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母後,小九找到了。」昭明帝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母後,皇弟找到了。」他登基這麽多年,最大的遺憾便是當初沒能保住皇弟讓他流落在外。


    正在內室給佛祖上香的太後娘娘徐徐睜開眼睛,對身旁的大宮女掌事姑姑藍姑姑道:「哀家恍惚聽到了皇兒的聲音,小九找到了?快,快扶我出去。」她的臉上現出激動的神情。這麽多年了,她做夢都想她的幼子啊!


    藍姑姑扶著太後娘娘出了內室,就瞧著聖上一臉喜色地奔來,「母後,兒臣把小九找迴來了。」


    太後娘娘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嘴唇顫抖著,「真的?皇帝你沒有騙母後?哀家的皇兒真的找到了?他在哪裏?哀家要見他!」


    昭明帝喜氣洋洋,「母後,自然是真的了,您瞧,這不是當初放在小九繈褓裏的暖玉嗎?您放心,小九長得跟朕可像了,錯不了。」


    「太好了!小九呢?哀家的小九呢?」太後娘娘伸著頭往昭明帝身後來,沒有看到人,很是失望。


    照明帝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雖暖玉遞給太後,「母後您莫要著急,小九被兒臣派出去當差了,過些日子他一定迴來。」


    太後娘娘捧著手中的暖玉,摩挲著上頭的盤龍刻文,「沒錯,就是這塊暖玉,是哀家親手放在你弟弟繈褓裏的。當差?這麽說小九都已經入朝了?」太後娘娘又驚又喜。


    昭明帝含笑點頭,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母後,您肯定猜不到小九是哪個?他可有出息了,即便流落民間也沒給咱老穆家丟臉,他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啊!還是朕欽封的忠義侯。」


    福喜也笑嗬嗬的,「小王爺可有能耐了,在戶部和工部都兼著差呢,他一個人抵得上整個戶部呢。」


    「真的呀?」太後娘娘歡喜地擦淚,「小九就是那個相貌出眾的狀元郎?哀家恍惚聽誰提過一嘴,說皇帝你寵信個才入朝的小子,還說這個小子膽大妄為,都敢領兵抄宗室勛貴的家了。」她想起前些日子內眷跟她哭訴的話。


    昭明帝此刻十分理直氣壯,「朕的皇弟,朕不寵信他寵信誰?母後,您別聽那起子小人嚼舌頭,小九都是奉旨行事損了他們的利益,他們這是惡人先告狀。以後再有這等事您不要管,直接打出去。」


    太後點頭,「哀家的小九自然是好的。」頓了一下又道:「小九去哪辦差了?多久才能迴來?」


    都過去十八年了,她生下他都沒來及多看一眼就被送出宮了,本來是安排好了他的去處的,連伺候的人手都備得好好的,就等著過上幾年朝中安定了就把他接迴來。


    誰知出宮的路上出了岔子,護送的人手全死了,她宮裏的心腹太監還留了一口氣,跟她說小皇子被搶走了。


    這十八年來,她眼睛都快哭瞎了,每日都親自給佛祖上香,求佛祖保佑她的小九她的小兒子平安無事。是的,她都不敢奢望皇兒能找迴來,隻求他能活著就足夠了。


    現在她的皇兒不僅活得好好的,還學了滿肚子的學問。新科狀元,她的皇兒真有出息。她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的皇兒,看一看他長成什麽模樣了!是像先帝還是像她?


    昭明帝對上他母後殷切的目光,忽然的就覺得張不開嘴,他要如何跟母後說小九去了漠北戰場,還下落不明了?他擔心母後受不住這個打擊。


    還是福喜公公給力,站出來笑嗬嗬地替昭明帝解圍,「迴太後娘娘話,小王爺不是領了工部的差事嗎?他勘察延河去了,得過些日子才能迴來。這個丫頭是在小王爺身邊伺候的,您想知道什麽就讓她給您說說。」他一指跪在一旁的桃夭道。


    太後娘娘何許人了?後宮的最大贏家,能是個愚蠢好糊弄的嗎?她自然瞧見了聖上神情有異,但福喜都這麽說了,她就這麽信了吧,等迴頭她自會派人查個清楚。


    於是太後娘娘興味地看向桃夭,「你便是小九身邊的丫頭?抬頭讓哀家瞧瞧!」


    桃夭忐忑不安的抬起頭,太後娘娘細細地打量著她,半晌,微微頷首,「嗯,是個美人兒!叫什麽名字?多大了?什麽時候跟著小九的?小九喜歡吃什麽?愛穿什麽衣裳?」太後娘娘恨不得什麽都知道。


    桃夭垂下頭恭敬迴道:「迴太後娘娘話,民女叫桃夭,是公子給起的,今年十八了,民女跟在公子身邊時間不長,才一年,公子心腸好,民女是公子從亂墳崗撿迴來的。」


    頓了一下她接著道:「公子身邊還有個桃花,是跟公子打小一起長大的,管著公子身邊的事務。公子說挑也不挑,在外頭什麽樣的飯菜都吃的,什麽樣的衣裳都穿的。說不挑吧卻也很挑,隻要迴了府裏,公子吃的穿的必得桃花親自動手才成。」


