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摸著銀票,眉宇間仍然滿是笑意,藍月姑姑湊趣道:「咱九王爺可真孝順,娘娘您就擎等著享福吧!」


    太後娘娘笑得更歡了,感慨著,「小九啊!就是懂事!」想到這麽懂事的小九還被皇後德妃她們告狀,太後娘娘的心情就不美好了,「你去傳哀家懿旨,哀家頭疼,整宿不得安眠,讓皇後和德妃淑妃良妃替我抄些經文。」


    「是,奴婢遵命。」藍月姑姑臉上帶著笑意出去了,她是太後娘娘的心腹,自然力挺九王爺,更何況作為奴婢的她都覺得皇後娘娘對太後娘娘不大恭敬,這是欺太後娘娘心善呢。所以她樂得看皇後娘娘吃癟。


    從太後娘娘那出來阿九又去了他皇兄那裏,高昂著頭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啪的一聲就把一疊銀票拍在昭明帝的龍案上,「皇兄,拿去!臣弟孝敬您的!」


    昭明帝怔了一下,立刻便瞭然了,「多少?皇兄還缺你這點銀子?」不過心裏卻十分舒坦。


    阿九把銀票又推迴去,「臣弟這不是托您的福才掙得銀子嗎?臣弟是那等不知感恩的人嗎?皇兄,快收著吧,五千兩銀子不多,好歹是臣弟的心意。」阿九義正辭嚴的道。


    昭明帝很高興,「行!既然小九誠心孝敬,那皇兄就收著了。」小九就是懂事,賣點肉幹都不忘給他分銀子,反倒是他那幾個花費了心血養大的兒子,除了會惹他生氣沒讓他省過一點心。


    阿九也很高興,這一高興就有些忘形,什麽話都往外說了,「皇兄,臣弟覺得還是做紈絝比較合算,您瞧,這大把的銀子不就來了嗎?所以臣弟決定了:臣弟要做紈絝,要做大燕朝最清新脫俗的大紈絝!」


    昭明帝嘴裏的茶一下子就噴了出來,什麽?小九要做紈絝?他沒聽錯吧?


    阿九鄭重地點頭,一臉嚴肅地道:「對,皇兄您沒聽錯,臣弟就是要做紈絝!紈絝多好呀!想幹嘛就幹嘛,還沒一個朝臣敢惹,以後誰要是再瞎逼逼,臣弟就去砸他家的鍋底,讓他一戶口本都吃不上飯。」


    昭明帝更震驚了,這畫風變得也太快了點吧?前一刻還是驕傲的小公舉,下一刻就變成了潑皮小無賴,誰來告訴他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小九,又胡說八道了!」昭明帝迴過神來,看著阿九可無奈了,隻當他是說說,並沒有當真,「你呀,好好的做你的睿親王,有朕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阿九見狀,強調道:「皇兄,臣弟說真的呢。臣弟現在就想做紈絝。」想想他橫行京城的情形,那真是令人熱血沸騰啊!什麽賢王,哪裏有做紈絝有前途?


    「好了,好了,你就別記仇了,迴頭皇兄再狠罰他們給你出氣。」昭明帝笑著安撫,依然沒把阿九的話當真。


    阿九眼睛閃了閃,便沒有繼續再說,反正他都已經跟皇兄報備過了,迴京城就做大紈絝去!


    自打阿九立誌要做紈絝後,他的好運氣就迴來了,出去打獵就沒有空手迴來的,打的獵物一次比一次大隻,跟開了外掛似的,有一次居然獵到了一頭大老虎,引得朝臣跟著圍觀。連太後娘娘都驚動了,「天啊,這麽大的一隻虎,小九你沒傷著吧?」


    阿九把被虎爪撓了一下的手往身後藏了藏,大言不慚地道:「母後放心吧,區區一隻虎,對兒子來說不在話下,嗖嗖兩箭,它就一命嗚唿了。」


    「好,好,小九神勇!」太後娘娘誇獎著,眼睛卻隻往阿九身上瞅。


    阿九大大方方的站著,太後娘娘見他身上衣裳不見狼狽,也沒有血跡,這才放下心來。阿九也鬆了一口氣,笑著道:「母後,兒子記得您的腰不太好,迴頭這張虎皮就送給您,您鋪在床上,冬日保準暖和。」


    「好好好!」太後娘娘毫不客氣的笑納了,心裏可高興了。倒不是她缺這樣一張虎皮,而是這是小九對她的孝心,人上了年紀,還有什麽比兒女孝順更讓人欣慰的呢?


