出去的心情,想他要是有一件合心意的古玩,能直接宅家裏好長時間呢。


    “父親,您放心,我要賺好多的錢,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古玩被你承包了。”璉萌萌拍胸脯保證道,話話間環視興高采烈的人群,眸子裏閃過得意神色,忽地視線停留一瞬,眸子閃閃。


    “傻兒子,你就是最棒的古玩,一定要小心,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嗯。”


    “……”


    兩人依依不舍的惜別,人群之下,賈政紅著眼看著這父慈子孝的一幕。


    自從,他們被趕出了家門,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王氏那個賤人仗著有王子騰,一直作威作福把持著家裏,而一向慈愛的母親也變了神色,還當自己是榮國府裏的老封君,一直鋪張浪費。兩個蠢女人拿著他的錢往宮裏通門路,想要元春能青雲直上。但是最後呢,虧了家裏,元春到了年齡被放出來,成了老剩女。


    而且,史家敗了,王家隨著王子騰病倒,也大夏傾倒。他們沒有辦法,隻得舍棄繁華的京城,歸了老家,靠著元春,探春的聘禮,他們勉強渡日,可如今日子愈發過不下去了。


    整日裏為柴米油鹽醬油醋茶吵吵鬧鬧的過日子。


    賈政很不甘心,但是一看見自甘墮落為商賈的賈赦等人,又不禁揚起頭顱,即使身上衣服補丁無數,又漏洞,又如何,那依舊是儒袍。


    他是個士大夫,讀書人,最是文雅的人。


    “錢呢,不是叫你去鬧一場,跟天下人說賈赦無情無義不忠不孝嗎?”王夫人看著兩手空空的賈政,旋即怒吼道。


    “無知婦人,人不過是區區商戶,賤籍,豈可跌了麵子?!”


    “家裏已經沒有米下鍋了,賈政你的麵子很重要嗎?”


    “……”


    賈寶玉看著劈裏啪啦打起來的父母,默默的縮在一坑邊,看著黑漆漆狹小的屋子,粗製濫造的桌椅板凳,他想不通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賈母瘦如苦柴的手顫巍巍的拉著賈寶玉的手不放,一手揉著肚子,她餓,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過東西了,王氏那個毒婦,想活活餓死她,還有老二,老二那個……無能的。


    眼眸緩緩一動,眼前忽地浮現一道亮光。


    賈璉說真的,在他穿來又穿去傳奇的人生中,還沒見過如此破落的小屋,不過環視了周圍景象,嘴角一勾。有些人,不思進取,自己也能活生生的給自己打臉。


    收拾他們,簡直髒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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