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


    “啊!疼死我了!”


    張武郎踢板凳也沒看仔細看,把板凳踢到站在一旁的蔣紅蓮腿上,他自己的腳也被碰的挺疼,兩人一起慘叫,一人抱著腿彎下腰,一個抱著腳直蹦,看起來滑稽極了。


    於槐花心疼的扶住張武郎,讓他坐下,抱怨道:“看你這毛毛躁躁的樣子!都多大了,還這麽不當心,再把腳骨頭碰斷了!到時候可怎麽給你說媳婦!”說完就去給張武郎揉腳,她一碰就引起張武郎一陣慘叫,嚇的也不敢碰了,讓張文郎來給張武郎把鞋脫了看看破沒破腫沒腫。


    張文郎看了一眼蔣紅蓮,去看兄弟的腳了,把蔣紅蓮氣的直咬牙,想這死老婆子,這死鬼!自己可是被張武郎那個愣頭青給傷著了,他倒是寶貝,全去管他,自己倒沒人理,真是沒天理!


    張大牛對張麗娘說:“去扶一把你大嫂。”


    張麗娘聽到張武郎說季和找了花轎娶張小餘迴去,心裏有些亂糟糟的,驚訝,懷疑,嘲諷,不屑,嫉妒,羨慕,惱怒,失落,好像都有一些,混雜在一起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心情了。她想著這些,對眼前張武郎引起的鬧劇就沒多管,直到被張大牛叫她,她才去扶蔣紅蓮。


    張麗娘關切的問:“大嫂,你還好吧?我扶你迴屋去看看傷沒傷著。”


    蔣紅蓮勉強笑著說:“沒事,就剛才疼,現在好多了,我揉揉就行。”


    張麗娘也沒再勸,她心裏正不舒坦,自然沒心情去管別人。


    蔣紅蓮看張麗娘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心裏一笑,想自己這個小姑子這是心裏膈應了,活該!她可知道當初季和是喜歡張麗娘,可張麗娘卻把季和害了,現在人家要娶夫郎,還是用大花轎去娶,這得是多大的體麵啊,整個青山村都沒幾份!這說明什麽啊,說明季和看重張小餘。張麗娘再不喜歡季和,也不樂意看到季和這麽快就移情別戀吧,而且頂替了她的人還是張小餘。


    這別說張麗娘這麽要強的姑娘膈應,換成是她也不舒坦啊,她當年都沒有這麽好的命做大花轎呢!蔣紅蓮這麽一想顧不得嘲笑張麗娘,她也嫉妒了。


    張武郎的腳腫了一塊,一碰就疼,也不知道傷沒傷到骨頭。


    於槐花急了,對張文郎說:“老大,快去把花郎中找來給你兄弟看看!這可別是傷了骨頭。”


    張大牛雖然也心疼兒子,但也有些舍不得錢,說:“找什麽郎中?家裏不是還有貼膏藥,貼上就行了。哪那麽容易折了骨頭?”


    於槐花瞪眼說:“摳死你個老頭子!你忘了我娘家村裏那個於跛子?就是腳被塊磚頭砸了沒當迴事,最後隻能娶個雙兒,半個廢人!我兒子可不能那樣嘍!老大,還不去!你也想讓你兄弟變成跛腳?”


    張文郎也不能幹站著了,再站著都會覺得他也舍不得錢,事實上他是舍不得,但不能讓人知道。他看了自己爹一眼,見自己爹不說話,隻能轉身出去找郎中。


    張文郎走在路上越想越生氣,他當初想的好好的啊,把張小餘送給王主薄,搭上這個大靠山,然後他就可以去縣城裏找個營生,做個城裏人,有王主薄這個姻親在,他肯定能混的如魚得水,就算不吃香喝辣肯定也是頓頓細糧,再不用像在這鄉下累死累活啃粗糧。可結果呢!季和那小子橫插一杠子,也不知道怎麽就從王主薄那裏要走了張小餘的賣身契,害的他雞飛蛋打。


    聽著那不絕於耳的喇叭嗩呐聲,張文郎想自己饒不了季和還有張小餘!


    花郎中的媳婦於氏見張文郎來了,笑嘻嘻地說:“文郎啊,今天可是你們家小餘的大喜日子,你不去幫忙,吃他的喜酒,怎麽來我們家了?唉喲!看我這記性,我怎麽就忘了,季和手裏可有張小餘的賣身契,他還記恨著你們家麗娘,哪會請你們去吃他的喜酒呢?怪不得你這麽閑。嘖嘖!那你來我們家幹什麽啊?不會是你娘吃不著家裏雙兒的喜酒,著急上火了吧?”


    於氏和於槐花是一個村子嫁過來的,本來也沒什麽恩怨,相處的還算不錯,後來起了矛盾還是因為於氏的娘家侄子看上了張麗娘,但於槐花看不上她娘家侄兒,笑話她侄兒的話還偏讓她聽到了。於氏從小和大哥關係好,對那個侄子還是很喜愛的,就此記恨上於槐花,對張家的人也一樣看不上。


    張文郎被於氏幾句話刺的心裏火氣更大,但還得忍著,誰讓花郎中是他們村子裏唯的郎中呢。


    “嬸子,我叔在不在家,我兄弟的腳傷著了,得請我叔去看看。”


    “在呢。”花郎中就在屋裏,聽著媳婦說話不好聽也沒出來,直到張文郎的話出口,他看著有錢賺才吭聲,“這怎麽好好的把腳傷了?怎麽傷的?”


