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啊——


    氣死她了——


    就算有一塊剛好的木板可以補上,這麵木做牆也絕對有瑕疵了,該死的!要釘到沒有瑕疵、弄道讓人看不出來,鐵定得費上好大一番功夫。


    「到底有還是沒有?」


    「有!夏大!可是……那個……如果我們要補這麵牆,那今天晚上的這個櫃子我就不能搞定了……」


    夏蘇湘冷眼掃了過來,小丁嘴巴閉緊了,小胖忙打圓場:「加班!我們加班!不用算錢沒關係,今天一定可以搞定,一定搞定!夏大,你不要生氣啊,生氣會變老喔,會嫁不出去,知道嗎?」


    「知道你個鬼啦,我夏蘇湘有說過要嫁人嗎?木板和梯子給我拿過來,這片牆我自己來補,動作快!我肚子都快餓死了!」


    夏蘇湘一腳一邊的跨坐在木梯的頂端,露出昨天因為太粗魯而不小心被一塊木頭壓傷的小腿肚,一大塊瘀青看起來怵目驚心,可是不壓它也不會覺得痛,要怪就得怪她腿白,每天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穿的又都是牛仔褲,曬黑對她而言有點小困難。


    這麵牆,足足花了她近一個半小時,從旁邊一點一點敲近,讓牆麵得接縫看起來天衣無縫。她是有點小得意啦,雖然花足了工,可值得啊,她才不要到時被人家嫌說她這個大設計師偷工減料,給人家用不要的木頭去做牆哩。


    坐在梯頂看月光,夏蘇湘一手拿著鐵錘,一手拿著鐵釘,目光卻落在天窗外的月色,可說是不專心到了極點。


    「好美。」她讚歎著,小臉上笑著,閃現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看了一會兒,把最後一根釘子給釘在最後一個位置上,夏蘇湘再一次笑了,因為大功告,爽呆呆,忍不住又望向天窗外的月光,就這樣在梯子頂端發起呆來,竟舍不得移開目光。


    怎麽台北住這麽久,不知到台北的月光竟然也和鄉下的月亮一樣迷人呢?她當初把這間老屋的屋頂設計了個天窗,為的隻是想捕捉屋後那棵老樹散開的知業所篩落下來的陽光葉影,沒想到,竟了觀月的好地方。


    好像,隻要手伸長一點,再長一點……就可以碰到天上的月亮了。


    「這位小姐,請問一下你現在正在做什麽?」


    一個溫柔好聽到不得了的嗓音突然間在這屋內響起——


    見鬼了……夏蘇湘的心怦怦地跳著。


    她在十分鍾之前就叫小丁小胖先行下工去了,照理說,這間屋子不可能有除了她之外的第二人,而且她根本就沒聽見腳步聲啊,那好聽的嗓音卻近到好像就在她的腳邊……


    想著,夏蘇湘的眸子往下瞧去——


    不瞧還好,這一瞧,竟瞧見一個戴眼鏡的高大男人,長相帥到無法無天,正一臉溫柔的對她笑著。


    他很高,所以,他的俊臉真的就是在她的腳邊哩。


    這一嚇,非同小可,夏蘇湘手上的鐵錘突然從手中滑落,幸好陶冬悅閃得快,否則那鐵槌定要落在他腳上,把他變半個月的瘸子不可。


    彷佛這樣還不夠表示她的驚嚇似的,這個女人在掉了手上鐵槌的同時,急著往下爬的身子也因為姿勢沒喬對,腳竟然不小心勾到了梯子,梯子不穩的一晃,她整個人就這樣直接跟著木梯摔下來——


    痛!她閉上眼準備承受那劇烈的撞擊!


    在她的身子跌落在地板上之前,她的腦海裏已經先想到了地板上好像還有好幾支她剛剛丟下來的鐵釘……完了,現在真的完了,她會毀容,一定會毀容!


    她下意識用雙手摀住臉。


    雖說她說話嗓門不小,頭發短短,身材高高,從身後怎麽看都像是個男人婆,但至少她這張臉長得好啊,眉清目秀,部也挺傲人的,說股也很有料,反正,她第一個要保住的一定就是這張臉就對了啦。


    結果,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怎麽迴事?


    她好像跌在一個有點硬又不會太硬的舒服大床上,那股微微的肥皂香氣將她整個人給包裹住……


    夏蘇湘的眸從指縫中望出來,恰巧望見剛剛那個帥到無法無天的男人的溫柔笑臉。


    心一驚,忙閉上眼。不知是羞是氣是喜還是憂嗬。


    真的是有夠糗的!這個男人現在一定以為她是故意投懷送抱吧?哪有人這麽巧會在一個大帥哥站在旁邊的時候剛好掉下來?還掉在人家懷裏?


    厚——實在太丟臉了!害她根本不敢睜開眼見人!


    陶冬悅好笑的低眸瞅著這個羞到整張臉一直紅到脖子的女人。


    他真的敗給她了,明明前一秒鍾還像個男人似的不畏高,拿著鐵錘跨坐在木梯上敲敲打打,像著熟練不已的木工,卻又在下一秒了十足十的女人,一見到他就連鐵槌都拿不住,還慌亂的一頭栽下來……


    他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因為以一般男人的能力與速度,絕對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反應如此迅速的躲開她掌心中滑落的鐵錘,還可以在她的身子迅速墜落地麵的前幾秒鍾張臂接住她,且沒跟著她一起被壓垮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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