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張魔沒能力救下柳依,他的功力還沒有完全恢複,就算真的通過偷襲殺死一人,結果也不會有什麽改變,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以異色雙瞳觀之,可以發現玉柳宮的人並沒有放開手段,一直拿捏著分寸,若是當真拚命,一個遠離嘲風本島的張溫,一個還沒有得到龍獸的張義,再加上一個需要保護女兒的柳依,他們如何是三位絕世中品,一位絕世上品,以及一群絕世初品黑衣人的對手,此次玉柳宮幾乎將三分之一的力量用在抓捕上,大有勢在必得的架勢。


    如今小島已毀,張漫成了“孤兒”,嘲風老人決定帶著她迴嘲風島居住。走上船,張溫本想施展功法推動航行,卻沒想到兩隻海蛇直接拉著船走——“蛟兒”和“蟲兒”之前想參加戰鬥,可柳依命令她們藏在海裏,不到關鍵時刻不許出來,柳寒月之前是要通過一些謀劃、付出一些代價擊敗對手後帶著女兒快速離開,隻是來的人太多,什麽辦法也沒用。


    瞧瞧兩隻神情悲愴的海蛇,張溫說道:“無需這般模樣,既然玉柳宮願意花費這種代價抓人,那一定是十分重視寒月,不會傷害她的。”


    “蛟兒”母女神智不低,也曉得柳依應該不至於有太大問題,但終歸不願離開主人,情緒自然也無論如何也高不起來,一路上垂頭喪氣拉船。


    張溫了解海蛇心情,也不多勸,迴頭看了看抱著張漫的張魔,臉上顯出些許驚訝和不解,心道柳依是用什麽手段治好此人的,他怎麽能活到今天。疑問歸疑問,嘲風老人沒有說出來,轉而對張義說:“唉~真是丟臉呀。”


    “是呀。”張義迴道,“定要將此事報知本島,讓本島與玉柳宮好好交涉一番。”


    “又有什麽用呢。”武林之內,勝者為王,敗了就是敗了,就算事後交涉,玉柳宮最多賠禮道歉,送些金銀而已,絕對不會交還柳依。張溫迴憶剛剛的戰鬥,說道:“柳東風比以前更強了,說不定再過一些年就能進階神化境嘍~”


    “是呀。”張義說,“若隻是南風、西風和北風,我二人就算不敵,也不至於敗的如此快,那柳東風……”他也不好形容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當年明明有機會成為宮主,怎麽就放棄了呢?”


    “哪怕不做頭目,五老之首的位置也該有他。”張溫道,“那年若非他拒絕擔任首領,玉柳宮怎麽會直到現在才換宮主。柳長山那個老東西一定是實在堅持不住,隻能閉死關,而柳東風依舊執意拒絕繼位,不得不找來九州的柳氏族人。嗬嗬,話說,玉柳宮新宮主是誰?”


    “姓名不知,隻曉得是個絕世上品高手。”張義之所以比張溫來得晚,就是因為剛剛得到拜龍本島傳來有關玉柳宮的一些情報,“內線說新宮主很強,僅用一招就廢掉了柳峰那幾個紈絝兒女。”


    “哦!真的假的。”張溫有些不信,雖說柳峰的兒女德行是眾所周知的差,但實力不弱,都是絕世中品,怎麽會連一招都接不下,“那麽強?”


    “不止。”張義說,“據內線說,那個九州來的新宮主不知因何身負重傷,到達玉柳宮即開始閉關療傷,柳都、柳市、柳隆、柳陶悄悄避過五老四風,潛入閉關之地偷襲,結果反被收拾。”


    “重傷狀態下擊敗四人?!”張溫歎道,“那實力確實比我想象的還強。”他如果沒有龍獸附體,水平也就比柳都、柳市等人強一點點而已,在得知有人輕易擊敗同階當然會很驚訝。“有強悍的新宮主,想來玉柳宮應該又會大發展一段吧。”多年前,也有一個九州人士曾經短暫地擔任過宮主,當時玉柳爆發式發展,僅僅幾年功夫便成長為一個龐然大物。


    “越發展越亂。”張義說,“大海就這麽大,有人想發展,那另外的人隻能退避或者反抗,如今的格局,誰會退避?唉~打吧,打吧,倒要看看誰是最後的贏家。哦,對了,”說起“贏家”,他突然想起另外一個情報,“星沙派的內鬥不知真假,沒想到引領一個時代的嬴天竟然被自己人困住,嗬嗬,出人意料呀。”星沙派上代大師兄嬴天嬴蒼穹年紀與張溫、張義相當,甚至還小幾歲,可實力卻早就已經是神化境,絕非二人可比。


    “我覺得是真的。”張溫說,“星沙派每五年招收一次弟子,五批為一代,距離上次已經快十年了,星沙派罕見地沒有開放,這很說明問題,一定是上代和上上代的爭鬥導致星沙派元氣大傷,生恐開門收徒暴露破綻,為歹人所趁。生肖宮不就是因為內鬥和外人幹預才解體的嘛,有教訓在前,怎麽還敢不小心。想想看,有關兩代弟子相鬥的消息直到現在才傳出來,星沙派明顯很是謹慎,我若猜得不錯,很快他們就會再次公開招收弟子。”


    張溫道:“有星沙老人在,誰能讓星沙派解體?”


    張義道:“誰知道他還活著沒有。”


    “必然活著。”張溫說,“那位可是和九州峨眉師太活在同一時代的強者,怎麽會隨便死去。”


    “但也是峨眉師太將他打成重傷的,死了也不算意外吧。”張義說,“仔細算來,星沙老人活了幾千歲了吧?就算天人之境,能活這麽久?九州的天人不少,武當、少林曆代的天人也沒聽說哪個能活過五百年,現今昆侖神女韓冰算是九州最年長的天人了,也不過六百餘歲。”


    “那種高境界的事不是我們這種‘年輕人’能揣測的。”張溫開玩笑地說,“總之除非確認星沙老人死亡,否則星沙派永遠不會散。”


    “有些可惜嬴天了。”張義說,“他應該是我們海上武林百年內最有可能成為天人的高手,怎麽會……唉~”要說嬴天,其實與拜龍島有點“仇”,之前就是他隱隱依仗修為逼著拜龍島不追究張彥和柳依的事,不過,那件事不算大,嬴天做的不太過分,有禮有節有度,既給足了拜龍島麵子,也幫助了師弟師妹,算是雙贏,而且過去這麽多年,張家並不怨恨他和張彥夫婦,否則張溫和張義也不會來救柳依。“可惜啦,那人如果能進階天人,一定能給海上武林帶來新變化。”


    張溫搖搖頭,說道:“沒什麽可惜的,你難道聽錯了消息?嬴天是困在困龍島,不是死在困龍島,如果上上代星沙弟子有能力殺死他,豈會僅僅困他?”


    “你是說……?”


    “我什麽都沒說,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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