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槐花被捆起來大吵大鬧,不但罵蔣紅蓮,把所有人都罵上了,連村長都罵上了,說蔣紅蓮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林永新的,這話當然沒人信,畢竟於槐花像瘋狗一樣,剛才可是把所有人都這裏的男人都咬了一遍。


    林永新沉著臉不說話,張玉娥很生氣,恨不得讓人把於槐花的嘴堵起來,她轉臉看蔣紅蓮,想要問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又擔心這麽一問出來問出了事。


    於槐花卻是先開口問了,惡狠狠地說:“賤`人!你說,你肚子裏的野種到底是誰的?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要是再不說出來,看你這個孩子生下來誰去養!到時候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現在說出來,他也有個活路!”


    本朝律法規定,懷有身孕的死刑女犯是可以把孩子生下來再處死的。


    於槐花這麽說隻是想要知道那野男人是誰,她想著一定是村裏的人,讓她知道了一定不會讓那家過好了,她兒子死了,光蔣紅蓮一個人償命絕對不夠!


    於槐花以為蔣紅蓮肯定要掙紮一下,結果蔣紅蓮卻是嗬嗬笑起來。


    蔣紅蓮說:“你不就想知道我這孩子的爹是哪個嗎?你想找他算帳?好啊!你最好去找!我告訴你,他已經死了!因為你那個該死的二兒子張武郎帶著他去死了!你要找他算帳就去死吧!”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已經來了一會兒正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張衝郎的娘一聽這話忍不住問了,聲音發抖,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張衝郎是和張武郎一起死的啊,難道蔣紅蓮肚子裏的孩子是她兒子的?!


    大家互相看看,議論紛紛,都說難道蔣紅蓮的孩子居然是張衝郎的嗎?那可是嫂子和小叔子,真是太不知羞恥了!這要是真的,他們張家的臉更是在地上被踩成渣子了,別說撿起來,掃都掃不起來了。


    張大馬沒他媳婦腦子轉的快,這會兒一聽旁邊人的話也反應過來了,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


    蔣紅蓮說:“沒錯,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張衝郎的。二叔,二嬸,這可是你們唯一的根兒了,你們要還是不要?”


    張大馬說:“別胡說!”


    張大馬的媳婦卻是一臉的期望,她也知道丟人,可是麵子哪有孫子重要?


    蔣紅蓮說:“你們愛信不信,我自然能讓你們信我的,隻是現在我不能說,要是說了別人就全聽去了。”


    於槐花氣的大罵蔣紅蓮,罵她不要臉勾引小叔子,也許是太氣憤了,掙脫了抓著她的人,低著頭就向蔣紅蓮撞過去,張二媳婦一看連忙衝過去護著蔣紅蓮,雖然她不喜歡蔣紅蓮,可是她肚子裏那個說不準就是她孫子,可不能有事!


    於槐花被弟媳婦一把推倒在地,跌的頭暈眼花。


    張玉娥連忙讓人把於槐花給抓好了,不許再讓她掙脫了。


    張二媳婦被那麽多人看著,臉紅脖子粗,覺得丟人,但心裏卻鬆口氣,總算蔣紅蓮沒事。


    張大馬重重地歎口氣,其實他心裏也是在意著蔣紅蓮肚子裏那個孩子,想著反正已經丟人現眼了,隻顧一頭吧!雖然對不起大哥一家,但是大哥一家也對不起他們啊,要不是張武郎帶著他們兒子去得水莊,他們兒子怎麽會死?現在蔣紅蓮能給他們兒子留個香火,也算是誰也不欠誰了。想到大哥,張大馬才發現沒看到張大牛,心想大哥身子不好,不會是又給氣的起不來了吧?他打算進屋去看看。


    張大馬對林永新說去找張大牛,這事還得讓他來拍個板,畢竟他是這出事的人家裏的一家之主。


    林永新想也是,就和張大馬一起向屋裏走。


    “大哥!”張大馬才一進去就看到張大牛倒在地上,嚇的連忙過去,隻見張大牛兩眼圓睜,嘴角有血,前衣襟上都是血,那血一看就是剛吐出來的,人還是熱乎的,但一摸鼻息已經沒氣了。


    張大牛死了,這一看就是又氣又急之下死了的。


    張大馬放聲大哭。


    林永新搖頭歎氣,想這張家到底是怎麽了,這再一次一天之內死了兩個!


