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斥責了魏延一頓,徑自離去了。魏延討了個沒趣,心情更加不好。


    “魏延將軍!”有人叫道。


    魏延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喝道:“哪個混蛋叫我?”隨即朝那人看去,認得好像是賈詡身邊的一個幕僚,不禁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叫住我?”那人看了看周圍,見無人,於是走到魏延身旁,小聲道:“在下是賈詡軍師的幕僚,軍師要見將軍,將軍請隨我來!”那人一說完便朝刺史府一側的側門走去了。魏延見狀,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陳狼便率領鷹揚軍各軍以及文聘所部萬餘精銳帶著儲備在荊州的巨量錢糧輜重離開了荊州,渡過襄江,準備沿新野方向北上,然後由宛城返迴洛陽。陳狼雖然已經打算放棄荊州了,可是並不打算放棄宛城。宛城位於洛陽地區南緣,靠進軒轅山,可作為洛陽地區南邊的一塊屏障,沒必要放棄。


    鷹揚軍以及文聘所部荊州軍離開,整個荊州就隻留下了魏延,以及蔡瑁張允等人和他們麾下的荊州軍防守。陸軍主帥是魏延,水軍主帥是蔡瑁。按照陳狼的命令,兩人不分正副一同防守荊州。


    這天一大早,蒯越興衝衝地衝進了劉表的大廳,興奮地叫道:“好消息!好消息啊!”眾人見狀隻感到莫名其妙。


    蒯越立刻將一封書信呈給劉表,急聲道:“我們再荊州的細作傳來消息,陳狼已經率所有鷹揚軍和一部分荊州軍返迴洛陽去了!如今荊州城中的守軍全是我們原來的荊州軍!陸軍主帥是魏延,水軍主帥是蔡瑁!這可是天賜良機啊!”眾人聞言,都不由得流露出驚喜的神情來。


    劉表連忙接過書信,看了一遍,顯得十分興奮的模樣。隨即卻有些狐疑地道:“陳狼狡詐非常!這隻怕是他的誘敵之計啊!”


    其他人也都冷靜了下來,紛紛點頭附和,蒯良道:“主公所言極是。陳狼他根本就沒有道理撤離荊州啊!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蒯越急忙道:“我已經確認過了,陳狼率領的大軍已經於昨日過了新野,就要抵達宛城了。此事絕不會有假!”


    蒯良皺眉道:“可是陳狼為何要這麽做?荊州乃是繁榮大州,人口錢糧不可計數,陳狼怎會毫無道理地放棄了荊州?這實在不正常!”


    蒯越道:“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應該是因為最近匈奴人進攻並州的緣故。”


    眾人聞言大喜,紛紛道:“原來是匈奴人攻擊並州啊!難怪陳狼要撤退了!”


    蒯越朝劉表抱拳道:“並州是洛陽的北方屏障,一旦失守,整個洛陽便會陷入危急!如今匈奴人來勢洶洶,陳狼自然不得不率軍迴援並州了!此事絕無可疑,主公盡可放心!如今可說是收複荊州的大好時機啊!”


    眾人紛紛附和,都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可是劉表卻猶猶豫豫地道:“我們隻有十二三萬兵馬,荊州如今還有六萬步軍五萬水軍,共計十一萬人馬,隻怕難以攻取啊!”


    蒯良笑道:“這倒不難!主公莫要忘了,如今荊州的守軍原本都是我們的兵馬啊!隻要主公派人遊說,至少可說服一部分兵馬反正,那時裏應外合,荊州唾手可得!”


    劉表大喜,擊掌道:“子柔所言令我茅塞頓開啊!”隨即指著蒯良道;“此事就交給子柔你來辦吧!若能成功定記汝首功!”蒯良拜道;“屬下定不負主公期望!”


    陳狼率領主力退迴洛陽之後,魏延可以說擔當起了防禦荊州的重任,蔡瑁雖然地位與魏延一樣,可是作為水軍統帥,重要性卻是沒辦法與魏延相提並論的。


    魏延自打擔當重任以來,每天都要到城內城外巡視一遍,可謂兢兢業業一絲不苟。


    這天傍晚時分,魏延迴到家中,夫人立刻迎了上來,小聲道:“將軍,有客來訪。”


    魏延皺眉道:“我不是說過不接待任何客人嗎?”夫人意有所指地道:“這位客人可是稀客!”


    魏延看了夫人一眼,問道:“來人究竟是誰?”


    夫人道:“是蒯良大夫。”


    魏延神情一變,喝道:“他是劉表帳下的謀士,竟敢到荊州來!”


