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來的突然,走的悄然,在宮裏隻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迴山上了。阿九收到了他給的一塊玉佩,「這塊玉佩跟著皇兄快三十年了,你現在有了身孕,就留給孩子做個見麵禮吧!」


    孕婦的心情本來就起伏不定,阿九拿著玉佩險些沒有掉下眼淚,「皇兄,都是我太無能,勞您辛苦跑這一趟。」


    「不,小九你已經做的很好很好了,比皇兄做的還要好。」太上皇堅定地道,他雖然在山上,但對朝中對民間的情況卻是十分了解的,小九做了他一直想做卻沒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百姓的日子的確好了許多,「小九,不用顧忌皇兄,現在大燕的江山是你的,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皇兄看到大燕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就欣慰了。」


    然後又叮囑她要多注意身體,「你現在懷著身孕,盡量少操勞一些,不要步上皇兄的後塵。小九啊,咱穆家子嗣太單薄了,要是允許你就辛苦一些多生幾個吧!」頓了頓,像又想起似的,「老四那個混帳東西,你就不用再管他了。」好端端的他怎麽會放火?連他身邊的貼身太監都燒死了,怎麽唯獨他不見了?他自己作死,他這個當父親的攔得住嗎?


    阿九看著她皇兄眼角深深的皺紋,心中無比酸澀,皇兄也不容易啊,感情最深的五個兒子死了倆,還有一個走在作死的路上,他的身體垮得這般快也不是沒有這方麵原因的。


    於是阿九想了想改變了主意,輕聲道:「皇兄放心,我的人看著呢,他沒事。」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四皇子,「我是長輩,他是晚輩,晚輩做錯了事情,做長輩的還能真能打死?」迴頭把人弄迴來往哪個犄角旮旯一塞,留條命就行了。她到底還是不忍傷皇兄的心啊!


    太上皇情緒低落,「放心,皇兄對小九一直都放心。」


    送走了太上皇阿九又去慈恩宮看望母後,分別總是件傷感的事情,阿九打起精神安慰了母後許久,才讓她漸漸開懷。等迴到寢宮的時候阿九覺得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她嘆了一口氣上床,「穆雅,朕歇半個時辰,記得到時叫醒朕。」


    女人懷孕真是太誤事了,她的身體一向都好,可自打有了身孕,就感覺精力時時不濟,要是能讓男人懷孕生孩子就好了。


    懷揣著這種美好的奢望阿九沉入夢想,張穆雅瞧著聖上安詳的睡顏,心中心疼極了,暗想:聖上太累了,睡半個時辰哪夠?拚著被聖上怪責她也得讓聖上多睡一會。於是她輕手輕腳地取來安神香在殿裏點了起來。


    裊裊青煙中,張穆雅的心更加安定。她快二十了,聖上問她有何打算,有好幾家夫人問起她,她要不要出宮嫁人?張穆雅不想嫁人了,那些人家條件是不錯,可看中她不過是瞧上她是禦前的人罷了。她已經想好了,她不出宮了,聖上有孕,以後她就幫著聖上伺候小主子了。


    四皇子到哪去了?他正被人狼狽地拎到平南候的營帳。拎著他的人正是隱在暗中的衛軍,領頭的這個叫石岩。


    平南候大驚,他設想過種種遇到四皇子的情形,但沒有一種是眼下這種情況的,「這?石將軍這是?」雖然石岩的品級低,但他是聖上的親軍,平南候不敢輕視。


    石岩咧嘴一樂,道:「侯爺,沒事,沒怎麽傷著,許是嚇著了吧!」神情無比輕蔑,一個大男人慫成這樣,還皇子呢!


    「真不知齊王那老狗怎麽想的,費了好大的勁把人劫出來,半道上卻又要把人給殺了,幸虧我等到的及時,不然四皇子真就客死他鄉嘍,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心中腹誹:四皇子莫不是個傻的吧?跟這樣出爾反爾的陰險小人合作,眼瞎了嗎?


    平南候又是一驚,望向目光呆滯的四皇子,心情可複雜了。要說恨,那是真恨,可此刻看著落魄至此的四皇子,他又隱約有幾分同情,皇室貴胄,卻淪落塵埃!迴過神來他又苦笑,再落魄人家也是皇子,他有何資格同情人家的?他隻可憐他苦命的閨女和外孫子啊!