    太後娘娘眉梢一挑,「民女?」似是有些詫異。


    桃夭老實迴答:「迴太後娘娘,公子不喜民女自稱奴婢,也不讓民女簽身契。」


    太後娘娘緩緩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又問起了其他的事情。


    平湖長公主到的時候昭明帝已經離開,隻太後娘娘津津有味地聽著桃夭說話。平湖長公主未語先笑,「母後,平湖給您道喜來了!九弟找到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太後娘娘聽了很高興,使人搬了繡凳讓她和安慧茹坐了下來,「你今日怎麽有空進宮呢?一段時日沒見,慧茹丫頭出落地這般漂亮了。」這倒是讓她很驚訝,畢竟安慧茹肥胖的印象可是深入人心,可眼前這個身材高挑勻稱的漂亮姑娘哪還有一點肥胖的痕跡?


    平湖長公主含笑不語,安慧茹則大大方方地站起身走到太後娘娘身前轉著圈讓她瞧,脆生生地道:「太後娘娘,慧茹能瘦下來還多虧了阿九呢,啊不,現在該稱小舅舅了。太後娘娘您是不知道,以往吧以為我胖,婚事上頭就不大如意,我娘都快愁死了,就想著讓我在新科舉子中挑個好的,全國各地的舉子中我一眼就挑中小舅舅了。說出來不怕太後娘娘您笑話,我一瞧小舅舅那相貌,就想著別管他中沒中,我就挑他了。」


    安慧茹笑嘻嘻地自曝,引得太後娘娘又是驚訝又是啼笑皆非,「你這孩子也是個不省心的,婚姻大事能這麽兒戲?仔細你娘擰你耳朵。」


    安慧茹依舊笑嘻嘻的,「所以說我眼光好呀,您瞧小舅舅後來不久中了狀元?不僅中了狀元,還入了皇舅舅的眼受了重用。不過幸虧小舅舅沒答應婚事,不然——」她皺皺鼻子含糊了過去,又語調輕快地道:「不過一來二去的我倒跟小舅舅成了朋友,他一點也不嫌棄我長得胖,還鼓勵我不要把閑言碎語放在心上。我記得那時小舅舅說了一句話,每一個胖子瘦下來都是大美女,他就讓桃花給我弄減肥藥膳幫我瘦下來。當初我娘見我成日往小舅舅家跑還說過我呢,其實她不知道我都是去找桃花和桃夭的。」


    說到這裏她又眉飛色舞起來,「太後娘娘,您不知道桃花和桃夭可厲害了,桃花會做好吃的飯菜,做得衣裳可好看了,還會看帳本子管家。桃夭的武功可好了,這麽高的樹,噌的一下就上去了,她還會彈琴下棋,哎呀,我都不是她的對手呢。不過她倆護短,不許人說一句她家公子不好,尤其是桃花,誰若是說小舅舅一聲不好,她指定要想法子打得對方滿地找牙。」


    安慧茹活靈活現地學著話,忽然她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對太後娘娘道:「太後娘娘,慧茹偷偷跟您說件事哈。前段日子小舅舅不是奉旨催討欠銀嗎?英王爺不是給了他為難嗎?桃花可生氣了,迴頭就跟桃夭兩個把他最心愛的那隻會說話的鸚鵡給偷了,現在還養在顧府呢,專門教一句話:英王爺壞蛋,壞蛋,大壞蛋!太後娘娘您說好不好笑?」


    她學著鸚鵡的腔調說話,逗得太後娘娘都笑出了眼淚,指著安慧茹的額頭嗔道:「你呀,也是個促狹的。你皇舅舅說了,小九能找迴來你居功甚大,藍月你去我私庫裏把前些日子聖上才送過來的粉色珍珠給郡主拿一匣子,還有那套藍寶石點翠的頭麵也給她。」


    眼睛瞥到跪在地上的桃夭,又道:「桃花和桃夭這兩個丫頭也是好的,當賞!對了,那個桃花呢?」太後娘娘忽然想起來。


    桃夭一怔,隨即道:「迴太後,桃花跟在公子身邊,公子在哪裏她就在哪裏,本來民女也是要跟著公子去的,是公子讓民女留下來看家。」剩下的話她聰明地沒有再說。


    太後點點頭,「都是好丫頭,當賞,藍月你去吧。」那意思就是讓藍姑姑看著賞。


    文德殿內大臣們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聖上召他們所為何事。難道是漠北主將和顧侯爺失蹤那事?聖上有了決斷嗎?想到這裏他們都不著痕跡地看向徐其昌,若有所思,在心中盤算起來。


    昭明帝駕到,眾臣跪地叩見,昭明帝手一擺,「都平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眾臣麵麵相覷,聖上心情很好?早晨不還大發雷霆的嗎?這是因為何事高興呢?難道是漠北那邊有了新的消息?