    不管怎麽說,該報官報官,該看守現場看守現場,忙亂了好長時間,雖然林永新不讓四處宣揚,可是還是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


    季和隻看了一下,然後就迴莊子上去了,他沒把這事和張小餘說,這種死人的事情,他不想給張小餘聽。而且雖然張小餘和張大牛家已經斷了來往,也很是厭煩那一家人,但是到底曾經是一起生活那麽多年,爹娘哥姐的叫著,現在卻變成那樣,就算小餘不傷心,情緒低落一下也不好。


    季和陪著張小餘散步,給他做飯吃,對著他的肚子講故事,努力地讓張小餘高興。


    張小餘心細如發,雖然季和掩飾的很好,還是感覺出他有什麽事瞞著自己。他想問季和,又覺得季和瞞著自己一定有他不說的理由,否則季和從來不是那種會瞞著自己的人。最後還是他無意中從田嬸子他們的談話中知道了張家發生的這些事。說實話,張小餘確實有些感觸,畢竟是一起生活那麽多年的人,不過他也隻是愣了那麽一小會兒,然後就想到了季和,想他不告訴自己就是不想讓自己多想,那他確實不該讓他擔心,畢竟自己現在可是要生娃娃的人了。


    張小餘對季和說他知道這個事了,並不傷心。


    季和放心了,但還是抱著張小餘無聲地安慰了半天,直到肚子裏的娃娃動了,他們才笑眯眯地和未出生的寶貝互動起來。


    蔣紅蓮被關進了大牢,她不守婦道與人私通,又殺死親夫,追殺婆婆,氣死公公,數罪並罰,無可赦免,死刑是逃不了了,但是因為她身懷有孕,所以要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來才能處死,在此之前單獨關押在女牢單間裏。


    張二夫婦去大牢裏看了她,通過蔣紅蓮說的一些關於張衝郎身上的特征和張衝郎告訴她的話,他們算是相信自己兒子確實與蔣紅蓮有染,雖然羞愧,可是對於自家香火能夠綿延下去也是高興的,答應蔣紅蓮隻要她把孩子生下來,不管是男是女,全會好好的把這孩子養大成人。


    蔣紅蓮心如死水,但是一想到自己這輩子終究還能再當一迴母親,而且把張家鬧了個底朝天,她又覺得死也沒什麽了。


    於槐花幾乎半瘋了,哪怕是張麗娘來了她也是半點不見好轉,不是哭就是罵。


    張麗娘本來想著多陪母親幾天,但是於槐花一鬧起來有時候就六親不認,不但罵張麗娘,還會罵張麗娘的男人,把人惹急了,扯著張麗娘就走了。


    張麗娘走的時候是低著走的,她覺得很丟人,眼睛紅腫,她哭的很厲害,哭家裏人,也哭自己,她真的恨不得自己也死了,現在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不過她又不樂意死,隻有活著才有希望,她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該就這樣過下去,她還想要翻身。


    於槐花現在家裏隻剩下她一個人,辦完丈夫兒子的喪事,她就總是去找張二兩口子的麻煩,不斷的破口大罵。她認為要不是張衝郎和蔣紅蓮有一腿,自己兒子也不會因為蔣紅蓮懷了野種就受不了,也不會發生爭執最後身死。認為現在他們家變成這樣張二夫妻脫不了幹係。她要張二夫妻兩個不許養蔣紅蓮的孩子,她要那個孩子死。


    張大馬夫妻兩個怎麽會樂意呢,本來的內疚都被於槐花的又罵又砸給磨沒了,最後兩口子也不客氣了。


    青山村天天能看到於槐花和張二媳婦不是打成一團就是對罵不休。


    林永新等人勸說無效,最後隻能使用村裏的規矩,把人抓起來關到村裏專門處置犯錯的人地方去,關了幾天,全都老實了才放出來。


    村裏總算是恢複了平靜。


    吵吵鬧鬧的時間過的很快,夏天已經來了,在得水莊的葡萄再一次開始不斷地長出珠子似的小果實的時候,張小餘感覺自己的娃娃想要來到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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