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戎很順利就找到了廚師,確定他不是原生體後,立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取得對方的信任。


    “……周空衡上傳的數據中帶有詭異留下的病毒文件,這個文件改變了硬盤的物質,也讓打開文件的周空衡大腦被替換。你想想,這種文件一旦在出版社內傳開,後果不堪設想,好在文件是前天才出現的,被波及的人員應該還可控……吧?”


    聽到這裏,廚師陷入了憂慮和沉默。


    他緊張地扭頭看向廚房門,然後轉迴來,盯著地板思考良久。


    “我還以為他這兩天工作壓力太大呢,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種事。”


    廚師心有餘悸。


    “我會盡快告訴出版社的,周空衡的屍體也需要盡快收斂,哎……茲事體大,我這就得走,這都是你的功勞。”


    “不,多虧了周空衡,他用自己的命向出版社證明了校舍名單的危險性,我隻是做個總結。”


    聽完喻戎的陳述,廚師沒有再多說什麽,他點了點頭,心裏有了自己的打算。


    又問了些相關的情況後,兩人結束了對話,廚師站起了身,發現了躲在後麵的羅思夢。


    “你也是調查員嗎?膽子太小了,是新人吧?”


    剛才他兩人的對話,羅思夢全都聽見了,什麽原生體、7級詭異、腦子裏的肉團、突然出現的腳步聲……把她那富有想象力的大腦折磨的夠嗆,以至於被嚇得蜷縮在角落裏


    喻戎看了她一眼,代替迴答道:“不,她有事求我,就帶著過來了,是普通人,說來話長了,能稍微借用下你的廚房嗎?五分鍾就行,我給她做個傷口處理。”


    “這樣啊,普通人,怪不得……你心裏有數就行,我相信6級調查員的判斷。”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廚房。


    終於做完一件事,喻戎輕鬆了不少,他搬起一張凳子,坐到了羅思夢麵前。


    “把手伸過來吧,我看看傷口。”


    羅思夢依言將左手遞了過去,喻戎解開上麵的包紮,仔細檢查了一番。


    左手無名指被砍斷了兩個指節,第三段指節雖然勉強止住了血,但還在發炎,能忍到現在算不錯了。


    “我說一下治療方法,把第三節手指切掉,重新止血消毒包紮。然後……”


    “我不要!”


    還沒等喻戎說完,羅思夢就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就不能把傷口縫起來嗎?要是切掉就長不出新手指了吧?”


    這個文盲……


    喻戎歎了口氣,解釋道:“這已經嚴重感染了,再不切掉,你就隻能在床上躺著等死了。”


    羅思夢毫不猶豫地搖晃腦袋:“不行!切掉就長不出來了,而且不好看,還有,還有,很痛!”


    喻戎無語,懶得跟她廢話。


    “大昏迷術!”


    趁著對方不注意,喻戎一記手刀,羅思夢頓時軟軟地暈了過去。


    把手術工具都排好,喻戎的目光鎖定在了那團血管一樣的縫合線上,有點猶豫。


    應該安全吧?


    他思忖著,又看向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右手拿著手術刀在上麵稍微比劃了一下,然後做了個記號。


    ……


    李度時拿著把傘站在食堂外麵來迴踱步。


    他已經等了許久,本想著老大應該有事待會兒就迴來,可等到現在沒見到老大的人影。


    他正打算放棄,剛轉過身,意外發現老大居然背著一個女人,從食堂的內部人員專用通道走了出來。


    他正要去問發生了什麽事,可話還沒說出口,喻戎就搶先了一步。


    “過來,把她給我背上。”


    “啊?我?”


    李度時一下沒反應過來,他伸手指著自己,滿臉茫然。


    “我叫你背你就背,哪來那麽多廢話。”


    “哦……”


    李度時乖巧地走到喻戎身邊,看了眼背上的女孩,臉色變了變。


    這不是那個碧池嘛,她怎麽會在這?


    “老大,她怎麽啦?”


    喻戎沒理他,把羅思夢遞過去後,接過了對方送來的傘。


    “我還是第一次背女孩子呢,嘿嘿。”


    喻戎看了眼他那副沒出息的樣,愈加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怎麽就收了這麽一個小弟呢!


    見老大不說話,李度時就一個人自言自語。


    “老大,話說,今天上午,韋書迎那個女人是不是找你了?嗐,你看我這,明知故問了,嘿嘿!”


    “你想說什麽?”


    “我是聽駱還蒼說的,他說韋書迎中午找你,讓你晚上去植物園見她是嗎,老大,那個女人肯定沒安好心!”


    聽李度時的提醒,喻戎低頭想了想,發現確實有些地方不對。


    比如,她是怎麽知道自己對那幅畫感興趣的?


    當時自己心急了,現在迴想才意識到。


    “你都知道些什麽?”


    “沒啥,就是覺得韋書迎這個人不對勁,有問題。上午晨跑的時候,她就不見了,那麽多保安盯著,莫名其妙就不見了,消失了有那麽三四圈吧,後麵又莫名其妙迴來了,她肯定有鬼啊!”


    “嗯,不排除看漏了的可能。”


    喻戎簡單判斷了李度時的靠譜程度後,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怎麽會看漏了呢?老大,你可千萬別不信,我看人可準了,這個女人一肚子壞水,她肯定是這個學校的奸細,那叫什麽來著?傀儡啊!真正的韋書迎,說不定已經被電死了。”


    喻戎敷衍地點了下頭。


    李度時後麵的推論就更不可能了,要是原生體的話,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來。


    至於他看人準不準,喻戎還記得一開始他還打算收自己當小弟。


    隻不過,有一點說得沒錯,這個韋書迎前科累累,確實要警惕一下。


    她說:撿到那幅畫。


    現在想來,怎麽可能呢?校舍到處都是保安,輪得到她四處亂跑?還剛好撿到別墅男主人丟失的畫?


    不僅僅是那幅畫,她要求在植物園見麵這件事本身就值得懷疑。


    植物園有幾條絕對不能違反的禁忌規則。


    【不要觸碰植物園的果實。】


    【遠離植物園的花朵。】


    【接觸花粉後,立即清洗接觸部位,長久未清洗並發生病變,請立即截肢,以免大範圍感染。】


    【請遵守園藝師的警告。】


    【不要靠近園藝師!】


    何況這些規則就貼在最顯眼的位置,明知危險還一意孤行,這是經曆了超自然現象的人能想出的事?


    這麽一琢磨,問題的答案就唿之欲出了。


    那幅畫怎麽可能會是撿到的,絕對是別墅的男主人給她的。


    他知道我對那幅畫感興趣,就經由韋書迎的手找上我,做了個誘餌。


    植物園是陷阱,毋庸置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沒去找他,他反而找上門來了。


    喻戎一邊想著,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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