    轉眼間半個月就過去了,秋獵結束,該迴京了。走的時候阿九宮殿裏的奴才侍衛們都依依不捨,咳,九王爺走了,他們到哪去找這麽大方的財神爺主子?自打九王爺來了,他們的腰包就鼓了,這短短半月掙了以往十年的銀子都不止呢。好羨慕睿親王府的奴才啊!


    阿九心中憋著一股勁,迴到京城立刻實施起來,在最繁華的東大街上騰了兩間鋪子,打通,重新開張。


    開張那天,招牌一掛出來就震驚了整個京城!


    皇家賭坊!幾個黑底金邊的大字在陽光下閃著光芒。


    所有接到阿九帖子的朝臣都愣住了,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使勁揉揉眼再看,還是皇家賭坊四個大字,右下角還用了小印,是睿親王九王爺的印章。


    天啊!不得了了,九王爺居然開了一家賭坊,還公然掛上皇家的招牌,這真是——他們心中可複雜了,呆愣愣的站著,好半天才迴過神來。


    「真是豈有此理!」有那性子耿直的朝臣直接就憤而離去,堂堂親王,居然公然開賭坊,還冠上皇家的名頭,這不是給皇室抹黑嗎?賭坊那是什麽地方?是好人光顧的嗎?謫仙狀元郎居然淪落到開賭坊,痛心疾首啊!


    有朝臣扭頭就朝禦史台去了,尋相熟的禦史,準備參阿九一本。


    當然也有部分朝臣留了下來,他們看著站在門口白衣勝雪的阿九,暗自咽了咽唾液。他們雖然官職不算低,可沒靠山呀,別人敢走敢不屑,他們不敢啊!他們可怕九王爺打擊報復了。此刻他們心裏悔呀,早知道就讓管家送一份賀禮就行了,幹嗎非得自個親自到場?其實他們也是想在九王爺跟前露露臉呀!


    「賭坊今日開張,多謝諸位賞臉,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本王在此多謝大家了!」阿九一拱手朗聲說道,聲音清越,傳出老遠老遠。


    他的話音一落,桃花就帶頭拍手叫好。站在阿九身邊的文錦鵬文二爺亦是滿麵紅光,一拱手接著道:「大傢夥兒都還認識二爺我吧!九王爺賞識,打今兒起,文某就是這皇家賭坊的大管事了,歡迎大家來皇家賭坊玩耍,各種玩法,隻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我們皇家賭坊沒有的。好了,閑話也不多說,吉時到!」


    隨著他這一聲嘶喊,爆竹震耳欲聾,無數彩綢從天而降,懸掛在招牌兩側,鑼鼓也響起來了,大獅子武得可歡快了,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圍觀的百姓指指點點著,聽了邊上人的解說才弄明白這是聖上的胞弟睿親王九王爺開的賭坊,任何事物一牽扯上皇家立刻就變得高大上起來。安分守己的百姓本就對賭坊忌諱,這皇家的賭坊就更添了幾分敬畏了。


    一時間圍觀看熱鬧的人多,進去的人還真沒幾個。


    阿九一點都不擔心,沒人進不要緊,他早就讓桃林安排好託兒了。果然,連著進了三波託兒,有那膽子大好奇心重的百姓就跟著進了,一進去眼睛就橫不過來了,好多新式賭法!聽介紹,自己試著玩了兩把,立刻就把所有的顧忌都拋到腦後去了。


    哎呀呀,真不愧是皇家賭坊,逼格就是不一樣!


    阿九看著滿滿的賭客,好似看到了無數的銀子在朝他招手!


    文二爺也是十分興奮,他文錦鵬終於有用武之地啦!這都是九王爺的恩典,他一定會肝腦塗地為九王爺效力看場子!


    ------題外話------


    居然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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