    「齊王這是何意?」平南候皺著眉頭也想不通齊王這前後矛盾的舉動。


    石岩道:「管他什麽意思,反正跑不了陰謀算計,一力降十會,戰爭還是得靠實力說話,咱們接招便是。」


    平南候點頭,說起打仗他倒是不懼,這些時日和齊王的叛軍短兵相接,雖各有勝負,但還是朝廷的軍隊勝的多些,即便敗,損失也並不大。


    「石將軍,接下來衛軍有何打算,可有什麽需要本候配合的?」平南候客氣的問。


    「侯爺言重了。」石岩道,「出發前聖上吩咐,讓衛軍配合侯爺作戰。」頓了一下又道:「侯爺按自己的主意行事就行,衛軍人少,隻能做些特殊的任務。侯爺準備攻城嗎?要是能想辦法把齊王的二公子誘出來就好了,我等想辦法把他給捉了。」


    平南候一喜,「石將軍有把握把他拿下?」齊王的二子勇武異常,是一員猛將,這些時日他麾下已經有好幾員將領折在他手裏了,令平南候頗為頭疼。


    石岩並未說得肯定,隻是道:「試試吧!」單打獨鬥他們是不行,可要說團體作戰,那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了。而且他們最擅長的便是坑人了!製定詳細可行的抓捕計劃,演練了幾十迴,要是再抓不住一個人,那他們也太辜負聖上的訓練了吧!


    「好好好!本候恭候將軍的佳音!」平南候激動地搓著手,衛軍低調謙虛,就跟聖上的風格是一樣一樣的,他明白,明白著呢。


    齊王聽到潰逃迴來的屬下迴稟,驚訝萬分,「什麽,人被救走了?被誰救走的?你們這麽多人連個人都看不住,和廢物何意?隻有你們兩個人,其他人呢?」


    屬下被罵得麵紅耳赤,低頭請罪,「主上息怒,是屬下無能。隻逃出我等二人,其他的兄弟全遇難了。」說著他黯然的低下了頭,有些物傷其類的傷感。


    齊王更震怒了,「全遇難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派出的是一隊二十人的精銳,是從他親衛中選出的好手,居然就逃出了兩人。「難道你們遇上了朝廷的軍隊?」不然如何解釋?


    屬下搖頭,「並不是朝廷的軍隊,主公您有密令,救出四皇子不必帶迴來,半道上處置了即刻。屬下依令行事,可是在處決四皇子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幾個穿著灰色衣裳的人,好生厲害,不僅救走了四皇子,還重創了我等,屬下二人想著把消息傳給主公,才拚死逃脫。」


    「幾個?你確定是幾個而不是幾十幾百?」齊王喝問。


    屬下肯定道:「迴主公,的確是幾個人,他們會結陣,陣型變幻可快了,屬下雖沒看清具體幾個人,但屬下敢肯定絕不會超過雙手之數。」


    齊王跌坐在地上,臉上神情難明,心中驚疑不定。幾個人就能輕而易舉的滅了他的二十精兵,這是多強悍的戰鬥力啊!還會結陣,還穿一樣的衣裳,他能想到的也隻有軍隊了,若他們是朝廷的軍隊,這樣的人不要多,隻要一萬,他就別想有任何所獲了。


    齊王的幕僚見狀,忙上前道:「主公,即便有這般厲害的兵人數也絕不能過多,能有個幾百就頂天了。」精兵是那麽好訓的嗎?「而且咱們這段時日也與朝廷的軍隊接觸不少,並未見過什麽穿著灰色衣裳的兵,要是朝廷有這樣一支神兵,還能藏著不放出來?」


    齊王一聽覺得有道理,緩緩點頭。幕僚窺了窺他的臉色,又道:「反正咱們也意不在四皇子,救走就救走吧,咱們要的不過是四皇子不見了,失蹤了。下麵才好籌謀。」


    「言之有理。」齊王又點了點頭,道:「現在立刻放出去四皇子被妖皇害了的消息,還有把小皇孫在咱們手上的消息一齊放出去。」


    原來齊王迂迴曲折打得是這樣的主意!


    當今妖皇殘忍的殺害了圈禁在皇陵的四皇子,又想謀害四皇子之子——當朝小皇孫,還沒來及得手,被齊王的人救了下來,四皇子臨死前託孤。齊王感念皇室子嗣凋零,願奉小皇孫為幼主,邀請天下有誌之士共同反抗排除異己的妖皇,共同輔佐幼主早日還朝。


    還單給平南候去了一封情真意切的勸降信,大概意思就是:我奉你的外孫子做了幼主,你別跟著朝廷幹了,跟著我幹吧,咱們一起把妖皇掀下來,共享榮華富貴。你降了吧,帶著你的十幾萬大軍趕緊歸降了吧,我這裏高官厚祿任你選。


    那平南候噁心的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了出來,齊王這個老兔崽子,這不是無中生有挑撥離間嗎?他在宮裏見過被養得白白胖胖的外孫子,前天還親眼見過四皇子本人了,他自然不信齊王的謊話。


    他不信,可有人信呀!皇陵不是失火了嗎?四皇子不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嗎?大家琢磨琢磨保不準還就信了齊王的話呢?那他們如何看他這個所謂幼主的親外公呢?