    張文郎不能說踢板凳踢的,說:“讓磚頭砸著了。”


    “唉喲,那得快治,我娘家村可就有個人被砸在腳麵上成了跛子,最後娶個雙兒。你們家不是最看不上雙兒嗎?可不能娶迴來,到時候可就難辦了。”於氏心裏樂,想誰知道是怎麽傷的,八成和張小餘成親有關。這麽想著她還不放過張文郎,嘴裏繼續說:“小餘今天成親,你聽這動靜,多熱鬧,可惜了你們去不了,隻能在家裏聽聽。武郎最是可憐,這腳還傷了。你事鬧的,知道的那是不小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怎麽迴事呢。”


    於氏的意思是笑話張家,張小餘成親喜慶,他們家倒黴,一邊笑,一邊愁,多可樂。


    張文郎卻想到旁處去了,心頭一動。


    張文郎帶著花郎中到家,等他給張武郎看完傷,又讓他給自己媳婦看傷,還當著家裏人的麵說媳婦這是走著走著路摔倒碰到門檻傷到的。他刻意的在旁邊把張武郎和蔣紅蓮的傷說的有多疼,他們有多擔心,對花郎中說一定要好好看看,別落下什麽根兒。


    花郎中這人屬於那種把你沒病說成有病、小病說成大病的人,這樣他才能賺錢,現在一聽張文郎的話,他更不會放過機會,直接說張武郎的腳骨頭傷的挺重,得好好歇著,開了不少湯藥膏藥。蔣紅蓮那個說的倒是輕些,但也開了藥。這次的藥錢就讓他賺的荷包鼓起來,心裏樂開花。


    於槐花心疼的嘴角直抽,但為了兒子,還是把錢給了。


    送走了花郎中,張麗娘皺著眉問張文郎:“大哥,你剛才是怎麽了?你是故意對花郎中說那些話的吧?”


    張文郎笑著說:“麗娘冰雪聰明啊!”


    張武郎垂頭喪氣的說:“大哥,小妹,你們在說什麽啊?我的腳都傷成這樣了,你們就別再讓我再傷腦筋了。”


    張文郎看他一眼說:“你的腳傷了關腦袋什麽事?你要真的多長腦子也不至於傷了腳,有話不好好說,沒事踢什麽板凳,不但傷了自己,還傷了你大嫂!害的家裏花錢,到時候連地裏的活也做不了,還得讓人伺候你,你說你長這麽大長腦子了嗎?我怎麽有你這麽隻長個頭不長腦袋的兄弟!”


    “大哥!”張武郎有些生氣,但他自小知道自己不如大哥聰明,習慣了聽他的話,也隻是有些生氣而已。


    於槐花對張文郎說:“老大,你兄弟腳都傷了,你別說他了。要說這全怪張小餘那小`賤`人!要不是他,武郎也不會傷著!我找他算帳去!”


    “娘!你別去!你要去了咱家名聲還要不要了?”張麗娘立刻攔著於槐花,她還想嫁個好人家呢,不能再有壞名了。


    於槐花一聽閨女的話就消了心思,她也得顧著閨女的親事。


    “就那麽便宜那兩個小崽子了?我這心裏別提多憋的慌!”


    “娘,你聽聽大哥怎麽說。大哥,你剛才和花郎中說那麽多話,是故意讓他把二哥和大嫂的傷說的嚴重吧?你到底想怎麽樣?”張麗娘說,她就不信大哥沒什麽想法,就因為他那些話可讓他們多花了藥錢呢!


    張武郎一聽立刻說:“大哥,妹妹,你們的意思是我的傷沒那麽重?那個死花二又多要咱們家的錢啦!看我以後敲他的悶棍!”


    張大牛和於槐花也問張文郎想幹什麽。


    蔣紅蓮心裏冷笑,想果然啊,她就知道張文郎剛才那麽緊張自己的傷並不是因為擔心自己,而是因為他有他的打算,自己和張武郎都隻是他的一個工具而已!


    張文郎說:“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季和給咱們錢。張小餘本來是要去王家的,卻被季和給要過去了,他要走的可不止是張小餘,還有咱們家的發達之路!哪能那麽便宜他!”


    於槐花連連點頭,說:“是,就是這樣!可張小餘是王主薄送給季和的啊,咱們要不迴來。要是去找麻煩,咱家名聲可就壞了,你得為你妹妹想想。”


    “放心,我想的法子礙不著麗娘。”


    張文郎安撫的看著張麗娘,他已經失去了張小餘這個向上攀高枝的梯子,不能再把張麗娘這條路堵死。他以後可就指著張麗娘了,他比他們都更重視家裏的名聲,這次他會在不傷家裏名聲的情況下得到好處!不但如此,他還要出一口惡氣,讓季和和張小餘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張文郎不是好惹的!


    張文郎心裏想著,把他的計劃慢慢的告訴家裏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這麽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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