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我……沒有受欺負。”


    “什麽沒有,你怎麽忘了?昨晚明明有的?就是他,你應該能認出一點吧。你看看他,仔細看看,就是這個混賬!你看看他呀!應該能認出來吧!”


    “沒……沒有!就是沒有,昨晚我一直在家,什麽事都沒有,我父母可以作證,我沒有去你說的那個胡同,我沒見過他,也沒見過你!什麽都沒有!”


    …………………………………………………………


    找來昨晚的女孩,本希望能還原真相,結果沒有證明張漫的話,倒是使柳紈徹底脫罪。這下子柳青更加囂張,非要張禮治張漫盜竊之罪和汙蔑誹謗之罪。張待人感覺楠空不是說謊的人,可又沒什麽辦法,隻能隨便搪塞幾句,以誤會了事,勸兩方不要再計較。


    柳紈和柳青心知肚明一切原委,不敢繼續把事情鬧大,嘴上罵了幾句,占了幾句便宜便算了。自從張震成為本島島主,對欺辱不會武功百姓的行為打擊極其有力度,若真的查出柳繼位欺辱婦女,最輕刑罰也得廢掉武功,柳紈的武功練得不容易,是柳青花了好大價錢,賣了好多藥品硬頂上絕世水平的,決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廢掉。其他柳紈的狐朋狗友自然也是幫腔咒罵,說話很難聽。


    張漫很委屈,淚水嘩嘩往外流,不住地哭泣,小姑娘怒指柳氏姐弟和那個被自己救下的姑娘:“你們無恥!你們不要臉!不要臉!”楠空轉身跑向海邊。她突然覺得嘲風島很惡心,不願意繼續居住在這裏。


    …………………………………………


    一個逛街時的小插曲到此就算結束了,柳氏姐弟和張禮、張懷、張美迴島主府,圍觀的人則慢慢散去。


    其實任誰都能看出來到底發生過什麽,一個小孩子沒必要汙蔑柳紈。島上的人哪個不知道柳繼位是何等的貨色,他可謂是劣跡斑斑,經常欺負姑娘,柳青所謂的“弟弟害羞”實在是笑死人了。隻是誰又敢出來說句公道話呢,有柳青在,嘲風島上誰能對付柳紈,連那個受害的當事人女孩都不敢指證,何況外人。張禮是個老實人,對任何人都不錯,大家都尊敬他,可是在某些事情上,大家認為他太過於縱容自己的夫人,張待人總下意識地自我貶低,感覺貌美的柳青與醜陋的自己相配是委屈柳招娣,所以總是對夫人和她弟弟的錯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嗬嗬,說來可笑,他確實隻有一個眼,一直是睜一隻閉一隻。


    迴島主府的路上,張禮有心借故離開,去看看張漫怎麽樣,可今天柳青反常,非要張待人住在家裏,哪也不許去,島主無奈,隻能明天再去安慰楠空。


    “母親,我……”張懷欲為張漫說好話,緩解矛盾。


    “不許多說!”柳青用嚴厲的眼光等著自己兒子,“你要說你舅舅真的欺負了那個女孩?!想讓張震島主給他治罪?想廢掉他?”


    “不是,我隻是……”


    “閉嘴!”


    富有正義感的小夥子有口難言,隻得默默跟在母親身後。他其實想說,張漫的伴靈在某一刻似乎發出極其可怕的氣息,讓他從裏到外地害怕,那是比自己絕世中品父親還要厲害的氣勢,滿含正義,卻殺氣滔滔。“也許是我的錯覺吧。”小夥子喃喃道。


    ……………………………………………………


    這邊。跑到海邊的張漫蹲在沙灘上哭,張魔坐在她身邊,沒有勸慰她。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張漫說道,“明明是一件很清楚很明白的事,怎麽會成為這樣?那個姑娘怎麽不指證壞人?!為什麽?!”別看年紀小小,但她還是能夠理解那女孩為什麽不說真話,隻是,她就算理解也會委屈。“怎麽會這樣!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這句話張木竹也說過,就在他決定屠戮魔道邪士前。拍拍楠空的肩膀,張魔說道:“歸根到底,你太弱了,如果足夠強,那個姑娘也不會懾於柳氏姐弟的勢力而不敢講真話。你太弱了。”


    “可是,道理就是道理,為什麽一定要講強弱!”


    “道理就是規則,而強者才能製定、控製規矩,才能講道理。”張魔說,“還記得柳依大人和你說過的嗎?當年她的大師兄出麵後,無論是玉柳宮還是拜龍島,沒人再敢追究君信大人和寒月大人的責任,這就是例子,就是強者講道理的例子。你太弱,弱到沒資格講道理。”


    “我希望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講道理,無論強弱。”


    “我也是那麽希望的。”張魔笑了笑,“可那很明顯是不能實現的。”站起身,捏著小姑娘臉蛋,“起來吧,別哭了。要哭也行,一邊哭一邊練功吧。”


    “哎呀呀,疼疼疼!”從城鎮裏跑到海邊,張漫的情緒已經得到一定的宣泄,此時伴靈一拉,她順勢站了起來,“我們現在怎麽辦?我不想繼續住在嘲風島,一時一刻也不想。”


    “可以呀。”張魔吹了聲口哨,蟲兒和蛟兒立刻趕過來,“附近有一些無人荒島,我們就在上麵居住吧,平日以魚蝦為食,隔幾天到嘲風島購置一些菜品就可以,就像以前寒月大人在的時候一樣。當然,是由你下海捉魚捕蝦,我們已經說好的。”


    “對呀,就像母親在的時候一樣。”委屈的孩子總會想起母親,張漫也不例外,“怪不得母親不願意我和張家聯係,她一定也不喜歡這裏的強弱道理。”小丫頭變得有點憤世嫉俗。


    不再多說,跳上船,“主仆”二人在兩條海蛇的牽引下向荒島行去。


    張木竹也不太喜歡嘲風島,他真的不願意看到“壞人得誌”,剛剛幾乎要當場擊殺柳紈,那家夥明顯是要裝醉殺死張漫,以報昨夜破壞他“好事”的仇。張魔已經下定決心,如有下一次,他不會再忌諱身份暴露問題,定要滅掉惡棍。


    “我到海外不是來受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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