    夫人連忙道:“將軍請聽妾身一言。將軍啊,如今的形勢非常微妙,大將軍率主力退迴了洛陽,鮮卑人即將南下,隻怕大將軍將自顧不暇!而荊州如今的位置十分尷尬,距離洛陽遙遠,中間還隔著襄陽樊城,周圍強敵環伺,一旦遭到攻擊,可以說處境十分危險!若荊州城破,將軍的下場將會如何?”


    魏延看了夫人一眼,轉過身去,思忖道:“夫人這話是何意?”


    夫人道:“將軍,俗話說得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將軍應該為自己考慮一條後路才行啊!”


    魏延轉過身來,冷笑道:“這是蒯良對你說的吧?”


    夫人點了點頭,道:“雖是蒯良大夫所言,但妾身卻覺得十分在理。蒯良大夫此來對於將軍可說是一個機會,將軍何不見一見他再說?”


    魏延猶豫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問道:“他人在何處?”


    夫人連忙道:“就在後廳之中。”


    魏延當即便朝後廳走去,夫人踩著碎步緊隨在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後廳,隻見一個客商大半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裏喝茶,正是先前的同僚,蒯良。蒯良聽到腳步聲,立刻放下茶杯朝門口看去,看見魏延進來了,眼睛一亮,連忙站起來相迎:“將軍,別來無恙啊!”


    魏延沒有理會蒯良,徑直走到上首坐下,夫人跟隨著立在魏延身旁。魏延打量了蒯良一眼,突然喝道;“蒯良,你好大膽!你我兩家敵對,你竟敢到我這來!”


    蒯良卻淡然自若地笑道:“在下此來,固然是為了我家主公,卻也是為了將軍啊!”


    魏延冷冷一笑,道:“你此來不過就是為了給劉表當說客的!我先前在劉表手下的時候頗受排擠,如今劉表已經是苟延殘喘了;而大將軍手握天子如日中天,我如今又得大將軍重用,你說我會棄明投暗嗎?罷了,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我不殺你,你快走吧!”


    蒯良笑道:“將軍錯了!”


    魏延瞥了蒯良一眼,冷笑道:“我錯了?”


    蒯良伸出兩個手指頭道:“將軍之錯有二。一者,將軍說陳狼重用將軍,我卻以為不然,陳狼受到鮮卑威脅不得不撤兵北去,荊州顯然是顧不上了,換句話說,對於陳狼來說,荊州已經是舍棄之地,他卻把將軍留在此處,豈不是把將軍等同於舍棄的荊州,形同棄子,將軍卻說陳狼是重用將軍,豈不是大錯特錯了?”


    魏延微微皺起眉頭。


    蒯良察言觀色,繼續道:“二則,將軍錯在不明形勢。陳狼如今自顧不暇,荊州如同孤島。而荊州周圍可說是強敵環伺,那袁術、孫堅無時無刻不想奪取荊州,一旦攻擊荊州,將軍處境將會如何?陳狼是派不出兵來的,將軍的結局隻有兩條,一則是與荊州共存亡,最後毫無意義的死去,二則是向對手投降,可是城下之盟會有什麽好的結果,在新主人的手下是很難得到重用的!”


    魏延的神情漸漸地軟化下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沒有說話。


    蒯良笑道:“當然了,將軍還有一條路,那就是放棄荊州逃迴去洛陽。先不說能不能逃去洛陽,便是逃去了,陳狼就會放過將軍嗎?陳狼治軍素來嚴厲,將軍喪師失地,逃迴洛陽恐怕就隻能是死路一條啊!”


    魏延不由得慌張起來,急忙問道:“照先生所言,我豈不是身處絕境無法脫身了?”


    蒯良撫著胡須微笑道:“雖然將軍處境不妙,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生機。將軍啊,機會就在眼前,若是能夠把握住,不僅能夠擺脫當前的困境,而且可以獲得前所未有的聲望和地位!就看將軍願不願意去做了?”


    魏延連忙起身問道:“還要請大夫指教!”


    蒯良微笑道:“將軍何不重歸劉荊州麾下?如果將軍肯棄暗投明,不僅可以獲得好的名聲,別人會說將軍心懷舊主忠心不二,而且必然會得到劉荊州的重用,同時還免除了迫在眼前的危機,因為將軍一旦重歸舊主,不管是袁術還是孫堅,想要圖謀荊州可就不容易了!那時將軍成為主公重臣坐鎮荊州,受人敬重,豈不是遠遠強於現在困坐孤城朝不保夕?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將軍英明,想必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夫人一臉希冀地看著魏延,然而魏延卻依舊有些猶豫的模樣。


    蒯良笑道:“將軍啊,您還有什麽好猶豫的?若是等到袁術、孫堅兵臨城下,那時再後悔可就一切都完了!”


    魏延心頭一震。


    蒯良道:“主公說了,隻要將軍願意棄暗投明,願意拜將軍為荊州上將,位置僅次於主公!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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