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長槍?”站在九離幫某處高山上俯瞰下方的少年,蕭牆有些不解,“我記得不錯的話這孩子以前是用劍的。”


    “求解先生說他適合用槍,於是就改了。”石磊沒好氣地看了眼嬉嬉笑笑沒正形的蕭牆,說道,“蕭啟惑,你到底是來贖人的還是參觀的!?”


    “哎~匯仁兄,不要這麽急嘛~小弟死裏逃生好不容易從困境中活下來,心情正憋悶著,觀賞一下九離幫,愉悅情緒也很正常吧?”蕭牆道,“匯仁兄,剛剛咱們說到哪了?”


    石磊忍著心中怒氣,提示道:“你說暫時沒錢給我,想空手套白狼。”


    “哦,對對對對,說到這了。”蕭牆的樣子很氣人,一副無賴的感覺,“但匯仁兄,你可不能說我是空手套白狼呀,我不是承諾以後找機會一定還你錢嘛。”


    “找機會?什麽機會?”石磊說,“蕭啟惑,你不用與我來這套,我不見到錢絕對不會把你那些手下放走的。”


    “這……”蕭牆滿臉為難,迴頭看著諸葛光,“觀察使者先生,您瞧見了吧,這石磊非得要錢,您看您能不能向東木城申請一下,撥調一些錢財給我。我那些被俘虜的手下畢竟是為了東木城做事才身陷囹圄無法脫身,東木城總不會不管他們吧?”


    “額……”諸葛光總算是知道為何蕭牆非要自己一塊來九離幫了,感情他早就有心叫唐家出錢幫他贖人呢,“啟惑大人,這,不太好吧,來的時候我得到命令,除了重建神箭山莊所需材料外,唐家不會給任何額外財物。啟惑大人,這是唐家的命令。不是小的不想幫您,若是小的做主,小的保證出錢贖迴您的手下。”最後這句諸葛明光說得很大聲,極力把自己的責任排除。


    “這樣呀。”蕭牆歎口氣,“建門派好難呀,又沒人,有沒錢,實在是太難了。”狡猾的年輕人假裝苦惱,片刻後說道:“既如此,那就隻能向整個武林發公告,就說我蕭啟惑沒錢贖迴那些為了保衛忠義幫而被俘的高手,還請武林各界獻出愛心幫我救迴因保衛忠義幫而被俘的忠義之士。”這蕭啟惑,特意講兩遍“為了保衛忠義幫而被俘的高手”,用意十分明顯,“行,就這麽定了,我立刻發布江湖公告。”


    “哎,別別別別別……”諸葛光一聽蕭牆要汙損忠義幫名譽,趕緊說道,“啟惑先生稍等,我立刻給東木城和同心城寫信求支援,您稍等。”膽小的觀察使者馬上蹲在地上給上司飛鴿傳書。


    蕭牆聳聳肩,“這可是你非要找支援的,與我無關哦~哈哈哈哈哈……”


    石磊眼睜睜看著蕭牆在自己麵前耍流氓,氣得幾乎要打他。之前忠義幫於澎曾經多次表示願意贖迴那些受俘的成員,但石匯仁因盼著蕭啟惑能給他更大的利益,沒有理會於馳旌的請求,如今蕭牆這般胡來,忠義幫定然覺得九離幫故意刁難,這會極大破壞兩個大幫派的關係,甚至弄不好會有衝突發生。“蕭啟惑,你真的好無恥呀!”


    “哎~匯仁兄,不要這麽講話嘛,我的手下都在呢,你豈能侮辱我。”蕭牆道,“放心啦,匯仁兄的人情,我蕭啟惑記得,還是那句話,保證找機會還你。”這會兒蕭啟惑的表情稍微正經,想來不是玩笑。


    “哼!”石磊冷哼一聲,也不知是否信了蕭牆的話。


    趁著諸葛光發信這一段,蕭牆打發走眾人,要與石磊說些秘密話題。


    蕭牆問:“匯仁兄,敢問自從峨眉追悼會後,南離城可否對九離幫有什麽要求嗎?”


    石磊道:“你問這個做什麽?這是我九離幫內部問題,與你無關。”


    “確實與我無關,但閑來無事,問一問嘛~”蕭牆道,“小弟最近得到個消息,據說九離幫這段時間常常收到矛盾的命令。”


    “你聽誰說!”石磊很驚訝,因為南離城的命令十分機密,隻有九離、九火上層才能知道,沒可能泄露的,“蕭啟惑,你到底攀上了什麽人,如何有如此強大的情報網?”


    “我攀上誰暫時還不能告知匯仁兄,我隻問有沒有這件事。”蕭牆道,“南離朱家內部似乎分成了兩派,兩派雖然不是敵人,但對同一件事的看法似乎特別不同。”


    “嗯。”聽蕭牆的話,感覺他什麽都清楚,索性石磊也不瞞著,“主要是朱和郡王的問題。南離城官方途徑對九離幫的要求並沒有太多變化,仍舊承襲朱明、朱開王爺的風格,任由我們自己發展,盡量不要與人為敵,但從不久前朱開王爺閉關,朱和郡王逐步掌控南離,朱家的命令除了明麵上的,暗地裏隨正郡王會額外下發一份,他叫我時刻做好滅掉忠義幫的準備,並要求我在忠義幫安插人手,以你曾經的惡毒行為錨點散播謠言,破壞忠義幫內部團結。”


    “朱和?就是那個脾氣特好的少郡王?”蕭牆道,“那小子不是最孝順,最聽長迎王爺的話嗎?他怎麽會暗中下那種命令?”


    “不曉得。”石磊說,“朱和郡王現在手裏似乎掌握著一股秘密力量,每次的額外命令都是由不屬於南離官方記錄在案的高手送達,個個實力超凡,幾乎比得上龍威組,甚至可能更強。”


    “比龍威組還強?可能嗎?”龍威組的實力不弱,正式成員最低是頂尖水平,強者高達絕世中品,按理說這等秘密隊伍在整個九州都找不出第二支,怎麽可能突然冒出來一個更強的。蕭牆道:“那麽匯仁兄,你聽誰的話?是正常途徑的命令,還是暗中的?”


    “當然明麵上遵守正常命令,暗中遵守暗中命令。”石磊說,“很明顯南離城即將由朱和掌控,我怎麽會拒絕。我九離幫看似聲勢旺盛,實則寄人籬下,豈敢不低頭。不過,說真的,我並不想被人當槍使,朱和一副要參與天下爭霸的意思,我的九離幫恐怕會成為炮灰。”石匯仁很珍惜現在的地位,不願意自己的血汗毀於一旦。


    “哎嘿~你看看,匯仁兄,咱們這下子就有共同點了,我也是不想再成為東木城的玩偶,”蕭牆說道,“匯仁兄,我看不如這樣,你我組成暗中聯盟,若有朝一日你我二人中哪個沒了退路,就加入另外一個,你看如何?”


    “這……”石磊當然是不信任蕭牆,但他說的話倒也不無道理,石匯仁從自己得到的情報上看,東木城似乎對神箭山莊看得並不是很緊,派出諸葛光這等廢人做觀察使已經說明一切,那如此的話,未來說不定確實可能把蕭啟惑那裏當做退路呢,“好!蕭啟惑,你我就組成暗中聯盟!”


    “好!”蕭牆伸手發誓,“匯仁兄,若有朝一日你受難,我神箭山莊定然接納九離幫!”


    石磊亦是發誓道:“啟惑老弟,我也保證,若有朝一日你落難,我九離幫定然接納神箭山莊!”


    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約束力、沒有任何義氣的聯盟就此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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