    昭明帝高高在上瞧著下頭的臣子們,也沒賣關子,直接就道:「徐其昌聽旨,朕給你一萬精兵,令你日夜兼程趕往漠北,無比找到顧侯爺和鎮北將軍,這二人一定不能有失。你可做得到?」


    徐其昌迎上昭明帝的星眸,心中一熱,「臣領旨,臣赴湯蹈火也要完成聖上所託。」


    昭明帝欣慰地點點頭,朗聲道:「好,徐其昌,朕的大將軍,朕信你!」


    其他的大臣都被昭明帝弄蒙了,不是喊他們來議事的嗎?怎麽就直接頒旨了呢?明明是鎮北將軍和顧侯爺失職,聖上怎麽還派徐大將軍去尋人?這不合常理!


    他們彼此使著眼色,便有人站出來反駁,「聖上,臣認為此舉不當——」


    「夠了!」才剛開了個頭就被昭明帝喝止了,「這件事朕心意已定,眾愛卿就不必多說什麽了。」


    他端坐在上頭,把他們的神情動作瞧得清清楚楚的,他瞅見還有人躍躍欲試,不由哼了一聲,一拍龍椅道:「朕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顧侯爺,顧九,他是朕的皇弟,朕那位失蹤十八年的皇弟,當朝的九王爺。朕讓你們來不是聽你們說什麽家國大義的,朕隻是告訴你們,朕的皇弟在漠北下落不明了,朕要尋迴自己的親弟弟,誰敢攔朕,立斬不赦!」


    這聲斷喝不亞於驚雷響在眾臣頭頂,顧九是聖上胞弟的消息更是讓他們目瞪口呆。還沒迴過神來就聽昭明帝道:「行了,該說的朕都說了,散了吧。」


    瞧著昭明帝背手而去,眾大臣先道:聖上還真是召他們來告知顧九是當朝九王爺的。他們心中的感覺可複雜了,羨慕嫉妒恨,卻又覺得應該如此!那般清逸絕塵般的人也隻有皇家生得出。


    當然也有部分臣子懷疑真假,畢竟混淆皇室血脈可是重罪!隻是瞧剛才聖上那獨斷專橫的樣子,他們又不敢去觸這個黴頭,便想著,等等吧!反正顧九都失蹤了,能不能找迴來還是兩說,即便是還活著,要迴朝也是三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他們還有時間慢慢勸。


    戶部的李尚書蒙圈了,顧九就是聖上的那位胞弟,先帝爺的遺腹皇子!本來顧九封侯的時候他就羨慕他的運氣,覺得他竄的太快了點,沒想到顧九幹脆就成了九王爺了,依聖上和太後對他的愧疚和憐惜,顧九以後還不得橫著走?同時他心中也十分慶幸自己從一開始就交好與他。


    徐其昌也怔楞了一下,他就說聖上怎麽一下子就作出了決定,原來顧九是當朝九王爺呀!他真不知道自己心裏該怎麽想。


    被整個大燕朝君臣惦記著的阿九和寧非正在往匈奴的王庭摸去呢。


    那天阿九被迫領著僅剩下的三百多人避入山上,匈奴和馬賊自然不想放過他們,也跟著追上了山。進了山林可比在平地上好多了,阿九利用樹木和石頭布了幾個陣,狠狠地坑了敵方一把。


    不過你別看匈奴人蠻橫,可那個女馬賊卻頗為聰明,領著人砍樹搬石頭,居然一步步讓他們給破陣而出了。


    阿九就和他們在山上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幾次雖說有驚無險,卻也又損失了十多個人。


    轉著轉著,阿九等人就在山中迷失了方向,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畢竟這座山太大了,據說綿延幾百裏。


    吃的喝的倒是還好,山林中總能找到,可他們缺藥。經過幾場廝殺,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受了傷,有的輕,有的重,傷輕的就把傷重的背在背上,阿九有令:不許丟下任何一個活著的兄弟。這也是他們跟在阿九堅持到現在的原因,若是個不顧他們性命的長官,他們早就做了逃兵或是結夥散了。


    阿九雖然瞧著文弱,可隻要遇敵他都頂在最前頭,撤走時也是他斷後,漠北的邊軍也都是有血性的漢子,連人家顧侯爺都不畏死,他們還怕什麽?


    傷藥早已用盡,可瞧著那八個被背著的重傷邊軍,阿九的眉頭皺得可緊了,沒有藥,他們一時半會又出不了山,這樣下去,他們的命還是保不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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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風雲湧動,豪門崛起。


    左手陰陽係統,掌陰曹地府,從此陰間她是老大——。


    右手權勢金錢,掌商業帝國,踩踏世間強者,登於巔峰王座——。


    她玩轉天地,震懾四方,目的至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他——高高在上的太子爺!


    她站在世間頂端,隻為引他入懷,霸他的心,占他的身,成為他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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