    你說這膈應人不?


    平南候暴跳如雷,先是往京中去了一封言詞懇切的表忠信,緊接著就點兵攻城,點了嘴皮子最溜的兵罵陣,專罵齊王,專挑齊王的痛腳罵,什麽萬箭穿心啦!什麽斷子絕孫啦!什麽醜陋似鬼睡兒媳啦——


    直罵得齊王的兩個兒子劈了三張桌子,二公子喘著粗氣,氣得雙目赤紅,「大哥,你不許再攔著我,我一定要把平南候這老匹夫碎屍萬段。」


    齊王世子卻道:「二弟,父王吩咐了近日閉成不出,不許應戰。」


    二公子怒道:「大哥難道沒聽到外頭罵得多難聽嗎?」


    齊王世子繼續勸,「二弟,小不忍則亂大謀,休要急躁啊!父王正——」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忍忍忍,你能忍我忍不了。」俗話說主辱臣死,當爹的被罵,做兒子的能忍嗎?絕對忍不了。「父王要招降平南候,可見是行不通的,要我說費什麽唇舌,打唄,打的他無還手之力就聽話了。我領人上城頭看看。」也不顧他大哥在後頭喊,扭頭就往外跑。


    齊王世子苦笑,「二弟這性子也太——」他輕搖著頭,一副頭疼不已的樣子,「快點兵跟著二公子,別讓他被人傷著了。」其實他心裏巴不得二弟被人傷了呢,不過麵子功夫還是得做做的。


    齊王二公子這一去就再沒迴來,等齊王世子接到他二弟被朝廷軍隊萬箭穿心的消息時,眼前一黑險些從座位上栽下來。他隻是想措措二弟的威風給他點教訓,可從沒想著讓他死呀!畢竟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不是?現在打天下才剛剛開始,他就是再蠢也知道勇武的二弟的價值啊!


    齊王二公子本來沒打算出城應戰,他站在城頭上聽著那罵聲,心頭升騰起一股壓不住的邪火,非得出城衝殺一陣不得發泄。他深知自己的武藝,他有萬夫之勇,因此並不把城外的朝廷大軍放在眼裏。


    他出了城便被刻意的引了出去,當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已經被衛軍圍上了。一開始他並沒有把這群穿著灰色衣裳手持長槍的兵瞧在眼裏,可越打越心驚。這是什麽陣?他怎麽屢沖不出呢?無論他往哪個方向沖,那長槍就跟長了眼睛一樣如影相隨。他明白這群人打的是什麽主意,不就是拖嗎?拖得他力竭,把他拖死。


    齊王二公子知道走不脫,也被激出了血性,殺吧,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他迴身揮舞雙錘,使出渾身力氣向灰衣人砸去。這股生猛差點把衛軍的戰陣衝垮,石岩緊盯著齊王二公子,一邊指揮人頂上缺口。


    好傢夥,真是太厲害了!決不能讓他生還了,就是拚上所有人也得把他留在這,不然他日戰場上無人是他的敵手。


    一時間殺得天昏地暗。


    為了謹慎,石岩不僅出動了長槍陣,連弓箭手也一併帶出來了,本以為用不上弓箭手的,現在看來不行了,長槍陣快頂不住了。石岩當機立斷,口中發出尖銳的哨音。


    齊王二公子也意識到了不好,惡狠狠的看了石岩方向一眼,手中的雙錘揮動得更快了,快了,快了,馬上他就能突圍了,待他迴了城,一定領兵把這夥灰衣人碎屍萬段。


    就在他馬上就要衝出長槍陣的時候,不知是從哪裏飛來的箭一下子釘在他的左胳膊上,他的動作慢了一拍,一桿長槍紮在他的前胸,他還沒來及覺得疼,更多的長槍和箭羽朝他襲來,他看著身前兩步的距離,眼底滿是遺憾。他到底還是沒有衝殺出去啊!


    衛軍瞧著被紮成射成刺蝟一般的人,半天才迴過神來,雖是敵對,但他們心中還是忍不住欽佩。


    「齊王那個老小子真是好命,居然得了這樣厲害的兒子!」石岩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大家共同的心聲。然後開始吩咐清點人數,打掃戰場。


    最後一清點,衛軍死了十三人,重傷二十一人,輕傷就更多了,居然有八十出頭。也就是說出動兩百多衛軍抓捕一個齊王二公子,衛軍傷亡過半。也基於此,石岩才改原來計劃的抓捕為不計後果的滅殺,不然衛軍的損失還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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